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一种特别的情愫,有话要说。
离夏
夏子,我喜欢她的名字,简单而明亮。
遇上她的时候,我还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所以,总是无法理解她的忧伤。
夏子和她的小白是初中的同学。
他们坐前后排,夏子是学习委员,小白是班长。
他们是学习上的竞争对手。
直至进了同一所重点高中,他们分在不同的班级。
恍然,夏子若有所失,那感觉淡淡的。
高一的一年在悠长中过去了。
高二文科理科分班的时候,他们又分在了一个班级。
竟然又是前后排。
夏子有些窃喜,那感觉甜甜的。
夏子读书很用功,理科班前十名唯一的女生,每次都是第一名。
小白总是在十名左右徘徊。
夏子过得清苦,身体也很差,妈妈给她买了一个薰衣草枕头,可以安心睡觉。
小白依旧唱歌,踢球,看小说。
直至高二的夏天,年级足球比赛,小白是主力。
夏子坐在看台上,看着小白的身影忽然模糊起来。
然后,夏子倒了下去。
小白冲上去把她背到了医院。
低血糖,中暑。
夏子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正从窗户上透过树影照过来。
小白正看着她,一脸的灿烂。
那是夏子一生难忘的夏天。
晚自习的时候,夏子正发呆。
“一起出去走走”是小白从背后传来的纸条。
夏子的脸突然红了。
小白冲她做个鬼脸,走出教室。
夏子不由自主地也跟着走出去了。
原来夏夜的晚风这样清凉。
“你身体不好,应该多注意运动”小白笑眯眯地说,“看我身体多棒啊”
他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她隐隐有些失望,而他关心她,总还是欣慰的。
他们于是在操场上漫步。
夏子话很少,总是落在小白后面,看他的背影。
小白会停下来,等她。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是怎么长的”小白总是说个不停。
“啊?”夏子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拿第一名呢”小白笑,“我是说你脑子好。”
“哦!”夏子腼腆地笑笑。
“女孩子都喜欢读文科的,读理科的太少了,偏偏都是精英”小白说,“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夏子依旧笑笑。
小白皱眉:“你不爱说话,你不会嫌我罗嗦吧?”
“不是的”夏子连忙分辩,“你说吧,我听着呢”
那个夏夜星星满天,好美。
每到周四的晚上,小白总会叫夏子去操场散步。
夏子安静地享受着这细微的甜蜜。
夏子开始爱上夏季。
立秋的前一天,又是周四。
妈妈来了,夏子有了一件新裙子。
淡绿色的连衣裙,柠檬黄的褶皱花边。
夏子一天都没有好好听课。
她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给小白,终于有个事情可以告诉他。
也许不是为了特意要告诉他,是顺便吧。
他会怎么样呢?最起码有祝福。
可是晚自习的时候,小白竟然不在。
失望和惊讶充满夏子的心。
一晚上他都没有出现。
他忘记了他们的约定?
还是他生病了?
直至晚自习结束,夏子无限惆怅地收拾自己的书本。
回到宿舍,她还是闷闷不乐。
那晚上,她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夏子起得特别早。
教室里没有几个人。
小白也不在。
直至上午开课,小白迟到进来了。
他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
坐在她后面的时候,他好像还带着些微微的酒气。
他是昨晚出去玩了?夏子想。
“今天晚上带你去操场吧”小白传来纸条说。
“不用”夏子将纸条传给他。
“你生气啦?”小白立即又传了一张小纸条。
“没有”夏子又传回他。
“实话跟你说吧,昨晚被哥们拉过去喝酒了”过了一会,小白又传了纸条过来。
“知道”夏子再传回他。
小白又开始兮兮索索地写着什么,终于上课的老师再也忍不住了,迅速走过去拿起小白的纸条扔到垃圾筒里,说道:“这位同学,你注意一下!”
很快的,夏子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而心的宁静,却经历了更长的时间。
高三之后,紧张的高考终于来临了。
他们不在一个考场。
夏子也终于没能再见到小白。
接着,夏子到了上海读书,而小白,则去了北京。
大学的节奏平缓而清闲。
夏子喜欢一个人呆在图书馆。
漫长的时间常常让她想起那样的夏夜,想起自己的顽固和孩子气。
而她始终也有一个疑问,原曾想不再有答案。
直至大二暑假的同学聚会。
聚会场地很吵,有人在拼酒,卡拉ok也听不出是谁在唱歌。
很多人都有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唯独夏子和小白。
小白一个人坐在角落,有些瘦了,脸也有些黑了,闲抽着烟。
看到夏子,小白站了起来。
“一起出去走走”小白说。
原来语言的比文字更具表达力。
夏子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走了出来。
还是满天的星光,真美。
“还记得立秋前的那天晚上吗”小白抬起头。
夏子默然。
“其实原因很简单”小白转过头来,“那天是我生日。”
夏子愣在那里:“怎么可能?”
