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此时的冬日阳光凛冽，温度于近几日聚然下降，天空几近淡灰的色彩。清晰记得有人说过，于冬天的彻骨寒冷里，有可以轻易就得到温暖的地方。

晁曦在我耳边说即将离去，倏忽的来得彻底，措手不及。

我于是方寸大乱，无所适从。

整日的恍惚，可是唇角不知何以还挂着微笑，辗转回想，方才领悟。原来我真就一直是如此自负且骄傲不羁的女子。面对爱情也同样带着桀骜不驯的姿态。

可是，可是我再一次的目睹了晁曦和林欣站在教学楼四楼。举止非常，四楼长长的走廊空寂。他们都如此突兀地刺眼。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硬是扎得我双眸生疼。

林欣是我们同寝室的姐妹。所以晚上她就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晓晓，如若你最爱的人和你分手继而有和你的好朋友相恋，你该怎么办。她一脸吗定，似钢浇铁铸。无坚不摧。

本是预料之内，但是必须得令友情频临反目吗。爱情这东西，毒深入髓，真会让人自私到这样的死心塌地吧。即使遍体鳞伤，万劫不复。

此后的几天里，我四处寻晁曦不着。他真在逃我。条例清晰，林欣的暗示明了，中心突出。可是我又如何肯轻易认输。

菲菲安慰我，晓晓，是你过于敏感了吧。

芳芳吃完宵夜上来，气势愤愤，火药味铺天盖地。叉着腰怒道，晓晓，刚刚我碰到你家晁曦了，哼，他到一脸的什么都没发生的摸样。面对本女侠的质问面不改色，还似笑非笑的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我安慰她，那你还要他说什么呢。你会相信他说他和林欣什么都没有吗。

可是我的心却不知为何，总一惊一诈。

那日与晁曦一同观赏晚霞。兴起之时他说，晓晓，那你能否容忍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人。我顿觉鼻子发酸，表情茫然无措，眼泪早已身不由己。连忙掏出纸巾，不发出一丝声响。自信神不知鬼不觉。

二

晚上寝室里总是一片混乱，有大声的惊呼，歇斯底里的狂笑，电话铃声没完没了的吵。青春的激情里，个个都这么没心没肺。我的脑子乱七八糟，晁曦的话在耳边回旋，字字锋芒四射。生生刺得我剧痛难忍。晁曦，你是那么好的男孩子，那般优秀，何以要给我来这一记不疼不痒。弄我兵荒马乱，你难道不知，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眸于黑暗之中灿若星芒。只一瞬，已将我的全部，统统交付于你。

芳芳展开她罕见的毁天灭地式暴力大屠杀。同胞们个个东逃西串，躲避追杀。口中喊着女侠饶命之类的话。

芳芳微胖，但很漂亮，唇角上翘，蛮可爱。身边总有男生恭维。只见她频频出招，却频频落空，便越是怒火烈焚。我笑她，什么女侠啊，简直一灭绝师太。不料却挨了她以讯雷不及掩二之式的一掌，痛得我撕心裂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待喘过气来，我一声长长叹息，芳芳啊，如你这般极不淑女的粗暴性情，也真难为了你家喳喳了。她不以为然，哼，男人，没一个好。接着又一个极酷的姿势。

菲菲反驳，呵呵，他们俩啊，那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芳芳顿时双目圆睁，欲将菲菲一举拿下。可惜此时有了菲菲的电话，才算幸免。否则后果将不堪想象。

原来是又有男生追求菲菲了，还是晁曦他们寝室的小彭。此君平日里话多鬼怪爱搞笑。不想原来早已对我们菲菲暗怀鬼胎。

菲菲有许多男生追这是寝室的姐妹众所诸知的。她可是名正言顺的班花，一副单纯又可爱的洋娃娃脸蛋，人见人爱。总惹得男性朋友们可谓牙根痒痒。可是她却对那般追求者们个个断然回绝，每一次都不忘狠狠地抛下一句，虚情假意。

