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20年前就认识的朋友。在省城偶遇，我和他坐在民心河边的石礅上聊起许多往事。

我说：“老安，在文学方面最近可有发展？”

老安说：“老婆儿不让写，就让在家里好好歇着，养身体。”

我说：“老歇着有什么意思？”

老安说：“就是吗！你呢？”

我说：“我倒是没人干扰，就是没有文学天分。”

老安说：“我最近写了一篇小说，名字叫《爱上小姐是一种痛苦》，还没有定稿，也不知如何结局才好。”

我说：“你把大概述说一遍，我参谋一下。”

老安说：“可以啊！你看我的故事是这样写的……”

老安就把小说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完后我说：“写得倒挺真实，但是太消极和庸俗了一些。小说让人看了以后，应该在享受文辞优美的同时，还能给人一种启示和激人上进的作用。真实的不见得就是可取的，不见得就是积极的，你故事的结尾应该让人去思索，让人去批判！”

老安说：“对，你说得对。你提醒了我，文章不能写得太低级，要不然就没有价值。”

我说：“其实在你面前，我是个小学生，不能班门弄斧，只说一下学生的看法，也许对，也许不对。”

老安说：“对，你说得有道理，看来我有几个地方都得修改。总之一句话，没有价值的文章只会浪费读者时间。”

老安正说着，有人打来电话，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停停说说，说说停停，只听他道：“你不要焦急吗，我正在给你找钱，我也没有钱，我还得向别人给你借。你知道的，我为了你我把家里的拖拉机也卖了，摩托也卖了，我现在上班都是骑着十几年的破自行车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着急有什么用？别着急了，我赶紧给你借就是了，不耽误你花就得了呗！好了别着急了，我正给你想法。……别老催我时间，我借人家的钱，也不是自己的。好了就这样了，我挂了啊！”

老安挂断电话，我问他：“谁的电话？”

老安说：“不瞒你说，就哪个小姐的。她在金鑫县城租了房子，让我给她交房租，我已给她1500了，还差500，让我还给她找。”

我说：“你在她身上花多少钱了？”

老安说：“15000多了吧！一年的工资都给她了。”

我说：“你认识她多长时间？”

老安说：“一年多。她说借我的钱还还我。”

我说：“可能吗？你相信她们的话？”

老安说：“她应该没事，我去过她家。”

我说：“那又能怎么样？你能公开她和你的关系？”

老安说：“那你说怎么办？我其实也不想再在她身上花钱了，就是找不下借口。”

我说：“你想善始善终，还是不了了之？”

老安说：“我也不知道，我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我试了几试，还是舍不得她。我其实也知道和她没有结果，她也是骗我的钱的，我就是放不下她。要不说，爱上小姐是一种痛苦。”

我说：“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恐怕有孙子了吧，我的孩子也块二十岁了，不是玩的时候了。”

老安说：“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需求。”

我说：“你有老婆，有儿子，有女儿，也都成了家立了业，子孙满堂，事业也发展顺利，你还图什么？就是图背着家人，寻求刺激吗？你还是在体验生活？”

老安说：“对，你说得对。我不能再给她钱花了，你知道不，她在和我要钱的同时，还不知道钓着几个人？”

我说：“既知道这，还有什么说的？她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小姐，还能没有几千块钱？”

老安说：“她说都给她弟弟上学花了，她爹娘在家养种地也不挣钱。”

我说：“她不会是为了她弟弟上学，才当小姐的吧？如果那样她的行为似乎还高尚一些。”

老安说：“不是的。”

我说：“咱们今天就一路办事，晚上到我那里住宿。她不是就在金鑫县城吗？我就在那里住，正好一路。”

老安说：“行！”

整个一天，我就和老安在一起，我和他办了事，他和我办事，在省城串来串去，一边聊天。老安的哪个她，不住的打来电话催着老安，让他赶紧送钱给她。老安就一直拖延着，说一会就到，并在公交车上的电话里说：“你不要着急，我和朋友办事，我借朋友的钱，总得办完事了吧！你就在县城等着我，不见不散！”

