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琴韵离歌[下]蓝采1

发表于-2007年02月06日 晚上11:47评论-2条

琴韵离歌(第六章)

一切都变得微妙而不可言喻起来。陈程再次邀我们时,我便借故有事避开,让花枝姐单独赴约。

晚上,花枝姐竟是醉醺醺地回来了。开了门,她就搂着我莫名其妙地哭,嘴里喃喃地说:“陈程,你这个大浑蛋!……你知道我多久不敢爱了吗?六年了!可是现在我爱上了你!……你却说你爱的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呆住了——花枝姐果真是爱上了陈程。都说酒后吐真言。面对她痛苦的呢喃与无助的眼泪,我无力安慰。我发现我的心正脆弱得“啪啪”作响。

花枝姐一夜闹腾,在客厅里又哭又吐的,我忙前忙后地收拾,竟是一夜未眠。

清晨,从片刻的小眠中爬起来,带着左额头的剧痛走出家门去上班,才发现外面冷得出奇。很多时候,我都有点后知后觉,好比现在,已是深冬了,可我才刚刚发现。

凛冽的寒流将我包裹住,我只觉彻骨冰冻,寒颤连连。街上行人很少,除了一些匆匆上班的人,其他人都还在暖暖的被窝里呢。路边的餐馆里弥漫着各式早点散发出的热气与香味,才能让人感觉一丝丝温情。

在我必经的路口转弯处,突然蹿出一个人,竟是陈程!瞥他一眼,惊觉此刻的他眼神憔悴、胡子青葱,跟往日神清气爽的他判若两人。

正要询问,他不由分说抓住了我的手,开口竟是声音沙哑:“可儿,我昨晚一夜没睡,睡不着。我有话要对你说,就来找你了。”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热热的。

“我也一夜没睡,花枝姐喝醉了,是因为你她才喝醉的。”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知道吗?她爱上了你!”

“可我爱的是你!不是她!”我的手被他握得生痛。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说:“花枝姐是个经历过感情伤害的人,是个专一得不可救药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她好好保护她。”

“可我想珍惜想保护的人是你!”他的手一直在用劲,我见到他的眼里有泪花在闪动。

我的头又剧烈地痛了,眼泪奔涌而出。

“你噙泪弹钢琴曲的那个夜晚,你就闯进了我的心,从此俘虏了我的情感。我爱那个娴静如兰的女孩,爱那个只喝白开水的女孩,爱那个痴痴傻傻的在广场上独舞的女孩……”

“不要说了!”我大叫一声。

头痛令我举步维艰,我一个趔趄,差点晕倒。强撑着不听使唤的身躯,用力挣脱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去,把他撇在了后面……

我还能爱吗?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没有回答。

只知道,我还没有从一段死去的爱情中复活过来。那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像给我下了一道魔咒,无情地禁锢了我的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古训在我的身上应验得恰如其分。

又或是,我已复活了过来,只是自欺欺人地不敢让自己相信还有爱在等待。

琴韵离歌(第七章)

听到花枝姐姐出事的消息,我正在给学生上课。我丢下了教本,在七十多双眼睛诧异的注视下不顾一切地往外飞奔。

到了医院,见到陈程,我奔过去,问:“花枝姐怎么了?她在哪?”

“她出车祸。正在抢救。”

“怎么出的车祸?”我盯着他询问,眼泪滚滚而出。

陈程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我发现他眼里的焦虑与沉郁。

“是我的拒绝伤害了她,她说我不爱她她就去死。她哭着走了,把摩托车开得飞快,后来就撞到了一辆轿车……”

我泣不成声。两载的共同生活中,我们朝夕相对、喜忧与共,她早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已是我最亲的人了。此刻,情何以堪。

两个多小时后,花枝姐被推了出来,她仍处于昏迷状态。她的全身都缠上了纱布,分不清哪是哪了。医生说她左手、左脚骨折,加上头部撞伤,还没脱离危险。

这骤然的变故像要把我击倒。此后的日子,我和陈程轮番照料着她。我们清楚地知道,举目无亲的她此刻正是最最需要我们的时候。

半个多月后,花枝姐苏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见到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陈程呢?”