可这一次又是晁曦他们同舍的人。

想来他们寝室和我们寝室还真可算是缘分不浅，据现今最新资料表明，两寝室已匹配了四对。这样皆大欢喜的事，理当庆幸，。可不知为何，我的心中似有一丝怅惘。

菲菲当即接受，连矜持也不知抛到何方天地。呵呵，我们都似中邪般。c大芸芸众生，却偏偏对他们寝室情有独钟难不成他们寝室里面都汇集了天下所有骑着白马的王子。

只是我的晁曦，他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即将离去。他与同寝室的王子都不同。他不是来营救我的王子，我亦不是他的公主，我只是一只不知名的小鸟。他路过，看到被箭矢射中的我，替我包扎，送我回巢。我于是感动，并且爱上了他。这一相情愿的爱情，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错，是一场无人分担的自殇。

此时窗外月明星稀，我想起一句词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希望芳芳他们所有人都能够虔诚以待，真心付出，子携同归。

三

两寝室的感情闹剧越演越烈，似毕生精力凝于刹那之间爆发。决堤洪水般势不可当，青春之花绽放的时刻，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又理所当然。

一直是两寝室的情人一起出去玩，开patry，泡吧。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排长长一串队伍，占长长一排座位，甚至于一起约会，一起看电影，浪漫得一塌糊涂。疯得无药可救。

这般行径持续了一个多月，而晁曦就是于中途告诉我，说他即将离去，寝室的姐妹全然不知，他们只觉他忽然对我忽冷忽热。问固，我笑答，晁曦他比较成熟嘛，没太多激情。而此时我的内心却是一片荒凉，冰冷无边无际。可是竟没有眼泪，依旧安然。

晁曦已有几天没来电话，人也似蒸发般。这几天学校开冬运会，全校停课，但期间禁止离校。芳芳她们陪着我辗转于校园之中，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寻找。找来喳喳他们挨个寻问。却说晚上睡觉时候还在寝室，可一溜烟不见了，我们也在找他呢。芳芳怒火冲天，等我找到他，看我不让他尝尝本女侠的独门掌法。说着磨手擦拳，手指关节折得脆响。

偌大的一个校园，我忽觉无比空荡，前所未有的慌茫空寂。似无声的黑白剧，于荒芜的心间自导自演。阅尽悲欢离合。

站在一撞楼的阴影里，头脑里有瞬间的空白。我觉得这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迅速丧失，似跟着晁曦的莫名消失一起蒸发得无影无踪。突然明白过来，他正于捉迷藏的姿势躲着我。顿觉惊慌失措，无所适从。

难怪，难怪昨天我的800米项目他突然出现，眼里写满迷离及怜惜，给我几句鼓励的话。见我安然结束后复有失踪。

菲菲纳闷，哓哓，晁曦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我看到她单纯无知的表情。回以甜美微笑，他要和我分手。

菲菲愕然，芳芳亦愕然。你们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说分手呢。

我却忽地倍感焦急和恐惧。面对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连晁曦即将离去亦觉无关痛痒。若即若离地毫不真实。

下午在教室里胡思乱想，冬日凛冽却带着温度的阳光自第三格明亮的窗户玻璃透进来，洒在地板上。我注意到被光照下地面的细小裂纹，忽浅忽深。似人生，又似一场爱情。伸出手指轻轻碰触，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微凉。忽然暧昧起来，我于乱世之中走来，遭遇一场爱情。为爱曾经义无返顾前仆后继不畏荆棘，却回以太多的隐瞒和欺骗，终于通彻心扉地结束。后万念俱灰。却又鬼使神差地遇到晁曦。可是时光荏苒，一如指间流水把持不住，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命运的转轮有时就是这般毫不客气。此时门口的过道闪过一个人影，是晁曦。我急忙起身追出去。

