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蟒源山一带的隆陵村里,住着一个30来岁的小伙子,名字叫洪海。洪海只读过小学,至今未娶媳妇。小伙子身体挺健实,而且还有一点内秀和机灵劲,村里哪家有个什麽事情找他,他也愿意帮忙。他年轻力壮,干起活来从不说累。也许是年龄的关系,洪海越来越对女人感兴趣了,只要是女人有什麽事请他帮忙,他都特别愿意接受,无论什麽事他都一口答应下来,不遗余力地去帮对方做事,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话说这村北几里之外,是一片浩大的野山林,那是一片十分原始的地带,山中森林茂密,不仅有毒蛇,野兔、野猪等,而且甚至有村民还在山里遇到过野狼和豹子。一些人因此不敢轻易到山里去,不过洪海胆大不怕,他照样孤身一人上山打猎,有时很晚才回家。
这天快中午时,洪海扛着一支猎枪,去山里寻猎,他走了很远,在山中跋涉寻觅了多半天,也没有发现什麽猎物,此时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怕天黑后被野兽盯上,那可就危险啦,于是就抄近路往回走,这些尽是他没走过的地段,他也怕遇到毒蛇猛兽,但是这样走,离家要近的多,他用手中的猎枪,不断拨弄着身边的杂草树枝,并加快了脚步,他要趁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尽快回到村中。可是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觉得身后好像有什麽东西在跟着他。他回头看了好几次,也没发现什麽,他并没有听到什麽可疑的声音,但是他觉得身后面的情况值得怀疑,感觉很不舒服。说是野兽吧又不像,野兽再狡猾,也不大可能没有一点声音,而就这一点声音,也是躲不过洪海耳朵的。判断自然与非自然的声响,这方面的经验他还是有一些的。说是有人吧,洪海觉着也不大可能:谁会跟他捉这个迷藏呢?况且天色已经渐晚了,除了野兽,有谁还敢在这里逗留呢?他边想边加快脚步,但是他这种奇怪的感觉,始终无法散去。洪海心想:莫不是自己的心里恐惧造成的吧?今天真够怕呀!一个活物也没见着,却总觉着有什麽东西在作怪,这究竟是什麽原因呢?,他继续向前急走,接着他跳下了一个坡坎,忽然觉得脚下一软,随即整个身体失去了控制,迅速向下掉去,他两只手臂下意识地乱抓,结果还真抓住了一样东西,象是一根比手腕还细的树枝,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抓住的,反正他死死地抓住不放了。急剧的惊恐过后,他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一类的设置里,好在没落入阱底,他抓住的那个树枝,是生长在阱边一棵植物上的,他两手紧抓住它,用力向上攀爬,他知道脚下没着落,说明阱底还很深。经过一阵艰难的挣扎,洪海终于侥幸爬了上来,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个隐蔽的陷阱不仅很深,而且隐蔽时间也相当长了,如果不是陷落的话,表面上什麽也看不出来,而周边一些植物的枝杈,又伸延到阱边,使陷阱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这样的陷阱最危险,掉到阱底肯定没救了。他只觉得头重脚轻,不敢再朝前走了,谨慎地原路回返,走他熟悉的地段。他快步地向回走着,心想:这个陷阱是谁设置的呢?要说是狩猎吧?这麽长时间都未遭破坏呢?好像野兽都不常来这一带,看来,这山里的情况还相当复杂。于是洪海不敢朝前走了,他按照熟悉的路途快步回返,走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走出了野山林。
