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人,竟有这样的缘分,人家都感到意外。可我呢,一点儿,却也不觉得奇怪。
小时候,我常在家乡的“老人馆”,穿来闯去的,聚几个小同伴玩。
一次,有一伙人,圈在一块。我拼命闯了进去,里头一瞧,却是个“相命”先生,正跟大伙儿闲聊,见我挤进来,有一个人便说:
“先生,给他相相。”
那“相命”先生,端详我一阵,就说:
“这小子,瘦瘦小小的,可姻缘不差。别小看,他长大了,不光老婆漂亮,老婆财,还能发一笔呢!”
这话,可能只是句戏言,而烙在我心里的印记,却十分深。
从此以后,面对女孩,特别是漂亮的,我就充满自信。一到女人群,我就四下找寻,发现长得美的,双眼决不放过,还没事找事的,上去搭讪。我举止大方,行为得体,很得女孩子欢心。因此,有的同学,便开起玩笑:
“老兄,你长大了,肯定是情种。”
但是,慢慢的,我开始发现,自己村里的姑娘,有几分姿色的,一个个,全往外嫁,都是去城里。自己班里,虽也有长得俊的,照这势头,绝对也留不住。而自己的家里,一无权,二无财。父母双双,憨厚老实,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凭着这样的实力,别说引进“良种”,就是本乡本土,长相一般的,恐怕也难以找到。
当时,我就想,日后,想有好“姻缘”,只有读书。书读好了,上了“重点”,才能走出去,住城里去,谋个好的职业,工薪高的。这样,才有盼头。
于是,学习上,我就开始加码,日夜苦攻,只希望,考进一中,先走好第一步。
可“中考”结束,就两分之差,重点中学,便与我无缘。尽管高中阶段,我加倍努力,“高考”结果,我只上了“大专”,学计算机的。
这几年,初中拼一中,高中拼“重点”,大专拼“技术”,早将那“姻缘”,搁到了一边。
只是到了毕业后,一个“私企”老板,女的,看上了我。她是开“电脑行”的,光连锁店,就有好几家。那天在人才市场,她看了我的“自荐”材料,又当场面试后,立即拍板:
“瞧你面善的,有这样文化根基,又有这般技艺,我聘你,在技术部,当经理。底薪三千,有业绩,还有奖金。”
当时,我心里,好生高兴。自己刚毕业,就撞上这等好差事。这经理,官虽不大,可到底是部门的头。现在,自己有了这“本”,看来,这“姻缘”,也不会远了。
果然,报到那天,我忽然发现,财务室里,坐着个女的,娇媚无比,光彩照人,无论那一个角度,都出奇的美。她见了我,冲我点点头,我连忙回敬,朝她笑了笑,说:
“你好!”
这就是“缘”?会来得这么快?我心动了。我好一阵子,静不下心来。
但是,我上了几天班后,才知道,这女的,是老板的独生女。她原先,叫胡韦艳,前两个字,取她父母的姓。她的爸爸,在国外,是八十年代出去的。国内楼盘低迷时,她的爸爸,寄了一笔钱回来,在繁华地段,买了一间店,有两百多平米。她的妈妈,就是以这店为基础,开起了“电脑行”,才一步步发迹的。
后来,她的爸爸,撇下她母女俩,在国外,跟别的女人,结了婚。一气之下,她的妈妈,将她的前面的“胡”字,给砍了下来,于是,她的名字,就改叫“韦艳”。
得到这些信息,我的心,好失望。我同这韦艳,虽同是“大专”生,但她是“职业”的。而我呢,参加过“高考”,到底是“中榜”录取的。论学识,我当然比她高。在公司里,她是职员。而我呢,虽是部门的,大小总是个经理,论地位,她也不如我。可她为什么,不是个应聘的“打工妹”,却是老板的女儿?
