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爱,是什么玩意? (B)金惠妮

发表于-2007年05月23日 中午1:55评论-0条

萋萋回家以后,总时不时地打电话骚扰我。不管黎明还是黄昏,不管黑夜还是白天,也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只要老公不在眼皮子底下,她就会抓住一切有利时机把电话打过来。

谈话内容千篇一律,无非是:我想你了。迁迁,你想我没?

你在干什么?迁迁,一想到你在床上的威猛,我就忍不住想你。

我想见你。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哦。

我听着这半老徐娘从嗓子眼里哼哼唧唧地挤出来的话,心里一个劲地翻腾。我靠,你如果青春年少跟我发嗲我也就忍了。可是,一想到那张已经跟细皮嫩肉沾不上一点边的脸,我的胃也开始翻腾起来。

我用事实说话,胃翻腾的时候,远比心翻腾起来要命。心翻腾,只是心跳的频率稍微有点加速,那速度不足矣毙命。而胃翻腾可不那么简单了。我干呕,我干呕。我除了做把胆汁呕出来,咽进去,呕出来,咽进去的重复动作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阻止这让人痛不欲生的动作。

我正呕着,萋萋又打来电话。

她用那嗲得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我好好想你哦,迁迁。

我一下子屏住呼吸,把突然翻腾上来的一大口黏液憋回腹腔。

我强打精神说:宝贝,你天天说想我。你哪想我啊?

萋萋嗲着声说:我不说。迁迁,你猜。

我说:你是上半身想我?还是下半身想我?除了这两个部位,我猜不出来了。

萋萋说:你们这些坏男人啊,三句话不离本行。什么上半身下半身?人家是真心想你。

我说:你的心长哪了?上次在床上的时候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萋萋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她尖着嗓子嚷道:赵迁呀赵迁,阿萨真没有说错你。你能不能别这副德行啊。

一听萋萋说起阿萨,说阿萨提到我。我的心和胃顿时不翻腾了,人也精神了。

我说:你习惯什么你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你说,咱们谁跟谁?宝贝,阿萨说我什么了?是不是没说我好话?她那张嘴比她那个地方还没准,你可别轻信她的谗言。

萋萋说:我可不能轻信你的谗言。我看阿萨说的挺对,她说你就属于那种提上裤子不认帐的手。

我说:我不认帐?开什么玩笑。阿萨简直是裤裆里看人,把人都看变味了。我什么时候不认帐了?要是哪天你真捣腾出来一个下一代,非得说是我的种,我肯定认帐。我要是不认帐的人都糟践了我无比响亮的名字了。

萋萋说:这可是你说的。下次我去s市,一定带一张君子协议去,万一哪天被老公当处理品处理了,怎么也得找一个归宿啊。

我说:你尽管来找我吧。我随时随地准备迎娶你。我妈盼孙子都盼瞎了眼睛,结果盼到九泉之下也没盼来。我要是再不给她老人家留个后,估计我妈在阴曹地府都不瞑目呢。

说这些话时,我突然想到我已经去世多年的老娘来,眼窝子突然有些酸。心想,我这是图啥,跟一个比我大7岁的女人扯犊子,怎么想怎么不划算。妈的,又是赔本的买卖。

老乔在旁边轻声说:找钱,你就让你妈在阴间安息吧。别做损,总是拿她老人家说事,你心亏不心亏呀?大逆不道的孽子。

我捂住话筒,冲老乔挥了挥拳头。

萋萋在电话那段跟我吻别,话筒里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让我很容易就联想到她的身体在我身体作用下发出来的某种声音。想到这声音,我就想到了那事,想到了那事,我开始浑身燥热。

我说:萋萋,你那死鬼老公什么时候滚犊子啊。你快来吧。你要是再不来,我可不敢保证能坚持为你守身如玉了。没准我饥不择食去找个同类恋一恋呢。

萋萋浪声浪气地笑。笑得我浑身像生了几百只虱子同时在我每一寸肌肤上吸食我的血液一样,瘙痒。

实在有些忍无可忍。我根本就没打算指望萋萋,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是不是?

