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肋情感
作者:痛快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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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这是都市里一个并非虚构的故事,有些情节的描述近于“原生态”,但还是不愿修改,还请各位看官见谅。
文中的欧阳爱上了华华之后得知,华华曾经有过风尘经历,但欧阳并没有嫌弃她,因为欧阳很清楚,这不是华华的故意而为,纯粹是生活所迫,他们有过黄金般浪漫……然而,当生活再次面对残酷的现实时,她感到很无奈,选择了离开欧阳——虽然心有不甘,虽然心如刀割。
之所以要写这个故事,是因为生活中拥有快乐的同时,充斥着太多的曲折,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惆怅。曾被握在手中的幸福,仿佛雪做的花,顷刻之间可以溶化成水,溶化成泪,溶化成血。花虽凋谢,却刻骨铭心,虽已溶化,却无意“黛玉葬花”,因为,它依然会化作唇上的吻和那脸庞轻轻飘落的发丝。
偶遇
“夜深了,想你已经入睡,然而,我的思念却无法入眠,键盘敲打着我对自己的忏悔……我决意将我们的点点滴滴用文字收藏起来,借以表达我一辈子的后悔和对你一生的爱!即使现实中不能如愿以偿,那就让我们的爱恨在文字中得到永生!”
这是她发给他的信息。时间:2006年8月4日凌晨2点。
2002年的春节前夕,他和她相遇了。
和她相遇纯属偶然,那是单位在酒店吃团圆饭的时候。
从不饮酒的他始终不敢端那酒杯,同事们便开起了玩笑:“大过年的,欧阳,你今天非得喝酒。”“让他喝酒?除非有旁边的美眉服务员陪着喝看怎么样?”另一位同事接着忽悠。看着同事们起哄,擅长饮酒的领导也就乘兴发话:“那就让服务员陪酒吧,别扫兴。”服务员华华见顾客领导发了话,当然不敢怠慢,何况推销白酒还有提成,自然也就使尽了浑身解术让他就范,一盅、两盅、三盅五粮液下肚,他已经脸颊通红,醉得不行了,而她却若无其事,使得一向爱酒的领导也刮目相看:“来,我们饮两盅!”又是三盅下去,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领导不得不翘起了大拇指。
由于常在这家酒店用餐,他和她也就一来二去地熟悉了。
本来,吃饭喝酒和感情是不搭界的事情,然而,辩证法说得一点不假,任何事物都是有联系并且变化的,而且转变的距离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不期而来的信息,却在某个深夜打破了他原本的宁静:“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华华。”
“是她?”
怀着对女孩子过人的酒量的好奇,第二天的晚上,他如约来到了“老树咖啡”,选了一个靠近窗边可以看到江边夜景的位子坐下,不久,只见她穿着亮丽的连衣裙飘然而至,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在酒店工作的华华,不禁眼前一亮:“今晚你真漂亮!”“谢谢,不过,我已经不年轻了,女儿明年就要上小学了。”“真的?真看不出来。”在他看来,她最多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尤其在暗淡的灯光下,这种美化效果自然更加显著。
“你的酒量怎么那么大?”欧阳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从小就跟我爸学着喝酒,而且,我们湘西那地方的女人,大多都会喝酒”
“哦?可惜我不善饮酒,今晚只能请你喝咖啡了”
“我还真的没喝过这种咖啡呢。真的要谢谢你的咖啡”
“你老家在湘西哪里?离沈从文的故乡远吗?”
“不远,我母亲就是凤凰人。”她有意思地只回答了后半部分问题。
“说真的,我还没去过凤凰边城呢?”
“以后要是有机会去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免费导游”
“那就先谢谢你了。”
在闲聊的空隙,欧阳想,要是他真能喝酒多好呀,就着这明媚的月光与美女对饮,那该是多么惬意的美事。虽然没有酒,但他却想到了李白诗句的意境,不禁脱口而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你是说你、我和月亮三个吗?”
“你现在可以理解成这样,但李白当时的情景却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人独酌,全诗是这样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想不到你还真有点文学底子!”华华有点惊诧。
“让你见笑了”但他的心里却为赢得女子的赞许感到悠然自乐。
“你能介绍你的基本情况让我认识吗?”看来她是有意而来的。
“我想先听听你的,女士优先嘛。”他十分委婉地回答。
“下次再告诉你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吧?”好像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的,我送你回去吧。”欧阳只好依依不舍地说。
这美丽而短暂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愉快而又谨慎地结束了。
迷情燃烧
那是2002年的一个初夏的一个晚上,他的手机收到了华华发来的信息,没有自己的语言而全部是李清照的词:“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只是她把最前面的一句“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给有意地去掉了。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他也就用了宋朝柳永的《雨霖铃》的最后一句作为回答。
“欧阳,今晚有空?”
