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黎敏

徐蕾来471医院时，我和黎敏正打得火热。

其实说火热有点过了，我也就抱了两回吧，本想趁机亲她的小嘴，但没能成功。我这人胆子特小，不象你。和女孩子没几个回合，就楞把人搂上了床。不过那时年代不一样，何况我又是在部队，有纪律约束，谁敢违反军规啊，那不是找死吗？我在部队时，可没少见。我有一战友，就曾经把地方上一小女孩的肚子搞大了，那可不是好玩的。没几天，就被部队上遣送回了家。想想也真是可笑，那小子太不精明了。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赶紧上地方医院啊，可他偏到我们471医院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得，这下可露了馅了。背了个处分不说。还把自己搞了个贼臭！

我可比他聪明多了，这还不是我夸自个。如果放在解放前，我没准能成个优秀的地下工作者。就拿我和黎敏的事来说，谁能想到我会看上她呢，而且和她还有那么一腿。她可不是当兵的，她也是南方人。年龄不大，就16岁。你还别不信，这妮子年龄虽不大，可发育真是不错。该大的地方不小。该小的地方不大。长得也水灵。我这人毛病挺多的，可找女人的眼光可不比你差。那黎敏就是十足的例子。我迷上她也该她走运。

说迷上她也有点过，是谁迷上谁还不清楚呢。想想当时，我也不过问了她几句有没有对象的话。我是这么问的：“你有对象了？”“是娃娃亲吧？”没曾想，她居然就当了真，隔三差五就跑来问我。埋怨我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她才16啊，就问她这样的问题，多难为情啊。当时我真没在意。问她，也只是图嘴上快活。但是过了几天，她又告诉我，她受不了啦，她喜欢我了。我问她为什么喜欢我，她说喜欢一个人还要理由的吗？我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把她抱了。又想去亲她。说实话，我那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去亲黎敏。亲嘴最叫我头痛的是有个鼻子碍着，麻烦。我是这么想，没想到听我这么一说，黎敏居然笑开了。说她也在想这个。我忙说：“我们就亲一个？”黎敏的脸忽然绯红，忙摇头拒绝：“我不……”把头玩命的顶着我的胸。我又把她抱了一回。这么一抱，居然把黎敏抱酥软了。

于是，我们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初吻。两人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在我的感觉中，黎敏的脸有点发烧，嘴唇也有些粘粘的。再去看时，黎敏的眼睛也是闭着的，身体似要倒下去。就因为这么一倒，我最终还是没能好好的亲下去。这还是在其次，最可恨的是此时有人来了。是一个病人，说是要取药。借此机会，黎敏慌忙逃开了。我当时那个急啊。要多气愤有多气愤了。

二、徐蕾

那年我才十八岁，刚入伍不久。月初，我被一个女兵带到了石家庄，说是去参加卫生员集训，为期八个月。那女兵我后来知道叫李英，是个护士。也就是黎敏的大嫂，你说巧不巧？。我去石家庄的那天，北京下了一场大雪。据李英说，这是她当兵以来，见过的一场最大的雪。

在石家庄集训，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徐蕾。

说是在石家庄集训，其实离市中心还远着呢。我去集训的地方可是个穷旮旯，三面环山。那山可不是一般的高啊，打山下看，就象是到了云里。从山上往下看，好家伙，我们住的房子成了玩具，人也象是蚂蚁。我可不是瞎说的，我可是去过一回的，是和集训队一同去的。徐蕾她们也去了。徐蕾是护训队的。这年月啊，女人就是吃香，去山上慰问，她们护训队是最受欢迎的。

你不知道啊，那山上还驻扎着一个雷达班呢。他们可都饿疯了，都成了饿狼了！你想想，这些个当兵的，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更别说看女人了。其实他们可没什么念想，看看就知足了。要他们一天不吃不喝也成。男人么，好色是天性。

好了，不去说那山了，没啥意思。说真的，我和徐蕾还真有点缘分。就连住也要住一个楼里。我住一楼，徐蕾住二楼。那时，我们一楼有一块黑板报，一礼拜更换一次。那可是我的功劳。那天是“三八妇女节”，听说护训队要举办篝火文艺晚会，我灵机一动，就在黑板上画了一幅画，还以为能得到护训队女兵们的美誉，没想到这画竟然招来了非议。说是我对女人不尊重，丑化了她们。画的内容是这样：一群企鹅抬头仰望着天空里飘舞着的气球，手舞足蹈的。气球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欢度三八妇女节”。气球是没什么问题的，关键的就是我不应该在气球下面画上一群小企鹅。大概是我画的差劲了一点，把企鹅画成了鸭子。所以那些女兵们才会有此非议：“是什么意思嘛，我们成鸭子了？骂我们吧？”