晁曦，我在他即将转过墙角下楼之前喊住他。

我告诉他这几天我如何寻他不着，如何如何想念他，如何如何着急。

……

他说哓哓对不起。

时间像是突然戛然而止。

呵呵。原来我要的如此简单，仅仅一句对不起。如此而已，便可以让我心头发软，丢盔弃甲。轻易将所有的怨怼忘得一干二净，甘愿沉堕。

几日不见，恍如隔世。昔日他的孩子气已尽数收敛，不复存在。他说哓哓对不起，以后在也不会偷偷的跑去玩让你着急了。一定先告诉你。恩，不，以后定会带你一起，好不好。呵呵，瞧，童性未改，还是说得这么可爱。

我心中的阴影刹那间消失不见，点点头，露出幸福的笑容，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

他说只是近几天有一些事一直困绕着他，又不想我为他担忧。便一个人去想想清楚。想来定是决定要不要和我分手的事吧。不过感情他是不会离开了。

我向他笑笑，那你以后有啥心事记得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分担啊。

他说好啊，好啊。

出手指，拉钩。他说好，拉就拉。

我走在三楼的过道处，西夕的太阳昏黄，雾一般罩在晁曦的脸上，仅次一瞬，我突然看到了一辈子，看到了天荒地老，看到子携同归。看到了幸福的模样。

芳芳一下子从教室跳出来，一脸坏笑。哼哼，晁曦，原来你在这儿啊，晁曦一怔，作接招状。噢，是芳芳师太啊，你家喳喳没和你在一起啊。

去你的，先接我一记追魂掌。啊……救命。

……

我瞬间迷醉于这一幕，似梦却有非梦。有爱人和最好的朋友陪在身边，追逐，嬉戏。感问古今芸芸豪杰，有几人会不被眼前这般美得天理不容的场景所迷醉。

可是人愿非天会随，许多事情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并非我们所能控制。晁曦送我回宿舍。有说有笑，行至楼下。我向他挥手说拜拜。正欲转身上楼，突被他喊住。他眼神笃定，我忽然觉得这眼神那么陌生，离我那般遥远。周围愉悦的空气刹那间戛然而止。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缓缓放在我的手心。然后转过身，手还不肯松开，慢慢走出一不，又一步。然后轻轻松开。

我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竟好似中间突然划出一道银河。我站在此岸，紧紧盯着彼岸渐渐远去的爱人，手足无措，却无能为力。非非在身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亦是无济于事，到给我的心一记一记的猛击。

四

呵呵，我佛何其慈悲，上苍和气公平，晁曦，你可知，在你欲离我而去的时候，我何等爱你。当我终于放下一切，心甘情愿做你一辈子公主的时候没，你竟又弃我而去。

多么美好的一个玩笑，晁曦，也只有如你这般温柔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先给我编织一个美得一塌糊涂的梦，将我捧上幸福的天堂，复又这般狠心地把我推下地狱。摔我一个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何等的凄厉绝美。我终于知道，决不会有天长地久的真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虔诚的恋爱，深入骨髓，它们无贫富贵贱，亦无关丑美。却都短暂如绚丽的夏花，稍纵即逝。握着晁曦的信，终于泪流满面。

信中他说哓哓你是那么好的女孩，你和我在一起一定很累。

他说哓哓你知道吗，我始终无法走出篓笼，走不出自己编织的梦。我负载不了你的爱。

他说哓哓，林欣无辜。你们不可反目，此事与她无关。

他说哓哓，你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女孩子，而我还是无法全心的去爱你。

他说哓哓，可别忘了我们在三楼阳台的约定，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携手走过一辈子，可是我们说好永远都要为对方快乐。

……

我终于知道，这场戏里。没有亏欠，亦无对错。只是开场与落幕，早已注定，我们都只是上帝手中的一粒棋子，面队命运，一切都是徒劳。

我想去晁曦的脸庞，困顿却清晰的脸庞。我始终无法看出他安然面目背后的痛疾。眼睛带着凄离及万丈冰山寒川。嘴角带着悲凉的弧度。他一向只于微笑对人，迷人又灿烂得很是没心没肺。几乎要背弃他所有与内心有关的悲欢。

