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简单爱海程子

发表于-2007年06月26日 早上9:00评论-2条

从南吴回来已经很晚了。今天不是双休日,可我给自己发了一个假,或许这就是个体户的好处。自个当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心情不好——关门,任凭你出多少钱也不开业。

说好今天去看钟临瑞的。可恶的是今天早上的那位客户有点讨厌,他让我给他帮忙,让我无情的拒绝了。那个人临走时重重地摔了一下门,算是对我无理的抗议,并扔了一句:“咒你的诊所明天就关门大吉,庸医,呸!”

我笑了笑,她怎么知道我的我是庸医的。其实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他们相信我要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也怪我开了这个心理诊所),我不可能告诉他们不要过来我是一个江湖骗子。我虽然不坏,但是素质绝对没有如此高尚,我只是有点奸诈而已。

走在南吴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是否对那位客户太过分了,人家可是一位姑娘,起码我也应该怜香惜玉才是,这应该是我以前一贯的作风才对。根据我的经验,大姑娘一早上上这样的诊所问的问题都很细腻,一般他们仅仅需要一个倾听者,这样的钱是最好赚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钟临瑞。她笑着问:“人家长得很漂亮?”

“一般。”我抽着烟,斜靠在沙发上,不停的吐着眼圈,漫不经心地问答。

“你们男人说女人长相都是心口不一。”

我只是苦笑。之后她把我奚落了一顿,并一再命令我不许再如此了,我唯唯是诺。不知道在钟临瑞面前我是一个男人还是男孩形象,我有一种淘气的小学生受到老师训斥的感觉。回想起她生气的表情,我这是在偷笑,我想如果有下一次,我就不告诉他。看来我的确是一个不合格的经营者。但是我是一个幸运的经营者,中国人口众多,况且21世纪人大多心理有点不健康。这位美女不来,还有其他的人,我敢打包票这话让钟临瑞听到,他一定对我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jaychou的《简单爱》会唱吗?”钟临瑞问我。

我很尴尬地说不会,她没有说什么。我至今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仔细揣摩一下,原来他们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回到家已经深夜十一点以后了,令我吃惊的是那位美女还在我的门口。她看见我极力地伪装自己激动的神情说:“程医生,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是你,你……你怎么还没有走。”我一开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至少人家还是一位女客户,这么晚的天,以人家对我的信赖,我也不能张口闭口让人家走。

我打开门,请他进来。

那为美女说了很多,我一个字也没有插进去,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我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她很激动,偶尔还抽搐片刻。我受不时,就扔一句话“好了,不用难过了。”

话过半时,她请求我递给她一支香烟。我愕住了,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钟临瑞。当初她曾经问我是否抽烟,我的回答很干脆,带有些许骄傲的神色,因为当时我的确有不与烟民同流合污的信念,而她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欣慰。可是直到现在,我还当着她的面抽烟,真有点惭愧。

美女抽完烟,情绪稳定下来,那时我一直问自己为什么要抽烟,但是我自己都得不出原因,或许是为了她。

“这样是否会增添你对我的厌恶感?”美女突然问道。

“你是说……”

“抽烟,女人抽烟。”她解释道。

“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难道你不在乎?”

我们俩几乎同时无言。片刻美女冷冷地笑了笑,或许她在笑她的无奈,或许笑我的虚伪,笑我冒充心理医生。

美女讲完她的故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要烟,或许她已经介意我对她的看法。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只是我不知……”我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问一个我本来已经知道的问题。

“问吧!”美女回答很干脆。

“你为什么不找一位朋友,我是说找一位知己倾诉,说真的,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医生,至今也不是。”我说。

“与商业相比,友情存在着太多欺骗,一种很容易让人信任的欺骗,商业交换是赤luo裸的金钱关系,任何人说的话都与金钱挂钩,至少不会有欺骗后的心碎。我这样讲是不是很可悲?我做人很失败,对吗?”美女很爽快地说。

“其实很多日呢都是如此,心理学的吃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我笑了。

诊所里一片寂静,只有钟表滴答滴答,似乎告诉我时间不早了。美女看看自己的手表,说:“现在三点零七分,你按时间收费吗?从我进门时算起,一共是四小时零七分钟。”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在乎钱的。”

“你可以不在乎,现实如此,我不想有欺骗后的伤痛,金钱关系最好了。哦,对了你还没有结婚吧,我给你说一个对象,介绍费二百元,怎么样?算了,一百五……一百块行了。就当作是为朋友做事。”美女说个没玩。

