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季里,寒风呼天抢地,使人有一种渗冰入心的感觉。苑夏正在炉边暖和着冰冷的双手,她旁边坐着一只白猫,“喵”一声的跳入苑夏的怀里,想要取得一点温暖来暖和自己,她用右手抚摸着小猫的头。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小夏,帮妈妈买一瓶酱油回来,快去快回啊。”声音清亮的从厨房里传出来,“好的”她一边把小白猫放在一边,边轻声回应,怕惊醒了睡得这么可爱的小白猫。她拿起外套穿上,就出去了,门轻轻的合上,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小白猫的呼噜声和在厨房里炒菜的声音。
她走在冬天的道路上,无情冬风吹得她渐渐颤抖,她把手放进衣袋里,脖子稍缩入衣领,快步往前走。冬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的背影是如此孤单,像在刚被深谷里拯救的公主。她刚踏进商场时,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她。从一辆加长的小车内射出来,那双眼的目光像是冰刀一样,想要把她看透。她面无表情地拿着一瓶酱油,快步来到收银台,然后很自然的走出商场。她望着那一辆加长的小车,凝视了一会儿,就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是那么淡然平静,可谁知她心乱如麻。夜已黑了,她躺在床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眼角有些湿润,泪还是止不住,她失声痛哭,心,一阵阵抽痛。那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幕幕重演在她的脑海里:
“他背对着她,说出了一句冰冷的话:‘我们分手吧,我们现在相隔两地,互相猜疑,我不想过这种痛苦的生活,我需要真实的,而不是虚幻。’说完,他转身连头也不回,就走了。她冲上去紧紧把他抱住,声音沙哑地说:‘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你,我没有怀疑过你,我相信你的……’她喉咙好像被什么咳住了,泪已沾湿的脸额。他是那么无情地甩开她的手,他不听她任何解释,恨恨的把她抛弃在一条寒冬的小巷里。任她在后面怎样挽留,他头也不回,她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紧么的抱紧双脚,她失声痛哭。
她是那么无情地抛弃了她,她那么坚决挽留这份感情。猜疑的是他,她是相信。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水已干,睡着了。
清晨,冬日里一轮太阳从东边懒洋洋升起,温暖了整个冬季。一道微弱的阳光射入窗内,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已经又是一天的开始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应该向前看,重新振作起来。虽然说这么快,但谈何容易呢?她只是外面坚强多了,异常的平静,内心却是脆弱的。
她刚踏进校门,一股冷风吹得她立刻打了一个寒颤。她独自走在校道上,异常的平静,像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它抛弃了她。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以前校道上吵闹得很,原来寂静的校道是这么美丽的。校道上逐渐多起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往前走,不知去之何方。一个声音把她叫住了,她停住了脚,转身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脸笑容,冲向前去,急忽忽地道:“苑夏,你最近怎么了?都没来上学,去了哪里?”她没有回答,只是微笑。那人见她异常的平静,忽然一慌,她从没见过如此平静的苑夏,难不成这厮转性了,抑那些八奶传言的是真的?