“有。”
他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
那一夜,她没有拒绝他;那一夜,他第一次没在家过夜。在她那间租住的房间,他不仅见识了一个魅力相当的少妇的妩媚,也深知她为什么这样的原因。
她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丈夫长得潇洒,女儿也很乖巧。可不幸的是,婚后没过两年,丈夫却染上了吸毒的恶习,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已变卖,又赶上她下岗了,出于无奈和生活的窘迫,她不得不出来赚钱养活女儿。对于她的遭遇,他十分同情,但也十分无奈,因为自己也是一个上班族,孩子还在念大学,并无多余的钱来帮助她,所以只能听之任之。
“欧阳,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但你一定不会高兴的”
“什么?说来听听”
“但你一定要保证不生气”
“好的”
接下来她便简述了她才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曾做过半年的坐台小姐,因为她当时实在没钱,怀里揣的两百元除了车费和住宿费已经所剩无几了。听完她的倾述,我几乎有一种苍绳飞进口中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在她的哭泣中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心想一个外地女子,是为了生活才从偏僻的湘西来到这个城市的,同样为了养活女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而且更为感动他的是,她能坦诚地把这些对女人来说十分隐秘的事情告诉了他,说明她对他充分的信任,并有那种意思。面对她的激情和遭遇,他感到欣慰而又无奈,一时不知所措,但他在内心坚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要和她创造一个在常人眼中不为人耻的爱情故事:那就是要和这位曾经有过风尘经历的女子好下去,并决定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她:“本人是个有家有室并且无权无钱无貌的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男人,况且比你差不多大了20岁,在现实中似乎是两代人的差距……”当他还没说完,她就几乎贴近他的耳根细语喃喃:“欧阳,我不要求你什么,只要你真心喜欢我就行,不说那些了,来,抱着我。”
对于这个要求,他似乎有点难度,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这个习惯,在家睡觉他常常是就着自己的喜爱自由自在地睡惯了,不喜欢一个固定姿势睡觉,然而,今晚看来他得改变了:四目相向,肌肤相触,尤其是她那双峰,令人心神淫荡,难以入眠。好不容易才入睡,他隐约感到自己的嘴唇有着她的亲吻,一对ru*房在他的胸前轻轻地蠕动,同时下身有着她的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而另一只手则将他的手拉到她的私处相叠地抚摸,并试着进入。随着这种抚摸的加剧,新一轮的缠绵又开始了,并伴有她的急促呻呤:“啊,我的毛毛虫!”床单湿了一大片,那是女人身体的液体……
那一夜,让他找到了相当久违的感觉。
自从那次有了那一夜之后,欧阳的思想的确发生了巨大的波动,常常以为那些艳遇只是那些当官和大款的专利,想不到自己一不小心却给撞上了。记得一位笔名叫文青的在《男人花心不是罪》中说道:“如今,“花心男人这个名字,已经是一个时尚词汇。作为男人要配得上这个时尚,是需要条件的,这个先决条件是钱”。而他似乎并不在此饱暖思淫欲的游戏规则当中。
他有些茫然的同时又有些飘然。
一个礼拜后的晚上,等她下了班很晚了,他和她、老徐和他的小芹聚在了一起吃夜霄,“来介绍一下,这是老徐,我的好友,这是老徐的朋友小芹,这是华华。”“你好”老徐把手伸出来与她握手,出于礼貌,华华只是礼节性握了一下。
老徐要了酒,非得要欧阳喝,没法只好端起酒杯,只见她把杯子端了过去:“你不会喝酒就别逞能了,我替你喝了这杯吧。”“哎呀呀!想不到才认识这么久,就会疼人了,你真有福气,遇上这么好的女子。”听着小芹廉价的赞赏,她只是用小小的动作作为回答:用纸巾在他的脸上擦拭着汗珠。
然而,就是这一小小的动作,竟然赢得了小芹和老徐的啧啧赞许,也使得欧阳陷入了花心的困惑:她对我如此体贴,难道真的动了真情?我该如何对她?唉,不去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宵夜吃到了临近半夜,和老徐他们挥手再见后,她默默温情地说:“我有点醉了,你送我回去吧。”
来到她的住处,扶她躺下,抽了一支烟,只见她说:“好热,我去洗个澡,帮我找找换洗衣服好吗?”在她洗澡的时候,他在翻找着她并不难找的衣服,然而,她又叫他帮她擦背。进到洗手间,她就说:“你没脱衣?打湿了怎么办?干脆你也洗个澡吧。”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她的酮体:大约1·6米的身材,不胖不瘦,五官清秀,双眼皮,鼻梁偏低(这是她唯一不美的地方),ru*房不大不小,仍有坚挺的弹性,臀部浑圆上翘,右边还有一个紫青的胎记,小肚稍有凸迹但并不明显,也不见妊娠纹,丹田以下的区域,包括修长的双腿,实在诱人。
“我漂亮吗?”她故意地摆了一个pose。
“年轻、靓丽”
“不是在讽刺我吧?”
“不,出自内心的”
“好了,帮我擦背吧。”
香皂在她身上慢慢地游动着,停在了她的私处却变成了蠕动……
“哦……好痒的,欧阳,我们上床好吗?”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多姿势长时间的缠绵。
“欧阳,不知道怎么的,和你做爱就特别舒服。”
“不会吧?难道你的新婚就没有体验过舒服?”
“那不叫舒服,最多也只能算体验冲动,不像你这么细腻,会来事,真爽死我了,来,再抱着我睡觉。”又是那道难题来了。
“欧阳,你爱我吗?”
“爱。”
“你心里不会有阴影?难道你不在乎我以前做过坐台小姐?”
“现在做小姐的多的是,各有各的原因,从你的遭遇看,我很同情,但毕竟那不是光彩的事情,因为打工赚钱的途径很多,没必要拿自己的青春和身体作代价,我们一起来创造一个具有特色的爱情故事好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但我很在乎你的今后,懂吗?”欧阳认真地回答道。
“嗯,你会娶我吗?”她没有正面回答。
“会……华,你难道不想等你的丈夫戒毒后从头再来?”他在进一步试探她的决心。
“那个死鬼已经被抓,在强制戒毒,看来无药可救了”
“难道就戒不了毒瘾?”
“已经第三次了,我不寄希望了。”
他无语。
“欧阳,我的房子国庆节就要到期了,我不想继续在这里和房东同住一套房子,很不方便。”
“到时再说吧。”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音:想要他另租房子,也在考验他是否真的在乎她的感情。
她闪电式的离开了吸毒的老公
转眼就到了2002年的国庆节。
单位组织了一次旅游,而且地点就是他的故乡——崀山。
他真是太高兴了,因为,在这个钢筋水泥浇铸的城市,拥有的是白天的喧嚣和繁华,晚上的华光和暧昧,但却没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的田园风景供人们休闲的意境,这是他感到不足的地方,因而,他常常想念起老家的山水:家乡的扶夷江,江水清澈,两岸的沙滩上,柳树密布,浓荫蔽日,芳草野卉,争奇斗妍。两岸奇峰异石倒映江面,碧水、绿树、蓝天、白沙相映其间,如诗如画。逆江而上,有笔架山、将军石、啄木鸟石、龙口石、剑劈石,还有那紫霞峒的令人联想翩翩的蛤蟆石、蚌壳石、螺丝寨,哦,还有牛鼻寨、八角寨……
他高兴的另一层含义却是因为他对华华的事情无法把握,不知事情的发展去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因此,好想利用这次机会出去散散心,梳理梳理自己的心情。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他的手机接二连三地收到她暧昧的信息。
“欧阳,我好想你的。”
“欧阳,怎么不见你的回信?”
