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漠然》
像大多的高考生一样,分数平平的随命安排到了现在这所普通得跟农家小院差不多的学校。
书读了这么多年,人也已经失去大半活力,对待一切都淡漠。每日穿梭在即忙碌又空闲的大学校园,身边的繁华、身边的寂静都不与我有任何干系。即便要扯上点关系,我也只是路过。
很大一部分时间是空的,有趣的是这部分时间我周围的空间也是空的。偶尔的风声还会让我确定存在于三维空间。
游荡在繁乱的思绪中,外表却是格外从容。
也许这算是冷漠,但我却喜欢。每次心灵绽放迎来一个花期,开出一朵朵美丽小花的时候,心也次次承受漠然的打击。终了,残花败柳。
单纯善良都已经寒凝,选择沉默不无好处,起码作为一个编剧很需要这么一种心态。
我的生活不无插曲,但那都很快随风而逝,好在我都能记录一点什么,让他们短暂保留能够永恒。我的学业平淡无奇,更多的时候,我往我的工作上挤,是的,我把它当成工作。编写一些剧本骗点银子、混在网络里做个见贴就顶的写手,这些都已经习惯,或许说也都已经注定。
我不是一个好编剧,我常对自己说这一句话。的确,我不是一个好编剧。我的作品使自己都漠然,我的心态直接影响读者的心态,大概,也许,现在已经没有人喜欢漠然,所以我不是一个好编剧。太多的人追求的是你快乐所以我快乐的心惊肉跳式的爱情刺激。我不能,所以我的的确确不是个好编剧。
《2遇见》
一次偶然,去了同市的另一所高校,像所有的剧本中描述的一样,故事开始了。
初识了一个女孩,与剧本不同的是没有详细的初始经过,也没有介绍时间、环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这个女孩印在了脑海。然后又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经常浮想起一张印着她脸的画面,画面里她的脸模糊得只能分辨出五观,但背景却清晰异常。就是如此的一张画面,搭配异常尖锐,刺痛我的眼睛。让我不知不觉的深陷进去。
我想我的爱要开始了。
大话西游里紫霞说过:我想我是猜中了这个经过,却没猜中这个结局。而我,一个编剧,或许不需要篡改,结局都是早已经注定,我想我是猜不中结局。
所在的这个市没什么特产,要是有的话那也该风莫属。一年只刮两次风,而一次刮半年。这句话已经很能够说明这里刮风的强烈意愿。
而我见到这个女孩的那天,没有风。要算有的话也只能说是空气略微浮动。
女孩喜欢滑板,我和朋友正好过来做玩单排轮滑的和滑板的宣传,也许这算是我们唯一认识的途径。
女孩玩滑板,而玩这个词只是代名。我能看出来,在她纯净外表下存在太多端倪。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坐下来看,看别人玩,看别人高兴,看别人低落。静静地欣赏,静静地不爱说话。
这种女孩子通常都是有故事的,心里有太多忧伤,却又只是沉默。而我唯一的欲望却又是渴望探究别人受伤的心里。听过很多女孩的哀愁倾诉,那都因与编剧的身份有关,一个编剧更多的处于感情纠葛中,才能创作出更多情感细腻的剧作。何况这个女孩是这么的吸引我,是那种可以让人感觉到秋的萧瑟的女孩子。
可此刻,在她面前我却很拘谨,她让我感觉周围似乎弥漫着模模糊糊的雾,虚无飘渺。我根本寻觅不到她心灵的入口。
女孩很漂亮,同去的朋友也这么说,而我瑟瑟的察觉不出什么是漂亮,也许做作,也许虚伪,可我不在乎了,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女孩的美在于她的让我无从而知,像柔和的灯光映照透明的咖啡杯,而里面装着的不是黑色咖啡,是无色的水,可以一无所有,可以蕴涵万千。
我会有意无意地主动找女孩说些话,她很自然,也许面对着我,她没有一丝感触,可我的下意思却多么强烈希望能靠近她、了解她、守护她。看着她就会联想到黑暗中站着的迷途少女,冷风中她就像只受惊的小猫,一切都恐惧、无奈,惟有她丝丝的秀发无畏的飘浮……
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行走,我替她揣了会板子,我知道女孩子揣着这东西费劲。渴了,我递了瓶水给她。然后我自己在心里笑了,在泪里笑了。我告诉自己,我遇见让我的心再次可以变得细腻的女孩子了。眼前的女孩子,让我不自觉的变回去了。
礼节性的她说了谢谢。而我不喜欢说谢谢,不喜欢说不客气,当然也不喜欢说再见。
女孩是英语系的,在学校成绩怎样,人缘怎样,这些我都无从获悉。又何必知道呢,无端的要造出一段感情,而且无法定性,是香草、是毒苗?这段会天荒地老,那段会注定凄凉?无从而知。