“每一个走进世俗社会的人都会变得跟你一样吗?”我问美女,而她却突然哭了。

“这本书你自己读去吧,就跟你的小说那样无聊。”美女解释道,顺便连我一起讽刺。

“你知道我在写小说?”我一惊。

“我看过《冬蒙》。”

“那你还……,你不怕我把你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写到小说上吗?”我问她。

“怕什么,只要你笔下留情就行了。我是很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的,好了,给你报酬一百块。”她抽出来一张“伟人头”平铺在桌面上。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查户口的。”

“不是编小说用的。总不至于让我用‘美女’来称呼你吧!”

“叫我‘r’吧!”

r,我惊得合不上嘴,这是钟临瑞的代号。“凭你这个名字,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句?”

“问。”r女人说。

“你会唱jaychou的《简单爱》吗?”

“你说呢?好了,我走了。记着你门外两旁的杂草该清除了,面子问题。”

“我在学着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

r女人出去了,我没有送她,甚至没有站起身,我清楚我们只是商业关系。想起钟临瑞,我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回想起来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于是收起自己不合实际的想法。我收了一百块钱,有点自喜,为我得到的一百块钱和小说素材,于是飞快地掏出纸和笔,做出最及时的记录……

说真的我有点讨厌这个和钟临瑞有着相同代号的女人,虽然她是一位美女。在我的思想骨子里,这种代号只属于钟临瑞,像一件注册过的商标名称一样,其他人用似乎都有侵权的嫌疑。当然钟临瑞并没有申请姓名这项专利,那位自称r的女人也没有错,只是我的心理问题。

在交谈中我了解到r女人喜欢上一位已婚男人。她去过泾阳,根据她所说泾阳的生活是她最快乐的时期,在那里有她许多朋友。那时候r女人可以坐上任何一位异性朋友的摩托去兜风,去吃夜宵,去舞厅、电影院。r女人说她认识了太多对她好的人,那是她从泾阳回来的原因。另外一些女性朋友要她离开,因为r女人没有男朋友,她如果继续疯下去,几种可怕的难以想象的后果会不期发生。果然她被老板炒了。

之后r女人说了许多那位已婚男人(下文用y代替)的事情,那些形容男人的形容词几乎用遍了,还有一些形容女人的词,她也变相地用了一遍。无非就是想证明她多么爱y男人。

r说y男人很温柔,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喜欢我也很温柔的女孩,女孩子也曾经说过她会等我的。从那时起我已经单身好些年了。我告诉她“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当和尚的。”

现在我有了本科文凭,也应该有当和尚的资本了,但是我却开了一个心理诊所,而她却嫁人了。

“你认为你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我问r女人。

“你认为除了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世界吗?我不会用主观想象出来的文字障碍为我们的爱情施加压力。”r女人说。

r女人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当初的我却不知道。我和她一直为了打造同一个世界而努力,岂不知我们一直是在一个世界,努力了许久,我们自觉不自觉地筑起了一道墙把世界分开了。我的那个爱幻想的女孩已经同与她在一个世界而且和我一样温柔的男人一起共同幻想了。

r女人说y男人为了她和他的妻子离婚了。我在怀疑r女人是否有如此的魅力。我不敢给y男人的行为给予道德上的否定,因为我必定是心理医生,而不是社会学家。

r女人说她的父母反对跟y男人一起,仅因为y是不知名的大山里出生的,为了出大山他过门到这里,娶了他的妻子。我本来是要说服让她离开y男人的,她却说她相信人的能力。我笑了笑,笑她跟我当初一样白痴。r女人说她的家人要她嫁给z男人,而她就是为了这件事跑出来了。

我没有继续听她的描述,问道:“你认识钟临瑞吗?”

“不认识!”

