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象一次旅行,旅途中有平原,有高山,有沟壑,有急流,有绿草,有鲜花……需要我们去经历,去承受。旅途中累了,每到春节总要停下来歇息,这时回首一路走来的旅途,可以看见自己在途中留下的脚印,留下的梦想,留下的情,留的下爱……这也许就是人生的乐趣。又到年关我又回首,想起岁月中的人和事。
珍曾经是我的同事,那时我们在新疆准葛尔盆地的一个农场的一所中学里教书。她中等个儿,说话时嘴角总是带着挂着甜甜的笑意,笑起来时脸会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润,使人感到很亲切。
那时,珍生活得很不幸福,她的父亲是北京一所著名高校的教授,早已和她母亲离婚,她随母亲在江南农村生活。高中毕业,来到新疆和农场的一个职工结了婚,由于文化水平的不同,夫妻俩在理想、情操、生活方式诸多方面都存在着差异,因此夫妻俩经常吵架、打架。但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在珍的脸上从来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在外人眼里,她总是乐呵呵的,这不得不使我对她内在的修养感到肃然起敬。
恢复高考的1977年,她参加了高考,想通过上大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她的成绩很好,分数已经上线,但是体检没有过关,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后来她来到学校教书,我们就成了同事。
珍很贤淑。她总是那么温柔、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她待人接物很有礼貌,总是那样细致周到地照料他人。她一个笑脸,一个回眸,总是那么让人感到温情。70年代后期,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百废待兴,人们的生活水平都不高,家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可是她总是把一个简单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只要走进她的居室,就会有一种温心感觉,可以嗅到满室的幽香,那是粉笔和花香凝结成的香气,不知道是从她身上,还是家里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每到春节,学校里的我们几个年轻人离家远,不能回家过年,就会被她邀到家里,弄一些好吃的招待我们。当时物质生活很贫乏,包一顿饺子,或者炒几个简单的菜,大家围着桌子就吃开了,大家说说笑笑,很是开心。当然她的老公也是个好客的人,看见她招揽来这么多的“客人”时,也很高兴,而且还会到商店里买来酒,和我们一起喝。吃喝完以后,大家醉薰薰的,在桌子上,椅子上,床上胡乱地躺着,弄得屋子里一片狼藉。这时,珍总会笑着说:“年轻人放松放松,开心就好!”于是,她总是把炉子的火升得旺旺的,怕大家着凉。在珍的照料下,虽然屋外是漫天风雪,室内却是暖意融融的,这时我感到了女人的温情、家的温暖,这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家,有一个象珍一样温柔的女人!
珍工作也很认真,她教的数学很好。两个女儿也很懂礼貌。人们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好的女人。珍的背后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的男人呢?我常常在这样想,如果珍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爱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后来我调走了,珍还留在那个学校。别后,我们很多年没有联系,还是前两年,我的儿子考大学,填报志愿的时候,打电话征求过她的意见。那时侯,她已经提前退休,住在北京她女儿家里。珍,又到春节,你还好吗?我好想念有你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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