但是,刚工作半年,我发现,我跟她母女俩,却挺投缘的。公司每次请客,我点菜,韦艳结帐,老板谈生意。要是外出定货,我验货,韦艳核价,老板定价钱。出席“交易会”,我试产品,韦艳记价,老板应酬。我们三个人,总是配合默契,好像前世就合计过的。
因此,我对这份工作,格外珍惜,特加的投入。工作起来,又不会计较,有事,总是自己揽着,忙不开了,才叫手下人。
“小占,有的事,让手下人干就行!”有一天夜里,有台电脑,急着维修,到了十二点了,老板回公司取材料,见我还在忙着,便说,“明天,你要做的事,还很多,早点休息!”
老板,到底是老板。她要我休息,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是为了给她,做更多更大的事。而她的女儿韦艳,却不同。那天夜里,我也在加班,让她撞上了。
“很晚了,歇着吧!”她说,“走!吃点夜宵。”
我把手上的事忙完,她等着我,足足半个钟头。
“让他们干,别老是自己加班。”吃宵夜时,她说。
“他们不熟。有的毛病,我一个钟头解决。而他们,就是给几天,可能也查不出。”
“那身子,也得保重,别太劳累了”说话时,韦艳望着我,那眼神,好甜好甜。我当时就想,有她这样的眼神,有她这般的安慰,别说是一个晚上,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全用来加班,我也心甘情愿!
从此,每当更深人静时,她这眼神,常进入我的梦里。难道说,这就是“缘”?命相中的“缘”?
不久,我带个手下,到一个公司安装,刚回来,就见一个老妇,死缠着韦艳。
“求求你,小妹,你派人,就帮我送去。今晚,我还得上网。”老妇说。
“不行!你还要我,说多少遍。现在,人手紧,技术员,全用上了,那里还有人?”
“我宁愿等,他们总要回来!”
“都这么迟了。他们,总得下班呀!”
“我不管,你不送,我就不走,你们也别想关门。”
“你——”
那老妇人,有一大把年纪,手脚还不太灵便,说起话来,还颤悠悠的。看样子,还真有点耍赖。见韦艳就要生气了,我急了,连忙出来圆埸:
“我来吧!”
“那你,就先吃点东西。”韦艳说。
“不碍事!”我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别让她老等着。”
我跟着老妇人,将电脑搬上六楼。可搞搬运,我到底不在行。进老妇人门时,不小心,手指背,让门锁,刮去一片肉,血流不止。
我粗粗包扎一下,将老妇的电脑调试好,便回到公司。但韦艳还没走。
“怎么了,你?”我的手,还滴着血,韦艳见了,匆忙跑了过来。
“不碍事。就刮点儿皮。”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上医院去!”
韦艳的话,焦急中,隐含着关切;关切中,隐含着埋怨。可这些,全是为了我。凭我的直觉,她的话,全是真的,决不是装出来的。
从医院出来,我就想,像韦艳这样的姑娘,这么美,这么善良,跟自己,又这么投缘。能跟她在一起,哪怕是做同事,也是人生少有的幸事。
因此,曾经有好几次,别的公司,用双倍的工薪,想从这里,把我挖走,可我一点也不动心,一直守在这。
“占哥,”那天,我同韦艳母女俩,外出订货。晚上没事,韦艳穿着连衣裙,无袖的,同我一起逛街。回来时,一阵秋风过来,她打了个寒战。我连忙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她用我的衣服,把自己,裹了起来,说:“在我家公司,你能不走,永远不走吗?”
“那是当然!”我笑着说,“有你这美女,成天陪着我,我舍得走吗?”
“我要是嫁了人呢?”
“那就这样吧,你不要嫁了。”
“我不嫁,我妈同意吗?她是生意人,到底有自己的考虑。”韦艳说到这,语调极低,似乎很伤感,还叹了口气。我立即警觉起来。
“怎么,有人家了?你妈找的?”
“正在谈,还没最后定。”
“这家人,肯定很棒!”
“家道,确实不错,但却是陌路人!”
