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一次冒险的旅行qingyie

发表于-2007年05月18日 晚上9:44评论-1条

2006年夏天的一天下午,某镇高校正在进行高考。

校园里静静悄悄,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太阳白花花地照在地面上,明晃晃的直刺人眼。树上的知了也似乎被烤得难耐,吱——吱——地叫个不停。考场外,大人们躲在树荫里,拿着饮料,踱来踱去,还不时地看看腕上的手表……

这是高考的最后一天。

铃声终于响了,同学们陆续地走出教室,大人们立刻围了上去,一边递上饮料一边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陈强走出校园,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爽快。此时,同学常乐从后面跑着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陈强,考得咋样?”“还行。”陈强笑了笑,“你呢?”常乐拭着额上的汗水,说道:“凑合!”陈强转身朝身后看了看,问道:“张笑还没出来?”“她呀,比新娘子上轿还慢!”两人都笑了起来。“你们在笑什么呢?”张笑忽然从他们的身后闪了出来,“常乐,你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没有。”常乐急忙掩饰说道:“我们正在谈论考试的情况呢。”“考得咋样?”陈强问道,张笑怏怏地说道:“最后一道题,没作出来。”“笨嘛!”常乐打趣儿说道,“你……”张笑急了,脸憋得通红,举起手臂追着打常乐。“唉,别闹了!”陈强制止道:“我们去旅行吧!”“好啊!”常乐高兴地蹦起多高,“到大城市里去开开眼界,一直是我的梦想。”“好是好,就怕我妈不让去!”张笑有些犹豫。“别告诉你妈,我们悄悄地行动!”常乐说道。“恩!”张笑点了点头。陈强想了一下,说道:“后天凌晨4点,在村口会合;以三击掌为暗号,不见不散!”“好!”三人说定,各自回家去了。

凌晨,刚刚朦朦胧胧合上眼的陈强,忽然坐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表;便悄悄地站起身,把事先写好的纸条,放在桌上,转身背起行囊,偷偷地溜出家门。街上静悄悄的,陈强一路小跑,来到张笑家的门口。透过矮矮的院墙,他看到屋里的灯亮着。“拍,拍,拍。”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是那样的响亮。屋里的灯熄了,张笑背着书包,从屋里慢慢地走出来;朝陈强打了个手示,两人一前一后向村口跑去。常乐已在村口等候:“快上车!”“你从哪儿弄来辆三轮车?”陈强有些惊讶。“找我表哥借的。”“行啊!常乐,你想得蛮周到的嘛!”张笑高兴地说道。嘿嘿!常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到了火车站,把车怎么办?”陈强问。常乐回答说:“把车存了。天亮了,我表哥来取。”刚才还熠熠闪光的月亮,已被重重的乌云所淹没,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三轮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着,“常乐,天黑,你开车注意点儿!”陈强提醒常乐。“我办事,你放心!”说着还哼起小调。突然,车忽地一下窜进沟里。“怎么搞的?”陈强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质问常乐。常乐捂着胸口,解释说:“我沿着路上的白线一直向前开车,没想到白线忽然转弯,车就掉进沟里了。”张笑摸着脸,又急又气地说道:“我的脸要是破了相,我跟你没完!”常乐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张笑,说:“对不起,我的小妹妹!”“谁是你小妹妹!”张笑说着一把夺过手绢,使劲地擦着面部。“哎呀!这是什么味儿?”张笑掂起手绢一看,又气又好笑,“常乐,你给我的是什么?”陈强接过一看,乐了。原来常乐从家里出来时,由于走得匆忙,把袜子当成手绢塞到了兜里。“对不起!对不起!”常乐抱歉地说道:“早饭我请!”常乐给他表哥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弄走。还好,距离车站已经不远了。