我飞奔出去给陈程打电话,他赶来了。他的神情有掩不住的欢欣,像是如释重负。我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背负的心理负担是何其沉重。

苏醒后的花枝姐变得像个小女孩一样爱小鸟依人地凡事依赖陈程。陈程也在极力细心地照料着她。她在慢慢地复原,也变得爱笑了,爱用笑眼别有用意地看着我,把我看得心慌。陈程也变沉默了,眼神飘忽着不再与我对视。我骤然感觉空气中有不协调的微分子在飘动。

花枝姐对我说:“可儿,你工作那么忙,你就不要常跑来医院了,有陈程照顾我就行了。”

我点点头,说:“姐,那你好好养着,我会尽量抽空来看你。”

陈程送我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走到尽头处,我停了下来。夜风夹裹着医院特有的气味冲刷着我,我感到有股难以名状的寒冷。固执地用无力的双眼追寻着他的目光。

你是否读懂了我心头的郁结、发际的沧桑?

陈程将我揽入怀中,沉默在空气中凝固,只有我压抑的哭声在传递着彼此无奈的信息。

此刻我多想告诉他,我愿意接受他的爱,我也已爱上了他。

只是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让我们用爱的名义作了赌注,从此输得精光。

琴韵离歌(第八章)

在这样的冬日里,最贪恋那一抹暖暖阳光,喜欢站在它颇有热度的包围下,让渐渐变冷的身心得到温暖。我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在阳光下,怀里揣着一个冠冕堂皇的出走的理由,指挥着我的双脚暂离这座城市。踏上往粤西的列车,我的心随着车轨在奔离。

下了车,一条十来米宽的江横亘我的面前。这里的人们仍沿用着传统的方式,用人力摆渡。踏上渡船,脸色黝黑的摆渡人对着我纯朴地笑。我坐在船沿上,用手拨动江水,竟是暖的。江面上水汽弥漫,一片迷朦。有三两艘小小的渔船在慢慢地驶来,船上的渔民手拿一条长长的竹竿,对着江面“啪啪”地打,把鱼儿赶到撒下网的水域。收网了,只有廖廖几条鱼儿被夹在网上。但渔民依然乐此不疲地收网、撒网、赶鱼……或许,打鱼的乐趣不在于鱼获多少,而在于那与鱼儿的嬉戏。

到了,姑妈家就在这个宁谧而可爱的小山村。当我站在姑妈家门前时,表妹表弟向我飞奔而来,欢嚷着:“吴可姐姐来了!”姑妈闻声从屋里走出来,见了我,掩不住的欢欣:“真是吴可!你这丫头,你多久没来看姑妈了?”

四年前的某天,我也曾这样来过。似乎每次想逃荒时才会想起我亲爱的姑妈。她倒是用她的善解人意包容着我一次又一次出其不意的到来。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她也笑笑。大家都心如明镜,心照不宣。因此省去了很多流于形式的语言与客套。有时,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姑姑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强。八年前姑丈在一次意外中走了。她忍着无尽的悲痛,用自己的双肩为一对幼小的儿女撑起了一片天空。日子的艰辛使她过早地皱纹满面鬓染霜。生活的重压也使她的脊梁微驮,但她依然努力地坚挺着。总觉得她的生命如一条韧劲十足的绑带,将生活的苦难创伤包得严实。

中午,与表弟表妹相伴到野外去。太阳洒下暖暖的光,天空明静得没有一丝杂云。菜垄里的菜绿油油的,地里的辣椒红艳艳的。走在狭窄的田埂上摇摇晃晃,却要与表弟赛跑。来到姑妈家的甘蔗地里,紫黑色的甘蔗像列队的士兵站成整整齐齐的一排,头上的叶子威武地直指天空。我们在甘蔗的队伍中捉迷藏。玩累了,我们一人抓一根长长的甘蔗就坐在田边肆无忌惮地啃。甜甜的汁液流淌进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惬意。

晚上,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稍一翻身,木床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我大喊:“姑妈,你这床怎么还是老样子?会唱歌哩!”

