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平,长得人高马大,但忠厚老实,只知道埋头干活。打个比方吧,他极象大象,温顺平和,沉默少语。
吴丽芬,是他的妻子,膝下已有一双儿女。女儿十四岁,清秀纤巧,皮肤白嫩,很象吴丽芬。儿子象父亲,虽只有八岁,个头已经不小。
一个普通农民,家境本一般。生产队分的十几亩田,两块桑树地,一个小鱼塘,就是王开平全部生活来源。钱是不多,但勤勤恳恳的劳作,温饱是不愁的,还新盖了二层楼房。但吴丽芬比其它村妇有福,因为王开平从不叫她干粗重的农活,只在家洗洗烧烧,养头猪,养几个鸡。女人保养和不保养差别就很大,所以这吴丽芬虽然已有三十六岁,看上去还是年轻漂亮。
吃饱了饭没事做,吴丽芬有时就骑车到镇上去,买些日用品水果什么的。
许德民,街上卖水果的。生意人,嘴向来会讨好,眼口心可以完全颠倒。遇上年轻女子,为了引她买自己的水果,绝不吝啬自己的笑脸和谄媚。女人大抵不喜欢柳下惠,温和的大象从来不如烈性的野马更让女人动心。
许德民比那一闷棍敲不出个屁来的王开平无疑男子气得多了,那一抹唏嘘的胡扎子,嶙峋的骨架子,暴突的青筋,在吴丽芬眼里极富男人魅力。
两人就此搭上。
许德民比吴丽芬小三岁,身边却无女人,倒有个弟弟。说是发洪水时房子塌了,老婆儿子尸身都找不着,自己和弟弟水性好捡了条命,身上还不少疤呢。
缘来的时候总是一拍即合,可惜许德民为了省钱只是在村上租了间房住着,还兄弟俩共住一间。约会就不方便了,但yu火难息,钱又没有,便只好把最危险的地方赌作最安全的地方。俩人就在吴丽芬家里相会。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开平那天好好在自家田里干活,突然内急,扔下锄头,跟在旁边田里干活的同村村民有福说回家上个茅房。结果这一去就再没回转,就此失踪。
三天后吴丽芬到派出所报案。警察带了警犬房前屋后,嗅了一通。警察不是个个福尔摩斯也不是个个尽忠职守,敷衍了事的警察带着警犬类同不负责任的医生之借助仪器,仪器查不出等于没毛病。于是大事直接化了,结论是没有线索没有结果。
但是王开平十四岁的女儿记得父亲失踪的当天她放学回家时许德民就在她家,因为父亲突然失踪她和弟弟一直在堂前的八仙桌上边做作业边等父亲。到了十点多姐弟俩都不肯去睡,执意要等到爸爸回来。许德民也就只好起身告辞。
母亲径直去开了西间房的门,许德民挑了她家的两只大箩筐,走了。箩筐上严严密密地盖着旧衣物,看不见里面装了什么,但挑着很沉倒是看得出的。
她还发现自家厨房间的地平明显被撬挖过。
但母亲威胁她说你敢乱说我就弄死你。派出所来人时小女孩也就什么都不敢说。她指望警察能发现什么,可警察什么也没发现,也没疑问。小女孩似懂非懂,不过既然警察都说查不出结果,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再怀疑什么。
没多久,许姓弟兄俩就堂而皇之地搬到她家住下。一天晚上弟兄俩带她们姐弟俩去抓田鸡,许德民带着小男孩往西边去抓,二十八岁的弟弟就带着女孩往东边去。走进东边的桑树地,他就抱住了娇嫩如鲜花般的女孩。
其实她的父亲的尸体是被锯成两段,用箩筐挑到了当天他新锄的田里,挖了个深坑,埋着。离桑树地不远,几十米罢了。
其实那兄弟俩是刑满释放人员,在家乡早已恶名昭著,想不到到这异乡竟这么顺手白捡了一幢房子俩个女人。
许德民对那吴丽芬,有求于她时自然是甜言蜜语哄着,到了这时光,除了她的命叫她做什么她只有依的份,没有一丝犟的余地。打骂几下她也只有哑巴吃黄连。
王开平不在了,十几亩田不能荒着,许德民就让弟弟和吴丽芬顶了王开平的缺。女孩刚好初中毕业,就让她在家做她母亲当初做的那档子家务事。全家收入则由兄弟俩捏着,吴丽芬想留个私房钱,门都没有。
人贱的时候比牲畜尤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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