晚上，老安和我一起到了我家。老安就给小丽小姐拨去电话，电话用着免提，可听见她俩的对话。

小丽的电话里，先是哭笑声，之后说：“哈……老安！……喂！”

老安：“喂？”

小丽：“老安，哎，哼！祖宗，你打电话闹么啊！耍也耍够了，哄也哄够了，饿得我一后晌，你打算怎么弄，啊？你打算怎么弄？啊！”

电话里还听到嗵嗵的跺脚声！

老安：“你说让我给你借钱，我就给你借钱，跑东跑西一天了，辛辛苦苦的我为什么？我给你借上钱来了还不行吗？”

小丽哭笑声之后：“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去等你，是吧？我不应该冤枉你是吧？我没有给你滕出时间来是吧？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是吧？我等了你一天了，啊！你知道不？我活该行吧？你把我折腾死吧？我就这点命，你要不？给你吧？我现在真不想活了，我对你说，我现在就在河沿上站着，你可好好的气我吧！”

老安：“我给你借上钱来了，你……”

小丽，像是装哭的声音：“哈……哈……哈……”

老安：“我给你借上钱了，也给你拿过来了，你等着我，我把钱拿给你，房子也包下了，不就清了？”

小丽还是：“哈……哈……哈……”的哭笑之后还带着哭声说，“我不相信了，我谁也不相信了，我以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连我最信任的人也骗我，所以说真是我现在心里特别麻烦，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在乎你，在乎你我才生你的气，你懂不懂啊？我不在乎你肯定不生你的气，你懂不懂？”

老安：“我前天给了你500，哪天给了你1000，都是借的人家的钱知道不？你说包房子啊，昨天今天又给你借了500，给你拿来了，你……”

小丽还是：“哈……哈……哈……”之后说，“怨我行不行，祖宗，祖宗！怨我，我错了行吧？我自家扇自家几巴掌行不行？啪！啪！”电话里可听到巴掌拍打的声音，“行了吧？”

老安：“我为了你好，给你借上钱来了……”

小丽嚷道：“你说现在怎么办吧，现在？我就问你现在怎么办？”

老安：“现在你来拿吧！我肚子疼得不行，你来拿吧，我给你。”

小丽：“你在那儿啦，现在？”

老安：“我在金鑫县城一个朋友家里。”

小丽：“你挺能跑啊？”

老安：“我肚子疼得不行，他把我搀回来的。”

小丽：“是吗？我到他家拿吗？”

老安：“那我肚子疼呢，我能去给你送吗？”

小丽：“那公交车等着你喽？我也是相信你才等着你，如果没有车了，我回不来，我晚上就没处睡了知道不？”

老安：“那这样，要不我和我朋友一会儿给你送去。”

小丽：“怎给我送？哼哼？老安我最相信你，真的，我离不开你，我最相信你，我什么也对你说，租房子这事除了你和俺妈知道，别人谁也不知道！你知道不？”

老安：“我叫你来拿你不来，我给你送了去。”

小丽：“你怎么给我送啊？祖宗，打车来又是钱知道不？”

老安：“我骑自行车下去。”

小丽：“不用了，谢谢！我现在在家里。回来俺妈骂了我一顿，你知道不？我那心眼里现在凉得很哩知道不？为了等你等了一后晌没回来，俺妈在家里都不得劲儿了，也没人管，人家自己在炕上躺着来。你说我这当闺女的，难不难？”

老安：“我东跑西跑是为了给你借钱，你一点儿不理解我。”

小丽嚷道：“我理解！我是为了谁呀？我在那儿等为了谁呀？为了等谁呀？”

老安：“我……”

小丽：“我等了一下午了，你好好盘算盘算！”

老安：“我给你借钱去了呀！”

小丽：“我上午11点去哩，我等到下午5点多！你说我怎么熬得这几个钟头？我就吃了一碗凉皮！”