“苑夏伤心过度了,病倒了在家里,阿文抛弃了她,难怪这么伤心的。”
这一幕幕浮现在珍妮脑里,有人说苑夏该死,有人说苑百可怜。但不管怎样说,珍妮始终相信苑夏不是她们所说的那么下流、无耻,她是相信苑夏的为人。
苑夏见珍妮在发呆,她摇了摇珍妮说:“在想什么呢?做白日梦吗?”珍妮一惊望向苑夏,她的双眼多么清澈。她赶忙说:“没……没,只是想一些无谓的东西。唉!是了,苑夏你近来还好吧?”她转身背着珍妮说:“没什么,还好,你呢?“她怕珍妮见到她那软弱的表情,泪水已经忍不住湿润了她的眼眶。珍妮也擦觉到了,她走到苑夏面前把苑夏抱住,“夏夏,你怎么这么傻啊,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来承担,有没有把我当好姐妹啊?如果夏樱姐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发火的。”她声音沙哑地说:“珍妮,没什么大不了的,分手了就分手了,不适合了,就自然分了。表姐回来了,我自有办法。”她虽这么说,有谁不知道夏樱姐的厉害,许文与苑夏这对恋人是夏樱姐一手造成的。许文是那么爱苑夏,居然会抛弃她,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苑夏是夏樱姐最疼的表妹,她会放过许文吗?他伤得她这么深。一下子,都成了大家讨论的焦点了。
这段时间,他们都以为苑夏会有出乎人之料的表现,可昌,令大家都很失望,她如此平静,面上的笑容淡淡的,洁白的肌肤,显得她是多么的清纯。这日子很平静,没有什么令人惊叹的,许文就像人间蒸发似的,珍去了好了好几次他的学校找他,连他的身影也见不着,只好垂头丧气的回来。苑夏问她去哪了,她支支吾吾的说没去哪里啊,她怕提起苑夏的伤心事,苑夏叫她不要去找他,就让他去吧,一切都随缘好了。
苑夏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午后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的侧身,她望向窗外,多么的凄美的。像童话里所说的被巫婆施了魔法的公主等待着王子来挽救自己。使人看上去,有一种怜惜感。
坐在苑夏旁边的珍妮真的很佩服苑夏,经过一场风雨还能这么认真学习,而且这么的平两用人才。6年的感情也能这么快放下吗?她是知道她始终放不下,只不过是不轻易表露出来罢了。她始终爱着他,他也如此,不知他为何这么无情的选择抛弃她。她有时看见她独自在角落里哭泣,她无法安慰她,每当她走到她身边,她立刻擦掉眼泪,换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笑容淡然,对她说没关系,声音带一点沙哑。她的心抽着痛,眼看好朋友这样,自己却无能为力,觉得自己很没用。她的自责让苑夏察觉到了,她总是说没关系,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珍妮拿着电话手在颤抖,不知她跟说在讲电话,身子忽然僵起来。苑夏走过去,问:“珍妮,谁打来的?发生了什么事?”珍妮回神过来说:“苑夏,立华说夏樱姐已经从国外回来了,该不会她知道了你和许文分手了,特意赶回来。”怎么会这快回来?她不是说可能要在下年夏季才能回来吗?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突然。一个个疑问浮上她们的脑海,这一切确实不太真实了。
夜已晚。
苑夏推开了屋门,见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静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酒杯,杯里剩着半杯红酒,穿着一件吊带低胸睡衣裙,这简直太醉人了。苑夏见了那人怔了怔,她走上前去,坐在那女人旁边。屋内异常的安静,苑夏打破了寂静:“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这么快拍完戏了?辛苦吗?”她脸上淡淡一笑,夏樱温和地说:“我的好表妹,我想你了,所以赶快拍完了,特意赶回来为你庆祝你与许文恋爱纪念日,顺便帮你们订下婚约,我的日子也选好了。”她看着她,她脸上是温柔,而她的脸上却是苍白的,手冰冷。会有这一天吗?他与她,分了,为何又想呢?她察觉到她的情绪。她急着问:“小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脸色苍白,嘴唇在发抖,泪已不知何时滑落下来。她哭了,她在她面前无法再掩饰了,她抱着她痛哭,声音沙哑地只说了一声“姐。”