“再不见到你,我会疯的!欧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没办法,他只得给她回了一句:“我在外地,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就几天的时间。”
故乡的山水景色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愉悦,更多的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带着一脸的惆怅,他回来了。他当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来到了她的那间屋子,因为那里有个很想见他以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少妇在等着他的归来。
刚进屋,迎接他的,是展开双臂的拥抱和紧密的亲吻:她把舌头塞满了他的嘴腔并左右蠕动着。
“欧阳,想死我了,你呢?想我吗?”
“华,别急,看我一脸的汗,还没洗洗呢。”他有意避开她的急切的热情。
洗漱完毕,刚坐了下来,就听见她说:“欧阳,我离婚了。”并拿了刚领到的离婚证给他看。
“你怎么这么简单地快速处理了呢?”
“那个死鬼吸毒,天天来电话问我要钱,这几天你又不在身边,我毫无主张,只得请了假回了趟老家,一次性给了他3000元作为离婚的条件,协议离婚了,女儿归我抚养。”
“那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你不是说你要离婚娶我的吗?你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他突然想起那次激情后他仓促的承诺,“华,不是我后悔,只是我目前的经济不容许我那样,我的老婆患有淋巴癌和鼻咽癌已经几年了,这你是知道的,我儿子还在念大学,你说我怎么办?”欧阳没有正面回答。
“你什么都往你老婆和儿子那边想,你太自私了,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我的处境,你要知道,我是认识你以后才下决心离婚的。”她一边说一边哭泣着。
“华,你别哭,我清楚你的处境和心痛所在,如果你的他不是吸毒,你也不至于远天远地来到这个城市打工,你也不会决意离婚。,能够和你偶然相遇并认识,也许这也是一种缘分,我们好好珍惜好吗?实话实说,我老婆自从得了癌症以后,口里经常冒出一种实在刺鼻难闻的气味,因此,我和我老婆已经几年没有夫妻生活了,而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照理说,离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儿子还要负担,我又贷了款买了房子,老婆又是个癌症患者……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好吧,最多给你三年时间,等你儿子大学毕业。”
“谢谢你能理解,我们吃点东西休息吧,我有点累了。”他也没有确切地回答。
吃完晚饭,看了一会儿电视,他就躺到床上休息了,她还在看女超比赛。不知什么时候她爬到了他的身上又要做爱。
“饶了我吧,好累的。”
“不嘛,和你睡不做爱我睡不着的,要知道那是我的安眠药哟。”她又开始撒娇了。
没办法,只好任她抚摸缠绵,直到她满意地呻呤完毕。
温馨小屋
2002年的秋天,他们搬进了新租的小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我以身相许……”喜欢唱歌而且唱得不错的她,在新租的屋子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轻哼着情歌,以示第一天住进新居快乐的心情。
“看把你乐得!”
“我就是快乐呀。今天我终于和你住到一起了,难道不值得高兴?欧阳,等你离婚了,我还要把妹宝(她女儿的小名)接来,到那时我们一家肯定更幸福的,我甚至想到那时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情景了。”
“……”他无言以对。
面对华的热情和憧憬,他陷入了深思,对于这么一个充满青春和激情的少妇,他的确很爱她,因为,是她给了他一个正常的中年男人的所需求的妩媚和爱抚,让他有了年轻了许多的感觉,尤其是在工作和家庭感到苦闷和困惑的时刻,男人其实很脆弱,往往需要在家庭在女人身上得到安抚得到精神上的体贴、弥补和某种平衡,而这时的华正好撞入了他的生活之中,犹如雪中送炭的及时雨,他能不感到欣慰?能不激情涌动?如果不激动,那还叫正常吗?记得一位作家说过:不管多大的男人,都喜欢二十多岁的女性。这就说明,年轻的女性有一种能焕发人们青春的活力,有一种能让人愉悦的气质,有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美。也许这就是“老夫少妻”的魅力所在吧。然而,对于他来说,这种美遇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因为,“老夫少妻”有一个游戏规则,那就是老夫要有雄厚的经济基础或者显赫的政治地位或者是某个领域的精英,才能支撑起任老夫少妻的爱情天空。那么,他又拿什么来爱她呢?为此,他的心思很矛盾:既不想失去这份浪漫却又无力载动这份激情。
矛盾也罢,烫手也好,事情总是按照自己的规律发展着。他也和她也在继续着浪漫的故事,一间小屋足以满足他们的温馨。每天下班后,他照样来到那间小屋和她在一起打发着时光:买菜做饭看电视……
“华,你说说你到底爱我什么?或者说,你看上我什么呢?我值得你爱吗?”晚饭后他一本正经地问她。
“爱需要理由吗?要说你比我大这么多,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你,看中的就是你对我好,你的心细,你的体贴。”她抽象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问题是,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死去活来的爱和浪漫终究不能当饭吃,经济基础上层建筑决定,即便今后走在了一起,没有经济的支撑,勉强筑起的爱巢也会坍塌,何况你还有个女儿要负担,我的经济状况你是知道的。”他并不满意她的空泛的表白,因此单刀直入地说出了关键词。
“我有双手,可以自食其力的,你别担心好吗?欧阳,别说那些不高兴的事好不?”她靠了近来,并用舌头亲吻他的嘴唇。
“华,我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今晚去看节目好吗?”他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轻轻地呢喃。
“好的,我正有此意,和你在一起,我们还没正式地在街上逛过呢,就好像我们的爱情玫瑰注定只能在夜间绽放似的,哪天你也陪我上街去?”