这时,天已转晴。三人来到火车站,售票口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他们赶紧站了过去。队伍在逐渐地缩小,陈强吁了口气。这时,身后的张笑扯了扯常乐的衣服,朝前指了指。常乐看了,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捅捅前面的陈强,朝前努努嘴。陈强抬眼望去,只见在他前面有一个小偷正把手伸向前面一位旅客的包里。陈强急中生智,大声说道:“前面的那位同志,你快点儿!”小偷一听,忙把手缩了回来,扭头使劲地瞪了陈强一眼,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张笑突然惊慌失措地叫起来:“快看!”陈强从售票口接过票,回头一看,只见刚刚离去的那个小偷,领着四个彪行大汉,气势凶凶地朝他们走来。“快跑!”陈强大喊一声,三人迅速穿过剪票口,向站台上跑去。“我们分头上车!”陈强一边说一边向另一节车厢飞快的地奔去。小偷领着那帮人追着陈强也上了火车,车厢里挤满了人。陈强急忙卸下背带,朝前面扔去,随即踏着蹲在地上的旅客的头部和肩部,朝前面奔去。火车开始缓缓地启动了,小偷领着那帮人无可奈何地下了火车。陈强摸着砰砰心跳的胸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们不知道下面的旅途中,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下了火车,来到了繁华的大都市,望着忙忙碌碌的人们,三个人有些茫然。陈强建议说:“我们先找个旅馆住下吧!”“好吧!让我先去打听一下。”常乐说着朝前面走去。不远处一位40多岁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掏耳朵,“大叔,这附近有旅馆吗?”那男人听见说话声,一回身,胳膊正好撞到常乐,手扎到了耳朵里,耳朵里渗出一点血来。男人恼羞成怒,“赔我钱,我的耳朵是要聋了!”“对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常乐连忙道歉。“说什么也不行,那钱吧!”那男人坚决地说道。陈强和张笑忙走过来,陈强问道:“大叔,你要多少钱?”“五百!”那男人眼睛瞪得溜圆。三人一听傻了,他们身上一共才五百元,全给了他,那连回家的路费也没了。张笑陪着笑脸央求说:“大叔,我们是学生。头次出远门,也没带那么多钱,二百行吗?”“不行!”那男人是铁了心。陈强急了,“就二百,不要拉倒!”说着把钱往地上一摔,三人就走。那男人看三人要走,转身朝旁边的一家公司里跑去。不一会儿,从里面跑出来五个保安,手里攥着电棒。这时,恰好有一辆出租车开来,三人慌忙招手,钻进车里,陈强说道:“师傅开快点儿!有人追我们!”车一溜烟地跑出很远。望着车后渐渐消失的身影,三人这才放下心来。经过出租车司机的指点,他们来到一家便宜的旅馆。旅馆的老板娘有四十多岁,脸胖乎乎的,一脸的和善。环顾四周,店面虽然不大,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齐齐整整。三人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交了房租,老板娘把他们领进客房里,屋里有五六个人在玩扑克。老板娘把陈强和常乐安置好以后,又领着张笑到旁边的屋子里住下,这才一扭一扭地出去了。这一天的折腾,把三人累得够戗,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感觉,陈强倒头便睡。常乐倒想没事儿似的,好奇地东瞅瞅西望望,然后凑到门后看人家打牌。其中一个瘦老头问常乐:”小伙子,第一回出远门吧!”“恩。”常乐盯着牌哼了一声。“来!小伙子,你玩吧!我有些累了。”老头儿伸了伸胳膊,常乐接过牌高兴地玩起来。正玩得起劲,有一个人把牌往桌上一抛,“不玩了,没意思!”另一个人说道:“不如我们赌两把吧!”另外两个人也应承说:“好啊!”常乐有些为难,“我没带多少钱啊!”“没关系的,我们玩小的。”“那好吧!”常乐点点头。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慢慢消失,常乐他们也由原来的两毛上升到十元。看着桌上自己剩下的五十元,常乐差点哭出来。这时,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七八个警察出现在他们面前,当场没收了全部现金,并且要把他们带到局里去。一直在门后的常乐,慌乱中拿起门后的火钳,钳起一块乏煤,低着头,弯着腰从门后慢慢地走出来。警察还以为是店里的老伙计,也没说什么,便让常乐走了出去。常乐这才侥幸地逃过这一关。

