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老师的手记

一

暑假后头一天，严校长领着她来了。一打量，嚯！真够格。她芳龄二十左右，中等个儿，纤细匀称。一张鸭蛋形脸，粉嫩白皙；墨黑的卷发向后拢着，当中挽成个大结，波浪式的披散在肩头。走起路来，大结忽悠的摆动；上身着一件粉红的确良衬衫，下身穿一件蓝色的超短裙------。“她是肖老师，刚从某师范毕业的，分配到咱校任教。”校长做介绍。尔后，面向我们说：“这是梁老师，他是兰老师------”给她一一做了介绍。她很有礼貌的点了头，且朝我们嫣然一笑，算是对我们的回敬。嚯，她的两腮上，敢情还有一对浅底的“酒盅”儿。看看这身段，这脸形，这酒盅，无须多嘴，道地的叫人风魔了透。

二

今天，严校长把她安排到我的班。她担任的是初一的国文，我仍担任数学。还兼着班主任。我自豪，我庆幸，有展示才华的平台，尤其在她身边，施展以下，值得！

饭后，她用一双活泼有神的大眼望着我，未启朱唇，“浅盅儿”先荡起了笑意，且朝我温文尔雅的说：“论教龄，您是老教师，文化水，教学经验，都比初出道的我多。这就麻烦您了，工作上多多指教”，嚯，好词汇！

我似乎受宠若惊。不！她有一种难说的威力，我竟然口呐了，“哪里------哪里，我上任也不多久，工作上还是白痴------我们相互学习，共同促进------就是了，谈不上指教。”翻腹内，到四海，周旋措辞，好容易刹住了尾。我庆幸，没出洋相，在她面前。看来她把我认做“老货了”，其实我不过是去年刚分下来的师范生。

不过，我跟她说的，道是七分诚实，三分谦虚。头一次吗！我可是历来是个自负的人。虽出道年数，但在工作上也积了点经验。哼！要不校领导安排我做班主任，横竖我有点。做这个班级的工作，一年有余了。以前可是有名的难缠班呢！不说自习时，乱吵吵的像个市廛，正式上课时，也是你一言我一语，此起彼落，说道兴致时，笑声连连。开初我真那这群野孩没了法，一班下来，像个蛤蟆，肚子涨的老大，换作别人，早就气哭了呢。好在我的张缩力比较大，在忍耐中摸索新法术。

也许我有点艺术细胞------灵感吧。在无奈中，我想到：文不能治，武兴许能治吧。就这 样，几个调皮鬼，发现捣乱，宁愿班不上，两腿忽生势不可当的旋风，忽忽拉拉来到调皮生身边，用力一把揪起他，拉出来，紧跟一个铁砂掌拍出门外。好象火候还不到，一把似铁钳的两只大手掐住了他，不走也得走的他，生拉硬扯的到了我的宿舍。这些调皮生，开初口头还很硬，但在我成倍的增长的威压下，总算屈服了。我庆幸，我的铁碗手段！

试着这样几次，班上的纪律明显好转，与以前天壤相别。现在不说我上班鸦雀无声，即使自习时，说话捣乱地也丁点儿少；有时猝然的踏进教室，顿时将怯懦的眼光看着我，很像猫见老鼠。稍纵怯懦的光投到了书本，很是用功的样子。凭这点儿，大男子主义，谁不佩服呢！真棒。

三

昨天下午，她------肖老师诚恳的说：“兰老师，明天听听您的课，好吗？取取经！”，什么“您---您的，你说你不好吗？这么客气干啥？”我谦虚地说。眼睛直直的。几天来的接触，嚯，真有效！我能斗胆地，眼直钩钩地，对她足瞧半小时。过于腼腆的我，真是破天荒头一次，我庆幸！

