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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日记蓝色紫薇

发表于-2007年02月01日 晚上9:17评论-2条

意想不到的日记

题记: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本人不经意的一件善事,若干年后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理想效果。

初为人师的一天年月日阴

天阴阴,地沉沉,出门冷嗖嗖,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往年早,周围十里看不到人影,座落于山坡上的学校被茶树团团包围,呈与世隔绝状态。教室里忙忙碌碌,老师组织学生们在搞防冻布置。每个窗框下都站满了人,递锤子,送钉子,张薄膜,剪小纸块,不亦乐乎。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忙碌的人们都有一种缩手缩脚的感觉,老师们则在后面吆喝来吆喝去。

没当班主任的我,显然少了份操心,多了份闲情来作壁上观。隔壁一位新来的、戴眼镜的“袖珍”女老师,似在修补宿舍门页,“咚、咚、咚”的鼓声不断,一串学生在为她搬煤球,清理炉子,晃来晃去,川流不息。一个多月的日子里,今天的校园算是最繁忙热闹的,一眼望去,似乎只有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干。

初为人师的这些日子总给我一种如斯感觉:日子越来越静谧安详,生活节奏大不如前了。不必说在外地打工的奔波劳碌,单说在校读书的那段时间也是那样的忙碌不休,有时还紧张得令人心焦。虽说现在仍然处在校园这个大环境里,天天有咿咿呀呀的吵闹声,有活泼跳动的青春倩影,但心灵的境界却已不如从前了,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或许攻读生活与教书生活毕竟不是一回事。前者是以孩子的眼光理解生活、领悟世事,面对“万人挤独木桥”的竞争环境,难免不生一种紧迫感。如今参加工作了,是以孩子们的对立面——师长们的眼光审视生活,自由度加大了,自觉性增强了,曾一度绷紧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心的“宁静”境界不知不觉形成了。

时常面对一张张幼稚的脸,心里发呆,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被一些师长称谓的人这样审视着坐在台下吗?不时面对一些孩子们的错误言行,我竟无从怒起,有时还竟不住笑红了脸。当然也就不能理解为何有些老师竟能挥起巴掌打在孩子稚嫩的身上。

这样一来,我在孩子们面前就失去了威严,有些孩子私下里议论:“老师还害羞呢,说不定是个大姑娘!”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心里在原谅他们小小的年龄里犯下的小小错误。作为孩子犯点错误,面对老师吓得面如土色已够受的了,又何必再斥责或处罚他们呢?因此只能释然一笑,让他们心宽。

“心宁”感觉相对人生来讲,本是一种至上境界,但较之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似乎又极不相称。我不由得想起了古时候一些贤达隐士,他们隐居山林以求自然之灵怡养天性。相比之下,觉得自己也一下子退回了上千年的古代社会,成了名副其实的山林隐士。

“心宁”感觉的负效应也不是没有,那就是时不时有无聊的情绪来干扰,滋生了寂寞的情怀。排解寂寞的冲动便是偶尔冒出来的“面壁十年图破壁”的内心激动。这或许便是宁静冰面下的暗流吧!这股暗流一旦捅破宁静的冰面,思念之所及便海阔天空起来了,不现实的超现实的遐想在意念中滋生,当然外人无从察觉,除非真有心灵感应。

“老师!上课啦!同学们都在等你呢!”两个学生站在我的面前,莫明其妙的瞧着他们发愣的老师嚷道。我猛然醒过来,知道车轮似的新一轮教学日子又开始了。

并非邂逅的一天年月日

生活中的巧遇是冥冥中的缘份。没想到,这个时候学校还在进老师。

“我们学校又来了一位女老师!五年级二班的数学老师!”我的天!那不是我教这个班的数学老师。我刚进校门就听到好多学生在议论。隔壁那位戴眼镜的“袖珍”女老师,也是新来的,我还来不及和她说上一句话,现在又来了一位新老师,看来今年的运气不坏,这个学校充满活力嘛。

一个月前,命运安排我到这所偏僻的乡村小学任教,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就有一种落魄的感觉,但想想学校周围,有自己的一房远亲可从中受到照顾,便也认命了。现在接二连三地调来新老师,却也令人高兴。

