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疯人院，从里面传出一些歇斯底里的吼叫，听着是如此的可怕。

“只有精神病人的世界才是乐趣。”炫舞驻足，朝里微微眺望，叹到。

我也停下来，看着这绿荫后的楼舍，打叫，追喊的声音不断传来，“为什么？”我问，无法想象什么样的病人生活才叫乐趣，难不曾她向往这种非人类的生活？

“不为什么。”她抬头，发鬓绺绺，忽地莞尔一笑，转向我，“说你还真是智商低，枉你还是搞艺术的，难道你不知天才都是从疯子里诞生的吗？何况艺术家都是疯子！”他语气逼人，落语时加重了“疯子”一词。

“彼此！”我抄手直径想前走去，冷言丢下一句，“别忘了你也是搞艺术的！”

他追上来，瞅我几眼，笑道：“怎么啦？气了？”

话音落地，一旁疯人院徒然响起一阵阵杂乱的铃音，绿荫飒飒的响。隔着栏杆的楼舍跑出一个身着蓝白横衣的人，他面色红润，头发蓬乱，手持三个铃铛狂舞，呀哇哇地说着些听不懂的咒语，他的一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不可名状的威严。

“你看！”炫舞指向他，嗤笑，“像不像贝多芬？”

“胡言！”我打断她，确认地看了几眼，“贝多芬可比他帅多了！而且，你瞧他在那里摇个什么劲？”

炫舞不在笑，默默地盯着那个手舞足蹈的神经病人，不知怎么的一时沉默的她蓦地捂嘴大笑，而且是狂笑的那种。

“你笑什么？”看着她的异常，不解，一个疯子有这么好笑的么？

“我想到了无伤的小说……”她弯下腰，想抑制兴奋，却不见效果，“他写他进疯人院的样子是这样的吧？”

顿时会意，好气又好笑，这话让无伤听到了定是气死无疑。

“你２３号！回去！”从楼舍冲出一护士，手握长鞭，指向那病人。

“大胆！”那病人向后一跃，挥舞铃铛，叫道，“来人！拿下他！杀无赦！”

护士一怒，一耳光向他仍去，利索地有鞭子绑住那人的双手。那病人不挺的的挣扎，骂着蠢奴才，狗奴才，以下犯上，灭九族的“圣言”。护士用力把他拖进楼舍，怒喝他做的千秋大梦，两人的身影在警告声中消失。

我和炫舞愣愣地看着，直到一声车鸣惊醒我们。

炫舞连连摇头，捂着发鬓，不住叹气。

“在想什么？”我呆木似的看着疯人院，轻问，“他的最终结局？”

“不。”他抬头仰观天际，语言沉重，缓缓低下头，盯着疯人院的一角，说，“他的梦想遥不可及，一朝皇帝梦，竟让他疯狂。这条路，他追寻的也未免太久了。”

听毕，我轻笑：“你呢？是在说你吧？梦想成为第二代武则天。”

她转向我，盯了许久，冷道：“如果我是，早该在里面了，可惜我没有，我懂得放弃。”

风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天边吹来一张报纸不住的滚动，嘶嘶响。

他走去，拾起，目光快速地扫视一遍，再次叹气，抬头向我招手。

我走去，看着醒目的标题，愕然……

“杨丽娟追星，丧父与刘德华有关吗？”

（以“偶像”为话题的文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