老安：“我也是为了给你借钱，也不是为了别的。”

小丽口气变得缓和了：“这样吧，明天咱俩x县城见吧？”

老安：“几点呀？”

小丽：“你说吧！”

老安：“你几点能过来？”

小丽：“8点，8点多就到了。”

老安：“你不是过来了？你不说在金鑫县城喽？”

小丽：“我在家里知道不？刚才我在家里用固定电话给你打的，你看看是不是？”

老安：“我给你借下了，借好了，你昨天也说了，今天也说了，你给我打个欠条不了？”

小丽冷笑：“哼哼！你不相信我呀老安？”

老安：“你看，我借别人的钱，别人还和我要呢！”

小丽：“我拼死拼活给你挣回来，行吧？”

老安：“我一个月期限还人家。不是我的钱我借的人家的钱。”

小丽：“行！”

老安：“我也是为了给你借钱才耽误了时间，你得理解我，行吧？”

小丽：“老安，我在家里我叫俺妈给我借了1000，你那里又是2000，你想想我一个月能还了吗？”

老安：“你还不了，先还我1000，我再拿1000先还了人家！”

小丽：“行行行行行！行！我他奶的要饭也给你还上！你看看我小丽办出事来，能对起你不能！”

老安：“我也是为了你好！”

小丽：“那咱们明天见面吧！先去把房子定下来，我就放下心来了，要不就让别人占了。”

老安：“咱不能让别人占了，你不是交了1000多块钱了吗？”

小丽：“我是说那家具，咱给的是房租。”

老安：“啊，知道了。”

小丽：“那咱们明天8点金鑫县城车站见面。晚上早点睡觉，把钱放好，注意肚子，你死了我还心疼呢知道不？”

老安：“知道了。”

小丽：“那我挂了啊？”

小丽挂断电话，我说：“听电话里，说话够厉害的。”

老安说：“就是那样子，什么也不怕。”

我说：“你准备怎么办？还借给她钱？给了她就别想要了。”

老安说：“还要嘛来。”

我就又和老安闲聊起来，不一会儿老安的儿子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让他连夜回去，老安说：“这可怎么办？”

我说：“不然，让小丽明天来我这里拿钱，我让他给你出个手续。”

老安说：“那我就给她去个电话？他妈的，给他500块钱，也不能睡她一晚上。”

老安就再次拨通了小丽的电话，铃声响过，小丽：“哎？”

老安：“哎！”

小丽：“怎么了？”

老安：“家里有点儿急事，打电话过来了，一会儿我儿子就开车来接我，那钱怎么办啊？”

小丽：“钱啊？”

老安：“是的，你能过来拿不能？”

小丽：“现在？现在我妈浇地去了，晚上我一个人在家。”

老安：“你要是不能来拿，明天这样行不行，我把钱交给我朋友，你来我朋友这里拿？”

小丽：“你家里真有事呀？”

老安：“是！”

小丽：“那你对你朋友放心不？”

老安：“放心！”

小丽：“你让他跟我说话吧，现在。”

老安：“他在下边正吃饭呢！”

小丽：“你把钱放到咱俩知道的地方我去拿！”

老安：“那不行，丢了咋办？让我朋友交给你，行吧！”

小丽：“你去给房东吧？”

老安：“房东？我能找到不能，我只去过一次，又是晚上。”

小丽：“那算了！”

老安：“你说吧，怎么办啊？”

小丽：“你晚上能找到我家吗？”

老安：“你家里呀？我儿子来接我了，我怎么去呀？”

小丽：“你就说去拿点东西到朋友家。”

老安：“去拿点东西？光你在呀？那你那儿有个大狗我怎么去呀？我敢去呀？”

小丽：“我这儿，我妈在外边把门锁上了，还得从外边给我递进来！”

老安：“那你就明天早晨过来拿吧。”

小丽：“我明天过去找谁？”

老安：“让我朋友给你。”

小丽：“我真不知道你现在搞什么呢？”

老安：“我没搞什么，家里有急事让我……”