“好吧,哪天有空陪你去,”
看完节目回来,也许是歌厅节目的荤段子激活了她的性趣,回来之后急不可待地要和他做爱,并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个鲜红的印记。这似乎表明:她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向他求爱,同时也在炫耀:她要根深蒂固地爱他。他身上的印记告诉他,被爱是一种幸福。因为那不是一枚简单的印记,它似乎在向他的老婆示威,质问,挑战。又仿佛一张欲说还休的嘴,埋怨着他的老婆,嘲笑鄙视着他的老婆。那一枚鲜红的印记,简直就在不容置疑地告诉别人:他不属于任何女人而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说实在的,他喜欢她的这种对爱的原始表白,就像人们在听厌了通俗歌曲之后突然喜欢原生态歌曲一样,他也实在喜欢和她做爱,因为她的妩媚和激情让他根本无法低档她那年轻和充满活力的酮体诱惑,只要一看到她脱得一丝不挂,就会心跳加快地激情涌动而变得无法掌控……
一枚小钻戒
时间过得惬意也就显得很快,转眼就到了2003年的初夏。
一个双休日的上午,正好她换班休息。
他们走在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商业街上,商店的扬声器清一色地播放着刀郎的《2002年的那一场雪》,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来我往擦肩而过。
“我想要个钻戒,你会给我买吗?”她在一家珠宝商店门口驻足并试探着问我。
“你喜欢就买吧。”他回答道。
其实,他对这种首饰之类的东西从不感兴趣,自己也从不带这些玩意,因为他觉得这些玩意并不实惠,而且那是富人们赏玩收藏的东西。不过,自从昨晚起,他决定要爱这个女人一辈子:尽管她是个没有文凭,又不会电脑,在这个城市也很难找到一份收入较高的如意的工作,也尽管她以前有过风尘经历,但他不在乎她过去做过什么,因为这不是她的错,他也坚信只要勤劳就没有迈不过的坎,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也绝对饿不死人,粗茶淡饭虽清贫,夫妻恩爱苦也甜,这是他坚信不疑的爱情核心。
“嗨,你在想什么?你看这个怎么样?”她推了推我的肩膀。
“对这些玩意我不懂,你觉得好就好。”我随意地回答。
服务员瞧着我们会心地笑了:“这位小姐选择了这枚199元的,但我觉得这个钻石太小,给她推荐了那枚566元的,可她总说有那个意思就可以了,不必很大,看来她真会心疼人呢。”
“那就买566元的吧。”在外面他不想尴尬,并要她立即带上。
“青,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今天28岁了。”
“哦?那就祝你生日快乐!”
“欧阳,谢谢你给我买的钻戒。”
“不要客气,我们去饭店吃点东西吧,正好庆贺你的生日。”
“不了,就在这随便吃点算了,不要浪费了好吗?”
“那怎么行呢?今天是你的生日,再怎么说也不能太随便呀,走吧,去北京饺子馆,费不了多少钱的。”他坚持着。
吃完中饭,他还想陪她去买衣服的,但她死活不愿意,只好回到那间小屋休息。
“老公,你真好。”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谢谢你这样称呼我,也希望你把我当作老公看。”他不失时机地推进感情的发展。
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浏览着看电视,两双手却在相互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渐渐地,她的ru*头变得坚硬起来,他知道这是有了那种需求的反应了,但他并不急于行动,而是继续从上到下地抚摸着,直到她全身酥软并发出呻呤地呢喃:“老公,你真坏!”
……
惘然
由于他经常不回家,加上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一些言语,他的那位内当家自然起了疑心,虽然口中不说,心里那种守活寡的滋味却难以启齿,但看在维持家庭的份上,也就采取了逆来顺受的态度,没有吱声,但还是暗中调查跟踪。
一天的傍晚,他骑着摩托带着她去火车站准备送她回家看望女儿和父母,正好被他的老婆撞上了,自然是两个女人在街上相互厮打了一番,她见群众围观,形势不妙,便趁他扯架之机跑了。
回到家里,他和妻子吵了起来,并说:“既然你也知道了,咱们离婚吧。”可妻子就是要死要活地不愿意离婚。气得他摔门而出。
毫无目的地漫游在街上,突然接到她的信息:“你快来,我有事要说。”
“你怎么没走?火车票怎么办?”进门他就问她。
“不就是一张火车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华华火气挺大。
欧阳也有点不知所措:“你说怎么办?”
“我就是要你离婚娶我,你老婆既然这样不顾面子在街上打我,我还不放让呢,看谁撑得住,你说,你的态度到底怎样?”激动的她满口火药味。
“你觉得冲动就能解决问题?”他见她情绪激动,说完就想走人。
“你敢走!你走今天我就死给你看。”她走到门口拦住他。
没办法,也为了缓和气氛,他留下了。可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脑子里总是浮现两个女人的形象:妻子和自己结婚二十余年了,辛辛苦苦地好不容易把儿子也培养上了大学,家庭也在逐渐地往好过的方向发展,在这期间,妻子也很节俭持家,对婆婆也谈不上不好,照理说,妻子对家庭并没有什么错,而自己却在外面有女人,实在有愧。然而,当他想到妻子平时对自己的经济控制实在难以忍受,因为在没有贷款买房不要支付月供之前,他的工资绝大部分是交给妻子的,有时候想跟妻子要点钱去玩牌,根本得不到,相反得到的却是讥讽:你真没用,你看别人的老公如何如何能干会赚钱,某某某又给妻子买了什么什么,对妻子如何如何好,你倒好!还问老婆要钱,亏你想得出。作为男人,囊中羞涩的滋味让他丢尽了颜面;再则,妻子的毫无浪漫也使他灰心丧气,尤其在得了癌症之后根本无法正常夫妻生活,更让他有了在外面寻求刺激的念头;工作上不尽人意,也使得他想用刺激来麻醉自己,以求得到某种慰籍和平衡。这也是欧阳和华华相好的原因,虽说华华没有了工作,可她有股敢对命运说不的勇气,对他也是很体贴,甚至可以说尽到了一个女人所尽的关怀和温柔。因此,他常常想,离异后重新组合家庭是否就能得到新生呢?这是他感到最为困惑的地方,睡在身边的这个女人能给他一个答案吗?
思来想去,欧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任何事情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想!他都必须千方百计地赚钱,让自己也让华华能有安全感。
自从有了那次街头闹剧之后,他的心情不免受到了影响,也就减少了来小屋的次数,有时来了也不想在这里过夜,这对于她来说实在难以接受,常常哭泣着求他留下来,这使得他很为难,但又没办法,只好心情矛盾地周旋在两个女人两个家之间。
她的回答让他凉了半截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2004年的4月底。
一个晚上,他对她说:“我叔叔过几天就会来,也许我会暂时不来这里过夜。”
“你叔叔知道我们的事吗?”
