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一些事情，开心的，悲哀的，团聚的，离别的。或是让人感动不已或是让人思绪不止。虽是小说，但却来源于生活。只是换一种方式表达出来。我想说的是，珍惜身边的人，父母，朋友，爱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去后悔……

（一）

窗外的阳光依旧是那么的肆无忌惮，像是伴着风一同吹进来一样，立刻感觉眼睛生疼，像是要流泪。我把窗帘拉上。妮子走过来一巴掌打在我头上。

小姑娘呀，你是真的想做僵尸了吗？真的打算以后都不见阳光了么？

拜托，你能不能每次打我的时候轻一点啊！

妮子是我在这个城市的唯一一个朋友。迫于生活上的拮据。当初我在网上发布消息找人合租这套房子的时候她用一种霸道的语气回了话：两千？太贵了，我给你一千二，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搬过来。第二天我就看见一辆好大的卡车停在我楼下。从里面跳出一个女子。一头大卷发，个子高眺，穿一件红色风衣。很是招摇的样子。她抬头冲我喊，喂，下来帮帮忙呗！

子就这样的闯进了我的生活，是个很好的女子。有一手的厨艺，会做家务，还很体贴人。

我不打你？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看你都几天没出门了，医生说了，虽然阳光照着你眼睛不舒服还是要试着看看的。行了，听我的。

说着她把窗帘拉开，本能的我用手挡了眼睛。我的眼睛从小就是这样，看过很多医生说是什么风泪眼。就是有风吹的时候就会流泪，不是哭泣而是自然的流泪，见着强烈的阳光就会疼。

好了，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不要整天呆在屋子里，这样会发霉的。妮子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涂她的指甲。还是红色。说实话，妮子很适合红色，虽然我不喜欢但红色在她身上真的能得到及至的发挥。

我不要出去，你自己去吧。我跟在你们中间又妨碍人家了。让你们小两口别扭。

哎哟，我说小缘呀，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的啦，我什么时候说你妨碍了？

算了，我不去了，还是你和周林去吧。外面有风。

有风又怎么啦，还是戴着墨镜嘛。去嘛好不好！亲爱的，去嘛，哦？

好啦好啦，去去去。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约会你非要拉上我。我一般都经不住妮子这样对我撒娇。估计我再不同意她就会叫我阿姨了。

妮子是个心细的女子，她是怕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寂寞。所以一般都会拉着我出去，虽然我很不情愿打扰人家小两口。不过周林也对我很好。对妮子更是没话说。也许真正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接受她的蛮横无理吧。

两个幸福的人。

（二）

走出去，真的是很好的天气。阳光明媚。空气也很舒服，比成天在家里吹空调好。至少可以让我换换空气。这是妮子的原话。

小缘，我们带你去看樱花吧。人民公园的樱花正是这几天开了。我早就说带妮子去看但她非要等你一起去。说着，他用手刮了一下妮子的鼻子。我可吃醋了好几天呢。呵呵。

是啊是啊，那小缘我们去吧。好不好？

恩。听你们的。

妮子穿了件桃红色的上衣，衣角有几条不规则的落角，配了条牛仔裤。不管怎么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好看。周林依然是那样的格子衬衫。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对绝配。

民公园的樱花真的很漂亮，张扬的开在子湖周围。偶尔有风吹一下便有花瓣飘落到湖里，泛起阵阵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煞是好看。

看着旁边，周林把妮子揽如怀中。我知趣的走开了，虽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虽然他们不介意，曾经妮子就在我面前无所顾及的亲吻周林。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走开。很久没有出来了，我现在想，如果当初不是妮子来租我的房子，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还是整天的呆在屋子里，靠翻译一些东西，写些落寞的文字养活自己。咖啡，香烟，面包，安眠药，网络。一个也不能少。可是现在，除了偶尔喝妮子亲自煮的咖啡，其他的一切都丢掉了。只因为我的世界多了妮子这样一个女子。她会做一些美味的饭菜，会煮浓香的咖啡，会把屋子打扫的很干净，会给我买很漂亮的睡衣，会读我的文字感动的哭泣后说小缘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会在我流泪的时候默默的抱着我说，宝贝，不哭。