小丽：“我本想让你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俩见了面，高高兴兴的去馍馍山上玩一趟，这会儿又给我出这乱子了！”

老安：“家里有事来接我。”

小丽：“哼！你连这点小事也摆脱不了啊？我就不信你儿子是傻子啊，这么晚了跑那么远去接你，这不是又拿我开涮了？”

老安：“我没有涮你，明天叫我朋友把钱交给你不就得了？”

小丽：“你朋友？你相信他吗？”

老安：“相信！”

小丽：“你和他的关系和咱俩一样不？”

老安：“一样。”

小丽：“你现在把电话给他，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先和他通了话才放心。要不我明天找谁去呀？”

老安：“我给你问问……”

小丽不等老安说完，抢话道：“你这么大的人了尽办些什么事？咱今天下午没拿到钱也就算了，咱明天拿，今天晚上你又说这样，你让我这颗心怎么再能相信你？我碰死就好了是吧？”

老安：“我给你，他给你，不是一样吗？”

小丽：“我凭什么相信他？”

老安：“我把电话号码给你。”

小丽：“我真是，你就把我搞晕了！我明天蹬蹬跑过去，我再见不到人，钱再拿不上，我这颗心可就彻彻底底的碎了！”

老安：“你害怕这样，你说我儿子来接我了，我不回去行吗？”

小丽：“你非告诉他你在那儿啊？”

老安：“今天我的电话欠费了，打电话打不通，人家给我交了费，打过电话来了，我能不说吗？”

小丽：“碍我啥事？你跟我扯什么呀扯！老安，你现在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今天你换成我站到我的立场上，考虑考虑我的感受！11点去金鑫县城后，通了电话，我说‘行！你在那儿等着我，老安。我马上就去了！’再打电话，‘行，我一会就去了’，再打电话，‘行，你再等我半个小时，肯定到！’，再打电话，‘行，你再等我，马上就到了，不见不散！’再打电话，‘你拨叫的电话正在办理续费手续！’我等等等，我他妈的等不着你就坐着车回来了。我叫你把电话回过来吧，你说‘行！’我等会儿把电话给你回过去，没音！我又用我家固定电话给你打，恳求了半天，你给回了个电话。回了个电话，咱这气儿也就消了，咱不跟你生气。这会儿了说好明天咱俩见面，不见不散，这他妈的说的又挺高兴，今天晚上又睡不着了，等着明天蹬蹬蹬的跑去和你见面吧，这还没睡呢，当啷，又来了个电话，‘对不起啊，我今天晚上必须得赶回去！’你问我怎么办那？我问你怎么办那？”

老安：“我不是跟你商量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小丽：“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这会儿的心就跟让人掏出来千刀万刮一样难受！”

老安：“让我朋友把钱交给你行吧？”

小丽：“你那么相信他？”等会儿又说，“你是石头啊？连这点儿主意和决定都拿不了？你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一早赶回去！你跟我能说，你跟你儿子说不了？嗯？你心里想什么我早站到你的立场上考虑得一清二楚，你以为我白痴啊？”

老安：“你考虑清楚了就好！”

小丽：“你还有什么跟我说的？跟我玩儿的还不够吗？啊，爹！亲爹！祖宗！”

老安：“给你钱不就行了？”

小丽：“明天找谁要去？你朋友，我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人家找个借口，又说有事出去了，又见不着人了我找谁要去？蹬蹬蹬又去白跑一趟，白跑咱也别说，你的钱谁落了？你咋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啊？”

老安：“行，那我就等着你！”

小丽：“我现在最好最好的办法和想法就是，明天咱俩能高高兴兴的见个面，我心里就塌实了！就是租房住，我只告诉你不告诉别人啊！说起来，有大款他20000都给我掏，要房子他都给我买，我不稀罕他！哪个王军，我不喜欢他，我跟他和不来，不愿跟他接触，我把他推辞了，才和你好，你知道不？啊！”

老安无语。

小丽：“啊？你听见我的话了没有？”

