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青涩少年时光绿影叠叠

发表于-2007年05月22日 晚上8:13评论-0条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全家住在一个野战部队的师部医院里,父亲在师医院工作,母亲在制药厂工作,我有一个大我8岁的哥哥,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清贫而又温馨,在我10岁那年,我哥参了军,去了外省,无形之中我就成了家中的老大,领着弟弟和妹妹,在假期里疯玩。 

贪 吃 

从小我就特别贪吃,那时候物质很平乏,没有什么零食吃,家里一个月只有4斤肉票,母亲每个星期六就割回一斤,或炒或炖,我们三姊妹看到了肉,筷子没命地往肉碗里夹,看到弟妹们吃得比我还快,我常拿眼瞪他们。部队最好的食品就是午餐肉、蔬菜罐头和压缩饼干,母亲会把分到的食品有计划的拿出来给我们吃,平时放在大木箱子里,一把大锁锁着,任我怎样咽唾沫,终是不能得逞。 

没有零食,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大院里种了很多枇杷树,果子还很青的时候,就有男孩子爬上树摘几颗品尝,往往被酸得叱牙咧齿,我冷冷地看着,没有动作。到了我认为枇杷该成熟的时候了,我来到那棵结果最多的枇杷树下,见树皮都被人爬顺溜了,树枝树叶都没了原样。一长溜的树上都是摘枇杷的孩子,都提着蓝子或布袋,身子贴着树干,一手抓着树枝,伸长另一只手拼命地摘着。我急了,我年幼的弟妹也焦急地看着我,催我快上树,情急之下,我也费力地、不甘示弱地爬上了枇杷树,用衣服兜着,采摘了很多。看着弟妹们兴奋的神情,我有一种被认可、被需要的自豪感和满足感,从此以后上树摘果、捣鸟窝,都成了我的拿手好戏。 

看 电 影 

医院附近还有一个汽车连和防化连,离师部较远,每周六只要不下雨,都会在医院的操场上放电影,那时也就是几部样板戏,还有几部抗日影片,每个星期轮换着上演,这时我们都吃了肉,吃了罐头,早早的来到操场,在银幕正前方找一块好地方,划地为营。你还别说,那也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谁先占了地方,并在地盘上用树枝写上自己的名字,也就没人把凳子往里面放了,还很早,各家各户的孩子都出来了,坐在自家的地盘上,或是耐心的等着,或是疯狂的玩耍,就象是几年没看过电影一样。 

往往在开演前,各连都要比赛唱歌,那些年轻的军人们也和我们一样,透着几许兴奋,歌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到把几首军旅歌曲唱了个遍,气氛活跃了,情绪高涨了,电影也该开场了。 

开演的时候,调皮的孩子还会时不时跳得老高,故意挡住放映机的光线。故事情节早已熟透于心,要的只是那种热闹的气氛。散场了,兴奋得睡不着,又盼望着下一次的吃肉,看电影! 

住 校 

那时候因为部队子女较多,在当地上学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不便于交流,又因部队的男孩们有点欺人好斗,周边的学校也不想接纳这些孩子,于是部队自办了一所小学,请了一些教师,开设了一到五年级共五个班,一个班也就二十多个学生。我们的学校傍山而立,后面是一座松树山。我们没事的时候就爬上山顶,聆听风吹松树的哗哗声,那种山风吹动松枝呼啸而过的声音很有气势,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声音传不出去,总是在山谷回旋,不绝于耳。

我们100多个学生都在校住宿,年纪小的有生活老师管理,我算大姐了,本来也不用我帮弟弟洗衣服,因贪恋打井水的乐趣,总是抢着帮他洗涤。 

围绕那口古井,四周砌上水泥地面,便于学生们洗漱,边上放了一个有很长绳索的专用桶,用来提出井里的水。最初我怎么也提不上水来,后来我摸索出了经验,要怎么样用力,要让桶沿以一个什么角度切入水中,才能轻松的提出水来,常常一个很潇洒的动作,一桶水就上来了,我因了这喜好,给很多小同学打过水,也因此而得到了很多的表扬。

五天半的时间很快过去,到周六下午,我会带着弟弟,接出幼儿园的妹妹,欢欢喜喜回家去,想象着母亲做的香喷喷的红烧肉,母亲从箱子里拿出的压缩饼干、蔬菜罐头,偶尔还会有几块花生糖,我谗得垂涎欲滴,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到家里去……

不知不觉,在我对电影、食物的向往和热爱之中,我慢慢长大了,也随父母回到了祖籍,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我至今未变的,是对美食的爱好,以及对自己肠胃的无比优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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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无缘牵手点评:

几个小时候的生活片断,写得生动,读着有味。如果在叙述的过程中,再穿插些人生成长过程中的思考性文字,文章则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