这所学校是一所典型的破烂新学校!教学楼是新建的,三层“丁”字型结构,从右往左看,像一个横放的铁锤,由于质量不过关,几处地方露裂缝;前面一个不大的操场,在整修当中;后面不远处,是一块坟地,有疏疏落落的树丛。显然学校的基地是依山坳整出来的一块平地,离周围村落较偏僻。如今是白天,人潮鼎沸,要到晚上,定然冷得怕人。初来乍到的我,心里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幸亏没在这鬼地方住校。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课上得特别的带劲,好像学生和自己都特别的投入。后来才知道,学生们听说来了位新老师要教他们的数学,而心情特别的激动,尽管还未与新来的数学老师谋面,但每个学生心中都像装满了蜜一样,甜滋滋的。乡村里的孩子就是这样,来了新老师就像过年一样有滋有味。对他们来讲,这样的机会太少了,太让人值得珍惜了。今年老天青眼有加,一下子给他们学校送来了三位新老师,且都是那么年轻,能不让他们有理由激动吗?

我讲完课的空余时间里,孩子们就嘀嘀咕咕的私下里议论过不停了,有的连我课堂上布置的作业也丢到了一边。我明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却故意不高兴地问:“同学们都在赶集了吗?喋喋不休地在讨论什么内容呢?课后讨论行吗?”孩子们有所收敛,但不过一分钟,又复始然。我也懒得再制止,便踱到教室一角去,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静静地偷听他们说的内容,直到下课。

怀着欣喜的心情爬上三楼,门未进,从敞开的门里便看到一个留着学生短发的女孩,端坐在一张靠窗的书桌前。一眼便可看出,不是那种“纤细”型,显然女孩很结实,有种明显的健康美。右边靠床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羽毛球拍,左边一张藤椅下放着一个篮球。村小一般都是教师宿舍兼办公室。她该不会在批改作业吧?我故意放重了脚步、发出了咳嗽声,然而她没有任何反响,看来沉迷在书中。

昨天偶然中听人说新来的女老师叫蒋丽珠,我脑子突然反映过来,小学时我有一个同学就叫蒋丽什么的,莫不是我的老同学,我猜测着。经过进一步打听,才知道她果然是我小时候的那个老同学所在村的。小学毕业后我也听说过小学的那个丽什么同学读了师范,做了光荣的人民教师。看来不会错!既然是老同学,我得赶紧去会会,要再缩头缩脑的话,哪还有人情味吗?

尽管门大开着,但我还是不敢造次,文绉绉地问了一句:“我可以进来吗?”随着乌发一闪转,她转过头来。好熟悉的脸,总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当我一脸惊喜的喊出“你是大屋场的丽珠吗”,她落落大方的走过来问好,会意地一笑。这会心的一笑让我不再疑虑。丽没有多大变化,比起记忆中的她,更为结实些罢了,当然成熟的眉宇间更隐显活泼的神色。奇怪的是她对我并没有多大印象。当我指认她为老同学时,她似乎很感动,却没有我的惊喜状,还直说我变化大。或许当年小时候的我不是一个让人难忘的人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促漆谈心的一天年月日晴

自从丽接了我班的数学课,孩子们便变得异常的活跃,对她的印象特别好。记得后来的一次作文课上,我布置的作文题目是“我的老师”,大多数学生在作文中都是用赞誉的口气写道“蒋老师红朴朴的肤色,苹果似的脸始终带着微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总是溢满关怀之情。”作为班主任的我,看了这样的作文难免不生一些酸醋味。然而也难怪,丽不管是教书还是育人,都有一手。半年不到的时间里,无论是期中考试还是单科竞赛,她所教班的数学成绩包揽了全校的第一名,一时之间远近闻名,不久学校便安排她当了学校少先队辅导员,没想到她组织的少先队活动也有声有色,在学区各类比赛中都取一等奖,连学区领导都慕名来听她的课,有领导动议下期要把她调到中心完小去。