“不清楚。”
他的确不清楚叔叔到底知不知道他和她的事情,但这次突然提出要来,估计也有妻子告了密或是跟亲戚们说了什么的因素在里面,因为自从妻子知道了事情真相以后,在家里和亲戚们之间到处诉说,说他没良心,就连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让他十分恼怒,并且让儿子都知道了,这是他最为恼火的地方:再怎么地,作为妻子不应该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处理,尤其是儿子那里,很是担心影响他的学习。在他心里,儿子是惟一让他欣慰的骄傲,从小学到大学,没有让他操过心,而且他的愿望就是想儿子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有出息,不像他这样窝窝囊囊地一辈子。妻子这样做,分明是让他处于众叛亲离的位置。原本以为妻子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单独地和他沟通,并求他不要散了这个家,回到自己身边好好地重新过日子,没想到妻子采取的却是这种方式,让他无法接受。这也是他和妻子矛盾深化以致无法和解的原因所在。
叔叔来了,果然和他谈到了这个问题,并极力劝阻,在没有任何效果的情形下,只好又去做他妻子的工作,当然更没有效果。
在一间咖啡茶座里,叔叔问我:“你真的很喜欢她?”
“嗯,她对我很好,也很爱我,虽然她没有正式工作是个打工族,收入不多,但时常给我买点衣物鞋子皮带之类的礼物……”他把自己工作上的不顺意并在家得不到温柔体贴等等都说了出来,唯独没有讲她曾经有过的风尘经历。
“那好,你明天约她来我们谈谈。”不知道叔叔的用意,但他还是照此办理了。
第二天的晚上,他们三人在暗淡的灯光下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谈话,叔叔的主要意思是将欧阳的经济状况和他妻子的病情说得很透彻,希望她能理解,虽然没有明显地反对他们好,但最后还是委婉地说出了最好让欧阳培妻子走完人生的最后路程之后再议他们的事。华华听出了言外之音,情绪并不沮丧,反而说:“既然欧阳已经不爱老婆了,而且已经好几年没有夫妻生活了,又何必维持着这没有爱情的婚姻呢?她有病我知道,但近十年了也没见什么,况且离婚之后,我们也可以照样好好照顾她的,为什么就要死死守住这毫无意义的城堡不放呢?叔叔,你说呢?”想不到华华竟然能说出这样话语,欧阳没有想到,他叔叔更没有料到。
那次的谈话,谁也没有说服谁,不欢而散。
临走之前,叔叔对欧阳说道:“既然你们这样相爱,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你不要简单从事,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难以收场。另外你要测试看看,到底她是否真的爱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知道的,在金钱面前最能测试出一个人的是与否。”
又到了2004年的夏末初秋。
欧阳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走路常常感到右脚麻木,每走几分钟就得蹲下来休息一下,这样子好几年了,他预感到不能再拖了,得治疗了,因此,他到医院照了ct,医生说,“你的椎间盘第四第五椎明显向右突出,压迫神经,导致你的右腿麻木。”“那要怎么治疗了?”“从目前的医疗技术来看,微创手术是最好的。”“哦。”
回到家里,他思考了很多,虽说有医保,但住院的进门费至少要几千元,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钱了,平时的私房钱,基本上用的差不多了,租房子一下子就拿了四千多,一年多了,平时和她吃饭购物等也花了好几千多。思来想去,突然想起了叔叔说过的话,觉得正好是考验华华的时候了,便发了一条信息给华华,向她借2000元,等出院以后还她,但得到的回答却令欧阳瞠目结舌:“不是我不借给你,而是你现在还有妻子,我算你什么人?”这是欧阳万万没有想到的,难道真的应验了叔叔的话?而且来得这么快?
住院期间,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量再三,觉得自己四十好几的人了,竟然在情感面前迷惑了,难道这就是婚外情的必然结果?她在叔叔面前说过的话还在耳边余音未消,没想到甜言蜜语转眼就变成了冷若冰霜。而且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立马就形同陌路人一般?他觉得做人真的很无聊。在住院的半个多月里,他变得沉默寡言。虽然华华也来看过他,帮他买早餐,打中饭,甚至彻夜陪护,(他和妻子由于处于冷战阶段,妻子很少来看他,偶尔送餐午饭,也很快走了)但丝毫没有激活他的回心转意。直到出院以后,华华几乎跪下来求他不要离开她,他才愿意和她继续交往,但在心里却总有着挥之不去的隔阂感。
波澜又起
欧阳之所以愿意和她继续交往,是念及华华平时对他的点点滴滴的恩爱,想到她的收入不是很多,虽然有着两万多的存款,但对于一个在外打工又拖着一个女孩的女人来说,实在是车水杯薪,存在着一种无根的危机感,绝对不敢轻易借钱给别人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淡忘了她的无情。
然而,一个晚上她在接一个电话的神情,让他又心生疑惑:“是谁在给你打电话?值得你躲躲闪闪?”
“不是的,是一个朋友介绍我去另一个地方上班?”
“干什么呢?”
“是去一个娱乐场所当领班。”
“你现在不是干得好好的吗?非得要去?”
“老公,你别多心好吗?我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吗?你的情况既然这样……”
“那种场所你也敢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保证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老公,你让我去好吗?”
难道她真的是想用自己青春的下半身来换取下半生的富足?“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的,要去你就去吧。”他感到很难说服她,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起身就要离开那间曾经令他们温馨的小屋,只见她死死地抱住他的双腿,跪了下来:
“我这辈子从未跟人下过跪,老公,你别走好吗?”