身边的樱花缓缓的飘落，像是在下花瓣雨，美丽至极。湖面平静像是一个沉睡的女子。子湖，多么美丽的一个名字。可是，她怎记得那个永远也无法再回来的身影。也许这永远是个无法实现的诺言。因为诺言在时间面前是那么的不可一提，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起风了，眼泪落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转身，竟然看见妮子和周林无措的眼神。

小缘，怎么了？妮子紧张的问。

没有怎么呀，你看看，不是起风了嘛。说着我拿出纸巾擦眼泪。不要担心了，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那么紧张。傻！呵呵。

周林见我没事也就放心了，你呀，看看小缘都说没事了还担心什么。恩，中午了，听说前面有一家餐厅的饭菜味道不错，要不我们去那家看看？

你就知道吃？还不怪你，让小缘一个人走这么远！说着用手掐了周林一下。估计这次下手有点重。疼的周林哇哇叫。惹的我笑出来。妮子用纸巾擦我的眼泪，小缘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挂着眼泪笑。哈哈。这个女子总是这样会让人心里明媚许多。

好了，我的两位大小姐，请移驾吧！

其实很喜欢和他们小两口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幸福的，虽然妮子是和家人闹翻后才和周林在一起的。当时我就对周林说，你小子给我好好待妮子，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她我绝对跟你没完。当时周林就给我立誓说永远不会让妮子伤心的。

（三）

照例的，每个周三去医院做检查。因为医生说我的眼睛或许会突然好起来或许会失明。妮子早早的起床，做好早餐唤我起床。有时候我真怀疑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姐姐或妹妹。因为能这样的去关心一个与自己根本没关系的人是无法解释的。更有些时候我见她会想起秦晟，眼神似乎有时候是相似的。可她是个女子。

因为昨晚写字写到很晚，所以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你个懒猪啊，还不起床啊？我来扒你衣服了，嘿嘿。我可是个色狼的哦。

妮子有可爱的一面，比如这个时候。她会真的扑过来扒我衣服，可是很多时候都是反被我扒了衣服。然后她就会求饶。姐姐我错了错了。其实我真的比妮子大两岁，可是在外面的人看来都以为她是我姐姐。

其实我一直不想去医院，从小就是这样。只是妮子说去看看总是有希望的，说不定上天看我这么好突然就让我眼睛好了呢。那些医生依旧是用很刺眼的灯光照我的眼睛，依旧是那些重复了很多遍的问题，依旧是那些嘱咐的话。

你们到底是不是专家呀？怎么医了这么久了还是不见好转呢？妮子皱着眉头，有点发火的样子。可等了一下她又有点落漠的问：真的就那么不好医治吗？```”

怎么说呢，我也给你说过。也许会好的。而且她这是有一定的遗传原因，也说不清楚。总之少吹风，尽量让眼睛少流泪就行了。医生无奈的重复这句我听了很多次的话。

没什么的。你不要担心了，医生不是说了也许会好的吗，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好的。看着妮子，相似的感觉又袭来。是的，有些时候我感觉她像秦晟。

回家的路上妮子都没有怎么说话，眼神里满是失望。天气阴沉沉的，让人压抑的很。往往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握紧她的手，她靠在我的肩上。小缘，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的。

傻了呀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不要担心了，医不好就算了，有你这样的朋友能一直陪在身边就是我的福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所以这辈子上天就安排了一个你这样的小天使给我。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呀。恩，已经六月了，都半年没有回c城了。怎样？我带你回去。

真的？好啊好啊。

妮子是个很容易开心的女子，一件小事就能让她高兴起来。决定去我家以后开始上街买衣服，订机票，收拾东西。走的那天周林一直提醒妮子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有时候我真的很感动他对她的好。想想现实的世界能有这样的爱情也是前世的缘分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