老安：“听见了。”

小丽：“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行，我现在是老安，你是小丽，啊，你听见了没有？现在我是你你是我，啊！你换成我你想想？我让你去金鑫县城等我，我给你送钱去，你挺高兴的，你高高兴兴的去了，去了你给我打电话，我说‘你等会儿’，等会儿就等会儿吧咱不着急，你脚疼就脚疼吧，待会儿就待会儿吧！又打电话，不给回，又打好歹接了，待理不理的说了两句，‘你等会儿我忙着办事呢！’这又一个借口，又挂了，再打，‘我忙着呢！’这又一个借口，再打，‘我马上就到了，我上车了！’明明白白听着哪公交车上那报站的声音，你就没上哪金鑫的车，你还骗我说上车了，我傻啊？这就再等吧，电话又打通了，说‘你再等我一两个小时，咱们不见不散！’，我等你行吧？我晒就晒会儿，我让你给我打电话也不打，我给你打你欠费了，这人都联系不上了，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想给你交话费也交不了，结果我自己只好回来，我不能饿着冻一晚上吧，在县城。回来我给你打电话，让你给我回电话，啊，回回回，不知道你他妈正干什么呢，我就怀疑你跟哪个闺女正在上床呢！我怀疑你不给我回电话，也不接我电话，就怀疑你一天干吗呢，把我晾到县城大街上。我不知道你干了点什么，干了点什么有意义的，干了点什么能对得起我的事，干了多少给我干的事，口口声声说是给我干，为了我，今天一下午，今天一天，都是为我奔波呢！你嘴上边说的是，实实际际你都干了点什么事，为谁办事，干什么去了，你自己心里边特别清楚不用我说！我就是傻呵呵的清楚你没有给我办事，我还在那里等你！你在为你办事，为别人办事，我还是傻呵呵的等你等了个这结果！现在你又给了我这一套，给了我个这圈子，让我怎么走？你不就是哪个钱不想给我吗？说过来说过去，对吧？你怕我不把那钱还给你是吧？老安！”

老安：“你想错了！”

小丽：“我想错了，把你心里怎么想我都给你说了吧！这么一天你就这么哄下我来着，你就这么把我涮下来了！”

老安：“我没哄你，我给你借下钱了不是给你送来了吗？”

小丽：“送来了这送了多长时间？上午送到下午下午等到晚上！”

老安：“等到晚上……”

小丽：“是怕不还你是吧？又出了个这主意说突然间你要回家是吧？”

老安：“我不是想出这个主意，是家里打电话来了。”

小丽：“是不是啊？”

老安：“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小丽：“你现在把家里的电话给我，我问一下！我就说你跟我在一块儿，有本事让他们来找我！”　

老安：“他用别的手机打的。”　

小丽：“你能把那手机号给我不能？我问问清楚行不？”　

老安：“你别问了！”　

小丽：“我别问了我不明不白的让别人涮，被别人骗我凭什么？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老安：“我骗你干什么？”　

小丽：“我等你一天还不够辛苦啊？”　

老安：“喂，小丽你别跟我找事了，行不？”　

小丽：“我给你找事？”　

老安：“你别往家里打电话了好不？”　

小丽：“老安，我是看你对我好我才不跟你找事，我要跟你找事早跟你找事了，知道不？早让你下不去台阶了知道不？你信不信？”　

老安：“我把钱也给你借来了你也回去了。”　

小丽：“我给你说，我让你下不了台太简单了，简单极了，你们那儿那么大儿个地方，巴掌大屁股大那么个地方我还整不了啊？你太小看我了吧？”　

老安：“我没小看你！”　

