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背后的陷阱
1
冯程刚坐在电脑前狠抽着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烟头,烟头已燃到他的指肉,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冯程刚是徐州市刑侦队队长,他今年只有26岁,近几天为侦破一桩人命案而忙得焦头烂额。
何明死了,死得很惨,舌头没了,眼球少了一颗,而且做鬼也只能做太监鬼了。
冯程刚很伤心,因为何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曾将过去一度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冯程刚泼醒。
伤心欲绝的冯程刚曾站在被大雨冲刷着的柏油路上发誓:一定要侦破此案·那天夜里,冯程赶刚发完誓便悲痛地倒在了柏油路上,第二天,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床上。
2
可是十日已过,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凶手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更令他恼火的是:十天里全国一共发生四起类似的人名案,而徐州就有两起。
此时,冯程刚面对着两方面的巨大压力。一方面压力是来自自己,一方面压力是来自自己的上级。
时间仿佛千万根尖锥,不断地插进冯程刚的身体,他本可以选择麻木,但是他的灵魂不允许他那样做,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横飞的剑眉已经下垂,目光有些呆滞,洁净的脸颊有些苦黄,挺拔的身躯也有些弯曲。
这天中午,吃了几口泡面的冯程刚打开了自己已有些生疏的qq,有一个叫“身披寒雪”的一下闯入他的视线,冯程刚双击了它,并将自己所遇到的难题和压抑自己几天的郁闷跟苦恼一骨碌全喷吐了出来,吐完后的他如同龌龊的醉汉吐出体内的浊物秽水一样爽快舒服。
那个叫“身披寒雪”的女孩很耐心,也很善良,她看完了冯程刚的诉说后,不停地安慰他,并发给他一些侦破案件的建议,冯程刚看完那些建议后眼睛开始放光,闪烁的是恢恢之光。冯程刚以为两人是同行,但询问的结果令他有点失望。
俩人热聊了几天,冯程刚渐渐觉得女孩有点神秘,便提出了想她见面,但被拒绝了。
被拒绝的冯程刚虽然有点难受跟失落,但女孩的拒绝却助长了他要见她的欲望,他觉得她很神秘,他甚至觉得她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使者。
“雪儿,我很累,但我又睡不着,因为每晚都有上百幅不同的你的头像在我脑中不停地闪现,我想见你,真的,好想好想。”
“见面了,我不就不神秘了。”
“不会的。我感觉你好像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神。”
“你我非要见面吗?远隔不也是一种美吗?”
“不……那样我会被折磨死的。”
“是吗?”
“是,真的!”
“那好吧,我答应跟你见面。”
俩人终于见面了,冯程刚对“身披寒雪”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箭穿心,何璐的大方美丽、温柔娴静彻底征服了他。
曼妙身姿如雨后细竹婷婷玉立,容貌如同荷叶上的水珠荡魂动人。
“对不起,对不起,”冯程刚不小心碰了一下迎面而来的服务生,端盘翻在了地上,咖啡溅在了何璐刚买的湖蓝色的裙子上。
“真是太对不起了。”
“不要紧的。”
俩人早已建立了深厚的爱情功底,见面只不过是个升华。
性爱是恋爱的沐浴露,它能使恋爱变得更加润滑动人,它对恋爱中男女来说就像一堆靠近火种的干柴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来。
这天冯程刚被邀请到何璐租的公寓里。公寓的外面环境怡人,里面恬静优雅。
屋内始终飘荡着浪漫的音乐。
冯程刚抱起她,非常温柔地抱住她,就像捧着一根煮熟的面条,他轻轻地摘掉了她的连衣裙,不停地亲吻着露出的每一寸肌肤。
“怎么了?”
她一把推开他,穿好衣物,似乎很生气地跑了出去。
3
“你是谁?”
醒来的冯程刚发现自己被人绑在自家屋里一张椅子上,绑得很紧,也很巧妙,使他丧失了任何挣扎逃脱的可能。
“你要干什么?”
他看到一个陌生女子拿着一把锃亮的小刀站在他面前。
“你……”那个女人迅速塞住他的嘴。
那女人用刀尖点了点她的眼睑和嘴,又摸了摸一下他的话儿,“知道我是谁了吧?”