老乔跟在我身后走进卡卡按摩中心。

老乔来卡卡的时候只点姚瑶的钟,其他女人再养眼,他也不为所动。我看姚瑶就是一副病秧子的身板,窄窄的小脸上整天都抹着厚厚的一层粉,我最见不得她笑,她一笑起来,我就十分担心她脸上那层厚粉会成片成片地剥落下来,这很容易让我回忆起一部想不起来名字的恐怖片中的僵尸。我一直打心里佩服老乔的胆量,就这样的主,跟她睡了以后不做恶梦都见鬼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老乔却说:涉足风月场所这么久,姚瑶是唯一一个每次都叮嘱他带安全套的女人。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女人心眼好,人善良。

我嗤之以鼻:心眼好还在外面卖赚男人的钱?心眼好还分文不少地收你rmb?什么叫心眼好,善良。让我说,跟你睡了以后还给你钱那才叫心眼好,善良。

老乔哈哈大笑:那叫什么?那叫缺心眼。你小子穷得尿血了怎么着?嫖人家不给人家钱还想倒找钱。你是不是以为别人都像你?人如其名?哈哈。

我被老乔笑得挫伤了我的斗志。他拥着姚瑶走进包间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新面孔成一字站到我面前。我把两条腿架到了茶桌上,装出一副无比有款的德性,仰面朝天地说:别忙活了。本少爷今天晚上谁的钟也不点,我那如花似玉的小密正在床上等着我呢?我还是省下点钱给她买两包卫生巾吧。

几个小姐面面相觑,因为老板娘和老板不在,她们好像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傻b呵呵地站在我面前出洋相。

看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的鬼样子,我的心突然恨恨的。妈的,我赵迁每死没活地干,好不容易攒点钱,都送进了你们的腰包,我浪费了体力,浪费了钱财,浪费了除了感情以外的一切,你们浪费了什么?你们只需要脱光,躺下,就能榨干老子的血汗钱。靠,什么样的傻b男人凭着免费的女人不划拉。跑到这里来浪费资源,浪费财力物力?

别人傻b那是别人的事,我可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想到这,我装模作样地从腰上拿下手机,然后胡乱拨了几个数字,看着眼前这几个还没有走开的意思的小姐,我夸张地大着嗓门说:立立啊,我让你打进我账户的一百万落实了没有?什么?明天啊,明天早晨一定给我落实啊,不然我看中的那款宝时捷就要泡汤了。什么什么,买悍马?你喜欢悍马?像我这么有型有款的男人最适合开悍马?哈哈,好,听你的。不就是悍马吗?老子高兴的话,买两辆,送你一辆,烧一辆孝敬我那死去的老妈。哎呦呦,你想我了?好,我马上就到,马上,马上,你先定好总统套房,我马上就到。记住,定总统套房呦。

我对着手机咋呼了半天,那声音高得就差包间里的老乔没有听见了。妈的,要不是腿在桌子上架得太久,刚站起来的时候有些麻飕飕的,我一定会趾高气扬地走出卡卡,让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衰人,看一看装爷是怎么装的。

我趔趄着走出卡卡,一直保持着我认为的绅士风度。那架势,让我都有点相信我就是一名有风度的绅士。要不是我的口袋里划拉到一起都不足五十元钱的话,我还会自我感觉比较良好地走到另一个按摩中心,重新表演一次我在卡卡的精彩演出。

我象一只流浪猫,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看见成双结对在我身边经过的男女,我就转过身,偷偷地冲着他们的背影吐口唾沫。靠,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一种什么心里,阿萨说我变态?我突然想到了阿萨。我怎么会突然想到阿萨呢?阿萨什么时候说过我变态?好像没有。

想到阿萨,我的心顿时敞亮起来。我决定给阿萨打一个电话,如果她对我有意思的话,一定马不停蹄地前来投怀送抱,这就是没有老公的好处。如果她对我没意思的话,那我正好就断了这个念想,把心思总是放在一个连鸡都不如的b*子身上,不是我赵迁的作派。

我给老乔打电话的时候,他迟迟没有接我的电话。

妈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办利索?你是梅开二度,还是。。。。。。

老乔刚接听电话,我劈头盖脸地给了他几句。

他气哼哼地说:你小子赶飞机呀,这么快。你就不能悠着点?

我说:靠,以后我不会去卡卡了。我再去就是你养的,你看卡卡那些小姐的档次,忒低了,嫖她们都降低我人格。

老乔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说:你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忙着呢?没功夫跟你贫。

本文已被编辑[常玉]于2007-5-23 14:10:3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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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常玉
☆ 编辑点评 ☆
常玉点评:

在感情方面,年轻一代普遍存在着思想颓废、愤世嫉俗、自讽自嘲……大家不应效仿,而应为此好好沉思一下。是啊,你们这一代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