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又在新的星期里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天公也像懂得什么似的,开始为田地施洒起雨露来。
这两天,中午时分老是雾蒙蒙的,教室里显得一团黯淡,常要开一整天的灯。站在室内,倒也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室外可就大不一样了,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景象,实在迷人,玻璃窗上哈着一团热气,只中间一片洁净,棒管在其中扭曲成了扁圆形,由两头向中间膨胀。每个窗上都有好多个,渐渐缀成一片,似一繁华都市,给人一种喧嚣的气息。
这时,最让人捉摸不清是那檐角处暗黄的电灯光,从一层层薄雾里透射出丝丝微黄,再杂些微沫细缕,迷迷曚曚的,让人有一种寒碜的感觉。而其亮度着实连棒管的十分之一也不到。
一切景物全在模糊之中闪现,我倒觉得无比兴奋,每个人都不用隐遮什么,完全可以真实表示自己。雾的降落,雾的坦然,好像使我有了依靠,我不再孤苦,我不在感觉一切的遥远,我觉得应在咫尺之内。
漫步在操场上,与同事打起篮球来,时跳时追,时推时拽,没了往日里的规则,没有成人的羁绊,泯灭了许久的童心突然间寻了回来。玩了一会儿,我又在乒乓球案子上开战起来。手脚以及脑全都用上了,不时显出张牙舞爪的样子,空气中还夹杂着肆无忌惮的笑声。厮杀了一气,脸上竟也沁出些许汗珠来。不,我觉得,这不纯是汗珠,我的眉宇间还有雨珠,还有雾珠,我已辨不清了,但我觉得现在辨别已无意,用袖子轻轻一抹,只觉得特别滑腻,像涂了一层油脂一样。
雾中的校园似乎少了许多声响,耳跟边也只觉清静了许多,好些日子没这么疯过了。平日里,屋舍内的气息让人窒息,三平米的办公室里,只一个身影。静,静得有点让人吓怕。现在倒好了,雾下天空给了我一个片刻静的机会,那怕只是暂时,我满足了。我何尝不明白,这些根本就不是真真正正的真,而是许多身影的模糊,而是许多声响的隐匿,只因视觉的清净而带来了听觉上的错觉罢了。
唉,不管也罢,我还是得感谢大雾,因为大雾,我转悠在校园、操场,在每一个我喜爱的角落里一颦一笑、一跑一停,犹如回到儿时,整个一稚嫩顽童。顾忌、礼数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只有放纵,只有天真。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要把这些美好的东西留下来,让他永远停在我的身边,若能与他们终身为伴,我倒真愿意化作一团烟雾,随之飘散怠尽。
本文已被编辑[静韵随风]于2006-9-16 13:13:0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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