“呵呵”小白笑,“为什么不可能?”
夏子也笑:“也是我生日啊,所以才那么生气。”
“你终于承认你生气了”小白笑笑,“我还以为你真的很不在乎我呢!”
为了一个小小的答案,惦记了那么久的时光。
然后呢?我问夏子。
后来啊!夏子的眼神黯淡下去,后来就相爱了,再后来就分开了。
原来知不知道答案,结局都一样。
秋,却上心头
秋海已近而立之年,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家境虽然一般,却有一对慈爱的父母。
无论春夏秋冬早晚归家,总是嘘寒问暖。
从不奢求人生莫大际遇,简单也是一种幸福,秋海向来是知足常乐的。
惟有让秋海关心的是婚期待定,虽然小有储蓄,但房价之高尚须筹措。
秋海是中西点心厨师,风味独到,在业界小有名气。
美丽的女友是餐饮部秘书,也是迷于秋海的厨艺以身相许,已相爱多年。
“等我们结婚了,你要天天给我做点心吃”女友总是甜甜地笑着说。
“好的,天天做给你吃”秋海满口承诺,“一直到你老掉牙”
业内的朋友邀请秋海去一家知名酒店连锁店。
犹豫再三,秋海推荐女友去了。
女友摇身成为知名酒店餐饮总监助理,秋海也深感欣慰。
时间犹如流水,原来有更深刻的意义。
开始陆续有女友与餐饮部总监之间的种种传闻。
秋海始终相信多年的爱情。
直至有一天,秋海去女朋友家,想给她一个惊喜。
打开门的一瞬间,秋海觉得,光着身子的人仿佛是自己。
回到家里,秋海才从震惊中隐隐回过神来,方才心如刀绞。
随之而来的竟是母亲肿瘤癌变。
恍如隔世,简单的幸福是这么不堪一击。
奔波于医院,看护垂危的母亲,安慰体弱的父亲。
大量的医疗费投入已使这个家庭陷入窘迫。
母亲心疼家人,想安心看儿子成家立业。
女友知道了秋海母亲的病况之后也马上赶到了。
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还是达成了默契。
女友每天都会来陪伴秋海的母亲,仍然跟秋海有说有笑。
两人绝口不提那天的事。
看看每况愈下的母亲,笑靥如花的女友,秋海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深夜的时候,秋海心痛得醒过来。
那天,母亲的脸色特别好,坚持要出来走走。
女友陪着母亲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秋海也坐在母亲的另一边。
秋日黄昏的阳光映射在他们身上,有种暖暖的照片感。
“好幸福啊!”医院的护士经过,轻轻叹道。
母亲一脸的笑容,左手拉住女友,右手拉住秋海。
这幸福本来是属于秋海的。
然后,母亲的手垂了下来,永远地。
母亲的后事处理完毕,看看年迈的父亲和一贫如洗的家境,秋海约了女友出来。
在他们相识相爱的酒店,放着“一人有一个梦想”那首熟悉的歌。
再做上一次她最爱吃的点心。
女友黯然神伤。
“谢谢你!”秋海说,“在我母亲生病的这段日子,所给予我们全家的安慰。”
女友默默无语。
“对不起!”秋海说,“我没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女友潸然泪下。
你不恨她吗?她背叛了你。我不止一次地问秋海。
她不是个坏人,她只是不再爱我了而已。秋海说。
为什么那么深的感情,说不爱就不爱了,要是我,我恨他,恨死他!我恨恨地说。
我都不再爱她了,为什么还恨她?秋海淡淡笑。
哦,没有了爱,就没有了恨。
春,相亲季节
真没想到我也会去相亲。
我爱过的人终于都娶了别的女人。
我每天抱着张小娴的《卖海豚的女孩》,“爱和伤痛,都会败给岁月”。
我终于出离了悲伤,而学回乖乖听父母的话。
持续了两年的单身生活之后,相亲终于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我的要求很简单:“忠实,善良,孝敬父母,比我懂事。”
是父亲的朋友的同事的儿子。
一名外科医生。比我大十岁。
我没有出生前,妈妈说,如果是儿子,就当医生,如果是女儿,就当老师。
我终于阴差阳错没有做成妈妈希望的老师。
我讨厌医院,但是我喜欢医生。
约在人民广场,一个茶坊,很好听的名字,圆缘园。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也约了一个人,在人民广场博物馆,大太阳下。
那个时候我一头短发,白色娃娃衫,蓝色背带裙。
现在已近傍晚,我下班顺道过来,俨然一副职业白领形象。
我看到他了,坐在一个有秋千的椅子旁。
他站了起来,我大概到他肩膀。
我坐在他对面,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不难看。
表情也很温和。
“要喝点什么?”他轻轻问,“绿茶?”