姑妈在大厅里回应:“那不是很好吗?给你唱催眠曲。”

伴着那“吱吱嘎嘎”的声音,我竟睡得分外昏沉。

一夜无梦。醒来,太阳露出了笑脸。太阳用柔情的手把冬天的灰霾赶走,把小山村包围在一片暖暖的白光里。

吃罢早饭,随着姑妈到草莓园去。这两年,乡亲们学会了种草莓的技术,都在自家的地里种上了草莓。

正是草莓成熟的季节。枝繁叶茂的绿叶掩映下,露出一张张红艳欲滴的小小笑脸,那正是精灵般的草莓。

听说草莓给山里人带来了好收成。展目四望,广阔无垠的田野上,一畦畦草莓地上生气盎然、果实累累,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只觉胸中激情澎湃。那个傻瓜苏东坡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我也要与他比诗:“日尝草莓三十颗,只愿长留在粤西。”

在这个小山村里,我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一晃五天过去了,我的偏头痛竟奇迹般地消失了,纠结于心头的心事也被我扔于山水之间。重拾时,一些说不清理还乱的心绪竟变得顺当当的了,心里在悄悄地下了某个决定。

琴韵离歌(第九章)

结束逃荒,回到我和花枝姐共同生活的城市。

傍晚,下班的人们行色匆匆,一脸归家的快乐安详。我见到在花枝姐家门外的那条人行道上,陈程扶着她在慢慢地走。看得出陈程把她照料得很好,她也恢复得很快。见了我,两人都停住了脚步。我飞奔过去,快乐地冲她喊:“姐,我回来了。”

“清真”再度开门营业,花枝姐脸上有掩不住的春风得意。都说沉浸于爱情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长途跋涉使我疲惫不堪,我蜷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只大手轻抚着我的额头。我一惊,从床上弹起来,见到陈程满是关怀的目光。

“你这么早就睡,我以为你发烧了。”

“你怎么跑来了?你不陪花枝姐?”我说。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玩失踪呢?你知道我在担心你吗?”

他的话语总使我的泪不受控制。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陈程,你和花枝姐恋爱了吧?真好!你们是好般配的一对!”

“可我只想爱你!”他的声音带着绝望。

“她是个为了爱你而愿意为你去死的人,而我,做不到……虽然我也爱上了你……”

爱字好沉重!便如我们,竟也遭遇“a爱b,b爱c,c和b相爱但又不能爱”的无奈与苦涩。爱的痴傻与绝望被我们印证得如此真实。心中的悲痛便排山倒海而来。此刻,我突然好想吻他。闭着泪眼找到了他的唇,深深地吻着他,疯狂绝望地吻着。他愣了一秒钟,他的舌头迎了过来,同样狂热地回应我。痴迷如火的激情密密匝匝地裹着我,使我动弹不得,全身酥麻……就让我们疯狂地爱一回吧。四年前我用我的守身如玉埋葬了一段爱情。如今,就让我用我的交出埋葬另一段爱情……这个迷乱的夜晚,我把我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也把我完完整整的爱交给了他。

又是入夜,我在“清真”。陈程也来了,花枝姐轻挽着他的手臂,笑眼嫣眉,花姿摇曳,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我站起来向钢琴的方向走去,此刻的心情就像大厅里弥漫的咖啡味一样,苦焦交结。《其实你不懂我的心》那舒缓的旋律在流泻。陈程预言得没错,我真的是主动为他弹奏了。只是这次弹奏又意味着结束。

一曲完了,陈程用目光追随过来,我迎视。在此刻,千言万语全都指望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了。但愿我眼里的内容他能读懂。

琴韵离歌(第十章)

