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恬静的夜晚,天上一弯冷月高悬。不知为何,我觉得院子里气闷得很,就想着出去走走。于是,我悄悄掩门出去了。
沿着熟悉地悠长小道走着,我觉得很惬意。在此刻,我的心情很好,白天那烦闷的事都抛去了。此时,我只享受着凉风的轻袭,秋月的多情,多美好的夜晚啊!走着、走着,来到了池塘边,只见那杨柳依依飘荡湖面,一轮弯月倾入碧波,真是令人迷醉。但平静是暂时的,很快我又想起了过去,那个使我魂牵梦萦的“她”,现在究竟好不好呢?我——李伯康,一位旧知识分子,年轻时遵从父命和周家的千金玉和成了婚,由于玉和是高门大宅的产物,因此极其任性,而且显得很迂腐,在她的脑门里根深蒂固地存留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条,这便使我和她的思想、言论都“南辕北辙”,我的很多观念她也根本无法理解,这使我们的婚姻生活显得异常乏味。日子久了,我自己也麻木了,但对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多少有些遗憾。我的心事、看法长期没有倾诉的对象,它们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底,真的快让我窒息了。
不知是命运的怜悯,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玩笑,这时韵秋——一位北大高材生闯入了我的生命。我和她在一个黄昏邂逅,她是一个很纯真的女孩,嘴角边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跟她接触越久,越发觉她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让我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着,我发觉她很有才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和她交流可谓是一种很好的享受,我和她在某些问题上的看法出奇地相似,而且她会耐心地听我说出内心的苦闷,从她的眼神中我还读出了她对我的情思深重。真是“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爱她、爱她、爱她……,我从心底呐喊。可是,理智却告诉我不能爱她,因为我毕竟有了另外一个“她”,我在情感与理智间纠缠,我感到我快要发疯。于是,我在一个清晨约了她,准备和他摊牌,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但在我看来它却好像是灰色的。她依如往昔的向我走来,我看着她洋溢着的笑容,心猛烈地抽搐着。终于我先打开了话匣子,“韵秋,我们以后……不……不要再见面了”,我艰难地说出了整句话。“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相处的好好的,为什么以后不再见面了,你回答我,回答我”,她剧烈地摇动着我的肩膀。我首次看到她这么激动,我的心剧烈地震动着,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喊出“我爱你,我爱你,因为我爱你。”韵秋红着脸说:这有什么,其实,其实我也很爱你。“不,不,你不能爱我,因为,因为我已经是有了家室了人了,我已经没有资格爱你了,而你也不能爱上我,你懂了吗?明白了吗?”我只看到韵秋的脸渐渐转白,我清楚的知道这些话对她的伤害,但我却不能不说。“伯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好残忍,好残忍,你粉碎了我的梦你知道吗?知道吗?”,韵秋崩溃了,我也崩溃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更不知道该如何抚慰自己。我挥了一剑,不但把韵秋砍得遍体鳞伤,更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韵秋了,听她的同学说她转学了,连家也搬走了,我并没打听她新的处所,我不敢再次面对她伤痛的眼神,也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虽然这使我长期感到失落。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美景依旧,但人事全非,唯一不变的只是“情”这一字,“韵秋”啊,今夜你是否也依然睡不着,和我一起欣赏这同一轮明月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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