对于这种瞧得起我的要求，我内心是巴不得的。但处于谦虚，很是谦让一番，但末尾说：如着实想听，就不怕献丑了；听了也好，给我指指缺点，相互促进吗！

既然达成协议，就须充分准备。自上任以来，许是自负吧。备课很少写在纸上，只是在上班前，浏览以下所讲内容，打打腹稿就罢。可这次不能小觑了，有人听课，尤其是她听课！能有十分力气，决不能拿出九分九。男人吗，做事叫人瞧得起，尤其叫崇拜他的异性瞧得起！并期望得到佩服、赞誉。只如此，才配做个男人。

这次备课，花了一小时左右，可谓上任以来，破天荒头一次。腹稿打了两遍，对所讲内容，像画中的大树，哪个枝条落在树母的哪个位置上，哪片绿叶依附在哪个枝上，布置的井然有序。好像火候还不够，为了保证一点不漏破绽，又下决心将所讲内容默写一遍，眼经不如手经吗，我遵循。上班前十分钟左右，一边喝水，润润嗓子，一边又打了一遍腹稿，就连华丽的辞藻也想好了。心中有了底水，便哗啦啦唱开戏，哼，肖老师您等着吧，保证献给您场好戏。

这课下来，想必能听到她的赞誉。依我直觉，这节课，讲的比以往都好。我急切地征求她的意见，她也毫不做作的给我指“优点”了：您的组织教学很好，语调也很清亮，不过我以为讲课讲的太快，启发式教学不到位，课堂纪律限制得较死，不利于学生智力的开发！她的话诚恳而又庄重，坦率而又真诚。找不出一点造作之迹！我发懵、愕然，心中如塞一块棉团，闷的慌。但处于友谊，我又让了她，并且还表扬了她一番：嚯，真棒，够格！不愧是名牌学校毕业的，佩服！

四

今天是礼拜三，其他老师下午照例回家，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她，很静。我们都在各自位置上办公。嘀玲玲，划破了静的气氛，寻声望去，面前闪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满身着绿色制服的郭邮递员，把一个厚厚的棉纸信封递给我。我知道，这又是退稿信！郭走后，她一把将信封夺去，且说：“谁给的信，哎，谁叫“文明”,我们学校老师可没有叫“文明”的，是什么作家编辑部来的？”连珠炮似的叫起来。

我怎么回答呢，又是一次失败，尤其当着她的面。对于这样的退稿信，可不是一次了！但学校的老师谁也不知。人就是这样，遇到顺心的事，巴不得跟人讲；遇到失败的事，宁愿乱在肚腹，也不透露半点，除非知己！而如今用别的话语掩饰不了的，尴尬之中权衡再三，只好全盘脱出了：“文明是我的别名”。“你爱好文学”？我点头应允。“算不上爱好，只是在无聊中涂涂文字而已，充实以下精神生活”。“看看行吗？”照例点头应允。她拆开了，抖落出一张四方的雪白纸，纸上覆盖了编辑部的印章。她张开了细嫩的圆润的樱桃小口，脆亮的念道：“文明同志，来稿已阅。作品语言朴实，基本反映了现实问题，但构思缺乏新意，现将原稿退还，欢迎------”脆声嘎然而止。她听到了我对她的制止声。她停止了念，但没有停止看。我知道，不叫她看拙作，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很倔强的。

嗨，欢迎啥呢，不就是欢迎继续去稿吗！这样的宽慰词，不知听了多少次了，如今实属听不消了。

说实在的，编辑同志太不体谅人了。对于这次投稿，我心中的期盼，不亚于热锅上的蚂蚁。多少次，望眼欲穿，想象成功的喜悦呀！然而竟盼来这么个结果，尤其当着她的面。须知一个男人失败在他所崇敬的女人面前，狼狈相够惨的。暗地里心中只有恨恨！

转念一想，很觉不以为然，又痛恨自己。真的将一篇漏洞百出，没有力度的拙稿，投给编辑部，实属罪过。况且编辑同志于百忙中，抽遐退稿，并指一缺点，于我的关怀以非小觑。我还觊觎什么。咳，无能的是我，应埋怨自己！我深沉的后悔起来。