更加让我不理解的是,丽年纪轻轻一个弱女子,竟然不嫌弃学校的简陋和冷清,住了校,大有一番安营扎塞搏击一回的味道,大有一番不取功名誓不回头的气慨。要知道,我是极不情愿来到这穷乡僻壤的,作为权宜之计,我暂且留下来了,只要一逮着机会,我就会溜之大吉,在我看来,呆在这鬼地方还能有多大出息。

带着这个疑团,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总想找个日子,和她好好聊聊,顺便了解了解一下老同学的心思和抱负。令人折服的是,丽总是那样落落大方,说话做事有板有眼,从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扭扭捏捏、故作姿态,尤其是对我更像是熟悉的亲人和要好的朋友那样热情有加。因为她好动,而学校里年轻人也不多,她便常常以老同学的身份主动邀请我打球、下棋、听音乐甚至玩牌。她让自己的生活总是那样的充实和忙碌,似乎一刻也不想让自己闲着。

一个晴朗的冬日,她邀我到学校的山坡上去坐坐,说是冬日的阳光难得晒,要珍惜。我跟在她身后,瞧着她健康而又结实的身体,暗自羡慕她有个好身体,也有个好心情,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心中永没有忧愁,永远充满阳光。于是我问她:“你在家是老几?”她说最小。我就不无伤情地说:“难怪你这么活泼开朗,像我样做老大的,总有一种老气横秋的负荷感,心中总是轻松不起来。”她一听咯咯地笑,说:“我倒恨自己没有弟妹呢,总有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你不是有哥哥姐姐吗?”“哥哥姐姐不同,都有家长的味道,如果我有个弟弟,那她一定听我的话,比哥哥要亲切些。”我是作哥哥的,自然深谙这话的几分道理。

说到高兴处,她突然要认我作弟弟,说得楚楚动人。以我俩的年龄气质,她只配作妹妹的份。可经她一较劲,我也就作罢了,算是委曲求全了。姐姐也好,我正需要一个作弟弟的角色让我体验一下嘛。人有时只要一挂名义的招牌,干起事来也就师出有名、理直气壮。丽果然摆起了姐的架子,春风得意不说,甚至颐指气使。她频繁地光顾我的生活圈子,我的一切活动几乎都被她制控了,每天有规律地进行各种文体锻炼成了必修课,且毫无商量的余地。当然我的精神状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阴郁寡欢变成了乐不可支,整个一个人的性格全被她所左右,掉了个儿。有时我暗自嘀咕,中学时怎么没发现她的雍容大度呢?模糊中的印象只是勤奋好学的娴静,未曾有这般活跃。然而我也不敢肯定记忆是否准确,就好像因事故丧失了记忆的人,总力求记起以往的经历而卡壳般的苦恼,谁要那时与人家交往不深呢?

于是,我们一起伏案,一起读书,一起打球,一起听音乐,更多的是促漆谈心,她的言行更加无所顾忌。我对她也开始不再陌生,当中曾邀请她到我的亲戚家作客,弄得亲戚都以为我有了女朋友,暗自为我高兴,还将此消息告诉了在外地的我的亲人。学校老师更不例外,人人都在议论我俩的“闪电”式恋爱。尽管对于她的热情,我很感动。但我总有闷闷不乐的时候,因为呆在这乡村小学发展,非我志向,因此对于与她的未来,我一直未曾多想,只是觉得开心而已。一次兴奋中,她突然对我说:“和你在起真的很开心,要是你能住校就好了。”我真的有点目瞪口呆,还以为她开玩笑。后来发现她并非开玩笑,我又特别的激动。说实在话,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但想想自己将来有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鬼地方,就不寒而粟。因此我并未欣然应诺。

说话需要种心情。一句煞风景的话足以使整堂谈话黯然失色。显而易见她也很敏感,勉强说了几句话后,便告辞了。

惊惶失措的一天年月日晴

尽管那次我没有欣然应诺丽的住校邀请,令她热情有所消退,后来的几天,虽然我们仍然见面聊天,但总觉得没有了前些天的亲热。毕竟丽还是不失为一个开朗活泼的人,我们之间依然有说有笑。

