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如此女人扰扰绿云

发表于-2006年12月14日 晚上10:21评论-1条

女人夏荷日夜烦躁着,她等着男人回来。

缕缕炊烟包绕着武陵山区,高大茂密的树木层层裹着山石------没理由不裹啊,山里尽是宝贝-----黑金锰矿。

夏荷的男人是很牛气的老板,一个做黑色金子生意的“能人”。几年以前,他还是是个土得掉渣的农民,感谢邓小平,他说不管黄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于是,男人和老婆夏荷一商量,把圈里的两头大肥猪卖了,换上几年前做军人时穿的橄榄绿衣服,先同一个朋友去别架山锰矿场地,租了一辆烂拖拉机,红红火火地给人跑起了运输。等到攒了一点钱,他就回去把恋家的老婆夏荷叫来,夫妻俩一起承包了一个小矿洞。没想到,天真助有心人啊,夏荷对别人说,他们捋那钱呀,就像捋桐子叶一样一匝匝拢来:他们发了!两年不到,他们在城里修了房,在银行里存了不知道多少钱,在心里也蒙生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起先,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了个十六七岁的情妇。男人和情人长期在湖南的吉首租房过着日子,生意也不想做了——有几十万的外债,男人想着就追那债过日子——男人乐不思蜀了。男人包小姑娘两年了,夏荷居然还蒙鼓里呢。

深秋的一天,很久没回家的男人回来了,只见他比以前更牛气了——一身说是花5千多元钱从美国买来的休闲服,颜色黄不黄灰不灰,皱巴得像他们丢掉的烂军衣;寸发染得红一块绿一块,上面抓着摩丝,根根直立,像铜丝一样;一对铜铃一样的眼睛精神透足,简直和牛魔王的神气一样。他没有个消停,屋子里屋子外到处走,好像在找魂。手里摆弄着宽大的手机,不停地向院子里张望着。老婆拿他没办法,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炖老母鸡、煨猪蹄膀、炒乌龟肉。。。。。。她纯粹把自己男人当尊贵的客人接待了!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等把两个孩子哄上床后,夏荷松垮的脸笑得稀烂,直用肥奶去触男人。男人磨磨蹭蹭,总不喜欢进寝室。惹急了,男人就很暴躁地说:“我一天到黑累死了,哪里还有精力弄呀?你真是骚得像母狗啊!”正值狼一般年龄的夏荷那里受得了?但是她忍气吞声,暂时把眼泪咽进肚子里,一夜无话。

老婆毕竟是老婆,经历过风雨见得了世面。次日,天才麻麻亮,夏荷就上街买了几只嫩鸡,然后冒着绵绵秋雨,一个人跑到30里远的老家,爬上陡峭的山岩上去挖能补血的草药——黄花香菜。天冷,石滑,寻找了半天,才挖到一小搓——仅仅够炖一只鸡。也只有这样了,为了赶路,她急急忙忙朝家里赶去。“这半天了,男人肯定等得不耐烦了。哎,难为他啊,为了我们娘儿母子的生活,他竟把身体拼垮了。”夏荷边赶路边埋怨自己,“见鬼,偏远的地方连车也搭不上,手机也没有信号,快点走快点走!”

黄昏时分,夏荷一身寒气进了屋。“牛屁眼生的,你娼哪儿去拉?”男人看见老婆到家,就这样“温柔”地骂开了。老婆不和他说什么,自个又进了厨房,一顿麻利地洗,宰,小母鸡和黄花菜就炖在锅里了。炖好后,热乎乎地舀给男人吃——补体,自己一口汤都舍不得喝,只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男人把小母鸡吃进肚子里去。男人吃完了,打着饱嗝说:“真是罗嗦事多,忙那么一天,就给我弄这个东西呀!”边说边拍着将军肚子,“嘿,个狗日的还别说,这还怪好吃的——今天晚上一定得回吉首,否则那款恐怕收不到。”夏荷好委屈,忙碌了一整天,就得这样的结果呀!一时间,她的眼泪又往肚子里流了。她能怎么样呢?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夏荷给男人准备了好多东西,冒着黑和寒,看着自己的人开着桑塔纳走了。车消失在雨幕里,夏荷的泪就刷刷地像自来水一样下来了。“老公呀,老公,我的前世冤家!”她就想了这些。