最终没有让自己的心灵宣泄出来,压制住了。很快的,我感到庆幸,同时也感到失落。庆幸自己没有失态,让自己有折回的余地,失落该失落的,因为我得不到。女孩已经有男朋友了,此刻就活生生的显现在我眼前。我不比他差,可看着女孩和他走到我面前,让我觉得他们是天鹅,自己是一块石头,披一身破布,傻呵呵地扮演一棵可有可无的树。
我把自己拖走,突然地就想一个人静静,发发呆也好。我不再回头顾望女孩,不经意的一瞥也没有,我知道要是再有的话,我眼光里流露出来的尽是痴迷。
怎么说我一个编剧,情感应该是理性的。于是很快的,我分析出了一套逻辑严谨的方案。只有四个字:赶紧离开。
我莫名的失落,莫名的伤感,同时我不善于掩饰自己这份感觉,所以我得走。我对女孩说我要走了,话里绝对没有吃醋的味道。其实本来也就没有,只是莫名地有点难过。
我拉上朋友落荒而逃,或者说,只是我落荒而逃。我让自己微笑,表现出不屈不挠的毅力和乐此不疲的情绪,害怕朋友会察觉什么,挖掘我深藏内心的隐秘。
路上我被绊倒一跤,如同一棵被伐倒的枯木般倒下,然后自己再爬起来的时候,看见了膝盖上洒出来的血,我想,与其说这是个剧本,不如说这是一场没有导演的戏,闹剧。
在朋友的搀扶下,我坚持到了市区。然后我们打上了车直奔学校。车里闲暇的时候我看了看自己荣幸得到的创伤,一小块血渗透了裤子,凝结成了血块。我眉开眼笑的对朋友说,真爽。朋友白我一眼说,我怎么知道爽不爽?
回来检查了一下,才发现损伤不只这些。腰也青了,手也磨伤了,手机也折了,5字键给摔废了。按剧情的发展,有失必有得,我应该庆幸之后所能得到的,可这刻我只期盼就此谢幕。
而我不是导演,只是戏子。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由不得我。
有朋友发短信给我,手机勉强工作给我显示了出来,我不得不找到室友把手机卡卸了,换手机给他回复,我就纳闷,这手机为什么不全部摔废了,弄个半死不活的,只能当屁三听歌用,难受。
朋友给我送药,我说没什么大碍,用不着的,很谢谢。心里面还是不断的感激,也感伤。感伤自己还有人关心,而我却浪费太多好意,还会手舞足蹈地说,真的真的,好谢谢。
《3》剧情
单独沉静了一会,等待这短暂得可笑的单恋谢幕。可转折不由人支配,突然就跳了出来。
女孩给我发了条短信,失落的同时我还是高兴得要命,然后又奇怪她怎么会问我还好不好,明显的知道我不好似的。一下子我就崩溃了,抹了点药水就抢过室友的手机,卸了卡给她回短信。
她的短信让我变得满是忧伤,像个小孩委屈得要哭出来。很惊讶发现她对我会有如此大的影响,我想我该坦白的告诉她喜欢上了她,虽然明知自己的表白苍白无力,毕竟相信一见钟情的人都已大半入土。可我不管,我只想哭只想哭。
不知道要怎样倾诉在见到到她后一瞬间产生的感觉,最后我选择了一种古老委婉的方式完成了心愿。接下来便沉默、等待。因为追求的不是结局,理想不是为了实现,不是为了一个结局,而只是为了引出一个过程。我所知道的只是再也不会遇到这种女孩子,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孩子。也许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女孩,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但不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她是唯一的,错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女孩不是我所能猜透的女孩,也不敢肯定她是否值得自己去爱。而这世上没有能挽回的爱,一旦错过了,就算回去了,也会面目全非,所以,我不得不爱。让自己休眠,这样才能抵制住一发不可收拾的爱。
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第三者,我的感觉之所以会指引我爱上谁,都是注定的,就像剧本,里面的爱恨纠葛早已注定,我只是个戏子,爱,不由我自己。
虽然每次受伤都学到新的东西,都告戒自己不要轻易去爱,可我在这个女孩面前输得一无所有,连我自己都觉得,爱上她,我必败无疑。
女孩告诉我她曾经受过伤,这让我更坚信她是有故事的女孩子,我很想告诉她自己是一个不会让心爱的女孩受一点点伤的那种男孩,但是没能说出口,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相信,也就不必多此一举,说出了口反而会显得自己轻浮。
我对女孩说,我爱上了一个人,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重要的是我们只见过一面,彼此根本不了解,我该怎么办呢?