就这样，我被队长叫到了队部。当时，队部里还有两女兵，都长得挺俊俏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其中就有一个是徐蕾。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徐蕾。当时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我哪有那份闲情去看她，她再怎么漂亮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一去，我们那个队长就问我，为什么要画一群鸭子。我说，那不是鸭子，那是企鹅。我这么一说，两女兵就笑开了：“你那是企鹅？”。那天的结果很扫兴。我被迫修改了黑板报的版面和那幅画着鸭子的画。心里自然没少窝着火，我和徐蕾之间也多少积了一些怨气，可那时我并不知道她就是徐蕾，直到有一天我偶然遇见她，这才消除了误会。

三、黎敏　

一说到黎敏那妮子，我就想乐。你别看她年龄还小，那风骚劲儿可比谁都不差。那天我一时冲动招了黎敏，她可就来劲了。每天来找我不说，还一个劲地要我抱她。有一天，黎敏居然还对我说，她怀了孕了。我当时就想笑，这都哪跟哪呀，我不过抱了她几次，有这么怀孕的吗？大概她是年龄小，不懂这个，以为女人怀孕就是搂搂抱抱。我是学医的，自然明白。于是，我忙向她解释，说女人怀孕是一定要和男人进一步发生关系才行。我这么一说，她听懂了。没过几天，她忽然对我说：“我们发生关系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可把我吓坏了。这可是不是闹着玩的。和她发生一点什么，倒在其次，万一被人发现了，我可就玩完了。更可气的是，黎敏居然不知道发生关系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在过家家呢。

那天是八一建军节，我在食堂会了餐，因为多喝了几杯酒，就往药房仓库赶。我是保管员，仓库里有床位。原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在敲门。这声音对我来说，实在太熟悉了，没别人，不用去看，就知道是黎敏。

我不多说了，你小子一听这个就来劲，瞧你，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如你所想，我那天的确是和黎敏上了床了。说真的，这可是我第一次接触女人，你也别不相信。第一次接触女人的感觉可不大妙。对我来说，真象是做了一场恶梦。晚上因为没睡觉，白天上班总感觉恍恍惚惚的，黎敏她可精神十足，跟没事人似的。

我得先说明一下，黎敏来部队，其实是为了带李英的孩子囡囡。也就是个小保姆。囡囡才二岁，看去十分的可爱。李英的爱人也是当兵的，是个翻译。但不在军区大院。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这样一来，李英就经常叫我去干点出力的活，比如去管理处拿煤气罐什么的。时间一晚，食堂也关了，就只好在李英讨顿饭吃。起初，黎敏见我上桌，还有些羞涩，也不多话。但来来往往时间一长，就对我多少有了一些亲近。我上班的地方，就在一楼的药房。她在三楼。三楼是宿舍区。一半是男兵住，一半是女兵住。黎翻译没回来之前，黎敏一般住在李英房间，黎翻译一回来，她就得去和那些女兵搭铺了。女兵们有的家就在北京，每到星期天，都要赶着回家，这样就使我有更多的机会，去和黎敏鬼混。

你不知道啊，那时，为了这黎敏我是欲罢不能。我是太矛盾了。一方面，我想脱离她，另一方面，我又被她迷着。真不知道应该咋办了。我想脱离她时，黎敏会说，男人是靠不住的，得了便宜就卖乖。问我是不是不要她了。你还别说，我那时真就这么想过，那时我就发现了一个秘密，你如果想把她做老婆，就千万别去动她，要不然的话，你可有罪受。我当时就是这样。自从和黎敏发生了关系，我没一天不悔恨的，可又能怎样呢，果是我吃了，责任也得担起来。不象现在，不合适俩人就拉倒。那时候可不兴这个。

要命的就是我还当着兵呢，万一黎敏告上去，我得吃不完兜着走。没办法，还得和黎敏耗下去。那天，我又约了黎敏去药房仓库。等了不知有多少时间，也没见她来，就有些急了。于是上楼，想问个究竟。那天晚上，时间也晚了。大约是12点左右吧。楼里十分的寂静，我就这么贼一样的上了三楼。