然而我的内心却有如翻江倒海卷巨澜,或许是因内疚而心生感激,因感激而心生感动的缘故吧;又或许是年轻的心容易浪漫,思绪爱好幻想吧。我似乎看到泰山日出前夕的彩霞,心情兴奋的预感到万物复苏的喜悦,喜悦也如同成了拔节的春笋,在我心头跳跃般的疯长;我还嗅到了百花丛中蜜蜂嗡嗡过后的腻气,回味到了小时候吮吸山茶花水的甜味,不自觉的吮了吮嘴唇。同事们和村民们背后的议论更是推波助澜:“这女孩子开始动春心了,从未见她这般主动过”、“也真般配,前脚进后脚跟到来,果真有缘份”。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千万人中不偏不倚偏偏遇上了她,于千万人中,不迟不早,刚刚赶上了,何不顺水推舟,应了这份缘呢。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穷乡僻壤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于是我决定住校。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住校那天,我没有惊动她。或许是不想让她感觉到我的刻意迎合吧。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住校的第一天,她竟然回家了。那晚,偌大的学校,除了厨子老头一人外,就剩下的孤零零的我,只有寂寞的份。在这空旷的荒山野地,书怎么也看不进,万籁俱寂的天地里总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声,便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直疑心房后的坟堆冢垒灵动着向窗子袭来,窗纸还果真就稀里哗啦地响起来。睡到后半夜,院子里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噼噼叭叭响,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幽灵打枣枝,不免紧吓得将头蒙起来睡,惴惴不安的心里一直默默地念叨:“快睡快睡!这鬼地方,真来错了地方,宁愿饿死,也不愿来领这份活受罪了。”恐慌惊吓里不免后悔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见了丽,自然不敢诉说昨天晚上的恐惧经历,却也不无责备地说:“昨晚你咋逃回家了,害得我一宿未睡?”丽一听,哈哈大笑:“谁让你偷偷摸摸地搬来了住?还男子汉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不无揶揄。

她说要为我们压惊,晚上便不请自到,我的欣喜自不必说。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三间房里的灯是亮的,其余地方一片漆黑。我将火炉子搬到屋中央,然后和她拥炉而坐。谈了一会住校的感受后,我终是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便带挑逗性的故意剌探她:“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千古知音最难求’中的‘知音’你作何理解?”说完,我紧盯住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的问题怪怪的,我不知作何回答?”

“你认为我俩算不算知音?”

“不算,只能算是姐弟关系!”她略带调皮地说。

我有点失望。但还是紧追着问:“丽,你不会不知道,我的住校完全是冲着你来的呢。你应该听到人们的议论了吧?”说完,我的心也怦怦直跳,真想捉住面前她的那双红润的手,可我不敢,一动也未动。她也像僵直了一样,半响未有动静,然而神色却异常诚恳起来。

“晋,说来你也不会相信。我俩并不是老同学,我知道你对我好,有些事情现在该告诉你了。”丽一字一顿地说。

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令我骇异不已。我的脸突然像着了火似的,烧红烧红的,皮肤里像钻了一条蚯蚓,似要破皮而出。

她没有抬头看我的神态,自个儿说下去:“我还有个姐姐,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姐。我姐丽红与你是老同学……”丽的眼圈红了,几近哽咽。

我如坠入五里雾中,茫然不知所措:“什么,你姐姐……”。“丽红、丽红”,我想起来了,老同学是叫“丽红”,而她叫“丽珠”。好像患了失忆症的人,记忆一下子恢复了。可我真不相信,竟有点点怪事。

“姐和我是双胞胎。中考那年,姐说多亏你帮了她。我哥在得知你的情况后,就叫我跟踪分配到你的学校来,帮助你。因为不想再提我姐的伤心事,所以我一直瞒着你。”

我终于理出个头绪来了,但还是疑窦丛生:“你姐怎么啦?她现在在哪?”

