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一位抑郁患者的自述过去式

发表于-2007年07月04日 凌晨0:07评论-3条

那天,或许是我生活的一大转折点,是的,我确定是的。然而,我却记不起那天是几号了,只记得是3月份的一天,就连天气如何我也记不清了。但我记得那天我穿了一件蓝色的t-shirt和一条短牛仔裙。那件我很喜欢,是喇叭袖的,宽宽的袖子和宽宽的下襟走起路来随风摆动,很是飘逸,只是颜色沉了点,是一种乌青的蓝色。可那时的我并不觉得。那时的我比现在青春得多了,无处发泄的青春把我那本并不肥沃的脸作为突破口,熙熙攘攘地喷薄而出,而且前仆后继,新豆以旧豆的尸骨为滋养,一个个长得欣欣向荣,使得我脸上很是繁荣昌盛。虽土地贫瘠,但由于我这名园丁过于懒惰,豆苗们一直很是牛股,然而就算我勤奋点,也拿它们没办法。

市团校心理咨询的门还紧闭着,我和我姐站在走廊上等候。哦,想起那天的天气了,是一个骄阳高照的日子,栏杆外是金灿灿的阳光。我发现姐脸上的防晒油没有涂匀,没带镜子,于是她叫我帮她涂一下。那或许是我第一次触碰我姐的脸,以前或许试过,但我并没有印象。姐又一次问我,她脸上的胎记是否还依稀可见?我再一次以极其不耐烦的口吻告诉她,没有,完全看不出来了!沉默,沉默,阳光闪得刺眼。

市团校并不大,薄薄矮矮的三幢楼房和一个不起眼的大门围成一个回字形,中间种了几棵树几排花。从咨询室的窗望进去,我看到两张白色的单人沙发和一张玻璃圆桌,桌上一盆假花。我的眼神在那花上停留了片刻,大概因为那颜色是我那些日子里见到的唯一也是最亮丽的色彩。

两点正,我们听到楼下响起高跟鞋的脚步声,一位中年女人缓缓走来。不等她开门,我便问,这里做心理咨询吗?她客客气气地把我们让进屋里,倒了水,问,你们想咨询哪方面?

“……哦……”我一时答不上来。

“她刚参加工作,觉得压力很大,做老师的,别人都认为她做得很好了,可她自己却总说自己做不好。”姐帮我回答了。

我觉得姐又在安慰我了,不然就是他们的要求水准太低了。我简直做得一塌糊涂,而我的问题也不在乎这个。

“我主要是做事情极其地犹豫不决,觉得痛苦万分却又改不过来。”我辩解道。

“那好,你们先看看这些咨询师的资料,选出适合你们的那个,我再帮你预约。既然是当老师的,我建议找一个也是当老师的,比较了解情况。”

于是我们花了近一个小时细细查看了所有咨询师的资料和收费标准。我觉得那些收费都好贵,以前在大学时咨询过,知道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把问题解决的,算算一个过程下来至少一千多,我又开始打退堂鼓了。但姐坚决要我看,并帮我选定了李荣老师。因为她也是老师,还曾获过多次优秀班主任奖。在下订的那刻,我还在犹豫,我担心,一个技术学院里的心理老师能治好我的病吗?但我姐说,小地方里也会有大人物的。你在市桥二中,你就不优秀了吗?我并没有反驳,但我心里在说,我是不优秀啊,是不能干啊,不然何至于要求找心理咨询呢?那位中年女人说我姐好关心我。我姐说,没有人不关心我,学校里的同事和领导都对我很好,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觉得她说得对,我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在这里,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何以要去看心理咨询。我今年24岁,刚毕业于广州大学外语师范学院,参加工作半年,是一名高中英语教师。据我爸我妈哥哥姐姐说,我是全家中最幸运的一个。三姐妹中唯一一个上过大学,学历最高的。番禺公办教师,工资不算低,福利不算差,学校提供了三房一厅中的一个房作为宿舍,窗外有一棵玉兰树,据说环境还不错,然而那时我并不觉得,至于树的名字也是后来才得知的。那时的我并不关心这些,好象我唯一关心的就是晚饭后是否要到班里去处理一些问题,究竟是些什么问题呢,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天天都有问题要处理。因此,我几乎天天都要花上一个多钟站在宿舍门口,考虑到底要不要去教室,直到晚修结束了,学生回宿舍了,没办法也不够时间找学生出来谈话了,我才不得不急急忙忙地找衣服洗澡,一边痛悔刚刚没有过去,一边安慰自己:不是我不想过去,是时间不够了。

