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读过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对其“永州之野产异蛇”的记忆犹深,从而“永州”这个地名就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中,至今也难以涂抹丝毫。
不曾料想的是,9月20日下午,湖南省永州市第十二中竟发生了令人发指的一幕,该校的一位历史教师,不仅在课堂上用钢筋殴打学生,还亲手把被打学生从四楼扔了下去!
永州,不管它与历史上的辖制是否相同,我都突然联想到了“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这样令人惊恐的句子。这位历史渊博的教师,是否也可以冠之一个“异”字,其举手投足异于历史上的残暴的君主了,竟能没有一点人性地将一个花季少女的头往桌子上使劲撞,不是一下两下,而是撞了五六下,心也没有一点回转,赓即又往桌子后面撞了五六下,真是令人愤慨难抑。她不能支撑了,一个肉体凡胎的头怎禁得起被历史熏空了的打手全力以赴的向硬物的拼命撞击?她颓然倒在地上,这历史先生并没有心软的一瞬,也许他的手不能继续完成他要扼杀这生命的光宗耀祖的伟业了,又用起了比手不灵活却是比手更具杀伤威力的脚踩她的头,踩了两三脚,还不能满足他过足法西斯的杀人瘾癖,竟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钢筋使劲打她。打她的头,流了很多血。惨像,让人目不忍睹;暴行,让人惊魂失魄,愤怒,让人摩拳擦掌。我们从保留了学生生前原迹的座位下方,可以看到地面上凝固着厚厚的血迹,旁边的课桌椅东倒西歪,就可断想当时老师下手的狠重,而老师在手脚实施完法西斯表演后,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人震惊。学生被打的不动了。老师把她抱起来,说了一句送医务室,然后走到窗子边,打开窗户,把她丢下去了。把一个生命这样地慢慢虐杀,对其余同是柔弱生命的个体其震憾可想而知,人们熟悉的杀鸡给猴看,这老史是在表演杀人给学生看,班里的学生被老师的行为吓的魂飞魄散,全部跑出教室。从被害学生的座位到窗台一路上都是血迹,而当时这老师所在的教室是在四楼,从窗户望下去,现场触目惊心。
这惨绝人寰,惊天动地之举,可以开教育历史的先河了,从古至今将其受教育者如此草菅人命者尚属第一吧,鲁迅先生的《记念刘和珍君》里的段执政也自愧未曾将女师大的学生采用如此办法蹂躏而致死。也许当时科学还欠发达,没有四层高楼林立于北师大的校园内吧?我想此教师可能熟谙中美合作所的所有刑具,而统治者对被认定为囚犯的人才动用那至酷的刑具,何曾“惠”及良民?这历史老师可能对历史是情有独钟的,竟然把这酷刑用在了与他平等的学生身上,明显地把自己置于统治者的地位,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用赤手空拳加钢筋虐杀至不能动弹,然后轻而易举地推开窗户轻描淡写地扔出去,“真的猛士了”。没有钢铸的铁石心肠是不会有如此勇气的。没有“异”质恐怕也不会有此骇人听闻之壮举。异蛇恐怕也自愧弗此蛇蝎心肠了。这也反映了一个发展的逻辑学,人异化到了比蛇蝎狠毒的地步了,何曾念及自己是一个人?
教师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学生残害得已经不能动弹了,居然还要用钢筋抽打一通,老师的裤兜里竟然揣着钢筋,是教鞭?是随时准备惩罚那些学生用的武器?还是其他什么?是否还有其他的生命也在他的钢筋下受过残烈的虐待?不然怎会将这钢筋时常携带于身呢?一定是这教者黔驴技穷的最后一踹的工具了。从四楼扔下去一个不会动弹,遍体鳞伤,活生生的弱女子,我想这老师比过了历史上的妲已,她对生命可以想出诸多杀戮的办法,妲已是妖而不是人,其暴行还有情可原。现实竟也有了超出神话的人出现,人性不知到哪去了?人脱离了人性就吃人,虎脱离了兽性就不吃人了。这真是仅只扔下了一个学生的生命而已吗?这也许是把教育从高楼往下扔,教育会不会从这一扔中摆脱梦魇,猛然醒来呢?从原始社会至今,可能对待弱者学生,而且是女学生,不说打这一点,从高高的四楼扔下这一举动,这位历史教员就是世界上的“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了,填补中国人未能获得诺贝尔奖的历史空白,他也不枉是一位历史教师了。
世界的文明高度发达,这历史教员的行动如此野蛮,正给了文明人们鄙视国人的牙慧,这样的杀人手段比用枪或用刀的刽子手更狠毒,这位历史老师是在众人面前显示他独步天下的杀人才华。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了。
我不知教育的变异竟然能异化出如此怪胎,这给教育是一种怎样的影响?无论是由于什么原因酿造出如此恶劣事件都是难平民愤的。学校本来纯净的灵魂殿堂却被血腥污染得秽气冲天。教育的尊严,教师的形像,学生的安全,在这历史教员的铁蹄下已经荡然无存了。灵魂工程师成了怪异的杀生魔头,面目狰狞,让人恐怖,学生如斯,家长如斯,社会亦如是了。学校这育人重地也蒙尘在历史教员的一手,一脚,一扔之暴行下。学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从他们眼前消逝,这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会留下多么深的伤痕?对于成人,看着一个生命残酷地走进棺材都会潸然泪下,对于这花儿一样的少年给他们的影响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历史老师在新时代历史舞台上的令人心惊肉颤的表演,会对中国本来就是罩着玻罩让“跳蚤”变为“爬蚤”的教育有什么触目惊心的震撼呢?这原本只有二十八岁的历史教师,也是新教育体制与传统教育模式不和谐的牺牲品,失败的教育铸塑了失败的老师,又让年轻的一代用血来偿还教育欠下的债。
从四楼摔下的教育给我们的血的教训是什么?是否可以摔醒教育中麻醉的神经,让他们活跃起来,走出一条令人们可以欣慰的教育之道?这课堂变刑场的裂变虽仅此一例,但它也许会使教育伤筋动骨,畸变人们对教育的认识。
醒来吧,沉睡在千年古木上的教育。
2006-9-26初稿
本文已被编辑[chen红叶]于2006-9-27 11:10:2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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