“呜呜……”,他奋力挣扎着,但他的反抗在她面前是非常渺小,微不足道的。
她抬起刀,划破自己的手掌,露出外翻的肉和带血的骨头,血滴在冯程刚脸上,一滴、两滴……
“去死吧。”已沾了血的刀子朝他的眼睛刺去。
“啊!”
她倒在地上了,刀子跌落在床上,他缓缓挣开双眼,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视线里——何璐。
陌生女子被抓了起来,他也终于实现了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
何璐成了他的恩人。
夜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一丝不挂地躺在一起,她骑在他身上,这时她突然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刀子,“啊……”刀刃收了回去。而他却被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把假刀。
4
结婚那天,她没有到场,他急得团团转。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在‘馨温’咖啡厅等着你。”
冯程刚是跑过去的,汗流浃背的他气喘吁吁地说“你怎么在这儿,我都快急死了。”
“程刚,你坐下,我有事要对你说。”她的表情很严肃,脸色灰得如同年久的墙壁。
他蒙了,忘记擦拭脸上的汗水,他紧张得像猎人手中的小鸟,他碰翻了摆在面前咖啡。
“怎么……怎么……”他那神奇的第六感官告诉他有非比寻常事要发生。
“我欺骗了你。”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我……我是那几桩命案的……凶手。”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像涂了面粉,他的手不停地抖。他不相信她所说的,但他相信她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她的面前摆着的咖啡杯早已是空的了。
而他面前的咖啡杯依旧是满着的。
5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他们都该死。”
“他们罪有应得。”
“他们都是色情狂。”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上面的那个女人长得很丑,是令所有有性欲的男人倒胃的那种。
“这是原来的我。”
“我……我不相信。”
他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她。
“我做过整容手术。”
“你是不是觉得原来的我很恶心。”
他没有回答,眼盯着照片,但心思不在照片上。
“我以前是个保姆,在那种低薪家庭里的做,管吃管住,没有工资,但是经常吃不饱,睡觉的地方是他们家的卫生间,还经常遭受那个臭男人的虐待。”她点燃一只烟。
“后来我去了一家黑酒吧做服务生,在那里我经常被那些变态的臭男人用杯子酒瓶砸。”烟一直燃着。
“后来那个混蛋老板辞退了我,我又没了工作,只能以垃圾桶里的腐烂发臭的残羹冷炙为食。”烟燃了一半。
“再后来我被人拐走,他们逼我帮他们卖春r*、毒品之类的非法物品。”烟灰飘落在地上。
“我手头有了钱以后,我就去了韩国做了一次大整容。那时我已经恨死了男人,我发誓我要还自己一个公道,我要报复!那些人都是主动勾引我的,我在他们对我实施肉体侵略时,趁机杀死了他们。”烟快要燃尽。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他瞪着一双兔眼望着她。
“那天你向我诉说完你的苦恼,我体内便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萌动,下线以后我不再那么厌恶身边的男人,而且对你产生了一种渴望,是女人对男人的渴望,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跟我谈心,你是第一个,那时我感觉我爱上了你。”烟熄灭了。
“不要再说了。”他流泪了,泪水滴落在地上的烟灰上。
“明天跟我去完成我们的婚礼,好吗?”他说。
他握住她的双手,握得很紧。
第二天早晨有人敲门,冯程刚开的门,来访的是六个身着醒目制服的人,“咔嚓”,他的双手被拷了起来,她跑了出来,“他们为什么抓你?”他没有回答,她抬起了手。
6
第三天,冯程刚无罪释放,他与她见了面,但这次见面两人之间隔着道道铁栏,他们互赠了千行泪水,半个小时后,他们分开了。
是他报的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报警,报警之前他的思想制造出无数斗争。
7
还有一点要解释的是那个划破手掌的女人叫陈菁菁,何璐不仅救过他的命,而且两次把她从色狼口中解救出来。二人经常在一起谈心,感情非常深厚。陈菁菁很报答她,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那夜何璐处于对男人的痛恨才用力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冯程刚,事后她担心自己身份会被他识破,便去了陈菁菁家里,结果陈菁菁设计出了那个计划,并且执意要实施。
本文已被编辑[西门独行]于2006-10-27 17:06:4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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