她急着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但始终问不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在她怀里睡着了,她抱起她走进房里,轻轻放下她,怕惊醒她。她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躺在床上,美丽得令人心动,但又令人心痛。她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的痛哭过,她心里紧紧的抽痛。她始终放心不下,她找珍妮问个明白,珍妮把一切都告诉了夏樱姐。她知道满不了夏樱姐的,在夏樱姐的逼问下,她颤抖的告诉了她。
苑夏与夏樱面对面静坐着,苑夏面无表情的吃着早餐,动作很自然,却没察觉到夏樱一直注视着她。夏樱打破了寂静:“怎么可以说分就分呢?怎么这么儿戏?许文他人现在在哪里?”苑夏看了看夏樱说:“姐,不适合就必然会分,不管你怎么挽留,也没用。他现在在哪里,也与我无关。”说出这话时,她的心里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你知道他在哪里?叫他来见我,或者打电话叫他过来。”夏樱命令似的。苑夏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她何尝不想知道他的踪影呢。只从那天以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手机号换了,他算在逃避吗?但,那天晚上又作何解释呢。他在车内注视着她,她从商场出来凝望了他一会儿,就走了。夏樱简直是气疯了,始道:“手机打不通吗?他曾经怎样在我面前承诺的,难道他忘了吗。”一个男人的承诺,算不上承诺,只能算是哄你的甜言蜜语,不管他当初是那么的认真,可是,这一切都已过去了。她声音有些沙哑:“换了,我找不到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一滴眼泪从她脸额滑落下来,“表姐,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我很开心有你这样的表姐,每当我有什么事,你都会挡在我前面,我已很知足了。”热泪再次涌上她的眼眶,她的泪水已无法忍住了,她痛哭的很伤心,夏樱见表妹这么伤心,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的鼻子酸酸的。她抱住苑夏,生怕她见到自己的眼泪,一直在她面前坚强的夏樱姐软弱的一面。
一个学期的学业将结束了,一个温暖的寒假降临在每个学生身上,可每年这个时候,苑夏与许文都会去度假,过一个完美的二人世界,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冬天的天气真是让人好睡,她懒洋洋起床。走到客厅,见桌上已摆满餐,各种各样款式。见夏樱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哎,吃了早餐,陪我一起去通知,好吗?反正,你放假了,在家里也没事做。”她顺口应了回好的。
寒冬的天气真让人连门也不想出。她们来到了节目台,这里有很多出名的艺人,她们纷纷向夏樱打招呼。夏樱姐在娱乐圈混世魔王了有好几年,是有名有头的人物。苑夏望着台上美丽动人的夏樱姐,她时而望向台下的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忘记了疼痛。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抬起头对他笑。他缓缓坐下来,就在她旁边。他问:“在等人吗?”她凝望着他,她顺口说是的,我在等我表姐。说完,她望上正录通告的夏樱姐,他也朝着她望去的方向看去。他满脸笑容地说:“哦,夏樱是你表姐,我是阿樱的朋友,我叫许洛,可以交个朋友吗?”她眼神从夏樱移开了,侧过去望着他。他亮黑的睫毛修长,皮肤洁白,美得像妖精似的。她以前就听说过娱乐圈有一个人叫许洛,他是天王巨星,很少露面。她有时在网上见过他,或者在街上的海报见过他美丽的脸额,他简直帅呆了,连夏樱姐也经常在她面前称赞他。她微笑地说:“可以,我叫李苑夏,很高兴认识你。”她淡淡微笑,笑里暗藏了凄美。“呃,阿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又跑去哪里了?”夏樱不知何时从台上下来了,她走到苑夏身边,把手放在苑夏肩上,她转头看向夏樱。“没去哪里,你呢?樱姐,你表妹很美哦,不红真是浪费了。”他的笑容仍旧停留着,她却淡望着他们,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笑了,说:“你真会开玩笑,小夏还要读书呢!”他调皮地说:“怎么以前不见你带你表妹出来,真是相见眼晚。”他们同时而笑了。
