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情人异化的发展轨迹明镜亦非台

发表于-2007年04月15日 晚上7:30评论-0条

当短信“男人没有情人是废物,有了情人是人物,情人多了是动物”大行其道并被少数进入“人物”之列甚至擢升为“动物”者津津乐道并用作炫耀资本的时候,“情人”两字分量真有千钧之重。就算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吧,那也强似于无呀!一些男人这样想。什么叫创造发明?难道“无中生有”不是么?子虚沉鱼,乌有落雁,谁又会较真呢,只是千万别将窝囊进行到底!另一些男人这样想。于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最后“无处不情人”的盛况也便在虚虚实实中出现了。很不幸,本人居然也几乎加入这个行列,只是因魅力指数不够最终被拒之门外。虽然可以背着“虚拟情人俱乐部”观察员的头衔,终究有些忿忿然,便奋发考证,对情人异化作一梳理,也算一泄私愤了。

阶段一:我为情人歌。

当可供鉴赏的情感最初出现于劳动场面的时候,随歌随舞,何其纯洁与诚挚。君不见“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其情感洁净得透明见底,何曾有杂质掺入其间。再看“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朔洄从之,道阻且长;朔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此中真意,缠绵哀怨,给人无尽的遐想空间。至于“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则更是为情人所歌之精品、极品,颇有感天动地之力。当然,凡此种种,也就一说,夸张美化也未尝可知。有时,本人甚至不恭敬地想:假使那女子、那伊人真的“大江歌罢掉头东”,弃你而去,恐怕也就“上邪”数声而已,真要寻死觅活倒也不见得。

阶段二:我为情人狂。

进入文人世界,介入官府宫廷,一切都变得富丽堂皇起来,情人也是如此,有意无意被打上贵族化的烙印。先有《陌上桑》中罗敷对心怀鬼胎、意欲调戏自己的太守所进行的戏弄。用今人的眼光看起来,用的似乎也是显阔摆富法,倘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作保障,罗敷谅必不会如此牛气冲天。继有“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小吏焦仲卿在严母恶逼之下,万般无奈之下与刘兰芝双双徇情,与若干世纪之后梁山伯、祝英台化蝶双飞构成爱情绝唱。又有唐玄宗以“扒灰”之法窃得杨玉环,却也情意绵绵,霓裳连连,谁知安史之乱惊清梦,无奈之下在马嵬坡亲见贵妃香消玉陨,事后顾影自怜,徒然长叹“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最后弄得有点歇斯底里、神经质,让人不由抚膺浩叹。不过,对无闲阶级来说,贵族化的痴恋仅仅能够一观,如此而已。

阶段三:我为情人痴。

随着历史车轮的滚滚前进,时代脉搏的跳动也越来越明晰。自唐宋以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几乎成为思维定势,就连大诗人杜甫也未能免俗,把“洞房花烛夜”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相提并论,合称“四喜”。至于莺莺私奔、丽娘惊梦、十娘沉箱,更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有趣的是,幼时看戏,每每见到绿林好汉以劫道之法强抢意中人,使之成为押寨夫人时,总要神往半天,恨不能效仿之而后快。俗人之爱,大抵这样。

阶段四:我为情人亡。

谈及“我为情人亡”的超级情圣,恐怕非明末清初的吴三桂莫属了。此公“冲冠一怒为红颜”,为情人陈圆圆不惜担上“千古骂名”。虽说近来诸多史学家对此颇不以为然,认为吴三桂“挂羊头卖狗肉”,空让陈圆圆背负“红颜祸水”之名,可是谁又会去在乎呢?而进入现代社会之后,看看倒台的一位位重量级人物,又有几个后面不是站着一位、两位、若干位情人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正是为了博得情人的嫣然一睹而一掷千金,最终身陷囹圄甚至误了卿卿性命的。当情人变异到此种程度,除了摇头,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呜呼!情人乃至于此,又何苦以“人物”、“动物”相炫耀呀!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明镜亦非台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千山我独行点评:

期待首发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