四、徐蕾

和徐蕾正面接触真还有点戏剧性。

大约是在半年以后，我们卫训队即将结业。因为要完成结业考，我不得不远离喧嚣。去找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背书。我那时成绩也还不错。对于《卫生员手册》也能够倒背如流，只有药物一节，还有点难度。

我们卫训队共有10个班，我在二班当班长，班里有个小兵，年龄才15岁。这小子没少叫我操心，特别是夜间紧急集会，可叫我伤透了脑筋。一到晚上就寝时，这小家伙就把自个的衣服全脱了，光着个屁股四处跑。我说了多次，警告他，楼上还住着一帮子女兵呢，她们可不是吃素的。万一被这些女兵瞧见，成何体统。你这样子配当中国人民解放军？可说归说，这小子就是不改。我拿他也没办法，就只有随他去了。

这小子爱动，也闲不住，没事就往外跑。听我说要找个地方学习，就立马告诉我有个好地方。那地方原来就在后山里。后山是一片果园。果园的附近有几处荒废的房子。一条幽静的小道，直通果园。我因为公务缠身，自然无遐去看周围的风景。没去几天，我就迷上了。就在那里，我遇上了徐蕾。

那天一清早，我又去了果园。果园里依旧是一片宁静。原以为我可以一个人好好享受早晨的空气，没想到有人居然比我早来了一步。是一个女兵。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就是那徐蕾。可我当时并不知道是她。我虽然和徐蕾有一面之缘，但时间过了半年了，谁还会记得呢。

那天的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许蕾坐的地方离悬崖不远，此刻太阳正冉冉升起，照红了半边天，把个徐蕾照得，如同象是仙女下凡了。一看到这景象，我当时就动了邪念儿，想我这辈子，能找个这样的女子做老婆此生足矣。你别笑！我那时真这么想，谁知道有一天徐蕾真来我们471医院呢。也许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吧。

我当时也没多想什么，拿了笔就画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徐蕾就过来了。问我画完没有，我一听，忍不住就笑了。我说，你知道啊。她说，我咋不知道呢，你一来，我就看见你了。你是卫训队的吧？我说，是啊，你大概是护训队的。她说，是呀，我感觉我认识你。我说，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了。她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画鸭子的！我忍不住一笑，什么鸭子？那是企鹅！

我这么一说，徐蕾也笑了。还说我真逗。

“我叫徐蕾，护训队第四期的。你呢？”

“我叫江浩天。卫训队第八期的。”

就这么着，我和徐蕾算是认识了。那天也没多说什么，大家都在学习阶段，忙着呢。这当中还有一个原因，你也许不知道，就是我们卫训队规定了，别和女兵来往。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怕我们这些当兵的产生爱慕。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可不是天生就这样，再说了，我和徐蕾还是很纯洁的，我们可是革命同志，关系不一样。那黎敏就另说了。嘿，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我和徐蕾其实就说了那么一次话。二个月后，我回到了471医院。徐蕾来471医院时，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五、黎敏

那时，我正和黎敏拉着磨呢。但徐蕾一来，情况就变了。也因为这样，我没少和黎敏斗嘴。你别看黎敏人小，那心思可细着呢。

徐蕾是八月里来的。人说八月桂花香，徐蕾一来，可比八月里的桂花香多了。741医院里的男卫生员们可都是人精啊，哪见过这么貌若天仙的护士呢，因为她是初来乍到，所以大家对她也特别的“关心”。不到两月，关于徐蕾的传闻，就在471医院传开了。

这传闻自然逃不过黎敏的双耳，又见我最近几天对她有点冷淡，怀疑我对徐蕾也会有企图，就紧张起来。忙把我叫上了三楼。问我为什么最近躲着她。那天是下午三点钟，午休时间刚过，黎敏还在床上倦着，脸上红扑扑的，看得我心里直跳。我想，我对她也该做点什么，就上去抱她，笑着说：我躲你干吗？我忙着呢。黎敏说：你可别骗我。我可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我一听，心马上沉了下来，也没心情和黎敏调情了。这个问题严肃了。我还当着兵呢，谁知道以后会乍样呢？

黎敏一见我脸色突变，也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我说：“你没说错话，是我错了。”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当天下午，我就写了一封信寄往家里去了。没过一星期，家里就来了信，二话没说，可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在部队就好好的锻炼，找哪门子女朋友呢？又派了小妹来北京。这下可好了，热闹起来了。我把这件事对黎敏一说，她也着急了。说不要见我小妹。多难为情啊。我说，你现在知道难为情了？当初不是你逼我的吗？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现在我话都放回家了，想后悔可晚了。