女孩给我俩字,追呗。
末了,我对女孩子说,爱的那个人便是她,她听了,很平静。而之前我心里却经历了无数次的惊涛骇浪。
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地知道,这好像不是爱情,因为没有直达内心的感动。而我却必须面对我的爱情,无法预料也不能阻止。听起来有点像出车祸的感觉,而且肇事者逃逸了,现场只剩下我这个无辜的第三者。
我的感觉就这样简单的指引了我的爱情指向,然后我要做的就只有义无返顾朝这个方向前进。
每次想到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心里就鄙视,同样,我现在连自己都鄙视自己。我正顶着脸皮对一个只见了一面,而且有男朋友了的女孩子信誓旦旦的说要爱她一辈子,说这话没有脸红,只是有点不安,我追寻的爱永远都是这么复杂,这么没有安全感。
女孩只对我说,希望我不要骗她。她的话一直都是这么简短,不会超过两句。这不像我的性格,我们唯一的沟通方式便是短信,在无限空间极速传播的无线电波里互换着的隐秘爱情。
单恋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应该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可在它快化尽的时候,更多的是忧愁和怅惘。
女孩的短信很少,基本上是二比一的比例。我两条,她一条。而且通常她的短信不会携带太多物资,换句话说就是不会超过十个字。这让她显得典雅,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说话时一副认真而又天真的表情,这也使得我拥有足够的时间和信心,相信会拥有她。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交流都很要好,我会经常地给她讲从漫画、小说里看来的有趣的东西,她会回复两个字,那就是恩恩,要不就是嘿嘿,从不发表其他意见。她是聪明的,她的聪明在于让我无法了解她。她从不给我讲起她的故事、她的烦恼,可我却老相信有一天,突然地一下,全部都会改变,女孩不再神秘,我不再忧伤,我们可以很幸福的在一起。这个念头是我唯一的动力,鼓起我无限的勇气。
不可否定,自从女孩出现后,我的生活又有了从前的乐趣,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否拥有一席之地,并且不能陪她逛街,不能拥她入怀,不能牵上她的小手。但她的出现让我从过往的死寂中解脱出来,无论有意无意,我都该感激。
然而一个人的爱情毕竟是凄凉的,有如飞蛾扑火。飞蛾爱上了火,火却只能吞噬它。一切灰飞湮灭。
于是我决定淡忘,雪藏这情不自禁荒诞的爱,不要让自己再陷入深潭,窒息。
《4恋冰》
让自己平静下来,认为过几天会稀薄,没想到还是在乎。
明明还是惦记着那个女孩,虽然只是一次偶然相见,而且是我自己一相情愿,可,我天生就是爱放贱。我的思想只会跟随感觉,要命的是,我的感觉早在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便已和她紧紧缠绵,似乎我要与她做这个世界上最长的厮守。
而此刻,爱比死更冷。
有种恨水不成冰的遗憾。不是付出了爱就会有回报的,不是有了回报就会拥有的,不是拥有了就会快乐的,不是快乐了就会幸福的。
不幸福至少快乐过,不快乐至少拥有过,不能拥有至少得到回报过,至于我,大概只得含着眼泪说,得不到回报至少我爱过了。
莫名其妙的会因为她流泪,凉凉的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风一吹泪痕就要冻结,冷得彻底。恋上冰的感觉,我这样形容。
女孩是一块冰,透明寒冷。她的故事也随寒意永远冰封,无从开启。直到她在我面前落下第一滴眼泪。