别了,我和花枝姐共同生活的小屋;别了,我那翠意馥郁的绿萝;别了,我亲爱的花枝姐姐;别了,陈程!城市上空流淌着《隔世空离的红颜》那伤感的歌声,似是为我送行:“孤寂的旋途是单程的约会,相近相识后各自而飞,细雨纷飞打湿阴霾的心醉,路儿长长伴随着我的疲惫……”我累了,我这只在外面的天空飞了那么久的鸟儿该归巢了。

回到我的家,我见到了母亲的皱纹、父亲的白发。我傻傻地一笑,冲他们喊:“爸,妈,我回来了。”

母亲呆了片刻,喃喃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竟是老泪纵横。父亲沉默着把他的旱烟抽得“叭嗒叭嗒”地响。

晚饭时,母亲说起了董子超,说他不知咋的好好的县城里的医生不当,竟跑回我们这小镇里开诊所了。

某天闲逛,迎面碰到了董子超。他愣了片刻,像是不相信我会在这里出现一样,而后快步地向我奔跑过来。他说:“吴可,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

“还走吗?”

“不走了,我现在在镇中心小学当教师呢。”

“那太好了!”

“你怎么辞了县医院的公职回来这里开诊所呢?”我不解地问。

他憨憨地一笑,说:“镇里医疗条件太差了,乡亲们需要我。”

我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我还真看不出他竟还有这样的思想境界呢。

冬天的脚步终于迈过去了。春天接踵而来。一时间,绿树繁花,鸟语莺啼,我醉了。在这春意浓郁的小镇里,那些在羊城里的故事逐渐离我远去。偶尔记起时,会默默地在心里祝福:“花枝姐,但愿我的远走能成全你的幸福。”

一天上体育课时,一名学生从双杆上摔了下来,被摔得头破血流,我们赶紧把他送到董子超的诊所里去。看到学生头上那血流如注的惨状,我慌得全身哆嗦。董子超却在安慰我:“别慌别慌。”他动作麻利地为学生消毒、敷药、包扎、打针。我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他。我感觉他变了,变得镇定,变得像个男子汉了。

傍晚,他骑着摩托车送我回家。夹着寒意的春风把我们的衣服吹得飒飒作响。

董子超说:“知道吗?刚才看到那个小男孩,我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你也曾让我这样头破血流过。”

我无言以对。

“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小心开车,别掉水沟里了。”我说。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的是真的。这几年我有机会结婚的,可我一直在等你。”

“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我说。

其实爱情就像花朵,一次盛放便消耗掉所有的能量,便已足够。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多余的能量来承载他的爱了。

“可我愿意!”

“你别这样!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欢。”我说。

他突然把摩托车开得飞快,我慌得哇哇大叫:“董子超,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打十多年前开始我就疯了。今天你要是不接受我,我们就同归于尽!”

“那就让我们同归于尽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哭了。

他倒是把车停了下来,绝望地望着我。他知道他勉强不了我。

只是后来我最终成为了他的妻子。听人说,能用他的一生去守候你的人,必将是值得你拥有的。面对如此男人,如此痴情,我无法拒绝。

我们的婚礼在盛夏举行。一大帮热情似火的亲朋好友的祝福热浪一般向我们涌来,我的父母笑得很是灿烂。

新婚之夜,在他激情的忙乱之后,我交出的是白卷。我以为我会被他悲愤地一脚踹下床去,但是他没有。反而是紧紧地拥着我,哭着说:“无论你是怎样的,我都爱你,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婚后的日子,融入了柴米油盐的琐碎,我们生活得平淡而平静。虽然婚前我不爱他,但我在慢慢地学习爱他。每每面对他太深太深的爱,我会开玩笑地提醒他:“不要对我太好了哦。”他对我的爱,我不想照单全收;我对他的爱,也不想倾其所有。有时爱是双刃刀,太深了便太锋利,便很容易把彼此都伤害。

时光无情催人老,一晃五年过去了。我的家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地方被开发建成了特色风景区。一时间,各地的游人纷纷而来。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花枝姐的。她戴着大花边的白色公主帽,依然像一朵傲然开放的牡丹花。我们彼此认出了对方,情不自禁地拥在了一起,笑出了眼泪。然后她向我介绍身边一位高大的男士:“这是我先生,我的初恋,他回来娶我了。”

我惊愕万分,印象中她该是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她笑笑,说:“别奇怪。其实在你走的那天,陈程就向我袒露了心迹。我终于明白我栓不住他的心。他找到你了吗?”