那天晚上，我和黎敏争来争去的没个结果，也不去想它了，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妹来了就带她到北京玩几天，再打发她回去。就这么办了。心里一开心，就想着和黎敏干点事。黎敏不乐意，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干这个？我一笑，此时不干更待何时？说完我就扒了黎敏的小衣。这小妮子的皮肤可真是白呀！

那几天小妹来北京，我没少忙呼。又是颐和园，又是故宫的。黎敏也随我们去过一回天坛。是带着她的小侄女囡囡去的。小妹在北京玩了半月，有点乐不思蜀了。有关我和黎敏的事竟一句也不提，我也就纳闷了，怎么说也得给句话吧？直到临走的那天晚上，小妹才告诉我，家里为了我，已经翻了天了。我一听，马上就沉重起来。这话我没法对黎敏说啊。黎敏要当真闹起来，可够我喝一壶的，也许，就是打那时开始，我对黎敏已经动了疏远的念头也难说。你不知道啊，那时候的我，在471医院可是红透了。每年都拿着先进，上着光荣榜呢。不是吹的，每到年终时，第一个当上先进的一定就是我。当兵图什么？，图的就是入党当先进。这样才对得起我的家乡父老啊。

说真的，我之所以疏远黎敏，怕影响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因为徐蕾的关系。

六、徐蕾和黎敏

和徐蕾开始是这样的。

最初，徐蕾来471医院时，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我在果园认识的那个女兵。时间也过一年了，谁还记得呢？再说了，医院那么大，调来一个人也是很平常的事。就这么过了半年多，大概是年底，医院团支部要改选，我和徐蕾都在被选之列。

有一点我得向你说明一下，从卫训队学习回来之后，我又干上了老本行了：黑板报。不是我夸口，在我没来471医院之前，每年军区大院的黑板报比赛，没一回露过脸。可自打我来了之后，情况就不同了。都在前三甲。这可把我们医院的吴协理员乐坏了。（协理员是负责政治工作的，是我们471医院的第二把手）每天把我捧在手心里。不管大会小会也都把我挂在嘴边表扬。我是个人才呀，是人才就都好好的挖掘，也不能就这样埋没了。就这样，我的任务是一个接着一个，有本院的。也有军区管理处的。任务一多，我就有点四顾不暇了。虽然吴协理员给我安排了一个帮手。但都因为帮不上什么忙，都没能继续下去。最后才把徐蕾给派了过来。

徐蕾一来，我就迷上她了。怎么就这么巧呢？她不就是护训队的吗？那果园，那悬崖，还有那冉冉升起的太阳。一想起这些，我的柔情中就多了一份回忆。你还别不信，与徐蕾接触多了，很容易的，我都会进入忘我的状态。每天下班之后，我都会不由自主的静静的躲在药房仓库里去想她。想她的一言一笑，面对她时，我心跳的那种感觉。还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你知道一见钟情吗？我想我终于体会到了。那不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占有欲，而是一种不带一丝杂念的暗恋。

你别笑！说真的，那时候，我还真是鬼迷心窍了。

和徐蕾在一起，谈得最多的，是她在护训队那段美好时光。说到我画的那只鸭子，她就笑得直抖。说那鸭子在护训队已经广为流传，想不出名也不行。

我和徐蕾畅想着，忘记了一切的烦恼，自然把黎敏也给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李英护士调离北京，我想，我是没办法摆脱黎敏的。结果如何，谁也预料不到了。你别这么看我，我这人你还不清楚？就这样了。还是黎敏说得好啊，我这人就是个王八蛋！

那些日子，也就是我和徐蕾在一起的日子，有可能也是她最痛苦的日子。她没少哭，也没少闹。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想再说她了。

不过，黎敏走的那天，我还是去送了行。不光是我，471医院有不少的医生护士和卫生员都去了。当然这都是因为李英护士的人缘好，加上她来471医院也不是一天两天。十年啊！可想而知，那感情真没话说。当火车徐徐开动时，李英护士流下了眼泪，我发现静静地坐在一旁的黎敏也在抹着泪。我忽然心慌起来……我要怎么办？

本文已被编辑[鬼魅罂粟花]于2006-12-20 13:11:04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