我坐在椅子上，两手托腮，头下耷拉着，无精打采，落魄的像个落水的鸡。她看完后，把我狠捅了几棒。

“哎，写的不错吗！再改一改投上去，保能打住。失败是成功之母吗。不要灰心，不要气馁吗！”，随后约我打网球。我像个皮球似的弹起来，心中如喝蜜一样甜甜地。我的精神又提起来了。看来女人的魅力委实不小。

五

不知咋的，我养成了早起锻炼的习惯。见天若是黎明下雨隔断了，心中惘然若失，宛如生活缺少了点什么似的。今天早晨，照例四点准时起床，照例走到她的宿舍门口时，狠劲的踹了几下硬邦邦的地，咚咚地。好像心有灵犀，一忽儿她寝室里照例放出了明亮的光。仰望天空，稀疏的星星，像个少女似的羞涩的眨着眼睛；挂在中天的一轮明月，成一钩儿，淡淡的清辉下，万物似乎披上了一层淡淡地薄纱，朦朦胧胧。四野很静，偶尔几声鸡叫，划破静的黎明前的夜空。

照例围着操场，挥动着双臂，两腿屈着，背略弯着，抬着头身子斜斜地向前猛跑着。跑毕，再来一套彦青拳。我的影儿，随着身体的灵巧的一招一式，荡起来。真过瘾，我感到。

到底是夏日的早晨，空气儿有点闷热，打完这趟拳，已是气喘如牛，挥汗如雨了。

上述完毕，围着操场照例踱起了步。我倒背着手，仰头望着天。哦，星星好象隐了不少去，星光也减了几分色，月亮向西南稍微斜了斜，还是一钩儿。别看我望着天，慢腾腾地起着碎步，好像很清闲似的，其实大脑做着及艰苦的脑力劳动，只有我才知。我一会儿，构思未成雏的作品，一忽儿又背数学公式。

说实话，上次在她面前失败，我真想一辈子不涂文字了。以为我无那分才能，压根儿不是文曲星下凡。命里没有莫强求吗。可是经她的鼓励，我的艺术细胞似乎又活了起来，这不前几天又构思了一篇，感觉不十分成熟，未敢动笔。我忘不了编辑同志指的中肯的缺点。借这时光，寻意境，找新意。

数学公式，真他妈的难记。我努力调动管记忆的神经，还是想不起；这是昨晚临睡前已背上的，不过想温习以下。此时只要提个头，就能记起，但这个头是什么？大脑一闪忽，终于记起来------。这结果是几天前，她约我一起准备考高师函授出现的。我考数学，她考中文。

我想着、走着，周围虽然很不寂静，不远处有机房的隆隆声，小鸟儿嘁嚓的欢噪声，时不时地还有几声蝉叫------。但对这些充儿不闻，似乎压根没有这声音似的。大脑处于高度集中。

五点钟光景，我回到了办公室，认真地备起课来。

这些天不知咋的，直是神气来。虽然早起，但白天精力旺盛，无困倦之感。不知是她的作用，还是锻炼的作用？抑或间而有之，我不得知。管它呢，我只有暗幸。

六

今天，阴。早饭后，严校长安排我去集镇采买，听校长说，明天市教委，来我校检查。检查好了，可晋级市级规范化学校，若不理想，提出黄牌警告。真他妈“八月十五坐月子，延节上”。今早立起，肖老师约我监场，给她效劳，我是巴不得的。可不早不迟，偏碰到了这个头疼事，真使我左右为难。军令如山倒吗，领导的重用不能不办吧。况且我在工作上干的很红，具说先进教师指标以下来了，而我是这学校最有指望的评选对象。但采买的事，叫其他老师去干，不也行吗？为什么偏叫我。校长啊，您真不理解年轻人的心呀！转念一想，又原谅了他。肖老师邀请我监场，他知道吗？另一方面，在所有的教师中，惟有我办事牢靠，工作认真，又比较年轻，这差使理应非我莫孰。咳，干脆跟她说一声，等我回来着考吧！

把我的意思转告了她。她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意，便咯咯地脆亮的笑气来，笑声真甜。我陶醉于中。这画眉似的笑声，可不是听了一次呢！笑罢，他爽朗地说：“你尽管去干，监场我找其他老师。”说完，又咯咯的笑起来。笑声充满教室。