我呆若木鸡,摇了摇头,感觉头脑有一刻停顿了思考。

“可儿,你真傻,你不该走的。对不起,是我的执迷不悟阻碍了你们。”看得出她忏悔的表情,她塞给我一张纸,说,“这是他的电话和地址,你去找他吧。”

目送他们并肩走远,我心情恍惚。

琴韵离歌(第十一章)

不知在什么心理驱使下,我去找陈程了。又来到了这座不太熟悉不太陌生的城市,又回到了这爱情开始和结束的街道,曾经的悲喜笑泪又在泛起。

在那棵玉兰树下,我们见面了。我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岁月让我们都改变了,他的额头光洁透着沧桑,我的眼角微皱也写着沧桑。收住眼泪,我说:“陈程,你怎么变得那么丑了?”

他“扑哧”一笑,也说:“你不也一样吗?丑得像个老太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我们傻傻地笑着拥在一起,炽热的爱火在岁月的飞逝里沉淀成此刻深得不能再深的一个拥抱。那一直是我贪恋着的拥抱,带给我无以复加的踏实。

我问:“你结婚了吗?”

“结了,前年结婚了,有个儿子。找不到你,我还能打光棍不成?”

我说:“谁要你打光棍了?我希望你幸福的。”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哭得噼哩啪啦。命运让我们相爱不能相守,这是宿命。在此刻,只能把彼此当亲人看待了。

和他穿街走巷逛了一天。傍晚,夕阳如血地在天边涂抹,一派苍凉。我说:“哥,我要走了。”他没有挽留,眼里却流露着不舍,说:“你走好!一路顺风!”

我踏上了列车,他相送的身影在渐变渐小……

后记:

某个夏日的黄昏,董子超扶着已身怀六甲的我在沿江大堤上散步。凉风习习,惬意非常。远远的,一个似曾相识而又被我从记忆中抽出的人向我走过来。他头发老长,胡子浓密,像个另类的艺术家。他问:“吴可,你结婚了吗?”我想我的样子已说明一切了吧。

我问:“董逸,你呢?”

“还没有呢。我一直想找一个会弹那首钢琴曲的人,只是至今还没有找到。”

我笑笑,说:“那你继续找吧。”

本文已被编辑[纯白陰影]于2007-2-7 13:15:4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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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纯白陰影点评:

爱情来的时候,交叉了,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谁进,谁退。这场以爱为名义设下的赌局,注定有人会落泪。她的逃离,是为了成全另一段爱情,可是阴差阳错,爱,又开了个玩笑。不过还好,最后的他们,依旧笑着面对彼此,面对爱情,面对生活。

文章评论共[2]个
纯白陰影-评论

 你好。。下次发文的时候请注意排版噢。。一连三篇。。改的我腰都直不起来了。。
  【纯白陰影 回复】:还有。。我改的时候,急了点。。你看看有没有漏了什么文字。 [2007-2-7 13:21:19]
  【季锋 回复】:这是长篇还是短篇啊,写了那么多章。晕了 [2007-2-7 13:48:05]
  【纯白陰影 回复】:你还只是看晕了。。我更是改晕了。。 [2007-2-7 13:50:30]at:2007年02月07日 中午1:20

蓝采1-评论

谢谢纯白阴影帮我修改!呵呵,只是要怎样发文章,我还不太清楚,你能详细给我说说吗?我下次就会注意的了。谢谢!at:2007年02月07日 下午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