“薄荷绿茶”我说。
我看了一下秋千,有个年轻的女孩子坐上去了。
有些失望,我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微微笑,但是没说话。
“第一次来相亲吧!”他笑笑,“我叫张杨,你怎么称呼啊”
张杨,听上去像蟑螂。
“我叫楚楚”我老实报上自己的名字。
“噢,挺不错。”他笑笑。
名字不错?名字怎么错得了。
“就在附近上班?平时忙吗?”蟑螂接着问。
“基本上不忙的”我想了想,“有时候也会比较忙”
他很喜欢笑,又在笑。
旁边有人在打牌。
我又扭过头去看。
“喜欢打牌吗?”蟑螂问。
“现在很少打牌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老是打牌”我的话多起来。
我开始说起以前读书的事情,他偶尔插上几句,只是耐心听,微笑,点头。
十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天气预报。
“哦,我要回家了”我说。
“你手机号码是多少?”蟑螂也拿出手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号码告诉了他。
然后,蟑螂打了电话给我,笑着说:“这样你也有我的手机号码了。”
然后,他送我出来。
我们走到公交518站台。
“我叫车送你吧!”蟑螂说。
“不用了,我喜欢坐公交车”我连忙说。
车子来了,他探了探身子,说:“天晚了,还是我送你吧。”
“呵呵”我笑,“不用了,到站就到家了”
我上了车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回过头去,他还在站台上。
我有一个秘密。
在我见到每个男孩子的第一眼,我都会想象一个问题:我愿意亲他的脸吗?
如果我愿意,那就说明我有所期待。
如果我不愿意,那就说明我们永远也做不了恋人。
我不愿意亲蟑螂的脸。
到家的时候,父母都已经睡着了。
收到蟑螂的短信:“你到家了吗?”
我回了他:“到家了,谢谢你,晚安”
我不讨厌他。
我到了必须结婚的年龄。
如果我不能够再爱人了,那么我愿意将就结婚吗?
我想了很久,没有答案。
我最初的梦想。
他是狮子座,和我同星座,都是阳光星座。
他是o型,因为我是a型,可以输血给我。
他比我大四岁,四岁是最容易相处的年龄。
后来,我爱上了一个人。
他是天蝎座,至阴星座。
他是b型,连我想输血给他也不行。
他小我四岁。
像是一种宿命。
我看到他第一眼,终于找到了一个我愿意亲他脸的男孩子。
我们火速相爱了。
不顾一切压力,我众叛亲离。
我苦等了四年,他终于到了法定婚龄。
但是他娶了别的女人。
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
冬眠
我闻到春天的花的香味。
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大把的百合在我的枕边。
原来缠绕在我梦里的,就是这种味道。
梦里是什么,却已经不记得。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我爬起床来,却差点跌跤。
我今天是怎么了。
还好,冰箱里还有吃的。
喝完牛奶,吃好面包,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难道食品过期了?
我连忙看了一下包装袋上的日期。
生产日期:2006年10月15日。
我仔细揉了揉眼睛。
生产日期:2006年10月15日。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今天和小雨约好的。
已经十二点了。
马上打电话给他。
“喂”小雨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
“小雨啊”我开心地说,“我们在哪里碰头?”
“碰头?”小雨自言自语般。
“我们是在巴黎婚纱碰头,还是在百盛门口碰头啊?”我问,“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你是谁?”小雨结结巴巴地问。
“我是楚楚啊!你以为……”我还没说完,就听到急促地“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搞什么鬼。
果然,我的电话马上又响了。
“喂”我没好气地说,“干吗挂我电话?”
“楚楚吗”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醒了?”
“我是楚楚”我惊讶地问,“你是哪位?”
“我是三毛啊”对方开心地说,“三毛流浪记的三毛啊”
三毛流浪记?
有次上课的时候,我讲到三毛的散文,问同学们谁知道三毛写过的有关书籍或文章。
他开心地说:“楚老师!我知道!三毛流浪记!”
我差点没气得晕过去。
这个臭小子,其他科成绩都优秀,偏偏语文最差。
为了不影响这孩子的锦绣前程,我总是隔三差五地给他补课。
这小子调皮地要命,不停地给我添麻烦。
“楚老师!”三毛笑眯眯地说,“你为什么叫楚楚呢?”