“熟悉了,过一阵子,就会好。”
还好,我心里,早有准备,凭韦艳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她找不到?自己能相识她,有这样的缘分,本来就是上天的造化,哪敢还有别的企盼?因此,当韦艳将婚姻大事,向我挑明时,我还能镇静自若,反而安慰起她来。
“这些年,事业上,我妈是成功了。”韦艳又说,“但养育我,却十分辛苦。因此,在这事上,我不想伤她的心。”
“我理解。”
“以后,在我妈身边,希望你,更多的,帮助她。”
“会的。你要我做的事,受再大的委曲,我也会努力的。”
“占哥,”沉默了一阵,韦艳说,“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的。”
“那我要你,当我的哥哥,你答应吗?”
“你妈同意吗?”
“会的!我会让她同意。我想,她会同意的。”
“那好,做你娘家的人,今后,关心你,保护你,就名正言顺了。”
过了一阵子,老板在宾馆,果然摆了两桌宴席。公司里头,中层以上的,全请了,在酒宴上,老板当着众人,宣布两桩大事:第一,是选中了我,当她的干儿子。第二,是韦艳,有了心仪的男朋友。
这以后,韦艳在我身边,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尽管叫得很甜,可我们之间,到底多了个人。下班时,她的男朋友,常出现在公司门口,接走韦艳。
这个人,身材雄壮,相貌英俊,很有男人气。我几次审视过他,越瞧越觉得“帅气”。据说,他一家人,全在工商局工作。他的老爸,还是局长。论长相,论家景,他们俩,倒是挺般配的。但愿他们,能尽快相爱,幸福快乐。
每次,韦艳跟她的男朋友走,在离开时,只要我在公司,她总要过来,招呼一句:
“哥,我走啦。”
“别太迟了,早点回来。”
韦艳太可爱了。每当她向我说这句话,我的心里,就异常的难受。当着大家的面,哥哥的风度,尽管能保持着。可每次,她走出公司,我目送着她,远远的离去,我的心里头,总觉得空荡荡的,一种寂寞感,莫明其妙的,由然而生。我知道,这种失落的心,需要女人来平衡。于是,我便想从自己的身边,找个姑娘,取代韦艳。但是,我一想起这事,韦艳的影子,老在眼前晃来晃去。因此,我恨自己,真没风度,人家落花有主,当哥哥的,怎么老想妹妹?这不乱了伦理?我曾横过心,在韦艳这件事上,自己的位置,一定得摆好。自己毁了不打紧,可不能毁了她。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天命难违,命中注定的,谁也不能违背……
有一天晚上,我加完班,刚回宿舍,忽然有人拍门,我一听,是韦艳的声音。
我打开门,韦艳扑了进来,一把抱住我。她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嘴里嘟囔着:“吓死人!吓死人了!”
“发生了什么事?韦艳!”
韦艳惊魂未定,我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
我没办法,只好拥着她,倒了杯开水,让她在我的床铺前,坐了下来。我边抚着她,边喂她喝水。
“可怕,太可怕了!”韦艳喝了水,情绪稳定了些。“哥,快!快去救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韦艳,说清楚点。”
“要出人命了。”韦艳说,“我在外头,碰上个人。他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见了我,举着手,喊叫:‘救救我——救救——’”
“人在那?”不等韦艳说完,我便问。
“不远,就在前面。”
“带我去。”
“那好。”韦艳抱住我的手,“多叫几个人!”
我叫醒了几个同事,让韦艳带着,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上去一摸,他已断了气。但那手,还举着,满是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韦艳躲在我后面,脸色发白,一句话不说,直到救护车来了,她才上去,问一个医生说:
“要是早半个钟头,他还有救吗?”
“那是肯定的!”那个医生回答。
民警做笔录,我正回答他们的问题。韦艳在我背后,她听到医生的话后,神色有什么变化,一点儿,我也没在意。
可后来,慢慢的,我发现,原来活泼可爱的韦艳,变得沉默寡言了。她的男朋友,曾几次上公司,但韦艳却理也不理。她常独自一个人,关起门来,坐在办公室里,痴痴呆呆的,不知想些什么。
我好担心,但不知,她同她的男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晚上,那么迟了,咋就她一个人回来,要不,她怎么也不会吓成那个模样。
有一天,韦艳忽然问我:“哥!你说,那个人,是我害死的吗?”