习习晚风驱散了白天的暑气,街上纳凉的人们络绎不绝。他们用异样的目光从常乐的身边走过,还不时地回头看。常乐2蹲在路边,这个愁啊!直到天大亮,陈强和张笑找到他。他们惊讶地看着常乐,张笑问:“常乐,你的眉毛怎么全白了?!”常乐愁容满面,声音呜咽着:“我把你们让我管的钱,全都睹输了!”陈强和张笑一听傻了,这下可好,连回家的路费现在也没了,两人也发起愁来。陈强想了想,“我们去找份工作吧!在这里发愁也不是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张笑无奈地说道。他们挨着路边的店铺,一家一家地问。有的店家还好,说不需要;有的店家象凶神恶煞似的,大声呵斥:“去,去。这儿没活儿!”那个难啊!三人发誓从此再也不想出来了。

最后,一家餐馆接纳了陈强和常乐。张笑也在一家发廊里找到工作。

餐馆里人来人往,陈强和常乐忙得不可开交。丢下盘子就去洗碗,汗水湿透了衣衫,女领班还时不时地挑常乐的错:碗刷得不净了,盘子没放好了。常乐气得真想不干了,但转念一想,都是因为自己,大家才落到这步境地。熬吧,等熬够回家的盘缠,就算到头了。想到这儿,常乐的心也安分起来。

发廊里的女老板,打扮得象只花蝴蝶,带着几分风骚和妩媚,一边和男客们调笑着一边来到张笑的面前,说道:“笑笑,你不要总绷着脸嘛!好象别人欠你钱似的。警有警花,校有校花,我们呢,是发花!”张笑听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就对了嘛!女老板满意地走过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他们已经工作了一个星期。

这天中午,餐馆里的顾客不怎么多。陈强和常乐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准备拿去洗。这时,女领班挺着胸脯,穿着高跟鞋,阁阁地走过来,“喂——你们洗干净了!”说完阁阁地朝休息走去。常乐在她的身后使劲地举了举拳头,但马上又收了回来。洗刷妥当,他们才喘口气。常乐借故走开,他来到休息室的门口,推了推门,门反锁着。透过纱窗,常乐看见女领班正睡得香;便弄来一根竹竿,把纱窗悄悄地推开,用竹竿把女领班的鞋子偷偷地给挑了出来。然后,趁人不注意,放下竹竿,拎着鞋子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只见女领班也不讲究体面不体面了,光着脚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谁见我的鞋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强和常乐。陈强摇了摇头,“没看见!”常乐也若无其事得哼着小曲儿。“要是知道谁拿了我的鞋子,我饶不了他!”女领班原本苍白的脸,此时更加白了。“女领班,你的鞋子在门口的垃圾箱里!”一个店员掂着鞋子从外面走进来。女领班一把夺过鞋子,狠狠地瞪了陈强和常乐一眼,怒气冲冲地朝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陈强和常乐被老板解雇了。两人攥着挣来的钱,回家的心更加强烈了。

发廊里出入的大多是有钱的主儿,他们仗着有几个臭钱,在店里肆无忌惮地和女老板以及几位女招待,相互挑逗,张笑看着都有些恶心。这时,陈强和常乐正好来找她,张笑喜出望外。女老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陈强推了推常乐,常乐嬉笑着走上前去,说道:“花大姐!“恩?!”女老板瞪这那双略微愠怒的眼睛,刚才那热烈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对不起!说错了!”常乐赶紧向女老板道歉,陈强接着说道:“我们是张笑的同学,家里来电话催我们回去,我们是来接张笑回家的。”女老板倒也爽快。张笑看着手里的钱,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既有失望也有未能如愿的惆怅,但更多的是回家的喜悦。

火车在平稳地向前行驶着,三人默默无语地各自想着心事。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就象他们这次短暂的旅行。虽然大都市没有给他们留下美好的回忆,但他们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到过大城市!”

本文已被编辑[红尘有约0]于2007-5-18 23:42:4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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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蓝色紫薇点评:

情节安排波澜有致,初涉人世的感觉和遭遇写得淋漓尽致。但注意错别字和常用标点用错的问题。限于时间关系只为你修改了一部分。

文章评论共[1]个
夜野鹰-评论

既便城市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快乐,可他们却因去过大城市而自豪,这个很值得城市的人想下啊at:2007年06月07日 下午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