天色已晚。
三人来到了一家店,夏樱提议要好好聚一下,他立即答应了,原因是他想与苑夏建立更深的感情,她也顺从了。
寒假一晃就过去了。她每天陪夏樱去上节目,她就静坐在下面望着她美丽动人的一幕。他时而陪在她身边,他与她的感情越来越深了,就算再深,在她心里只可以做知心朋友,因为她不想再受伤了,她逃避爱情。他几次向她表白,她都找借口躲开了。
清晨,她踏上上学的路。她刚进教室,珍妮就一把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讲诉自己在寒假与郑浩的浪漫爱故事,她只淡淡回应她。她讲了老半天才讲完,口已干得很了,喝了一口凉水说:“哎,苑夏,拜托给点反应好吗?你不觉得好刺激吗?嗯。是了,你都去了哪些地方玩?”她自然地说:“没什么地方可去,陪表姐去了节目而已。”“哗,那你一定认识了许多出名的明星了,有没有要签名啊?呃,是了,有没有见到许洛,他简直是太帅了,能和他讲上几句话,多好啊!”她知道自己问这个也没用,她是知道苑夏这个才不会去理这么多呢。“有,他也只不过如此,跟一般人一样。”她见珍妮发痴迷已到顶了,啊!一般人一样?她就知道苑夏会这样,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苑夏,懒得与她争论。珍妮的手响了,珍妮拿起手机,就讲个不停,声音柔软得让人受不了。苑夏静静的望着窗外,脸上淡淡的表情。
教室突然一片寂静,珍妮也赶快合上手机。老师威严的站在讲台上,旁边站着一位青年,他让一惊。她凝视了她半晌,珍妮吓得张大嘴,差点合不上,班上的人猛的一惊。他修长的双脚,美丽的脸蛋。老师完全不理会学生的表情,严肃地宣读,班上一学期来的总结,他仍很自然的站在老师身边。老师宣读完后,说:“大家好,我们班这个学期新来了一位新生,请大家以后要多照顾这位新生,嗯,这样吧,请这位新生自我介绍一下吧。”说完,他清亮的声音回应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里,“我叫许文,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请大家多包含一下,指点一下。”
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她不明白,他就要在她的世界完全删掉了,他突然又出现了。他是为她而来的吗?他不是离开了她吗?还是他一直都没离开过,只是把自己隐藏了,默默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一切都不知道,这一切对她来说很突然,她像迷路的小女孩,疯狂的向前跑,不管自己身上有许多的伤口,狂雨打在她身上,她没有躲避,只顾向前冲,她不觉得累,她想走出这个梦。她在梦境边缘徘徊,脸上已分不清哪里是泪哪里雨。
一天的课程终于上完了,她叹了叹口气,走出教室。珍妮向苑夏告了别,转身与郑浩走了。她独自走在校道上,她走到校门口忽然停下了脚,她瞭望向那个方向,一位俊美的年青人站在树下,他挺拨的身姿,一脸笑容正望着她,伸出打招呼的手来。她慢慢走向他,“你在等我吗?还是……”她突然住了口,这样问会免得太直了吧。他笑容坦然“是的,可不可以与我吃顿饭呢?”她笑容自然地说:“我表姐呢?她还没有下班吗?嗯,你这么有空呀?”他怔了怔,想必这次必定又失败了,他连忙说“夏樱,她……她回家了,我推掉晚上的通告来陪你。”她见他忙了手脚,立刻补上句“好吧,陪你去吃个饭,也无防。看你这么有诚意,走吧。”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车缓缓地开动了,她望向车窗外,见到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已多久了,他那么深情的望着她,她却背对着他,和另一个男人讲话。他的心紧紧的抽痛起来,他多么后悔当初所作的决定,他这次出现意味着什么呢?与她复合吗?他与她会破镜重圆吗?这都是大家正议论的热点。
吃完饭后,他们来到了夜色沙滩,他与她并肩而坐着。清凉的海风吹着他们,他们无言,都不想打破这沉美的一幕。他转过头去看着她的侧脸,想要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他打破了沉默“苑夏,与我交往吗?我是真心爱你的,相信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平静地说:“许洛,我……”还没等她说完,他已深深吻上她的唇,他知道她一定拒绝他,他不给她机会说,享受一瞬间的幸福。她拼命的挣脱,他紧紧的抱住她,怕她消失似的。