洗完澡,我感到极度的疲惫,可是明天的课还没备。拿起书本,一坐就是几个钟,水都不用喝。到一点多两点钟不得不上床睡觉时,我仍然觉得课没备好,觉得明天的课一定又会很闷。

爬上床,刚一闭眼,就听到学校的广播响了,睁开眼,久久不愿起床,那广播实在太可恶了,可恶!可恨!不得不刷牙了,喉咙干,呕、呕、呕……

第二天,同样的音符,同样的节奏…··

这样的生活,他们说我是最幸福的,他们说我没有理由抱怨。是呀,他们是对的。我工作一周,一个办公室十几个人两台电脑,备课极其不方便,哥哥给我买了一台笔记本,两千多,只要我请他吃了一顿饭;姐姐每个周末煮好了汤等我过去喝;主任见我情绪不对头,到我宿舍看我,提出亲自带我去医院看;我因看病请假期间,同事连续几天每天四节课帮我扛了下来;级长不断地指导我如何处理班里的事情;舍友不厌其烦地安慰我,听我崂唠叨叨地哭诉;有这样一帮亲人朋友,就算在荒芜的大西北,也应该感到幸福了,何况在市桥二中?这里环境优美,对老师对学生充满了人文关怀。我妈来这里住了几天,啧啧地赞不绝口,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耶稣救世主。

啊,妈妈来这里住的那几天,是那段日子中最幸福的。可现在妈妈却不来了。那时,妈妈说要来,我却是不大乐意的,因为我没时间陪她去玩。我工作很忙,忙得有时我觉得吃饭睡觉都不够时间了,哪有闲情陪她去观光呢?我觉得任务很沉重。可是妈妈说她住在姐姐那里,由姐负责她,不用我担心。她坚决要来,我无法说服她,也不敢违背她,更觉得不该违背她,我有责任带妈妈去玩,无论工作多忙,妈妈比工作重要,不要本末倒置了。我从来没有违背过妈妈,除了背地里跟那个他偷偷谈了七年恋爱,我一件反对妈妈的事都没做过。这也是我现在才意识到的。那时怎么就没发觉原来我是那么乖巧的呢?也许是因为太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了吧!

终于又熬到了星期五了。我象往常每个周五下午一样,提着一大袋书和两件换洗衣服来到图书馆四楼会议室开全体教师大会。

校长是我最佩服最敬仰的人,因为他不仅懂粤语,还懂普通话,更出色的是,他能够同时说两种语言,把他们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浑然天成,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连我这个学语言教语言的都要刮目相看,五体投地,退避三丈。因此,一般地老师是听不懂这么高技术含量的语言的。而我也只能勉强听懂一半。这可害苦我了,以校长的那种语调,若是吐出来的是毫无意义的音符,那起码可算得上是合格的催眠曲,可偏偏我能听懂一半,实在是不酣畅啊!往往我只好用另一半的思维来思考这样一个重大的问题:这个周末过不过去我姐那里呢?这个问题相当的复杂,需要把我这一周积累下来的工作是否多,姐姐是否有空,是否要去逛街,是否会下雨等等问题考虑进。结论往往是在宣布散会那一刻才下的,而往往都是错误的,因为时间太匆促了。每每登上那人山人海的302公共汽车,每每在华灯初上时拖着长长的背影和萎缩了的胃走在寒风啸啸或是细雨飘飘的中医学院校道上时,后悔便强烈地来侵蚀我的心。然而,如果是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听着姜育恒和老狼的歌,吃着香蕉的白粥,我依然摆脱不了这种痛苦的嘶咬。

但今天我可以摆脱了,因为我不用考虑了,我必须要去,我妈来了。我也不会后悔,我没有思考的重任。于是我用另一半思维来睡觉,总算睡了一觉,虽然只用一半思维来睡,但校长的话多少是有效果的,因此比往常夜里都睡得好些,就更不用说比中午了。