小丽：“再怎么说我这命还是有一条，我的嘴还能上得来，我就不信我就没人要，你太小看我了吧？多少人想啊，想跟我好啊，谁像你我对他那么好过？马辉打电话我不接，刘光打电话我不接，所有人给我打电话我都不接，要不我就说脚歪伤了想在家里休息半年不出门，别给我打电话来了，谁给我打电话我都是这么拒绝，惟有你我跟你实实在在的，我干吗呢，每天都叫你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的良心那？啊！你的良心那？我十八九岁这么一个小姑娘，承受这么大的打击我什么都给了你，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也给了你，我把我的真情话都给了你，我每天干吗都告诉你，我和你就跟一个人似的，我什么都跟你说，我把你当成最最亲的人，最相近最相信的人，你给了我点什么？就是让我白等一天，晚上又给了我这套是吧？”　

老安：“好了，好了，我不走了！我给家里打电话我不回去了！”　

小丽：“这不就得了，你儿子傻了，他吃了屎他疯了，他在家跑那么远到x去接你？”　

老安：“那不是有人教着他吗？忘了？”　

小丽：“你儿子你也管不了啊？白当那爹了？换成我，我想干啥就干啥，我说了不回去，你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回去！你别气我了，我现在，本来心情刚好了点，我在x站了一下午，我回来一看脚都肿了，都肿成以前那样了，你知道不？”　

老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小丽：“明天看看就知道了，就知道成了什么样了！”　

老安：“对不起，啊！”　

小丽：“不是我说你，你想想吧，我把你当成我最亲近的人，既然咱俩认识就是缘分，咱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来个啥也不容易，咱啥事也干过，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这就够了，没必要别人再知道，知道不？你的嘴别出去的时候老瞎说，说说说，说不定给自己说一身祸，听见了没有？”　

老安：“我没瞎说，我跟谁也没有说过！”　

小丽：“我再劝你一句，作为最真心的朋友跟你说一句，凡事都三思而后行，啥事都经过脑子考虑清楚以后再说或做出来，要不然你把自己也得罪了把别人也得罪了！”　

老安：“说的对，说的对。对，说得好！”　

小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跟你说，老安，咱俩认识了，你既然有老婆有家有孩子，我不能把你怎么的，咱俩结婚，不能结婚，不是所有结婚才能在一块儿，结了婚反而没意思了，女人结了婚还出来找别人呢！那不来回一个道理啊？咱们既然这么认识了就这么相处下去，就是不能结婚，就能做一对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最交心的朋友那也就知足了，这一辈子也就没白活了。你想想，现在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想想你这一辈子干了些什么事值得你自己去骄傲去自豪，你值不值，你想想你认识我值不值！我这人，我给你说，我再傻再傻再傻我也不会傻得别人一分钱不掏我就跟他去，听见了没有？”　

老安：“听见了。”　

小丽：“包括周华，包括再年轻再漂亮的，谁他没钱也扯淡！滚蛋！”　

老安：“啊，知道了！”　

小丽：“谁来勾引我我也不会，我这人就这么火大，脾气就这么倔，你谁没钱少跟我扯，我看不上你，也懒得看你一眼，我就是这种人！我就这么自豪！我就觉着我这辈子没有白活！我现在死而无憾！我跟你说那么多，那么多，就是真想咱俩坐下来好好跟你说说心里话，就是想教训教训你，你有时候就是做得太出格，太过分了。也许是我逼的你吧！不过以后我尽量改改我的脾气。再有一点就是，你也想想自己那儿错了，这人不要老生别人的气，不要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想想自己错在那里，人家老公不愿意跟你在一块儿，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从你自己身上找缺点去，别老怪别人怎么怎么的，看不起你没把你当人看，首先你认清你自己了没有。”她长出一口气，“换成别人我不可能跟他说这么多！我这都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我没喝多，今天下午我还是生气，你知道不？啊？”　

老安：“知道！”　

小丽：“知道就好，那我现在不生气了，我心情刚平静下来，心态刚调整好，我打算明天跟你见面去，这会你打电话就又给了我这么个桃子让我吃！你叫我往前走还是往后退啊？你叫我为难是吧？”　

老安：“我不让你为难！”　

小丽：“现在就看你了，我没在你身边，你自己想办法把他们摆脱掉！关键是我不在你身边！”　

