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激情都有一个阶段,当时它们只是致命的力量,当时它们以愚昧的重负把其牺牲者压倒——后来,过了很久,它们才与精神联姻,使自己“升华”。
——尼采
又有不守自己权位,离弃自己住处的天使,主用永远的锁练把他们拘留在幽冥里,等候大日的审判。
——圣经·新约·犹大书
《走近一点点》故事简介
午立堇是一个搞文学与艺术创作的人,他一直烦恼自己长相与身高,总觉得自己应该找不到女朋友,有一次他小时候农村里的一个老婆婆独自一人来杭州找她孙子,因为她怕她自己活不了多少时间了,恰好被午立堇的朋友大伟撞了,住进了医院。因为那老婆婆午立堇和他在大学里的一位女同学阮柯谈起了恋爱。当然午立堇也答应那老婆婆找他的孙子。
午立堇有了自己的女人后,当然很快乐,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下次开阔了,人生的目标也从自己的理想转向了自己的爱情。可是她常常逼迫阮柯做一些她并且不是很乐意做的事情,也因为这些,午立堇常常和阮柯闹的不可开交,可是她们俩却依然非常的相爱。有一次阮柯问午立堇要不要娶她做妻子,午立堇很认真的答应了,并且向她求婚。阮柯答应在那年的10月27日嫁给午立堇。
那时候,那老婆婆的孙子也找到了,可是老婆婆怎么也想不到他孙子竟然在半年前因为偷窃现在一直在坐牢。而半年前给家里电话正是他刚坐牢的时候。在见到他孙子后回乡下的火车中,她去世了,午立堇就在她身边……
午立堇买房买车买筹备着结婚前的每一件事情。在那年10月26日,阮柯又和午立堇吵架,而起因只是为了一件婚纱,傍晚的时候,阮柯坐在阳台上哭泣,后来没了声响……
当午立堇走到阳台的时候,他感觉明显的不对劲。因为阮柯没在阳台上,他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后来这种预感变成了现实。阮柯死了,她从8楼跳了下去……
阮柯的死自然让午立堇的生活发生很大的变化,他开始沉默少语,一整天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现,只是常常听到里面滴滴答答敲打键盘的声音……
50年后,大伟和麦片相距离开这个世界,那时,午立堇已是一苦行者,面对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离去,他只说了一句:人生轮回,先因后果。
序 章(做人、欲望与限制)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并不想把它写成长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写下去就没完没了。当然,这让我想到了很多关于我自己在这前十来年里过着的生活,颓废、迷茫、孤独、困惑、自私与虚伪。所以我的一份爱情夭折了,那天偶尔和朋友一起出去,却发现我那已经和我分手的女人站在公共汽车站下等车,顿时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油满全身,我抱住了她,抱住了一个已不是我女人的女人,因为什么我抱住她?肉体的欲望?不是,我只觉得我应该抱着她。抱她的时候我有一种非常现实的满足感,因为我还是那么深沉的爱着这个女人,也因为爱着她,我才愿意放手抱着她,我依然很希望她能回到我的身边。
其实做人就是这样,一辈子也许就这样匆匆而过,我看过很多人的传记,印象较深的是关于张爱玲的,她这一生是那么的辉煌,可从她的《第一炉香》到她未完成的《小团圆》却又才那么几十年而已,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在地球的历史上也才一颗芝麻大的东西。几十年,在历史上算什么?什么也不能算!
总觉得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一辈子就好象在为别人演出一场戏一般,只是在你死了的时候在这场戏的结尾划上一个句点,然后或许会有些人把你演的那出戏说过别人听,那生动的一幕幕镜头就再一次展现的人们面前,而那又只是一出戏的说唱而已------连演戏的人都没了……
当然还有金庸,在看到他传记写到他为《明报》奋斗时是一场戏的高[chao],而当他从香港回到浙江时,就觉得他是在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也就是为那处戏作一个完美的结尾。虽然我很欣赏他那为生活孜孜不倦的精神,也为他同是嘉兴人而感到骄傲。可是……
可悲啊!
