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个游戏。”她略带戏弄得直视着他,“你选择,你来爱我或者我爱你?”
年轻的时光是没有杂质的纯粹流体,顺着光阴的河道直泻而下。
空的,十六七岁的世界,没有不美好的事物,没有复杂的理念。空得让人空虚。渴望爱或被爱,但却不清楚爱是什么。蒙懂让他们踏上了没有目标的寻觅旅程。于是流浪成了命运。
“可不可以有第三种选择?”他并不羞涩,也不正视她,微笑着,“比如,让我爱上你。”
“嗯,很有意思。”她像接受了一个神圣的使命,如获至宝地笑了。
她用单亲的命运向上帝换来了另人羡慕的面容和身材,或者说是,她母亲的较好面容和身材换来了第三者的尴尬身份。总之,上帝是个公平而狡猾的经营者。他赐于她大批追求者的同时也给于她无边的寂寞。她的心中永远存在着一个童年时期就丢了钥匙的锁。上一辈的混沌恋情扭曲了她对爱的理解。关于爱,她麻木。她在自己身上找不到感触的神经。
只愿爱不愿被爱,这是她的原则。
爱的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世界上除了变化的本身,一切都是会变的。与其说怕爱,不如说是怕背叛,怕消逝的那天。
她很适合穿白色的蕾丝短裙,这样的纯净为她吸引了不少赞慕的目光。但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说:“穿蕾丝的女孩太粉嫩,缺乏理性的成熟美。”从此她的衣柜里没有了蕾丝。
她的头发天生细密乌黑,是许多女孩暗地里觊觎的对象。但他说:“我喜欢短发的活力张扬。”她狠了狠心,平生第一次剪了短发。
他喜欢摇滚,她尝试电吉它。
他喜欢蓝色,她的饰品全更换了颜色。
他喜欢看天,她陪他一同仰望。
久而久之,他们间有了刻意的默契。这样的默契在举手投足间溢散,让她满足。
“你是个让人喜欢的女孩。”有一天他这么对她说。
just a play,and now she win——她在日记里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同时扬起得意的笑容。笑,但是并不快乐·为什么会不快乐,她问自己,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结局吗?
狠狠地抹去“just a play”,她不希望这一切只是游戏!因为为了赢得这场游戏她过分投入了,至今出不来。过分入戏的她也许是爱上他了,她想。
a the beginning,it hasn"t been a play only·
几周后,他交了个穿蕾丝裙的长发女朋友。
“为什么会这样?”她问,“你不是说过喜欢我么?”
“我也说不清,”他说,“也许喜欢与爱不同。”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短发,突然觉得刺生生的疼,仿佛触到了流血的伤口。她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触到自己的感触神经。原来她也是会爱会痛的,只是她的痛从来都是后知后觉。
just a play,he win at the end·
在日暮的余辉中,他轻抚着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背,“just a play, we both don"t know what love is·”
然后,天黑。
结局,遗忘。
ps:在爱面前,我们以为可以玩世不恭地恣意游戏。可是,到了最后才发现,一开始,我们就已被爱游戏了。爱,没有胜算的游戏。
2005·4·17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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