那天,我们邂逅了。她一个人,凑巧我也是一个人。如果你要说我又在编剧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事实就是这样,让人琢磨不透,但很快的他就会一闪念间发生在你面前,让你措手不及。
让我怜惜的一个女孩,我走在她的左手旁,默许同行的象征只是相互的一个微笑。我偷偷瞥了她一眼,想看清楚她的脸,一瞥之下遇到了她默然的表情,继而生切的看见一滴泪蹦出她的眼睛,晶莹有如钻石星尘。我束手无策,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免去这毫无头绪的眼泪干扰。
好几次我想试着鼓起勇气,用一种幼稚园阿姨关怀小朋友似的语气问这个让我揪心的女孩到底怎么了,可都是刚要启齿又退缩了。
我还是沉默比较好一点,我这么认为。虽然我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谋而合的走了一段路,有些沉静,让我有想逃走的冲动,而当我试着把腿往后或者往其他方向挪的时候,又发现根本做不到,没办法,一路走下去。
他的那滴泪已经把我深深挫败,无论为谁而流,只划过了我的视线。
《5剑锋》
那女孩对我说。
明天你来我们学校等我好吗?
我没有拒绝。
第二天,我们正好大半时间没课,很凑巧。不巧的是老天哭丧着个脸,挨揍了似的拉着个黑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大雨倾盆。
在女孩的学校下了车,按约定好的时间我早到了十分钟,心里不紧张,反而空荡荡的觉得异常。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很疑惑,我莫名其妙应约站在了这里。不到一会工夫,雨落了下来,小道变得坑坑洼洼。我尽量找了个离约定好的地点最近的地方避雨,然后占据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守侯女孩的出现。
雨三两下就下大了,时间也背离了约定好的时刻。我继续沉默。虽然周围有不断跑来跑去的躲雨者,可我的感觉还是犹如死寂。
不要怀疑我的智商,也不要挑战我的教养,我看着时间知道女孩不会出现,但我不生气,至少答案已经摆在我面前。清楚不过。
最后女孩出现了,她身旁是那个起初我见过的他男友。惊惶的,他们朝我这边跑过来,看来是要过来躲雨。
看着女孩和他朝我跑来,我要怎么假装,要怎么说不在乎。
背过身,我淹没在雨中。
我被利剑割伤,无形的剑,没有伤口,却血如雨洒。
恩?那个人怎么跑出去淋雨吖?
我听得很清楚,那女孩的声音透过雨线刺入我耳。
雨覆盖我的脸,似乎和着泪,洒了出去。雨结成无数的剑一齐向我刺下,我从内心感觉到疼是什么滋味。
谢幕
这个时候,我竟然还能想象到女孩和她的幸福在屋檐下避雨的的情境。我想我在构思剧情方面还是称职了。
那女孩对我说
那女孩对我说
是的,那女孩对我说了
今天在这等她
而我却忘记
今天
是
可恶的
愚人节
回到学校,我就收到女孩的短信:
愚人节快乐!昨天和男朋友吵架了,心情很坏,一个人出去散心还好遇到了你,对了,今天下雨,你该没来我们学校吧?呵呵,还好没被我骗到哦!
这是女孩给我的第一条超过十个字的短信。我真是高兴得风里雨里要去死。
此次愚人节的故事很快的不知道哪个人杰给传了出去,流传四方。
如果你认为女孩是英语系的,在构思剧情方面可以用“弱智”来形容的话,那么,你就是弱智了。事实上,她真的是天才,她不费任何力气,让我这个编剧心甘情愿扮演她剧本里的戏子。事实上,她真的是天才,她可以晋升导演。
我是个不好的编剧。
我的劣势就在于必败在导演手里。
《6漠然》
突然的,我必须面对我爱情的期限
无法预料
所以不能阻止
城里的光让我看不到星
原始人抬头即可得到的乐趣,在都市里遥不可及
以为纯真会很美
其实是囚禁自己
幸运的遇到流星
却看不见
该许愿的时候
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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