我骑上车，飞快地向集镇驰去。

在路上，下意识地摸了下上衣口袋，硬硬的一小撮，完整的蛰伏在里头。这是临走前，校长交给我的五张大白边，叫我看相着买，不超过五张便可。并一再嘱咐我小心。

是的，这次检查非同小可。校长在会上，对这次检查的厉害关系，挑的非常明确。晋级上市级规范化学校，不但乡里有脸，就连教师本身也获益非浅。听说晋升上后，中高级职称给的指标多。因此谁管辖的范围内出了问题，谁负完全责任。

这可是是市检查团呢，不是县检查团！上次县教委来检查督导，还花了将近三张“白边”呢。记得那次检查的目的，是面上的工作。诸如，校容校貌了，备课手册啦------。那次检查，虽然评上了县级规范化学校，可把我们害的好苦呀！

检查的头一天下午，校长叫我们准备备课簿批改手册等。吓！我可很少备课写在纸上。听说检查时，数节数，而我半学期的课，只写上了十来节。尽管那天晚上搞突击忙到午夜二点，尽管每节课提纲式略写，但还是没补完，好在第二天没抽着我的，否则我肯定有好果子肯的。第二天，眼睛红红的，眼里起了红丝。我恨急了，用这种拙办法，来衡量教师，真不理解！

在招待上，校长可下了工夫呢！看样他们还有点人情味，学校进了县规范化学校。花点东西值得！

如今是市检查团，招待上还要加个更字！听说这次检查，除了面上的工作外，还要考学生。须知到，检查人员的一松一紧，对学校的成绩关系之大，不可言语！为了这，一边飞驰，一边构思所采买的东西。如好苹果啦佳香烟啦等。

下午，校长安排我写标语，她做我的助手。别看我年轻，论书法我可是全校第一。上次毛笔钢笔比赛，我拿了第一，并奖我一枝“狼毫笔”，一只“金星”笔，可谓名利双收。就这全校谁不宾服呢。为此每次写标语，著表头，非我莫孰！

此时我右手握着“狼毫笔”，左手摁着标语纸下夹，上边的两个夹由她管，拿着笔的右手，悬在空中自由自在的在纸上来回的宣泄。此时的心情，是很少感觉到的。我挥，先是正楷---笔力强劲，端庄大方；此是行书---秀气横逸，上下结构，恰倒好处；最后草书，笔锋有力，挥洒自如，似如行云流水，简直写活了。并且随着狼毫笔的走式，头很自然的跟着来回旋转。那神气，甭提了。还时不时地听到她的赞誉声，夹带着她的青春的特有的气息。

凭感觉，她一定闪着那对灵气有神的大眼，投之于艳羡的目光；“浅盅”也一定蓄满了笑意；小巧玲珑的咀唇，定然裂开了那么一缝，嵌进指头的那么一缝。哦！她妩媚及了。

七

今天是星期四，照例四点种光景起床。踏出门外，一丝冰凉的风儿侵入怀中。院中冬青的绿叶上负了一层轻轻的薄霜。当真气候已进入秋天。天空还是挂着一轮明月，但不是一钩儿，而是小圆盘似的；星星还像少女一样，向我眨着眼，故作姿态，逗弄媚意。

一忽儿，她也出来了。真奇！她见我便说：“你真坏，折腾俺一夜没睡好！”。哦，我一错愕。昨晚上，临睡前我出声读了很长时间，而我的宿舍和她的宿舍仅一墙之隔，许是惊动了她？不，不，绝对不。倒是这件事------昨晚是礼拜三，照例各个老师都回家，办公室里照例仅剩了我和她。晚饭是她做的。这顿饭，吃的真香真棒！只有我知道。

饭毕，我想拾掇碗筷，而她一把夺了去。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嗔怪，其实是情深四海地对我说：“书呆子，去看你的书吧，这活是女人做的”，眼光像春天的太阳，暖暖的。我的心，简直乐开了花。