我为自己盲目的大胆捏了一把汗,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把她和钟临瑞联系在一起,不会是因为她们都有着相同的代号吗?

r女人似乎对钟临瑞特别关心,说:“她是o型血吧,一定长得很漂亮,而且善良,和我一样,但是特别爱生气。”

“不是的。”我为他的自以为是发怒。

“那就是长得不漂亮,也不善良,还是爱生气。”

我怒吼着:“跟你一样。”

“你喜欢她?”r女人一口断定说。

“不,她喜欢凌风。”我说。瞬间又想起那位我曾经喜欢的女孩子,不知道她是否记得情人谷的约定,瀛洲台上的见面。

r女人说她跑出来还有一个原因:该死的z男人又去她家讨好她父母了。或许躲避对待讨厌的人最好的方式,剩下的残局自会有人收拾。我给自己天才般的举动一个天才般的解释,我用尽全力破坏自己在z男人心目中的形象,做到这些我就成功了。

我发觉女人是很厉害的,一些男人想不通的做法,女人想出来了,并且成功的应用于实践。

“如果他再来的话你怎么办?”

“随他。”

“你很绝情。”

“在绝情和骗情之间你如何选择?”r女人苦笑道。

这时我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咽下去,努力地不要青烟溜走。

“你抽烟的方式很特别。”r女人发现新大陆似的说。

“没有你们女人的想法特别,我希望你的结果与我的一位朋友不一样!”我含蓄地说。

“你在说钟临瑞?”

“不是!”

“你们男人就是如此,把伤心刻在脸上仍骗自己和别人说自己很快乐。要知道伪装太多的话,那么她就失去它原有的权威。”

我讨厌r女人的自以为是,真的。

最后r女人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办,想与天都就拿上帝开刀。”

我在笑,不知是在笑我幼稚还是她天真!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可以把这个无聊的故事虚构下去。记录完r女人的事情,天已经亮了。我记她的事情很少,满纸都是一个曾经来过诊所的女孩子的名字。这个名字反复地出现使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这时候一个大胡子闯进来,看着纸上的名字,说:“程医生,这个人我认识,她是不是昨天订婚的那个女人?”我脑子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忘记关门,这个讨厌的多嘴家伙乘机进来。

“不是,她只是一位女孩子,不是女人。你走错门了,本店今天不营业。”我愤怒地说,他怎么知道我在说曾经的一位女孩子。

“我只是答应一位漂亮的女人一件事,把这歌词给你。”

“记住,她只是女孩。”

“你小子应该给自己治病了。”大胡子也显然发怒了,把歌词往桌子上一扔,头也不回出去了,关门前说:“她让我告诉你,给她打电话,拨打纸条上的电话。”

这是jaychou的《简单爱》,看完歌词,我一阵莫名的笑,原来这就是传说的歌词,爱竟然如此简单,他们以为世界上就他们两个人呀。现实的残酷使许多简单变得可怕。所以爱幻想的女孩结婚了,当然对方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江湖庸医。或许简单的东西她已经忘了。我有点同情r父母,他们选择的路不怎么简单,但是看起来比r女人要成熟得多。

在我的脑海中好像已经没有了对与错之分,我知道当对错不分时人就会变得麻木、盲从。一些事一个心理医生也是想不通的,像钟临瑞的父母为儿女设计幸福出路那样,像r女人的父母那样。

一个月后,r女人递来一封信,上面写道:

“我和w结婚了,我们前两个星期认识的。我而又是多么喜欢他。”

写到这里,我才感到自己吹侃地太主观了,看来在对与错之间还有另一种答案。人们都没有错,是我还是把对错分得太清了,所以变得疑神疑鬼的。我的朋友在耳边说:“世间还有几种答案,既对又错,既不对又不错,对与不错和错与不对是不一样的。这些够你研究的。”我笑他不是疯子就是哲人。世间万物疯子与哲人和对与错是最难分的。收到信这日,我停止营业,因为我要去找钟临瑞,临出门前,我才发现门外的野草的确挺疯狂的,我还是没有想过要清理它,不知道为什么?

男人呀,就是如此虚伪!

再过一个月,我彻底关掉自己的诊所,因为工商局的人来了。

之后我也打算去找一位心理医生,因为我总不会用“男人”修饰自己,不可能我一辈子都说自己是男孩子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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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欣雨飞扬点评:

文章语言、心理描述得风趣幽默,
让人看了有种想笑的感觉。
看来你还是一个大男孩啊!
简单、平凡才是真。
问好作者!

文章评论共[2]个
丫丫的风采-评论

简单的爱
才是最美的爱
  【海程子 回复】:现在也如此认为,可是当时写的时候我是含着泪水写的,可能因为我当年高考失利的原因吧! [2007-6-26 9:59:38]at:2007年06月26日 早上9:56

丫丫的风采-评论

人都是情感高级动物
我以前写日记也是经常写经常流泪at:2007年06月26日 晚上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