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万籁俱寂。星子也只是偶尔地眨了一下睡意惺忪的眼睛。而此刻的你在做些什么?是不是还象这暗夜里的流云一般,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漂流。是的,很久以前我就执拗地认为:漂流是尘的宿命,是光的幻影。而我能看破,却不能走过。也许只有置身其中,才会让你明白,寂寞原来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疼痛。是的,我们都在疼痛着,但却不能叫出声来。有时候一点点屈服的意志,都会是千里之堤上的小小蚁穴。而它的破坏力却不是任何一种后悔可以补偿。所以我们咬着牙,我们坚持!

走了这么久,你累了没有?当城市被笼罩在灯火阑珊的寂寥中,而冷冷的风也在用落井下石的手法萧瑟着你的心。你能保证还是一如当年的狂热么?真的从来没有心灰意懒过?如果是这样,我该惶惑了。问题的症结出在哪里,到底是什么力量苍老着我这颗心?用肉眼也许只能看见,眼前这极具空旷的黑。但是在此之后,我是否该反省:生命是不是有一半,就安歇在这样一种颜色中呢?

从来都不是一个积极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冷眼掠过。可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为何就不能表里如一?把自己掩藏的太深,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可呈现出太多的脆弱,对于我对于他人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境?我不知道,也许我们都不知道,我们都害怕被伤害。可是往往先伤到自己的,不是其他,正是这被尘封的心。

冀求是一件很不堪的事!可在旅途中,谁不愿领略到美的景致。但一定要你背负沉重的行囊,还相对着穷山恶水,心情如何,不言自明。人生最抱怨,也最难做到的就是公平,不该富的富,不该贫的贫。善恶到头终有报,也不过是流传千载的一句空言。可是对此,我们会以何种心态视之?太超然也不可能,除非真的遁入佛门,四大皆空。毕竟我们穿衍在喧嚣的俗世,所以一切自不可用空色二字概曰,所以我们不如意事常八九,所以我们一抱千古愁入眠。而怆然涕下的,也就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了!

周而复始是这日与夜的轮番交替,是以人世大作文章的一种空泛,永远不会被划上句号。可是划上句号的又是什么?是挥手间远去的人或事,是告别的昨天与去年,是这如风的日子不被了解地在你心中留下波澜,冷冷地独白!感觉总是是那样的虚空,象个气球一般悬浮,不着边际。这就是漂泊了太久,也失望了太多,对世间的迷惘及质疑。时常都在为自己的忧郁而忧郁,这样的心情每每浮现在某个午夜的梦魇中。我试着改变,可又不知从哪里着手。每天都会有新的烦恼接踵而至,顾不及思考,又沉沦在新的苦海中。

到今天我们应该明白,要么是快乐地平行,要么是痛苦的直立,选择是无可逃避的一件事。窗外更深露重,而我的笔还在胡乱划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莫名情愫。我试了一下手指的温度,很冷,可知外面应该更寒。发现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不了解的可能是那心血来潮的执著。可往往进入了状态,又很决绝地放弃。在追求有,在追求无之中,我乐此不疲地来回反复。始发觉时间并不曾反复,是的,它带走了过往的一切,却给你留一些岁月的回声。让人在患得患失中逡巡,追忆,怀念……

在这样孤单寂寥的夜里,怀念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我们大可不必因为回忆,去给自己带来不开心,但往往会以情不自禁来作为理由。毕竟遗失的美好总是重于你手中握住的一切,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为什么在知道每一件事的轻重之后,而天平还是倾向于前者?这就会让我更痛恨自己。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早就著述>,可陷入了黑暗的沼泽,想抽身并非是容易的事。想想吧,我们曾经在乎过多少,可在乎我们的又会有几个。庸人自扰说的很没错,因为我们都是庸人,庸庸碌碌地穿梭在人群中。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有一天发现了自己的无所作为,这的确是一件相当恐怖的大件事。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固然可悲,一个太有思想的人也未必是件好事。然而夹杂在两者之间的我又情何以堪呢?说到底,还是那四个字:庸人自扰!兜了一个圈子,其实道理都是白话。

窗外的黑夜会让人想到什么?这是我经常考虑的问题:死亡。尽管我还是很年轻的,但常常会慨叹人未老,心已衰。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故弄玄虚,是而今听雨僧庐下的有感而发?还是保持中庸之道吧,介乎两者之间。我坦城我是畏惧死亡的,一想到生命的终结就会产生强烈的失落。失落于还迷恋着尘世的繁华却不能再拥有,失落于我拥有的一切终究是孑身而来孑身而去,而那些为之付诸的努力又有什么价值?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每一个人都得经历一回。问题在于我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最好这个说法可以说服自己。

我想我是一个吝于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人,在文字中也经常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其实每个人的情感都很普通,相对这亘古时空,都渺如沧海一粟。只不过个人总是将它过度地膨胀,自然价值就不一样,所以痛与烦恼也在升值,这就未免得不偿失了!然我们还是要去追溯,去怀念,这样才能证实我们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体,并不是这天地间一虚无。怀念没有过错,过错的是过度怀念。看似废话,却有它一定的道理。真的,一直感觉道理是一个很讨厌的东西。它总是高高在上,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得见却够不着!

尽管生于世就注定了一些不可避之的责任与困扰。只愿世人都能乐观地面对人生,从从容容地走下去。即使这些并不是我所能做到的,但我还是要说。人生如梦(一句多么俗的感慨),现在我的博客里正传出一首很沧桑的歌曲,引用一下歌词,就以罗文的歌声结束整篇蹩脚的文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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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花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

回头时无情也无语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

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嚐尽人情淡泊

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

任多少深情独向寂寞

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