我似乎是看书，但内心如揣小兔一般，砰砰乱跳，看着看着竟走了神------。许是柳暗花明，在无奈中，我竟然斗胆地、迅速地写了一张纸条，内容是：您对我的魅力怎么大？

抬头望去，她隔我一米有余，正低头看小说，好像很认真，其实也是在假装，我猜想！

我把纸条递过去，并羞怯的说：回答我这个问题，肖天使。人多的时候，我依然叫她肖老师；只我们俩时，便叫她天使。开初还嗔怪我，后来我说，天使就是上天派下来的仙女的意思，她默认了。

她拾起纸条，迅速的瞥了纸条的内容。她并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偏着头，眨着眼，看着我，浅盅儿又显现出来，很明显。旋即她拿着小说，咯咯地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余音撩绕------。她没睡好，肯定为了这。哦，高兴极了。

也许月光特意为我们安排的。在这样淡淡的月光下，四围寂静，院中的柳条闻丝不动，她约我打网球。

开战以前，我们约定，每人发五次球，谁输了谁唱歌，我点头应允。

对战开始了，我先发球。开初我赢他两个。但打着打着走了神，被她的妩媚。看吧她的发型，已不是“波浪式”，而是剪成了齐刷的短发，温顺地披散在脸的左右，鸭蛋型的脸还是那么白嫩，但白里反出了红晕，许是活动地吧？她的上身只穿了一件毛衣，嵌上各种花儿的毛衣，翻领的，紧紧地嵌在杨柳腰上；球一出手，她左腿一抬，右手一拍，球又飞走了，随此动作富有弹性的胸脯一起一伏------。哦，她真美！

真的，这是多么一副美的画呀！在溶溶的月光下，一个浑圆，一个纤细；你来一拍，我回一拍，两米开外，有一个花池，一棵菊花含苞待放，再配上那窈窕的舞姿------真是妙极了。

比赛结果，我输她两个。她罚我唱歌，我打诨不唱。要唱就得合唱。她拗不过我，于是来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合唱。“幸福的花儿，竟象开放------”，清亮悠扬的歌声充满操场一角，唱到“爱情歌儿”时，我们噗嗤一声笑了，笑声甜甜的。

八

已是好几天，没有写我的日记了。随着渐逝的时光，凭感觉我与她的关系愈来愈近。不知咋的，在她面前，无论干啥，精力充沛，劲头备增；离开她，哪怕一刻儿，也好像怅惘空虚的很。一句话，她左右了我一切。我的一切完全又她指派，我完全拜倒了她的脚下。多少次，想把内心的感觉告诉她，但苦于开口。我完全陷入了情网中。

轰隆隆，天空又响起了讨厌的雷。几天来，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更增加了我的郁闷感。此中时候，文学书也好，数学书也罢，一点兴趣提不起，相反干一切工作都厌烦，都无聊。上班时，厌不济的，还时常找茬儿，拿学生出气。哎，拿什么来表达我对她的爱慕之意呢？一闪忽，一条大弧明亮耀眼，仅跟着一颗脆亮的响雷，比前边的那颗还响，简直是震耳欲聋。但我庆幸这个雷，它震出了我百思不得的好招。对，无论结果怎样，今晚一定写出来，交给她。行与否，尽快有个眉目，不至于使我神魂颠倒。

九

今天接到了两张小纸条，一是她回敬我的信，二是校长给我的初二级的分数单。当然须先看她的，我最关注的。我偷偷的溜进了宿舍，我高兴，但又惶恐，拿着纸条的手竟然哆嗦起来------

兰好：你给我的信，已看。我能得到您的爱慕，是天幸！不过终身大事一人难定。我们都还年轻，为了事业，个人之事暂且一缓，你看如何？原谅我，但愿我们的友情，继续保持好吗？携手！肖。

我懵了，痴了。醒悟之后，又看了第二张：语文及格率百分之六十，数学及格率百分之四十------。屋漏偏遭连夜雨。我简直疯了！

本文已被编辑[纯白陰影]于2007-1-3 11:31:47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