那夜,他虽然没走,但很无奈,望着这张床,曾经有过他们的多少欢乐的回忆,但不知今后会不会留住这令他迷情的浪漫。那夜,他没有按她的要求抱着她入睡,但她却主动抱着他不放,好像生怕他深夜趁她熟睡之际悄悄地溜走,其实,他根本没有入睡,望着她那熟睡的姿态发呆:一只脚搭在他的下身,双手一前一后地抱着他的上身,让他很没有自由感很不舒服,他翻身过去,睡了。
由于房租到期,他也暂时没钱交房租,只好放弃继续租房,这也给了她去那娱乐场所的理由:因为那里可以包吃包住,挣钱也多。这使欧阳极不高兴,但也没法。
在那娱乐场子干了几个月后,欧阳就要她开个南食店,否则就不理她,但干了不到半个月,她就不干了,嫌利润太少,来钱太慢。之后,她又学过美容,在一家私人开的美容店当过学徒,做过收银兼保管。日子似乎很平静:有时候她也带着她的女友邀上欧阳一起去唱歌,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有意让她的女友参谋参谋,看看她的准老公怎么样。每个周末他们照样在固定的一个小旅馆开房欢度固定的浪漫。
一天,华华和她的女友们谈论起她的欧阳:你们觉得我的那位欧阳怎么样?他属鸡我属龙,龙凤配应该很好的。女友们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看上去还可以,只是他比你大那么多,你不觉得亏?另外,他有钱吗,能否给你幸福吗,还有,他离异了吗,这些你都要考虑清楚,不可简单从事的。虽然这些道理她都清楚,年龄差距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也快30的人了,又拖着个8岁的女儿还能怎么样?况且最要紧的是难得在一起有感觉。但唯独不放心的就是,欧阳到底有没有经济实力让她幸福?虽说自己也能靠双手赚钱,但毕竟那是飘荡不定的生活,她渴望的是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偎。
想到这些,华华变得沉默寡言了。
日子就这样在风平浪静中度过,但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中却爆发了一件并不平常并且令他们几乎分手的事件。
那天是礼拜五,上班,上午九点的时候,他照样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约她晚上吃晚饭,没见回信,他感到纳闷,便又给她打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我现在有事,等会儿我给你打电话。但直到下午三点还没有见她来电话,不免心生疑惑,便又打过去,然而一直到晚上十点,得到的却是:你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这使得他很不解,便又给店里她的朋友联系,得到的回答是,上午已经请假出去了,但不知到哪里去了。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七点,她给他来电话约他出来。
“你昨天怎么回事?”
“我有事去了。”
“你说等会儿给我来电话的,怎么就这样不守信用呢?你的朋友说你请假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在他一再地追问下,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说是那位号码尾数为1928的男人约她去郴州见面。听到这些,他顿时心都气炸了,当街打了她两个耳光:“你真不要脸,还在跟他联系并且居然还有那种关系!一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你如果喜欢他就不要再纠缠我,1928不是很有钱吗?你找他好了。”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求你让我请你吃最后一餐晚饭好吗?我还没有吃晚饭的。”还没走多远,她的信息就来了。
“你自己吃吧,我没心情。”
“其实我真的在乎你,而他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我只是利用他赚钱,况且他有家有室的,不可能离婚和我怎么样的。”
“那我也是没离婚的,况且我不像1928那样有钱,仅仅是个上班族,和打工的没什么两样,你自己保重吧。”
她选择离开这个城市
时间很快到了2004年的12月,那时她已经回到了湘西老家。
有一天她突然打来电话说想来这个城市,而且要我物色好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她要利用它来开个麻将室,一方面可以有居住的地方,二则可以解决生活来源。对于她的想法,起初欧阳根本不想理睬了,因为她的行为实在太令他伤心了,想不到自己那么不计较她的风尘经历地去在乎她,只要她不要再陷入风尘圈就行。可到头来却落得个情感被玩弄的田地,不免心生悲凉。然而,交往了差不多三年了,你说没有感情那也是假的,这么轻易地放弃也挺可惜的,况且,欧阳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曾经立过的誓言,实现一个具有特色的梦想,那就是看看和一个有过风尘经历的女人结合究竟能不能幸福?
基于这种想法,欧阳还是对她说:“麻将室不是很好开的,况且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带空调的,月租起码1000元左右,要是没有客源怎么办?你的房租从哪里来?况且你不是本地人,我的朋友也不太喜欢玩那玩意,同时据说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输赢概率是不定的,输的次数多了人家也就不愿意来了,就像六he*c*一样,纯粹是赌博。”
“你是不想见到我还是怎么的?还没开张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不是的,你误会了,做任何事情都要从最坏的结果着想,争取最好的结果。既然你要做,那就试试看吧。”
12月的中旬,她的麻将室终于开张了。但还是不到三个月就散了,原因很简单,没赚到钱,白忙活了,就连她认为过年的时候是最好的时机也不见起色,这使得她灰心丧气。
正好过年的时候她姐姐和表嫂都前后来过这个城市,看到这种情形便悄悄地对她说:“你还是去福建吧,你以前不是在那做过吗?”
她以前去过福建,这是欧阳以后才知道的。在欧阳直到事情的真相之后,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在用青春的下半身作赌注,太不寻常了,经历很复杂。是个曾经陷入风尘的女子,但她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她原来的丈夫吸毒引起的,从这点上讲,她也是个受害者。但她真的不应该和欧阳这样交往,以至于把欧阳骗得陷入很深难以自拔的地步,因为她明明知道欧阳是个没离婚的人,而且是个没有钱的三无(无权无钱无貌)男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呢?也许一开始她判断失误,以为欧阳有钱只是表面上不愿暴露而已;也许她在证实欧阳的确没钱之后,便想还是得靠自己去千方百计地赚钱;也许在四处漂流的过程中她觉得欧阳即算没钱,但感情上还是个最终可以托付的人。也许……正是有了这些不确定的也许,才演出了她像行尸走肉般周游在各种男人之间那种徘徊不定复杂多变的情感悲剧,而这个剧目的总导演就是不幸。
不管怎样,也尽管欧阳不相信她说是给福建的亲戚开餐馆那里去打工,这在以后的事实中得到了证实。欧阳还是希望她找一份工作并能自食其力地养活女儿,因为欧阳目前的确无法承载这份鸡肋的情感。
“你真的要去福建?”
“不去又能怎么样?快三年了你都不能和你妻子离婚,我守在你身边有用吗?你能养活得起我和我女儿?”
欧阳知道这次无法左右她的选择了,便不再吱声。
“今晚我想喝酒,能陪我喝吗?也算是为我饯行?”
“好”不善饮酒的欧阳竟爽快地答应了。
说来也怪,这晚也是和他们认识的第一次喝咖啡的那天一样,是个极好的月夜,静谧的月光从窗户间倾泻而来。他们就这样毫无声音地对饮着50°的剑南春,好像生怕因语言而惊动了月宫老人,继而来指点迷津。
酒至微醉,突然听到她在低声清唱:忘了吧,再想他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烦恼多一重,还不是有影无踪。来匆匆,没想到去也匆匆。昨夜梦,却见你含情笑容。啊!漫长夜空星月无踪夜空之下,只有我在回想着往事如云烟,忘了吧,还是把希望托夜空。
这是她唱得最好也是他平时最喜欢听得歌曲,想不到她竟然用这首歌来为自己饯行和告别欧阳,而且是唱得那么地凄凉!这般地符合此情此景!