当他走到村边时,天已经很晚了,洪海心中这时才感到,刚才经历的可怕,身后野山林的可怕。当他走过村边一户人家的院门前时,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诶!是洪海吗?洪海惊心未定,被这一声下了一跳,他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住在那里的唐水月,她正站在自家门口看着洪海,她长的端正,人品也不错。她的丈夫洪山贵,原先在本村做过小学老师,半年前就不干了。之后洪山贵便和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出外做事闯荡去了。偶尔回家看看,每次见面,唐水月都觉得丈夫发生了些变化,几个月前丈夫竟提出要和她分手,唐水月虽然不同意,但从那以后,洪山贵就不再回来找她了。从此,唐水月便开始了孤独的单身生活。洪海见是她,便说:啊,是我,你有事吗?唐水月不好意思地说:是呀,有点事。洪海问:啥事呀?唐水月说:唉,兄弟,你过来,我跟你说说。洪海走到她面前,唐水月看看四周,又神秘地说:洪海,你进来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洪海不由自主地跟着唐水月进到院子里。唐水月把门关好,凝神望着洪海。洪海忙问:你说吧嫂子,什麽事?唐水月说:昨天夜里,我遇到了件特别怪的事,可把我给闹懵了,接着唐水月就详细地叙述起来。
唐水月一个人在家,本来就觉得孤单苦闷,晚上更是胆小,何况她住的地方距离野山林最近,万一有野兽来威胁,也是不得了的,可她又没有什麽办法。只好一人坚持着。就在昨天傍晚时,她本村一个表妹来到她家,表妹名叫杨枝涣,说是不放心表姐一个人在家,对唐水月说,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来和表姐做伴一起住几天。唐水月知道,表妹的丈夫陆连福在外面做事,家中也只留下她一个人,表妹结婚一年多了,已有几个月身孕,丈夫又常常不在家。唐水月想:让她来一起住几天,也挺合适的。于是就答应了。晚上,姐妹两人各自叙述着自己的喜怒悲哀,以往这里孤单寂寞的气氛,变得饶有情趣了,很晚她们才各自睡去。杨枝涣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不睡便罢,一睡就着。而唐水月则不然,她入睡困难,经常失眠。这边唐枝涣已经呼呼睡的香了,她却仍然睡不着,又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正在思前想后地时候,忽然听得身边的唐枝涣断断续续在说话:不...不行,我...一定要这孩子,你不能...不能找他...快救救我...。唐水月听她的声调象是非常痛苦,赶紧推了她几下,不想她一下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就朝外跑,唐水月一把没抓住他,惊奇地叫道:你这是咋了呀?唐水月说着,拉开灯,跟了出去,可是,表妹早已无踪无影了。唐水月当时想:这表妹,怎麽还有这毛病呢?这大晚上的怎麽就...?或许她有什麽心事吧,唐水月感到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早,唐水月怕表妹出什麽事,急忙到她家去了一趟,杨枝涣刚好起床。当唐水月问她,昨晚是怎麽回事儿时,没想到,杨枝涣矢口否认昨晚去过她家住,反而关心地说:表姐,我知道你很孤单。气的唐水月转身就走了。
说道这里,唐水月看着听愣神的洪海问:洪海兄弟,我很害怕,看来,我们两人一定有一个人有问题。你有些文化,你说,我表妹她这是怎麽回事呀?洪海摇摇头忙说:这我可说不好,嫂子,你不是遇见鬼了吧?,唐水月一听,吓了一大跳:什麽鬼?难道真会有鬼吗?我不信,洪海兄弟,我是请你来帮我的,可不是让你来吓唬我呀。洪海用手揉了揉双眼说:我还吓唬你哪?我刚才在山林中遇到的事,比这更奇怪,更可怕,洪海说着竟浑身哆嗦了一下。唐水月惊讶地问:洪海你怎麽啦,你遇到什麽啦,快对我说说。洪海颤栗地说:我今天在野山林里,差一点掉进陷阱里送了命,幸亏抓住了一根树枝,不然就没救了。更可怕的是,我往走的回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什麽在跟着我,可我看了好几次,啥也没有啊,但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才觉得没有了。唐水月说:洪海呀,以后可别回来这麽晚啦,山里面有猛兽。洪海听罢,浑身又是一哆嗦,唐水月见洪海的神色紧张,就说:洪海呀,你别紧张,人太累了也不行,你快先回家休息吧。