“名字又不是我自己取的,我怎么知道”我继续讲课。
过了一会,他问题又来了。
“那我没人的时候叫你楚楚,有人的时候叫你楚老师”
“你不是人啊?”我翻他白眼。
他伸了伸舌头。
没过一会,他又开始问问题了。
“等我毕业了”三毛说,“我就可以叫你楚楚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敲敲他的脑袋。
“你有没有比我大几岁”三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是比你大整整十岁”我慢条斯理地说,“就是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你刚刚出生。”
这个猴孩子,还是比较争气,中考的时候语文九十分,上了市重点高中。
用他的话来说:“三毛等到解放的日子了!”
当然,所谓解放,不过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据说他语文成绩越来越好了,还是很值得欣慰的。
时间过得飞快,三年后,三毛又顺利地保送进了大学。
这孩子总记得常来看我。
每次来都会买苦瓜。
然后,他下厨炒苦瓜给我吃。
“你总是上火,要多吃,对身体好”他总笑眯眯地说。
我苦得眼泪都掉下来。
“吃完苦才能享福,这是你说的”他反过来教我。
真是苦不堪言。
“你再耐心等我四年,我就大学毕业了,可以工作了”三毛嬉皮笑脸地说。
“哦,”我应他,“那个时候,我和小雨的孩子都四岁了”
有次小雨说:“这孩子是不是暗恋你啊?”
我急了:“瞎说什么,这猴孩子,老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小雨笑笑,不多言。
我和小雨约好去拍婚纱照。
婚期定在暑假。
“楚楚啊”三毛开心地说,“我马上就回来了”
“回来?”我纳闷地问,“从哪里回?往哪里来?”
“马上就回到你身边了啊,你别着急,等我啊”三毛说完,挂了。
奇怪。
今天真是个奇怪的日子。
阳光从窗口洒射进来。
真明亮啊!
我拉开窗帘,看小孩子们在广场玩耍。
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好痛,不是在做梦。
小雨怎么不回我电话?
刚刚是三毛打电话给我?
靠在窗口的一棵树,已是高大茂密翠绿。
开门声。
有人回来了。
我才意识到这屋子本来有多安静。
一张陌生男子的面孔映入眼帘。
“楚楚啊”他笑眯眯的样子好熟悉,“我是三毛啊”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靠在窗口的一棵树,已是高大茂密翠绿。
一夜之间变成了大树。
呵呵,我笑自己,却再也忍不住,冲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人是我,没有任何变化啊。
“我真的是三毛啊”他缓缓地说,“你慢慢坐下来,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几乎是腿脚软下来,坐在床边。
一时间念头闪过。
如果那生产日期是对的。
如果那大树也是对的。
如果三毛是对的。
那么我呢?
“我叫三毛,是一个刚入大一的学生”他开始说话了,“我一直很喜欢的一个人,她就要结婚了。”
我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很伤心,我恨不得快快长大,变成一个大男人,把她抢过来,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真心希望她能快乐幸福”他说,“可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她睡着了。”
“睡着了?”我疑惑地问。
“是啊,她本来要和未婚夫要去拍婚纱照的,可是前天晚上她睡着了”他继续说,“睡过了白天又黑夜,春夏又秋冬”
“春夏又秋冬?”我喃喃道,“那是多久?”
“她的未婚夫在等待了她三年后,和一直看护她的好朋友相爱了,结婚了”他一边说,一边看我的表情,“那个时候我大学毕业了,无亲无故地她,就落在我的肩头上,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小雨结婚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和别人?”
“我就每天照顾她,一边工作,一边做善事,希望能感动上天,让她醒过来。”他说着,有些哽咽了,“医生说,是一种罕见的脑局部冬眠症状,可能会昏睡终生。我不相信,我知道有一天,她一定会醒来的。她一定是在耐心地等我长大成可以担当的男人。就这样,我等了十年,她终于醒了”
“十年?”我忽然想笑,“你到底是谁,在讲笑话吧?”
电话铃响了。
我拿起来。
“是楚楚吗”是小雨,“真高兴你终于醒了,三毛在你身边吧,对不起啊,我没有能等到你醒来”
我拿着电话的手几乎僵掉。
他已经接过电话:“我正在跟她说话呢,她一时难以接受,我带她出去走走。”
我竟然昏睡了十年。
醒来已是沧海桑田。
走在路边,看车来车往。
我熟悉的环境,陌生的目光。
三毛紧拉着我的手。
为什么我醒来了呢?
还是我不过在梦中。
本文已被编辑[落歌]于2006-12-25 19:49:4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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