在回家途中,两人无言。到了,她急匆匆的走进屋。她打开门,她吓得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抱着脸色苍白的夏樱哭喊着:“姐,姐……醒一晒啊!你不要吓我啊。”她只顾着哭,手在颤抖,她手忙脚乱。她赶忙拿起手机,抖着手拨通了120救急电话,她声颤抖。
她在救急门口徘徊着,她心情紧绷着。她心里很害怕,她颤抖的拿起手机拨通了珍妮的电话,她哭着说:“珍妮,我好,夏樱姐出了,我现在在人民医院,你能过来吗?”珍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苑夏身边,她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苑夏,就算与许文分手时,她能挺过来。苑夏慢慢熟睡了,她不敢惊醒她,她从裤袋里掏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现在可以找的人来安慰苑夏就是许文,她想她也是如此的需要他吧。她原以为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你拨下的用户已关机。”可她万万也想不到,那头却传来“喂,有什么事吗?”她一怔,差点反应不过来,说:“嗯,苑夏现在很需要安慰,夏樱住院了,我好苑夏挨不过来,我们现在在人民医院二楼救急室,你可以过来吗?”他接到消息,马上赶来了医院。能看得出他是跑来的,珍妮望着紧张的他,说:“我还以为你不来呢?”他没理会她,他走到熟悉的苑夏身边,他望着她,她脸色苍白,能看得出她连睡觉也在害怕。珍妮看着他,她知道他是放不下她的,这次他的出现也是为了她。
救急室门口的灯不停地闪叫着,经过三个小时的急救,救急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苑夏像被什么唤醒了似的,她没有注意一直注视她的许文,她直冲向医生,问:“我姐,她怎么样了?”只见医生摇摇头说了一句叫她做好心理准备,她完全听不懂,为什么?她怔在那里。随后见几位护士推着夏樱出来,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如此安静的睡着。她就这样望着她,说:“姐,你一定要坚强过来,你不可以离开我,不要丢下我。”车床被推入了休息室,不管她在后面拼命的哭喊,她始终没有回应。护士对她说病人需要休息,请探访的明天再来吧。
她的身体向后倒,一双宽大的手抱住了她,她是那么脆弱,她回望着他,没有一点挣扎。她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珍妮无奈的站在他身旁,一切都这么静。她突然问:“你怎么会来这里?”她静静望向珍妮,她也知道是珍妮叫他来的,他无言,只默地望着她。她又问:“我在问你呢?应我啊。”他淡淡的说:“我的出现,你应该明白,你是聪明女。”他的出现,她明白?难道这是命运,在她出生这间,已安排好了吗?她凝视着他,不明白刚才在说什么。珍妮也怔了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话,但她知道现在她必须回避一下,她静悄悄的走到医院的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医院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一切都这么静,这个夜很漫长。“苑夏,最近还好吗?辛苦了,就休息一下,别把自己给累坏了。”他关心地对她说,她说:“还好,你呢?”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还恨我吗?我新交男朋友了吗?”她慌然怔了一怔,说:“没有,恨你?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多爱自己一点。”她装作没看见他一直要校门口观看她那一幕,回答的很自然。他听到她的回答,必里微微抽痛,他后悔了吗?走廊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她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天亮了。外面的报纸都登满了巨星许洛与夏樱的表妹——李苑夏kiss的图片,还写满了他们的恋情故事,还有一条头版头条《黄夏樱因得了重病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一下子,这些消息传得满天飞。