送走了洪海,唐水月回到屋里,不知为什麽,她突然想起了离别她的丈夫,她知道,村里至少有五六个外出打工的男子,她丈夫是其中一个,可是她听说,出去的这些人当中,有几个人因犯了案子,被抓了起来。这些人在村里都是老实巴交的,怎麽一到外面去,就犯案了呢?她又想到了表妹杨枝涣:今晚她还会不会来呢?还有,刚才洪海的神色很紧张,年青力壮的小伙子,什麽事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呢?她为什麽会觉得有什麽东西跟着她呢?那个东西是什麽?那个陷阱又是怎麽回事呢?。唐水月决定,再去找杨枝涣,问问她昨夜到底是怎麽事。于是唐水月动身前往表妹家。虽然两家人同住一村,但相距也较远,她边走边回忆着,昨夜里睡觉时,表妹说的那些断断续续的梦话:一定要孩子...不能找他...快救救我呀...。这些话是什麽意思呢?。
唐水月很快来到了表妹家的院门前,她推门进了院子,正要唤表妹,就听得里面有人在说:先打一针,他现在需要镇静,声音很低沉。唐水月觉得奇怪,她没有直接进屋,而是悄悄地走到窗前,从窗帘缝隙中向屋里窥视,模糊见到,里面有一个陌生男人,只见那人手里,象是拿着注射器一类的东西,这令她大吃一惊:这陌生男人是谁?在干什麽?接着她又看见,那人开始在杨枝涣的胳膊上摆弄起来,面对这莫名其妙情景,唐水月觉着头嗡的一下子,她呆呆地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阵,她才镇静下来,这时隐约听得,屋里的那个男人在小声地跟谁说话,她也听不太清楚,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得:“...她没事....这种...很多...找洪海....那个洪山贵...会不会...。”里面的话虽然听不大清楚,不过,好像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唐水月想:这些话是什麽意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中的,“那个洪山贵,”更使她惊心不已:怎麽,他们认识洪山贵?唐水月心想:这个人是从哪来的,他们在对唐枝涣做什麽。他们是什麽人?,怎麽认识洪山贵呢?对了,刚才听他们说找洪海,看来,这两个男人对村里的一些情况满熟悉的,我得赶快去找洪海,提醒他要多加小心。想到这里,她猫儿似地退出了表妹家的院子。
出来后,唐水月感到,夜色越发黑暗了,她快步朝洪海家走去。在这个山村里,只要天一黑,就没什麽人出家门了,所以此时,村子里很是寂静,唐水月一个人走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不免有些胆却,走着走着,忽然间她也觉得,身后什麽地方,有东西在跟着她似地,她不时地回头张望,却什麽也没看到,联想起洪海所叙述的类似经历,她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本来就很紧张的唐水月,此时,象是被一只大手抓住的小鸟一样,想叫也叫不出声来。她对黑暗的恐惧一下子超出了平常的几倍,她感到了心脏的剧烈跳动,不由自主地脚步更加快了。不多时,唐水月终于来到了洪海的家门前,她那紧张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些。唐水月推了推洪海家的院门,推不开,显然门被上紧了,一般情况,人们不睡觉都不上院门的,可是洪海家为什麽这麽早就上了门呢?唐水月情急之下,用力拍打着大门,但是里面就是没动静,继续拍门,还是如此,她心中好纳闷:这一家人是怎麽了呢?她又四下里望了望,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她想:洪海和她的丈夫洪山贵,很可能有什么事瞒着她,刚才在表妹家看到的那个陌生男人,竟然说要找洪海和洪山贵,他跟洪海和洪山贵有什麽关系?他们从哪来?要干什麽? 不行!我必须见到洪海,想到这儿,唐水月决定翻墙进院,看看里面到底出了啥事。唐水月找到一处墙根,那儿有几块旧砖,她登上去,试着往上扒,费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没有扒上去,心情紧张的她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无可奈何地回家去了。