他们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任眼泪打湿衣襟……
情感流浪
一天晚上,欧阳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电视节目,突然,被一档女性频道的“心灵花园”节目所吸引了,讲述的是一位女子小琴在和男友相处几年的期间,因为激情的滑坡加上男友父母的一些因素,便又与一位男孩产生了恋情,男友张先生当初根本不相信这回事,心想女友不是那种人,况且几年的感情了,可当亲自听到女友的承认之后,张先生突然有种轰然倒塌的感觉,建议两人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冷静,然而,分开的日子里,那个男孩依然还在追求小琴,甚至见面,这使得小琴十分感动,并认为男孩是真正的爱自己的,可当相处的时间一长,比较之下觉得还是原来的男友好,便又在男友的安排之下,租住另一间房子,然而,一天晚上,男友刚刚离开便又和那男孩约会,谁知,男友并未真正离开,就在她在走到半路的时候给她来了电话,说他就在屋里怎么不见人?小琴只好折回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男友就说了这次真正的结束了。就在男友离开不久,小琴割腕自杀,幸亏被男友及时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
在节目的进行过程中,节目主持人也曾电话联系过张先生,小琴也哀求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并原谅她的过错,但得到的回音却是: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然而很让我心痛,你还是好好生活吧。
虽然故事的某些情节不尽相同,但至少大同小异,主题毫无二致,这不是他们故事的另一种版本吗?欧阳立马用信息把这个故事简要地发给了华,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这引起了欧阳的疑惑:既然是在餐馆打工,为什么到了晚上10点还没下班?而这个时候只有那种娱乐场所才会忙碌的时候,这是连常人都知道的常识,难道她?不甘心的欧阳又打电话过去,仍然又是一直到半夜还在占线,欧阳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城市而去福建的原因:在欧阳的眼皮底下,她是无脸做那种事的。
“真是无耻。”欧阳在心里骂道。
几天以后,华居然给他来了一条信息:“那天在陪客人喝酒,不方便回复,不好意思。”
“不要骗人了,会喝到半夜?甚至彻夜?”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需要的,懂吗?”
欧阳终于弄清了华在那边做什么事情了,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油然而生。他憎恨华的行为无耻,憎恨自己不能挽救华的堕落,憎恨生活对她的不公,使得原本可以演绎出一段具有特色的情感而流产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自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欧阳变得萎靡不振,做任何事情都无精打采。
他学会了喝酒,因为只有借酒来麻木自己,才会获得短暂的释脱,只有在独酌的时候,才会忘记如烟旧事所带来的伤感,才会忘记那辜负和决绝的疼痛,才会忘记那令人憔悴的彷徨。然而,借酒浇愁愁更愁,越是想忘记却越是挥之不去,交替而现的更是那初遇时的诱人惊喜,动人的温暖,玉环般的微笑……
他还学会了上网,在虚拟的世界里和陌生人肆无忌惮,以此淡忘以前的伤痛,虽说也有几个相当谈得来的网友,而且也互通了几次电话,但也无济于事,很快就发现可聊的内容实在微乎其微。他厌倦了这种虚拟的情感。
欧阳觉得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迟早会疯掉,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失落的寂寞,还有与妻子的冷漠,所以还不如出去走走。一个晚上,他约了老徐来到了与华第一次喝咖啡的“老树咖啡”。
“失恋了吧?不然你还会想起我这个老朋友?重色轻友的家伙。”刚一坐稳,老徐便直奔主题。
“聪明,不过我没你说的那样严重到重色轻友。”欧阳把华离开这个城市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老徐听。
听完欧阳的叙述,老徐不可置否地淡淡一笑:“中华女儿千千万,缘分没了立马换,旧梦不去新欢不来,何况她是个曾经步入过青楼的女子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就算是青楼女子又怎么样?我告诉过你她的经历,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这是她的错?你的那位小芹不也曾经是个风尘女子?你不是也说过只在乎小芹和你在一起的未来,不追究她以前做过什么吗?”欧阳不同意老徐这般评价华,立即反驳道。
“好了,先不说我的这些了,现在你们还有联系吗?打算怎么办?”老徐转移了话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只是想完成我心中的一个夙愿,你也知道,和一个曾经有过风尘的女子相好,这在常人眼中是不为人耻的,是会遭来非议的,但我就是想做个试验,看看逆流而为能否不成为悲剧?”欧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倒不是社么大逆不道的事,古往今来和风尘女子相好的事例实在太多。尤其现在物欲横流,人们在享受物质快感的同时精神空虚和冷漠,而空虚就必然要寻找刺激来平衡,这就为风尘提供了巨大的市场。甚至有人提出风流也是一种美,你上网看看也就知道了。”老徐竟然说出这种“理论”,这是欧阳没有想到的。
“你和你的的那位小芹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吧?”欧阳想转移话题。
“今年过完年就走了,唉,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一言难尽的。”
欧阳理解老徐此时的心情,他也是有苦难言呀,近60的人了,想不到还是没有一个稳固的爱情和家庭,怎能不心生悲凉?