是不是真就无人得以救赎他灵魂和内心的隐忍，是不是他就真如童话里说的那般。他背叛了上帝的旨意，已被打如天牢，永不超生。是不是，是不是他就真要如此万劫不复永生永世，是不是……

五

与晁曦的相遇，是纯属偶然又决非偶然。

其时我是一名大一新生。扎着马尾，留齐眉的刘海，刚刚结束一场懵懂的恋爱，和寝室姐妹打成一片。有部分自恋情节，和不肯循规蹈矩的灵魂，渴望自由又现实得无药可救，我自己的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矛盾。

那时候恋爱像一阵风。

我们住在南边的女生楼，在三楼，透过大副明亮的窗户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叶片落尽的的樱花树，一大棵一大棵，连在一起。足足一园，园中间有一小型喷水假山。与及四条相交过道。旁边还筑一复古凉亭，让人走如后就有身处奇景的幻觉。

两寝室的闹剧始于芳芳和喳喳，剧情清晰。芳芳有强烈的偏执和暴力倾向，这原于她的成长。早年母亲离开，她和父亲一起生活。可是父亲变得暴躁，酗酒，彻夜不归。这般的童年，造就了她的激越，隐忍和决绝。

可是她这般的一切。于喳喳而言，是绝无了解的可能。有时不禁哗然，两个有着天差地别的人，从两个世界走来。彼此相对，笑靥如花。　他不问她一路走来的风景。她亦不对他袒露，感情的游戏，她不曾对他有任何希冀，亦无失望。

那日周末，华灯初上。天地间有凄迷的美。冬天的傍晚，风若无骨又似夹杂丝丝绒线。扫下一地枯黄的落叶。喳喳和芳芳在寝室楼背后的球场打球，球落地的声音和笑骂声不时传来。我看着他们的身影，听着幸福的笑声。突然感动起来。寝室里，阿桑的《受了点伤》还在播放。菲菲他们还在看书，复杂的情绪在身边流淌。

芳芳站在对面的球场上，叉着她的招牌大腰，喊着要我们下去打球。因着芳芳平日里性情极是粗暴，我们不敢不给她面子。今日有幸她不在寝室，大伙才得以平静心情。却不料正待我们狠狠享受这难得的静谧，看来又难脱此劫。

晁曦是林欣先喜欢上的。他穿一件橙色条纹t恤，和牛仔裤，看装备他原本不是来打球的。

晁曦是个沉默的男孩，眼中藏万载冰川的寒冷。温柔的长睫毛。孩子气的高鼻梁和决绝的上扬嘴唇。将斯伯丁的篮球运行得如行云流水一般。

林欣一眼就偷偷暗恋上了这个高大的男孩。只是在回寝室之后，他立刻电话到他们寝室找到晁曦，可是当晁曦接过电话的时候。她最终丧失勇气，只怕是一下子便深深迷恋。故甘愿一辈子站在他身旁看着他。

有时若走得太近，只怕没了那份感觉。

在经过瞬间的斗争，最终将我推托而出。我刹那间哑然，盯着她看过来带着得意微笑的眸子，万般诡异。

之后我暴跳如雷，生生炸走她一个月的鸡腿和辣酱。

六

有时候我总忍不住一遍有一遍地想，是否是在遇见晁曦之后，我头顶的天比过去更蓝。

无可否认，晁曦是阴郁的。他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做他自己的事情，甚至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独行于自己编织的世界中，将自己的心压得很小，藏得很深。于他自己那个不见天日的世界里生活太久几乎丧失了生活的能力。

可是他在林欣打去电话的第二日，答应了和我交往。故在内心深处，还是有着灵魂的渴望。

这一点是在我多年以后，依旧清晰记得的。

那个冬天的阳光好温暖，可是当我抬头的瞬间，却有一个庞大而有力的阴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一直都感觉晁曦有一些东西总瞒着我，壁若他从不提及自己的内心，我问他，他便推出每次都一样的语句予于推脱。他自己对爱情亦决口不提。