男人一去就是几个月,转眼春暖花开。

夏荷春夏秋冬过着这样单调的生活:起床做早饭——送孩子上学——打麻将(或买生活用品)——回家做晚饭——打麻将——睡觉——再起床。。。。。。简直成了公式了。

这天,斑鸠在屋前面的树上“姑姑”“姑姑”叫着,暖和的阳光晒得人软绵绵的。夏荷这几天连连输,她一时间觉得生活太无味道了!于是,便烦躁地打男人的手机。打了半天,男人接了,谁知道还没说上两句话,男人就不耐烦地忙忙关了,关之前还气吁吁地说:“忙死了,你就那么离不了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夏荷本来也不是盏损油的灯,不要说她的嗓门大,就是她那1、68米的个子,在做姑娘时,就长成个膀大腰圆的身胚。过去,她把家由乡下移动到城里来,尽是她欺负别人,就没见过欺负她的人从娘肚子里生出来。她似乎听出了不寻常,于是又打男人手机,男人刚刚说“喂”,她就在电话里扯着粗嗓门吵开了架:“你个狗日烂杂种,隔了整整几个月也不回家,在外头诓鸡婆吗?”男人也高着嗓门破口大骂:“你妈个匹,你晓得个卵,我一天忙得尿一颗一颗地滴!”夏荷一听鬼火冒,觉得再等下去肯定便宜了他,便坐着长途汽车直奔吉首而去。谁知道,这一去,就让她富婆的日子从此不好过了。

那天,她趁着美好的春光到了吉首,越看美丽景色,她越是一股股火往外窜。一下车,就打男人手机。但是手机一直死死地关着。“狗日的,天要塌了!”夏荷气得眼冒金星;她节约惯了,舍不得打的士,竟然冒着雨,走了半个小时才赶到了男人租住的小屋。

夏荷站在门外,拿出了过去的强悍派头,一脚踹开屋门,哪里知道啊,这一脚居然有“定江山”的威势——一对正颠鸾倒凤的男女被逮了个正着!夏荷脸都气青了,顿时扯开高喉咙大嗓子吼起来。”“你个狗卵日的,天天哄我忙忙忙,忙你妈个鸡巴啊!”边骂边哭边伸手给了那二九女人两耳光。瞬间,看客挤满了租住屋,夏荷那两耳光,不但打得狐狸精嗷嗷只叫,还打得看客们如三伏天喝冰水——痛快惨了!她正想打第三耳光,真没想到啊,五大三粗的男人咆哮着,竟然一脚把老婆踢到墙角去了。夏荷只觉得下腹部如钝刀割一般地痛,来不及喊声“妈也”,就蹲下去了。她抱着肚子,脸上的冷汗像颗颗珍珠一般滚下来。随即,身子像一堆稀牛屎一样软软地摊在地板上。男人见势头不对,背起夏荷就往医院跑。医生一检查,说是急性阑尾炎,迟来一步人就没命了,说得夏荷自己先感动得流下了热泪。男人气咻咻地蹲在病床边,牛蛋一般的眼睛直扫老婆,眼里似乎有点点悔意。

夏荷就那么在医院住了下来,男人整天一步不离守着她。开始两天不能吃东西,男人不时用卫生棉花球沾湿了水给夏荷揩着干裂的嘴唇,还不时说个笑话。后来可以吃流食了,男人一口一口地喂夏荷糖水或者稀饭,喂之前,男人都先试试烫不烫。几天以后,夏荷出院了,她实在没办法了,便默认了男人那门“亲”。男人继续和情妇过着快乐日子,几个月回来一次,回来的时候总会扔给夏荷一捆钱。“点点,没有一万也有五千,穿不完吃不完撑死你。”男人比以前更豪强了。

多少个春花秋月的夜晚,夏荷守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很“艰难”地撑着。撑不住了,她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哭,边哭边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踹那么一脚。“哎呀呀,我的妈妈,是我各人造孽呀,我咋个要踢那一脚哟?呜~呜~呜~~”有时,她想男人想得慌,就去吉首和他们“团聚”。白天,她和那二九女孩亲如姊妹一般,一起上街买东西,一起做饭吃;晚上,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男人就像个不知道疲倦的牛,耕完这头的地,再耕那头的地。

经历了这么多年,夏荷什么都想通了。她与别人大声的开着玩笑:“妈妈的哟,我连男人都和别人扯伙一个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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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落歌
☆ 编辑点评 ☆
落歌点评:

女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事实的人
事实,总是让女人难以接受
女人,总是为男人而活
女人,为何难为女人
女人还是幸福的,因为付出的终会得到收获

文章评论共[1]个
无味品味-评论

女人的悲哀是什么?,就是她面对所发生的一切时的无能为力,就是她垂下头接受现实时的眼泪。。。
 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失去自我。。。
at:2006年12月15日 中午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