“怎么是。那个人,是让人劫杀的。”
“但当时,他还没死。都是我,怕死鬼!是我误了他。”
“别太自责了!你想想,你跑回来,那长一段时间,那么大一条路,竟没第二个人撞上,他命该如此,跟你哪有关系?”
我只好这样安慰她。但我看得出来,我的话,并没让她的思想包袱,放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哥,你说,人死了,有鬼么?”
“没有。”
“那为什么,他会半夜找上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用满是血的手,指着我,骂我:‘你见死不救!’”
“那是梦。这件事,你不去想,他就不会来。”
“我能不想吗?”
韦艳又沉默了。
看来,韦艳的心病,不在恋爱方面,而是那个人的死,在她的心里,打了个“大结”。她这种心态,时间长了,准逼出病来。我急了,便同我的干妈,轮番上阵,日夜守着她,安慰开导她,可一点儿也不见效。
不久,韦艳的病情,越发重了。她怕见人,怕跟人说话,常一个人,傻呆着,自言自语。
见势不妙,我同干妈一商量,便让她住院了。
第二天,韦艳的男朋友,还有他的妈妈,双双前来探视。
“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晚上,他没送韦艳回来,我一直耿耿于心,却又不知实情,见了他,便试探一问。
“误会!是一场误会。”他说。
“那这些日子,韦艳这,你就多陪陪,等她情绪好时,也好向她解释解释。”
“这——”韦艳的男朋友,瞧了他妈妈一眼。他妈妈便说:
“不行!这些日子,单位里,他正忙着。小韦这病,一时半刻,恐怕,好不起来——”
“不!我会全力,让医生治好她。”我的干妈说,“很快的,她就会好。”
“不可能!”韦艳男朋友的妈妈说,“这种病,就是好了,恐怕还有,还有后遗症!好了,不说这些。一周后,我们会再来。”
他们母子俩走后,我望着干妈。刚才,他们母子俩,说的那些话,悔婚的用意,十分明显。一周后再来,那是最后“通牒”。看干妈的样子,我猜想,她也闻到了“味”。她的表情,异常的伤心。
一周很快过去了,韦艳的病,一点儿,也不见好转。而他们母子,来的,却特别的准时。
“快!快接电话,我来了!我来了!”他们母子一进来,病房里,却忽然响起了说话声。
韦艳刚用过药,被这一剌激,便叫喊起来:
“鬼!鬼!鬼!来了,鬼又来了,快!快赶鬼!快!”
我寻声找去,才发现,是手机的铃声,韦艳男朋友的。
见韦艳尖叫嘶喊,他们母子俩,我只好让他们先退到门外。
我坐在病床边,摸着韦艳的手,边安慰她。而我的干妈,却让他们母子俩,叫到外头去。
不久,我的干妈,从外头进来,眼圈儿,红红的。看她这个样子,外头谈的话,我不用听,也猜得出来。
他们母子俩,真是绝情,落井下石。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这样的人家,韦艳要真的嫁过去,这才惨呢。
他们母子俩,虽来去匆匆,可那铃声,却提醒了我。我想,这铃声,能剌激韦艳,但能让她发狂,就不能让她清醒?
经过一番斟酌,终于,我有了办法……
“妈,你去忙。韦艳是我妹妹。不管怎样,这一辈子,我都会守着她。我会有办法,让她好起来。把韦艳交给我。请相信我。”
“我肯定相信。”
从这天开始,喂饭取药,洗刷采购,我日夜忙碌,守着韦艳。白天,一空下手,便坐在韦艳床边,拉着她的手,边闲聊,边搓着。晚上,就睡在她边上的护理床上。
几天后,我便利用晚上,将手机,录过音的,调好闹钟,悄悄的,塞进她的床下。自己则和身睡在护理床上。
“救命——救命——见死不救——拿命来!拿命来!”凌晨一点钟,韦艳枕边,忽然有人叫喊。
“鬼!鬼!鬼又来了!”韦艳尖叫了起来。
我起床,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韦艳的枕边,又响起声音:
“别,别过来,‘天煞星’!我走,我马上走!”