真不知道为什么人要有什么思想,那所谓的思想其实是一种负担,对于人类精神的负担。因为那思想,人类就有了七情,当然就多了七大负担。有时候我会去想我这辈子要是不是人那该多好啊?可是有人问我不做人那做什么?我想了很久都没个结果。做狗、做牛、做羊都不是我想的,做棵大树做棵小草吧,我怕我会寂寞,因为不能说话而寂寞,谁都知道我常常会神经兮兮的拿几本书跑到一个有水有风的地方大喊大叫;谁都知道我常常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可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大喊大叫呢?狗吗?狗那是吠!所以我只能做人。虽然做人真的很可悲。
当然也有这样的说法不要认为目标会成为生命的真正支柱,生命理应归于自然。得到了或得不到,都不能意味结束。欲望,显然也不能构成生命原动力。
当然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于是我也常常在想,叔本华是不是也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成为一个悲观主义者的呢?
因为是一个悲观主义者,自然会常常想自己是为什么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前几天开始在一家书店做事,我一直围着那一排哲学书转,我非常希望自己能遇见一些真正喜欢尼采与叔本华的人,然而往往现实总是让人感到失望。有一次,一个对于尼采与叔本华思想有些好感并且还在读高三的女孩子对我说,她常常会自己的文章中提及尼采或者叔本华的思想,可是她的老师却认为这不是好事情,竟然让她少写这些思想,甚至少接触这样的思想,可笑啊,可笑,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当然对于这女孩子我依然抱有希望。而我真当像是一个传教士一般。在当然有些自认为自己是学过哲学的人却连谁是叔本华都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我说叔本华是一个老头子,一辈子没结婚的老头子,那人非常滑稽的笑了笑。一种非常愚昧的笑容,一种我非常讨厌的笑容,虚伪、无知与骄傲。就如同一年前的我。
我非常讨厌一年前的我,但是我一直在改变我自己,出卖让我学会了忍受,虚伪让我学会了牵强,贫穷让我学会了奋斗,无知让我学会了无尽的吸收,骄傲让我学会了谦虚与辞让,恋爱让我学会了照顾与爱护,失恋让我学会了勇敢的面对现实。于是我便慢慢的长大了。
这篇文章里的“我”,很像一个真实我的写照,从他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前的迷茫、恋爱时的幸福、山盟海誓成为空气中的泡影时的沉沦,然后又勇敢的站起来,重新定位自己的生活目标。几十年后,依然未曾结婚,他慢慢的老去,发现在世界上自己并无任何牵挂与留恋,自然非常的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和前面离开自己妻子孩子隐居时的无奈形成对比。
佛家有禁欲之说,说个故事,是网上一个研究佛学的朋友在和我用语音聊天的时候和我说的:
有一个苦行禁欲的人独自一个人到山上隐居,半路上他发现围在自己身上的布批已经破烂不堪,于是他向村里的人要了一块布,村里的人看他是一个苦行者,自然送布给了他,居住山林后有一次他看到一只老鼠在啃他的布条,于是他又像村里的人要来了一只猫,可是他又不想杀生,养猫只是为了吓吓老鼠,但是这样猫吃什么呢?于是他又向村里的人要来了一只母牛用牛奶来喂那猫,后来他发现自己要花很多的时间去照顾那条母牛自己根本无法苦行,于是他又到村了找来一个人让他照顾那母牛;而那人不像他一样苦行,那人希望自己有一个伴侣,他想想也是,自己是来苦行禁欲,可别人不是啊,于是他又帮那人找来了一个伴侣,后来怎么发展大家也应该明白,自然他把整个村庄都搬上了山。
朋友告诉我,人的欲望有很多,性欲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而某一种欲望总会牵缠到人更多的欲望。余华的《活着》想必大家都看过,那里所说到的欲望更是针针见血,他里面有一段是说富贵(“富贵”是一个人名)的女人在他一次从妓院回来的时候给他做了好几个菜,表面上每个菜各不相同,而在菜的底下却都放了一块肉。当然她的意思是想让富贵知道女人表面上虽然有丑美善恶,但最底层都是一样的。可是富贵的母亲又告诉她,男人都是谗嘴的猫。
为什么说男人都是谗嘴的猫?这就让我们能够好好的把这件事情和那苦行者的故事联系起来,假如那苦行者在看到自己布批已经破烂不堪的时候,限制住自己的欲望他就不会发展到最后把整个村庄都搬上山的结局,当然他即使是要了衣服,那他只要再其它欲望中限制住自己,那么结局也不会是现在那样子。当然,富贵谗嘴的欲望让他最终使一个家族沦落。
于是每天我都很想给那女人电话,可是每天我都告诉自己,限制自己的欲望,至少要限制住其中的一个环节。
我不主张自杀,那是人懦弱的表现。悲观不等于对世界不抱希望,无欲,不等于放弃生存。
寥落饭
2003/8/19/于金华冠山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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