（四）

回到c城的那天是个阴雨天气。也是我喜欢的天气。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语言，熟悉的人群。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说，一个城市的记忆往往都牵动着另一个人，或许是这样。

妮子显得特别郁闷。早就听你说这里会是阴沉沉的天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让人好压抑。哎，小缘，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种满香樟树的地方吗？。

你就别发牢骚了，可能明天会是阳光明媚的吧。今天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

回家，好熟悉的词语。只是少了他的屋子还是家吗？秦晟。我回家了，你呢？

为很久没人住的屋子所以有种发霉的气味。妮子是个爱干净的人。一进门就开始打扫。中间接了一次周林的电话。

窗外那棵银杏照例会为我挡阳光。当时秦晟看上这套房子就是因为这棵树。不知何时妮子已经站在我身后，又是那种相似的眼神，似乎我们原本就认识，只是无法形容罢。

小缘你怎么又站在窗户边，那边有风的呀。她紧张的样子。拉我进去坐下。

妮子，要是谁娶了你可就是福气了。真是贤妻良母。一会时间屋子就被收拾的干净了。

是啊是啊，所以你也得学学。以后嫁人了别什么都不会。那可笑话人了。

嫁人？我？没想过。

你怎么就是不愿意把心里的东西说出来呢？我知道的，小缘。说出来吧，至少你会好受一些。

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每次我想到他的时候就会流泪。妮子，你知道的，我不能流泪的。

也罢，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那一夜，我失眠了。窗外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尘封的记忆从新打开，因为又回到这个有他气息的城市。我是经常流泪的，不是哭泣，只是流泪。

（五）

接下来的几天，真的是阳光明媚。被我说中了。我不知我何时竟然有这样的预言能力。妮子还嘲笑我未卜先知。走在熟悉的街道像是秦晟走在我身边。至少有这样的幻觉也是幸福的。

带着妮子到处找这个城市的好吃的东西，买漂亮的衣服，拍好看的照片。偶尔会想起秦晟。在过马路的时候，走楼梯的时候，下雨撑伞的时候，坐着休息的时候，吃火锅辣的眼泪流出来止不住的时候。我对妮子说，其实有时候我挺喜欢我的眼睛。因为有时候我真正哭泣的时候不会让别人发现，这是一种伪装。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在这片香樟树林。妮子看着我，走过来。抱着我。

宝贝，不要哭好吗？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妮子你看。

上面的字迹还是那样的深。可却物是人非。树上刻着：睹物思人，江小缘。摸着上面那样的深刻，突然就心疼起来。我不知道这样痛苦的想念一个人该怎样表达，只是泪流不止。没有哭泣，只是在流泪。妮子此刻显得无助。

小缘不要哭了，好吗？不要哭了，会把眼睛哭坏的。

妮子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可是我已控制不住自己。任凭眼泪在风中飘落。

妮子，你不是很想知道秦晟吗。那是个雨天的夜晚，我的眼睛像以前那样突然莫名的疼，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药。他出去给我买药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走的时候他明明说宝贝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可是我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他。直到第二天交通局打电话到家里。交通事故，司机肇事逃逸。

我很平静的述说，只是流泪。

我知道，小缘，可是这不怪你的。不怪你，秦晟的死不关你的事。知道吗？他是爱你呀，难道有错吗？我就是……

眼睛一阵疼便不知了……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天空黑的好均匀。妮子，你在吗？

小缘，小缘你醒了吗？醒了，她醒了。

是啊，醒了。秦妮。所以不要担心了。

我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周林。

只是他在叫叫秦妮，秦妮。

周林，是你吗？妮子，我们在哪里？为什么不开灯呢？

听到了妮子哭泣的声音。她摸着我的脸，小缘。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我做你的眼睛……

她抱住我，紧紧的……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7-5-14 9:02:57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