唐水月回到了自家,家里还是那样冷冷清清的,她琢摸着表妹杨枝涣,昨天晚上来到她家时,也没有什麽异常,只是夜晚,表妹从梦中惊醒后跑回家,有些不正常,最让她感到迷惑不解是,表妹并不承认有过这麽一回事。这让唐水月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觉得头痛痛的,于是便躺下睡了。她刚躺下一会儿,就听得有人叫门,她出去一看,原来又是表妹,忙问道:表妹你到底怎麽啦?而表妹仍然像昨晚来时那样,笑着对她说:表姐,我担心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害怕,来陪陪你,好吗?唐水月听了,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好,好,你进来吧。两个人进屋后,唐水月忍不住地问道:刚才在你家里的那个陌生男人是谁?表妹疑惑地问:什麽陌生男人?唐水月说:我刚才到你家里去找你,看到有个陌生的男人在你屋里,所以没有进去,听那人说要给你打针,好像屋里还有另一个男人,但我没看见,不过我还听得他们说,要找洪海,还要找....。后面的话我没听清,表妹呀,你有啥事就跟我说吧,也许我能帮助你。杨枝涣如梦方醒似地说:噢,刚才那个男人呀,他是我丈夫的朋友,你知道吗?,我丈夫不想让我要这孩子,他跟那个人劝我说,要我把孩子做掉,我死活不同意,他们就说,这孩子生下来会如何如何,我才不信呢?后来我被他们说烦了,他们就要给我打针,我也没办法,我丈夫是个死钻牛角尖的人,钻进去谁也拉不出来,他们非要我这麽做不行,我也扭不过他们呀。唐水月接着问道:你男人回来了吗?杨枝涣回答:是啊,他们是一起来的。说要住在家里。后来他出去了,说是找洪海去,可一直就没有回来,我也不等他了。对啦,洪山贵也回来了,他为什麽要与你离婚呀?我也不大清楚,唐水月回答。杨枝涣说:男人的心真难琢摸,我和那个陌生男人待在家中等他,觉得很别扭,所以我就找你来了,反正那人今晚上也不走了,让他们俩一块儿住去吧。唐水月听了心想:刚才我去洪海家,他家一直关着门不开,莫非是有意回避什麽人。杨枝涣的丈夫陆连福急于找洪海有什麽事呢?她本想把刚才去洪海家的事告诉表妹,但这样的话,她又怕引出新的麻烦,所以没再问什麽。她知道天不早了,而且觉得浑身很累,所以就安慰了表妹几句,两人便一起躺下了。表妹像昨晚一样,很快就睡着了,而此时的唐水月却在想:今晚表妹还会不会闹新鲜事呢?这回可不能让她再跑啦。她闭着两眼朦胧地寻思着,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白天太疲惫了,唐水月竟睡得很香,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醒来了,她看到了窗外有蒙蒙亮光,急忙去看表妹,见表妹还在,放了些心,就伸手推了推表妹,并轻声地叫道:枝涣。见杨枝涣没反应,唐水月伸手去摸表妹的脸,这一摸不要紧,她竟然摸到了一张冰凉的脸,啊!唐水月心中大吃一惊,她猛地抽回了手,只觉着全身咋起了鸡皮疙瘩,她的手脚也在迅速地变得冰凉,她的第一意识就是:表妹死啦?真的死了吗?。唐水月还是鼓足勇气,用力一推唐枝涣,这一推,由于用力过大,杨枝涣竟像木头人似地从床上掉到了地上。这下可把唐水月给吓坏了,她蹭地就下了床,快速穿好衣裳,她认定表妹是死了。这还了得!唐水月想着,冲出家门快速朝表妹家奔去。
黎明的山村虽然很冷,但唐水月却感觉不到,只是一心想赶到表妹家,尽快把这一切告诉她的家人。当她来到表妹家时,推门进了院子,又推门进了屋子,她已感觉到不大对劲,因为表妹家里的门都开着,屋里屋外没有一个人影。唐水月纳闷:杨枝涣的丈夫呢?还有我昨晚见到的那个陌生男人,都到哪里去了?面对空无一人的屋间,唐水月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愣着神呆了好一阵,才想到:昨晚表妹曾说,她丈夫陆连福去找洪海了,并且没有等他回来,洪海也许知道他们去哪了。想到这儿,唐水月又急忙朝洪海家走去。来到洪海家,她一推院门,门开了,正好遇上洪海他爹,唐水月开口便问:洪海在家吗?洪海他爹吃惊地望着她答道:在家,在家,他嫂子,你这是怎麽了?,唐水月也没说什麽,径直朝里面走,正好洪海也朝外面走,唐水月问他:陆连福昨晚来过吗?