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母亲(二-三)张若水

发表于-2006年11月19日 下午3:43评论-1条

(二) 初中毕业,我读了高中。而这一次,是在距家乡一天车程之远的六盘水。那天早时,当我背起书包,走出家门时,我的心里响起了一声哀叹和一记欢呼。母亲送我去了车站,我临走时她对我说:“娃,到了外面,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记着你是黄土地走出的人。”我含泪答应了母亲。母亲的身影远去时到,我是真正的一个人了。 少了彼时的无措,多了一份安然。背上书包,告别母亲,寻向所去之处,全然陌生的环境,没有依托,只有寂寞,唯一心慰的是我认识了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朋友,在外地读书的日子,我就很轻易地被朋友感动了。

我常常在午夜醒来,默默倾听我的少年时光从窗外悄悄走过;静静地看着窗外暗淡的星光。那星星连成的纹路,感觉像极了故乡的的小径,但却没有了故乡那弯弯的月亮;没有了弯弯的月亮下那一间矮矮的土房;没有了矮矮的土房里辛劳的母亲……每当这时,我的心里会一点一点涌出身陷孤独的忧伤愁绪。 我是个“无情”的人,第一个学期快结束时也没给母亲写信。大概是母亲料到快放假的了,她写了一封信给我。信是由父亲代写的,里面写到:我身体平安,惟有时腰痛得厉害,行动不得。学校是不是快放假了,写信来告诉我你回家的日期,我去接你。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到那整日忙碌的身影。 我终究没有给母亲写信,心里愧疚不已。 (三) 

放假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但做在车里望着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心里却平静异常。

母亲依然忙碌,只不过背似乎又弯了些。看到我回来,母亲并没有惊讶,只平静地说:“回来了。”又继续做她受里的活。我答应了一声,放下书包,同母亲做起活来。母亲没再说话,只静静地做着活儿。那一刻,我感觉我和母亲之间有一种默契,那份默契让语言是多余的了,它让我的心充实和愉悦。 晚上,母亲像往常一样在灯下做针线活儿,她说有些眼花,递过针让我穿。接过针的刹那,我惊呆了,母亲的手满是老茧,皮皱得像松树皮一样。我的眼里酸溜溜的,针穿了几次也没穿上,母亲问我怎么了,我说大概是我的眼睛也花了吧!母亲笑了笑。 闲聊时,母亲说她现在只要一做重活,就累得不行,腰也直不起来。母亲问:“我是不是老了?”我的心猛地一颤,母亲刚四十出头呀。母亲说晚上一旦梦到我就再也睡不着,我发现母亲失去了往日的严厉,有的只是从未流露的唠叨和挂念。一恍惚,一刹那,母亲真的有点老了。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11-19 18:23:1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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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千叶红
☆ 编辑点评 ☆
千叶红点评:

文字很感人,要是合成一篇来写联贯性要强得多:)

文章评论共[1]个
安委-评论

老婆死了可以再娶,孩子死了可以再生,天下父母只有一个。
  【张若水 回复】:是呀,父母的恩情我们一生都无法报答呀! [2006-11-26 15:01:37]at:2006年11月19日 下午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