韦艳抱着我的手,惊恐万分。“鬼,鬼又来了,听到没有,就在我床边。”
“没有!”我说,“那里有鬼?”
第二天晚上,我拉着韦艳的手,一整夜,守着她。房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这一夜,韦艳睡得特别香。
第三天晚上,我又睡到护理床上,那“鬼”,当然又“闹”起来。
这样,到了晚上,我一守着韦艳,她就平安无事。一离开,就“闹鬼”。
“哥,”一天晚上,我给韦艳喂完药,她一把抱住我说,“你在我身边,就没‘鬼’。鬼会怕你吗?”
“大概是。”我撒一个谎。“小时候,相命的说,我是上天的星宿,叫‘天煞星’,因在天庭犯了事,被贬到凡间。”
“这就对了!怪不得,你一过来,那鬼就说,‘天煞星’来了。这就好了,以后,有你守着我,我就不怕鬼了。”
“我一定守着你。”
从此,每个晚上,我就守在韦艳旁边。果然,韦艳的病,一天天好起来。
一周后,韦艳便出院,回家调养。
我一直守着她。
“哥,”一天晚上,当着妈妈的面,韦艳抓着我的手说,“要没你这双手,怎么睡,我也睡不觉。今后,你这双手,可不能给别人啦。”
“一定!”
“男人最会说谎。要不是你,我准让他发誓。”
“真的?对男人,你这么没信心?”
“男人欺骗了我!男人伤了我!除了你,别的男人,我就是没信心!”
这时,韦艳才把那晚,她跑到我那,独自一人的原因,全说了出来……
原来,她以前那个男朋友,买了套新房装修。他给韦艳一把钥匙,让她抽空去看看,有不满意的,让装修工,马上更改。那天晚上,韦艳同以前那个男朋友,在新房里,呆了一会出来,又逛了一阵子的街。忽然,他接了个手机,便说有急事,要赶着去办。就拦了辆“的士”,送韦艳回来,他自己便匆匆走了。韦艳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新房内。她想让他送来,可打了几次手机,都无人应答。于是,她自己一个人,就赶去取。可到了那新套房,门刚打开,她呆住了。她的那个男朋友,正搂着个女人,在亲着。那女的,袒胸露腹,见了韦艳,连忙转过身去。韦艳呆了一阵,不等那男的开口,转身便跑……
“哥,”韦艳最后说,“鬼可怕!这种男人可怕!就你最好。你这双手,能永远守着我?”
“那别的男人,你不找了?”
“坚决不找!”
“那我这双手,就属于你了,永远永远,生生世世。”
“说定了!就这样。妈,你说是不是?”
韦艳妈妈听了,点点头,就说:
“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好起来,妈我,什么都依你。”
“太好了!妈,闹‘鬼’,把我们的心,闹在一起。哥,你说,这‘鬼’,到底是帮我们,还是坑害我们?”
“当然是帮。”我连忙说,“这世上,本来就没鬼。就是有鬼,我们遇到的,也是好鬼,善鬼。你想想,你的手机,前不丢,后不丢,偏在那个晚上丢。路上走的人,本来那么多,你不撞上,他不撞上,那天晚上,偏让你撞上。这是上天安排的。我们这缘分,是天意,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用死的代价,来凑合我们,这么善良的鬼,怎么会加害我们?我们应该感激他,没有他的死,那有我们今天?”
因此,我最后提议,找个时间,上那个人的坟,送一篮花。
果然,这个周末,那个人的坟,我们三个人,找到了,还一同上了几柱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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