洪海说:没有,怎麽啦。不对,唐水月说,他昨晚一定来过,你快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洪海一脸不快地说,我不知道,这关我什麽事,不信你问我爹。唐水月看看洪海他爹,又看看洪海,急得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麽是好。洪海看到唐水月的脸色和声调都不对劲儿。又问:嫂子,出什麽事了,你快说呀。唐水月铁青着脸,愣了一会儿,颤抖着声音说:唐枝涣她在我家...在我家...。洪海追问道:在你家咋啦?她...她在我家死啦,唐水月大声说完,便晕倒在地上。
过了好一阵,唐水月才苏醒过来,她看到洪海跟她爹都在身边,洪海还拿来水给唐水月喝,唐水月喝了几口水,有气无力地念叨着:这可怎麽办呀。洪海他爹说:他嫂子,你别太着急,先让洪海跟你回去看看再说。
于是,洪海跟着唐水月朝她家走去,一路上,唐水月把昨晚的情况简单对洪海说了一边,所以到家后一进屋,洪海便径直进了唐水月睡觉的房间,进去后他见床上确实有两双未打整被褥,有一条被子的一半掉到了床下边,不过床上床下根本没有杨枝涣的人影,那里有什麽尸体呀!。唐水月进屋一看也傻了眼,片刻之后,她疯了似地,找遍了所有房间,洪海也跟着他找,可是包括院子在内,都没有发现杨枝涣的踪影,他们又回到那个房间,唐水月抽泣起来,洪海在一旁劝她。唐水月擦着眼泪说:我走时她就趴在床边地上,你看,唐水月指着床上的被褥,表情极力证实的样子。洪海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看着床上的被褥,确实像有两个人躺过,不过事实不像唐水月说的那样。所以洪海开始怀疑:唐水月是不是神经上出了点毛病?因为自打丈夫提出要和她分手后,她在心理上受到了一定的刺激,这是可以想象的。于是洪海说:嫂子,你可能是做了一个噩梦,没关系,休息两天就会好的,有空我就来看你,好吗?。唐水月见洪海不信,拉住红海说:不对,我说的是真的,你跟我再到表妹家去看看。洪海一听忙说:不不,嫂子,我不去她家了,免得有人说闲话,你还是赶紧好好休息休息吧,我还得上山去打猎呢,我走了,洪海说完,就走了出去,他给唐水月关好门,便离开了她家。
洪海一走,唐水月就觉得害怕了,这种恐惧感她以前从未有过,自从第一次表妹来她家住后,她就觉得有一种不祥之兆,并希望能有人帮助她,可是谁又能帮助他呢?第一次怪事发生后,她问过表妹,但表妹根本就不承认来过她家。昨天晚上表妹明明住在她家,早晨一觉醒来后,她还摸过表妹那冰凉的脸,可是现在,只剩下表妹用过的那双被褥了,到如今她也感觉,这真的象是恶梦一样,她疲惫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拣起来收好,然后躺下休息了。过了一会儿,她还真的睡着了,直到傍晚时她才醒来,她觉得又渴又饿,就挣扎着起来,做了些饭吃。吃过饭后她感到心情稳定了许多,她决定再到表妹家去看看。
唐水月独自一人,来到了杨枝涣家,她推门进了院后,见屋里亮着灯,而且听得屋里好像有动静了。她想,如果见了表妹的丈夫,该对他怎麽说呢?,她推开了屋门,问道:有人吗?,谁呀?一个低低的声音问道。唐水月小心地往里间屋走去,进屋一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当那人扭过脸时,她就猛地往后一退,原来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表妹杨枝涣。唐水月被吓的浑身毛发乍立,她大叫了一声,返身就朝自家跑去。一系列怪事,使她的精神受到了强烈刺激,她不顾一切地冲进屋里,不曾想却又一头撞在一个人怀里,这突然出现的情景,差点把唐水月吓昏过去,她强作镇静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丈夫洪山贵。你...你从哪儿来?唐水月脱口问道。洪山贵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拉住她的双手急切地问:水月,你没事吧?。我...唐水月两手冰凉,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洪山贵扶着她进了屋,对她说:你别怕,杨枝涣她没有死呀。