他只时常说我，哓哓，你是那么好的女孩子，我真怕安静对你不够好。而我每一次都会看见他说话时眼中的挣扎。我知道他心中尚有阴影。只在心里说，晁曦，放心吧，我会等着你慢慢疗伤，我会等着你痊愈。然后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掌心。

甚至于某些时候，我都觉晁曦像个我捧在手心急着找妈妈的孩子。看着他，心亦为他疼痛。

七

冬日的天空灰蒙蒙，空气似突然顿重。有句话却时常出现耳旁。于冬日的彻骨寒冷里，有可以轻易便感到温暖的地方。

我和晁曦相恋已经过去一月。我们亦不过凡夫俗子，如这般面对晁曦带着痛疾的溺爱。岂会为他的缺失不为所动。终于我好几天不理他，请了三天病假，整日躲在寝室。用被子盖住头，mp3里重复放着范范的歌。偶尔睡过去，醒过来是傍晚。窗外不知何时下了厚厚的雪。

这雪下得好大好晚，怎么突兀的睡了一觉。世界似乎就变了模样。像一个重生。看看日期，我都睡了四天。身体像是如释重负，好多事都与我无关。

脑袋晕痛，寝室无人。桌上留有便条，说是小彭生日，要我醒来务必要去老地方找他们。果然，晁曦未曾来找过我。

电话在此时响起，轻盈欢快的铃声，在这样一个下雪的静谧的傍晚显得突兀。

是小彭。他说哓哓大姐，怎么，醒了吧。我在酒店门口等你，快啊，大家都到齐了，就缺你。

放下电话，我套了外套下楼。

街上行人颇多，已是华灯初上。霓虹刺眼，映得满地的雪晶莹透亮。积雪覆盖的城市像一棵叶片落尽的树，经车轮碾过的街道便是枝桠。石头房子便是叶片。我正以孤独的姿态朝着自己的轨迹运动。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我的轨迹开始与晁曦有所交汇。

我开始清醒，他只是在我的爱情路上，陪我走一段路的男孩，一个受伤的男孩。

痛与不痛已不再重要，我已经明白，晁曦似乎就是专程来教我如何保护自己的。这场戏真是滑稽可笑之极。其实他根本就一动未动，亦未曾付出和投入。只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的发了神经似的一谓幻想，自己被自己编出来的梦弄得神智不清，独自忙前忙后忘乎所以。不知道保护自己，盲了眼睛，直到越陷越深，若不是睡了三天，只怕到现在也还未清醒过来。

呵呵，我这简直就是中了催眠了嘛。呵呵，原来自己竟是这般单纯的小女孩。可笑，可笑啊。哈哈。这般想着，竟忘形的大声狂笑出来。直到坐在旁边的出租车师傅显出的错愕状，才让我迅速的收起笑声，假扮淑女。心里却是偷偷窃喜。出租车师傅诡异，小姑娘，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前面就到了，我找地方给你停车。

我突然兴奋起来。师傅，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呵呵，谢谢你啊。今天开心，不必找了。说着递去一张钞票。后来才知道，那张钞票，面值100。

小彭站在门口，寒风呼啸，雪冻得他脸通红，看我面带微笑步履轻盈。

错愕道，哓哓大姐，今天是不是拣到钱了。

我叉着腰盯着他温柔地道，小彭弟弟，请带路吧。

他呆滞半响，忙说好，好，遵命。

呵，也真难为他了，今天的我摇身一变，从简单沉默的小女孩徒地成了野蛮的芳芳一般的举动，还着实有点让他吃了惊。那些过往的事，好像都是很久以前就发生的了。

后记

后来我偶尔才知道，晁曦实则喜欢芳芳，那是芳芳和喳喳分手以后的事了。可是芳芳不喜欢他。

我还知道，菲菲又喜欢晁曦，那也是小彭和菲菲分手以后的事了。可是晁曦不喜欢她。

我心中慨叹，看吧，上苍就是如此不公。当局者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