当这几条消息映入珍妮的眼里,她吓呆了,苑夏与许洛,许文呢?还有夏樱姐得病的消息怎么传得如此之快,真不亏狗仔队啊,珍妮暗自在心里佩服,加上点讽刺。她买回来早餐,推开病房门,只见夏樱姐依然躺在床上,苑夏坐在床边,许文站在旁边。他们合好了吗?那她与许洛又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始终相信苑夏,不管苑夏跟谁在一起,她都会支持她,祝福他们。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是他,许洛紧张的走到夏樱床边,能看得出他的紧张,虽然没说话,但能体现出他对夏樱的关心。过了许久,他抬起凝望着她身边的他,这时,珍妮慌了手脚,三人会有什么结果呢?她迷糊。病房里像死一样静,夏樱像适应不了这样的环境醒了过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她抓住苑夏的手,苑夏立即反应过来,看着夏樱,说:“姐,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去叫医生。”夏樱声音微弱地说:“不,我有话跟许文讲,你们出去一下吧。”她看了看苑夏身边的他,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许文,许洛刚踏出房门被夏樱叫了回来,房里只有这三个人。夏樱是知道自己的事,她知道自己还有多长的时间,她像宣读什么遗命,或遗书似的。
“夏樱,你刚醒过来,应该多点休息,我去叫医生来吧?”许洛关心地对夏樱说。“是的。”许文也应了句。许洛侧过脸去打量站在他身边这位年青少年,他与苑夏究竟是什么关系?夏樱看出异常,说:“许文,你近些时间去哪了?当初为什么抛弃苑夏?你当初是怎样答应我的,承诺过什么?你现在还记得吗?”许洛怔了怔,他又望了望站在身边的许文,原以为他自己是多了解苑夏,原来是外而已,他像傻似的站在那听着他们的对话。
“夏樱姐,我……我现在也很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珍惜,夏樱姐。”他声音沙哑,他眼角有点湿润。她又转向许洛,说:“许洛,我知道,我面对着你说这些,对你很不公平,但他们毕竟是相爱的,我知道你是真心爱苑夏,但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我最大的愿望是小夏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欺骗自己的幸福。”她干咳了几声,又继续说:“我是了解小夏这人,总把自己包的实实的,从不外露,我怕我离开了,又有谁听诉这丫头的心声呢。”她望望他们两人,说:“所以,我想你们能多照顾一苑夏,多关心下她,好吗?苑夏的幸福就让她自己决定吧,这样对大家都公平。”房门被推开了,一位护士和医生,苑夏与珍妮跟在后进来。医生正为夏樱做检察,被夏樱拒绝,说再给她一点时间就好了,她说要完成她最后一个愿望,医生和护士无奈地站在一边。病房一片寂静。
夏樱把珍妮、许洛和许文叫到身边,说:“请你们以后多照顾苑夏,就好了。”泪水沾湿了她眼眶,她哭了,她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哭了,还是那么脆弱。他们都怔了怔,一直以来在他们面前坚强的夏樱姐,想不到是如此脆弱的。苑夏扑到夏樱身旁,哭着说:“姐,你在说什么啊,你能挺过来的,你是那么的坚强,我相信你能行。”她像个小孩子这样任性。夏樱深情的望着她,说:“傻丫头,别哭,姐的病已是晚期了,以后不要什么都放在心知道吗?说出来会舒服点的。”她还想说什么,但始终还没有说,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手缓缓地滑落下来,任苑夏怎样哭喊,她是那么安静睡去了。
第二天,报纸上把满了《著名巨星黄夏樱因白血病晚期无法治疗,含泪逝世》。
她原以为能为苑夏与许文举力订婚宴,死也冥目,但她始终带着愿望走不到最后,慢慢地倒下了。
又是一年的冬季,去年冬季他与她在这里离别,今他与她又在这里相遇,他们同时喊出:“夏樱姐,如果你能看见这一幕,希望你祝福我们。”
(离别之后,再相遇的情侣,必定长久。因为他们懂得彼此珍惜对方,在离别的期间,都会回想对方的好,这种回想就是对对方情未了,不要介意太多,否则失去太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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