没有死?唐水月惊奇地望着丈夫问,你怎麽知道的?。我刚从她家来,洪山贵回答。唐水月两眼争得大大的,哽咽着问:山贵呀,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你为什麽要离开我呀?说着,唐水月痛哭起来。洪山贵语气沉重地对她说:水月,你别急,听我跟你说,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也爱你呀,但是你知道吗?咱们村出去做工的人当中,好几个人因犯了案,被当地派出所抓了起来,但很快被遣送回来,原因是,经有关人员鉴定这几个人有特殊的精神障碍。司法人员向我了解他们的情况后,判断这种精神障碍是由于近亲结婚造成的。这种情况的人,一般情况下不容易看出有什麽大问题,但在特定环境里,他们的缺陷就暴露无遗了。在我们这个落后的山村里,这种情况确实不少。严格地讲,我和你也属于近亲结婚,所以我俩是一定要分手的,否则,我们的下一代就没有健康可言。唐水月听着听着,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道:那麽杨枝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洪山贵说:前不久,陆连福回家看望杨枝涣,不知听谁说闲话,说他老婆和洪海好过了,杨枝涣劝陆连福不要听人瞎说,告诉他,洪海只不过是来帮她的忙罢了,可陆连福偏信谣言,为这事,他非常嫉恨洪海。他知道杨枝涣怀了孕,却怀疑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要杨枝涣把孩子做掉,杨枝涣坚决不同意,陆连福带着气就走了。后来陆连福对我说起这些事时,我劝他不要轻信闲话,可是他非常固执,不仅说一定要杨枝涣把怀的孩子做掉,而且还说要报复洪海。为了不让杨枝涣要那孩子,他居然找了个江湖医生来帮他。昨天上午我们一起回来的,我也劝不住他,快中午时,我从杨枝涣那儿得知,陆连福跟踪洪海进了山,我就远远地跟在他后面,以防他做出什麽蠢事。在野山里陆连福一直在寻机报复,可能是由于洪海发生了点意外,使他放弃了报复的念头。回来时陆连福见到洪海进了你这儿,更加怀疑洪海有问题,后来他回家去了,我也就回了家。今天上午,我去找陆连福,发现他正守着老婆痛哭,我问他怎麽了,他说杨枝涣死了,我一听,吓了一大跳。一问才知道,昨晚陆连福和那个江湖医生,哄骗杨枝涣吃了一种,江湖医生自制的打胎药,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不幸事件。我急忙摸了摸杨枝涣的脉,发现她并没有真的死去,于是找来村医,一起抢救了半天,杨枝涣才苏醒过来。傍晚我正要离开时,陆连福才把祥情告诉了我。原来,昨晚他们骗杨枝涣吃过药后,陆连福去找洪海,他说在路上发现了你,便跟踪你到洪海家,见你拍了一阵门就走了。可能洪海家知道陆连福回来了,怕他闹事,始终没给他开门。陆连福走后杨枝涣一气之下没有等他,就来找你了。陆连福回家后,从江湖医生那里得知她来找你,也就没来找她,他跟江湖医生在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江湖医生向他要了钱便逃之夭夭。陆连福随即到你这儿来找杨枝涣,你没在家,只见杨枝涣躺在地上,没气似地,他怀疑江湖医生的药有问题,就急忙把她背回了家。我刚才听他说完就急了,他如果先告诉我这些的话,我早就来找你了。他这麽耽误,肯定会给你带来大麻烦,所以我赶紧来找你,可是屋里没人,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正在焦急时,听见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进了院子,我正要迎了出去,你却已经冲了进来。当我看到你的样子时,猜想到你被吓坏了。(完)
谢谢鉴赏,下次再见二〇〇一年三月十六日夜零点二十
本文已被编辑[文若书]于2007-1-10 19:10:4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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