真相大白的一天年月日晴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本人不经意的一件善事,若干年后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理想效果。我读初中时,都是农村孩子,那时中专非常盛行,初中毕业后成绩好的学生都希望能够考取中专,早日就业。因此中专竞争非常激烈。当时我和丽红在一个班上,成绩都很好,丽红从小立志要当老师,因此想考取中专,而我当时心高气傲的我,想的是考高中读大学。那时的中专指标相当有限,不是人人能够报名的,要经过学校的预选,只有通过预选的才能参加中专招考。

或许是天意捉弄人,在初三第一期的预选考试中,丽红落选了,而我则选上了。丽红落选后,哭红了眼,找到学校要求增加一个名额,未能如愿。后来我得知了这个情况,主动向学校提出将中专指标给丽红,说自己对考不考中专无所谓。丽红当时非常感激,她家里人也说要补偿我点什么,我对他们的感激毫不在意。

后来,丽红成功地考取了师范学校,实现了做一名人民教师的理想。而我则转到城里读高中去了,隐约记得,读师范的丽红最初是给我写过信,同样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但我没有回信,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认真了。后来见我没回信,她也就没再写信。三年以后,在丽红的主动要求下,她被分配到家乡的破烂小学教书。

命运捉弄人。我参加高考则名落孙山,遭受了人生第一次沉重的打击。心高气傲的我,失意之余,一气之下,远走广东加入了“南下大军”。其实丽红一直在关注着我的情况,在得知我高考失意后,想办法跟我联系,总想帮帮我,但是一直未能如愿,这也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她把这些都写在了日记本上。

那晚丽珠哭着离开我的宿舍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给我带来了丽红的这本日记:

“我终于拿到了一师的通知书,我的夙愿就要实现了。然而我不能忘记那给了我人生契机的老同学晋。没有他的大方大气,哪里有我今天的成功。人生充满机遇,事业的成功需要贵人相助。晋算得上是我这辈子的恩人。然而好人多磨难,他却失败了。无论我怎么找,都没办法联系了。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哪怕他在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弃,我一定要当面向他致谢,祝愿他好人一生平安!”

要是没有后来的不幸,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我也将像虔诚的信徒一样祈祷上苍的天道与仁慈。

事与愿违,可怕的是,丽红教书的第二年,学校突然坍了两间教室,丽红在呼唤孩子逃命的同时,自己晚走了一步。砸坏的三名师生中,只有丽红因抢救无效,带着未竟的心愿离开了她钟爱的事业。而受她保护的另外两名学生,虽说残废了,却侥幸活了下来。

组织上处理的结果是,把自费读大二的丽珠唤来顶了姐姐的工作。学校也开始破土重建。

合上日记本,我的心在流泪,惭愧让我心悸。丽红念念未忘我,而我早忘了她。与丽红相比我是多么的渺小,丽红执着于理想,并为理想奋斗不息,而我一经挫折,就负气出走。虽说两年后浪子回头参加复读,考起了师专院校,做起了自己不愿做的乡村教师,心里却一直不甘,总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我不敢再看眼前的丽珠,我为自己的轻佻而自责。扪心自问,我配吗?丽珠是她妹妹,不,简直是她的化身。我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老同学的倩影:

“苹果似的脸,娴静温柔的眼睛,勤奋好学的身影——老师红朴朴的肤色,苹果似的脸始终带着微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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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寂寞的阴天点评:

人生,总在上演各种变化的场景。往事,现状,紧切连接在一起。关于晋,关于丽红与丽珠。三者都串联在一起。三个人物,性格方面都刻画的十分细腻。娴静温柔的丽江,活泼开朗的丽珠,稳重大气的晋。三者共同点,都一并从事教育工作,共同奋斗的目标。文章中的男主角,与两名女子。对前者有着相助的恩情,对丽珠,恐怕是晋心仪的对象。最后的结局,最后的感悟,最后的回味。作者的文字利落成熟,全文条理脉络也十分清晰。欣赏!

文章评论共[2]个
陈茯园-评论

亲切的感觉,这个故事的环境是我熟悉的~
  【蓝色紫薇 回复】:看来,我俩系出同门呀!好,有同窗的感觉! [2007-2-2 21:02:15]at:2007年02月02日 早上9:26

流浪的下午茶-评论

做你们的学生是幸福的!!
社会也应该多建设一些安全的房子,不要再上演这样的悲剧了!
  【蓝色紫薇 回复】:是啊!悲剧再也不能发生了.感谢你的关注,问好! [2007-2-6 14:37:23]at:2007年02月02日 晚上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