老安：“我知道！”　

小丽：“连这点事你也摆脱不掉啊？”　

老安：“没什么可摆脱的。”　

小丽：“你把他摆脱了，别让他来接你了呗！”　

老安：“我不让他来了，我给他打电话不让他来了！”　

小丽：“你打啦？”　

老安：“还没有！我这就给他打！”　

小丽：“那我等你好消息。你现在跟他说吧！我的手机也没有电了，该换电池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听着呢，我电视也不看了！”　

老安：“你说让我给你借钱，我就去给你借钱，昨天晚上九点了我还在朋友家呢！我给你借钱！”　

小丽：“谢谢你啊，我会报答你的，记住这句话！我说出来就不会反悔！”　

老安：“我跟他借钱说花他一个月，他说行，你可记着还我，我说没问题，我一定还你的。”　

小丽：“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记住这句话，你帮了我，我会帮你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老安：“啊，谢谢，谢谢！”　

小丽：“你记住，这人都是互相的，你帮了我，你也总有求到我的时候，你别忘了。”　

老安：“忘不了！”　

小丽：“以后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别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真心朋友。”　

老安：“行，我记着呢！”　

小丽：“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老安：“我通知他别来了，我明天回去！”　

小丽：“啊！然后呢？”　

老安：“明天坐早车回去！”　

小丽：“嗯，还有？”　

老安：“我在车站等着你。”　

小丽：“行！”　

老安：“我说了不见不散！你别学今天下午，不见不散你就走了！”　

小丽的口气已变得温柔起来：“行，我知道了，不见不散好不好？记住约定，明天不见不散。八点之前见，八点咱俩都准时到车站。”　

老安：“行。”　

小丽：“要求不高吧？八点太阳就出来老高了。”　

老安：“啊，行！”　

小丽：“行吧？你早点睡觉听见了没有？”　

老安：“听见了。”　

小丽：“给你儿子打完电话你立马关机，他没地儿找你了。”　

老安：“啊。”　

小丽：“听我的。”　

老安：“啊。”　

小丽：“老安？”　

老安：“啊。”　

“叭！”小丽在电话里来了个响吻！　

老安说：“谢谢！”

小丽：“不用了，你做个好梦就行了。”　

老安：“别生气了啊！”　

小丽：“嗯。”　

老安：“我把钱都借好了，你还生什么气呀？”　

小丽：“好了，我不生气了！老安，我还是挺在乎你的，最后还是告诉你一句，我挺在乎你的。”　

老安：“听见了！”　

小丽：“那早点睡觉吧！挂了？手机也没电了！”　

老安：“啊！”　

第二日，老安早早就到了金鑫汽车站。然而，两个小时后当我也到车站去赶车时，他也没有见到小丽。我问：“她呢？”　

老安说：“她说不过来了，她在她们村口等着。说上车的时候别和她说话，她说那班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都认识她。”　

我说：“她嫌和你在一起影响不好，其实谁认得你俩，有谁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还不到小丽她们村口时，她提前在前两个村上了车，老安暗示给我，装做和她不认识。老安也白为她占了坐。她坐在后头。　

到我们县城，小丽和老安一前一后下了车。　

11点多老安又给我打电话，我和他在某饭店见面。见面后，我俩要了两个小菜，一边吃一边说话。　

老安背着一个旧书包，穿着土气，不知底细的还以为他是个地道的农民，其实他是个知识分子。　

我说：“她到那里去了？”　

老安说：“又到她先在的哪个歌厅去了。”　

我说：“把钱给她了？”　

老安说：“给了，她妈的，一接住钱就让我滚蛋！我说到她的宿舍歇一会儿吧，不让进，还让服务生撵我！说变就变！”　

我说：“你还指着要钱？”　

老安说：“还要什么呢？花了就算了，她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说：“精神支柱？你不是爱上小姐是一种痛苦吗？”　

老安又说：“娱乐过后是悲伤啊！”　

这种精神支柱要得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