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在一个细雨霏霏的暮色里,与友独酌于幽静的酒吧。
“你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魅力吗?”听完我喋喋不休的诉说之后,友突然发问。
微诧之后,我望着友苦笑。
“你现在的样子就很迷人,你身上固有的那份清新的女性气息会让面对你的男人想入非非的。”友的眼神直视着我。
“怎么可能,就我?一副没心没肺的死倔相?”
“如果走近你,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你很优秀。”
“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
“我,我是被你淘汰出局的,只能做朋友。”友的脸上稍有尴尬。
哈哈。我没有心没肺的笑了。
与友相识已久,他一直是我倾诉的对象,当我寂寞凄苦的时候,他就像一杯热茶,不温不烫的摆在我的面前,我们的友谊既如茶一样的淡、纯。我孩子般的任性或多或少的带给他些许伤害,每一次,他总是带着宽容的笑说一声:“你长不大啊。”我便又没心没肺的笑了。
为此我曾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写给永远的朋友》,竟被编辑发了头题,我很得意。而此时此刻,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自己是被我淘汰出局的,我感到自己的脸热了,眼中涩涩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子,把心思都倾注给了亲人,留给自己的只有付出,你的心地很清纯,像个孩子。所以,面对你的男人都不得不在你的面前做君子,他们喜欢和你交往,你让他们感到轻松,你和那些俗女人不一样,看她们清高的表面可以,却不能与她们论事,你不同,你看似单纯,可你对事物的看法却令许多男人折服,你很会包装自己,好男人还是喜欢与你交往,所以你身边不乏异性,你也就有了那些俗女人所不能有的烦恼与说也说不清楚的苦闷。”
面对友坦诚的诉说,我无言。
曾记何时,我以自己的方式奔波在人海茫茫的闹市,也许是真挚与随和的笑脸太容易被人误解了吧,流言便不胫而飞,我无奈。
舌头,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在中国它被许多心胸狭窄的人视为中伤无辜者的法宝。
我不得不重新去审视自己的行为。
如果说与男人接触的自然随和、坦荡快乐就是一种被世人所不齿的轻佻,那我倒是真的想不明白该怎样去接触异性才是正确的了。
这种想法困惑着我,直到有一天我从报上看到了一篇题为《敢于快乐》的短文之后,心中的坚冰才得以释然:“我们自己欢笑少,却常常视那些欢笑的人为不正常,认为他们是轻浮之辈,是些脑子空空的人,、、、、、、扼杀了许多人敢于快乐的欲念,并形成在面对快乐时感到莫名的内疚,觉得自己失态,甚至还有人害怕去表露快乐、得意、喜悦。”
心潮汹涌的读着这篇短文,虔诚地收藏为珍宝,并不时的为好友宣读,如读一篇得意的佳作,更是一篇特赦令。
快乐无罪!
那种故作矜持,以泠漠扮酷的人,真该读读此文。
欢笑本是人性中最直接的一种宣泄方式,为什么会被戴上枷锁以至于让人望快乐而怯步呢?
说心里说,我并不是一个非常快乐的人,现实生活中的许多坎坷总是在你快乐的人生旅途上设下重重路障,可我却不愿意让世人知道我的不快,打肿脸充胖子掩起累累伤痕,笑口常开,忍下阵阵疼痛只道是天凉好个秋。
我不承认这是虚伪,这是自我完善的一种成熟,痛苦只有你的亲人才会为你分担,而快乐不同。
面对人性荒凉、人生错谬,积瘀涨满的心胸除了用泪水宣泄,我还能做什么呢?而今,我却惶恐地发现,我竟连眼泪也桔竭了,这就使我不得不认真去考虑这个问题,快乐与眼泪并存,浪漫且残酷。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被时间牢牢地锁定的,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由生到死这个恒定的规律,那我们为什么不能高声的笑着去生存呢?
就因为我招来了异性的发现和喜欢,就要被斥责为轻佻,这能算是错吗?
友静静地捏着酒杯:“谁让你总是把自己最美最甜的一面留在市面上呢,没有谁会去探知你身后的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只要你在人们面前笑的灿烂,尤其是在异性面前,那就是不对。世上的人怎么会知道笑的最响、最美、最多的不一定是最幸福的人这一真理呢?只要你真诚做事,善良为人,谎言终究是见不得阳光的,你何必为此让自己不快乐呢?”
繁星点点的夜色里,听着友关切的声音,我的心开始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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