原本老徐是有个很幸福的家庭的,老婆也很漂亮,由于老婆没有工作,开了个理发店,也很赚了一把,可赚来的钱却让老徐几乎全部输在了牌桌上了,一气之下,老婆便和他离了并跟了一个香港老板走了,虽然后来跟本单位的一位离异女子过上了几年很惬意的生活,但因经济上的原因,最后还是分了手。然后找了一个娱乐场所的李姓小姐,心想只要她今后不再从事那方面的“工作”也就既往不咎了,这个女的的确也在他家里生活过一年多的时间,被老徐宠爱到不要做任何事情的地步,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不要她洗,说的不好听,就是那女子的内裤都是老徐趁热洗的,着实让那女子感到了幸福。可一个人的工资实在不经用,况且老徐又没有积蓄,浪漫终究pk不了现实,在那女子又偷偷跑到娱乐场所干那事被阿光发觉之后,这场浪漫也就成了无言的结局。小芹是欧阳知道他结识的最后一个女子,也是个曾经风尘的女子,况且据小芹的老家熟人说她在老家并没离婚的,可她对老徐说自己是离过婚的,把老徐骗得屁颠屁颠的对他好,其实,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真相,如果离异了,还需要每个月回老家一趟吗?难道不能把儿子接来一起住?难道逢年过节都得回老家?就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小芹的妹妹当着他们的面说,既然老徐帮不了你什么,你也帮不了他什么,所以你要早作打算,你说,话说到这份上还能有什么好戏在后头吗?三年的感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我很同情老徐的遭遇,也希望老徐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今后。”欧阳试着问他。
“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想结婚了,过一天算一天吧。”老徐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欧阳用几乎近于诗的语言像似在说自己也在说老徐:“有时候,我们不知道要告别的是什么,而渴望留下来又是什么。生活中拥有快乐的同时也充斥着太多的曲折,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惆怅。曾被握在手中的幸福,仿佛雪做的花,顷刻之间便溶化成水,溶化成泪,溶化成血。花虽凋谢,却刻骨铭心,虽已溶化,却无意‘黛玉葬花’,因为,它依然会化作唇上的吻和那脸庞轻轻飘落的发丝。”
“你真是个情种。”阿光笑了。
“你笑什么?你也差不多,彼此彼此。”
两人一起笑了。
致命的一击
欧阳和华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信息却还是经常联系,只是感情的变化的确很大,以前总是老公老公的称呼,而如今却什么也没有了,问其原因,她的回答竟是:我现在想开了,没以前那么傻了。问她是否还在乎以前的感情吗?她说现在只在乎钱,这令欧阳吃惊不小,看来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也许到了真的该结束的时候了,但似乎欧阳还想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争取圆自己的那个梦,不想轻言放弃自己曾经立过的誓言,于是便问她是否真的要放弃这段尽三年的情感?华华竟然在短信中回答:“我希望你能用你真实的行动给我回答,你真的爱我母女俩?我不需要你的一张嘴来爱我,也不想我的青春就耗在没有期限的等待中。”
这种回答实在让欧阳不解,好像做错事的是欧阳而不是她本人,尽管如此,欧阳还是耐着性子给她回复:“我不心甘就这样放弃近三年的情感,相信你也不会就能轻易地忘记。我的情况就摆在这里你也是知道的,即算我们之间的交往有过沟沟坎坎,但我不计较你过去做过什么及现在在做什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带着那枚戒指。”
“戒指我是不会丢的,它会伴我每一天,至于我想要的幸福相信总会有的,但不知是五年还是十年,让命运决定吧,你保重身体,不管今后我们能否共枕,至少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在关心我,也算是对我心灵的一种安慰吧。”
看着状况稍有好转,欧阳的心情似乎有了点安慰,也就继续地保持着这若即若离的信息联系,其内容也大多是些思念之情的话语,他告诉她,现在他上网的密码、存折的密码等只要能用密码的地方都改成了她的出生年月日来代替,并把华华平时喜欢的歌:《女人花》、《不白活》、《爱如潮水》等全部下载到“歌曲包”收藏起来。
谁知随之发生的一件事,给了欧阳致命的一击。
那是2005年的七月底,她说女儿要开学了,她要回去一趟,路过那个城市,要他届时去车站接她,这让欧阳着实高兴不已,毕竟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没见面了,但那一天欧阳没有如愿在车站接到她,而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才接到她的电话,说是在某某地方等欧阳,等见面后欧阳便问她为什么晚到一天而不给他电话或信息,见欧阳追问再三,她说出了真实情况,其实昨天他是到了的,只是那位1928的男人约了她见面,不方便才……
“你别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欧阳气愤到了极点,说完扭头走了。
离开了那个曾经使他快乐过也痛苦过的女人,欧阳曾经烦恼过一段时间,也曾和老徐去歌厅发泄过,面对那穿着性感而又挑逗的女郎,欧阳真的想冲动一番,借此发泄对华的不满,但当女郎真正靠近的时候,他却拒绝了,因为他想到了“交易”的肮脏,毫无感情的“交易”只会给他带来更痛苦的“享受”,他借口离开了。
欧阳决心利用写作来忘记一切,他在这个城市的报刊上常常写一点读后感之类的“豆腐块”,令他很有成就感,也达到了忘记忧愁的效果,慢慢地,他的写作水平有了很快的提高,他就试着写了几篇短篇小说,竟然相继在某知名杂志上发表了,这让欧阳高兴不已。不但收入增加,知名度也随之放大。
就在这时,华华也知道了欧阳的情况,便给他发来许多道歉的信息:离开你是万不得已,还请理解我的苦衷,虽然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对我的好,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心灵中最爱的人。并告诉他自从那次分手之后,她被那个1928的男人骗去了仅有的两万元,因为1928说是让她入股参与他的投资,到年底会分红的,谁知还没到一个月,就找不到他人了,手机是空号了,也找不到人,当时她以为1928是个大老板,根本不会在乎她那两万元,加上平时对她那么大方,就连那次女儿开学回来从福建回来的飞机票都是他给的,所以根本没想到1928会骗她。没钱了,她只好还在那种场所做事。
欧阳接到华华的信息第一个反应就是,生活真的很滑稽,也很讽刺,想当时自己住院向她借2000元她都不肯,现在却能轻易地被人骗了两万元,活该!对于她的哀求,欧阳不再会有什么想法了,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信息:“好好地生活吧!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至于情感,我已经心死如灰,因为我已经给过你太多的机会,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厉害的心痛。”
就像“心灵花园”的那位张先生那样的经历,这使得欧阳有点感到凑巧的可笑,因为故事的主题和结局太相像了。
接到华华最后的信息也就是文章最开头的那几行字:“夜深了,想你已经入睡,然而,我的思念却无法入眠,键盘敲打着我对自己的忏悔……我决意将我们的点点滴滴用文字收藏起来,借以表达我一辈子的后悔和对你一生的爱!即使现实中不能如愿以偿,那就让我们的爱恨在文字中得到永生!”
看完华华的短信,欧阳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望着漆黑的窗外,他在思考着,难道华华还要继续在那种下三滥的场所做事吗?还要做多久才能有出头之日呢?难道这是她的错?难道是我不能给她以安全感带来的错?也许谁都有错,也许谁都没有错,也许只是生活给他们开了个很残酷的玩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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