不知道怎样来到我姐宿舍的。一进门,就看见妈妈和哥哥坐在那间潮湿狭小而又堆满了东西的房间里。妈妈一见我,就扑上来搂住我捧着我的脸,往我嘴上就是一亲。我一下子楞了。妈妈好象从来没有亲过我啊。也许小时候有,我忘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到妈妈尴尬的笑和微微涨红了的脸。记忆中妈妈的脸常常是涨红了的,但那是因为天气热,或者是忙完家务后或者是哥哥的淘气而大动肝火的时候,红得像有一簇火在脸上熊熊地燃烧。而现在的,就象即将要熄灭的碳,苍白中带着一点微红。

“好久不见了,好久不见了,太激动了,太高兴了,没有瘦了啊,没有,头发这样子好看,拉直了好看,好看……”妈妈边坐下边说,语无伦次,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你这件衣服也好看,怎么以前没见你穿过的?”我违背了我的审美观,那是一件比我还老的小背心,称在枣红色的毛衣上,毛衣是自己织的。我突然想拥抱妈妈,我抱了吗?好象是抱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我没敢亲吻妈妈,那种想亲吻她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可我没有亲她。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很后悔,后悔没有亲她。我以前后悔的事情很多。后悔在妈妈扔掉我唯一的布娃娃时没有反抗,没敢出去黑暗的门外寻回;后悔在妈妈因我索要两毛钱买零食而打我一巴掌时,没有说半句话也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流泪;后悔以为妈妈不允许而一直到初中毕业都未曾去过离家只有十几分钟摩托车程的海边;后悔小学时有一次躲进妈妈怀里撒娇被推开后默不作声地走开……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后悔了,我只后悔没有在当时回吻妈妈一下。

“我这对鞋也不错吧?是隔壁良阿姨的。阿林(邻居良阿姨的大儿子)说要走了,马上就走。我便赶紧收拾东西,嘣嘣嘣跑出去,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穿了对塑料鞋。赶紧回去换,可是我又没有一对鞋穿得出门的。良姨说,穿她的吧,就拿了这对鞋给我,我就穿着来了。呵呵,隔壁的阿青都在笑我,呵呵,是不是很老土啊?我也无所谓啦,都这么老了,不知阿林夫妻俩有没觉得难为情,带着我这么个乡巴婆……”

说着妈妈就哈哈地笑开了,这种笑,我小时候我觉得很刺耳。妈妈很少笑,可一笑起来就是这种狂风暴雨式的。奇怪的是小时候我常常只听到她的笑声,很少见到她的笑脸,因为她笑的时候常常是她在门外我在门里,但我猜想那时她一定也象现在一样涨红了脸。

在姐的那个窄小房间里,我们母子女四个边聊边吃,可算是其乐融融。好久没有那种感觉了,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过。只可惜爸爸在老家只好去叔叔家吃饭了。听到妈说他去叔家吃时,我却倒是感到一丝宽慰。爸爸和叔叔在村口吵架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只是这一次没有害怕,没有仇恨,没有咬牙切齿,只是仿佛淡淡地看着膝盖上儿时留下的伤疤。叔叔越老越发长得象爸爸了,堂弟浩然和杰克(那个常常拿水枪喷我的小男孩)也长成了有模有样的帅小伙子了。过年时,他们来我家玩,我戏称他是韩国明星,问有几个女朋友时,他居然害羞地笑了,说,叫靓仔哥哥(我哥)快点娶个嫂子吧,爷爷等着抱孙子呢。

第二天,我姐我哥上班,我也没空陪妈妈。暑假时在那里做兼职的华美私立学校打电话给我,说叫我去拿六百块奖金,秘书长说请我吃饭。秘书长是个三十多岁仍没怀上孩子的女人,一个很好的人。我跟哥姐和妈都商量了,都同意我去。妈说她一个人在姐家睡觉没问题。我没有违背妈妈,可我又做了一件令我后悔的事。如果是现在,我不要那六百块钱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去拿。我拿钱回来后很累很想睡,可妈妈说想去走走。我说陪她,她说不用,就在这天台上转几圈。我同意了,应该说我顺从了,就和衣躺下了。一会儿,姐回来,在天台上怎么都找不着妈妈,我吓得跑遍了整个校园,差点没跑到旁边的市场去,都没找着妈妈。挨姐的口水攻击时,妈妈回来了,说往楼下去,经过四楼老人文化中心,进去看他们打麻将了。话语里夹杂着歉意。写到这里,我再次感到后悔和心酸。

挤在人山人海的3号线地铁里,我们来到我的宿舍。还好之前买了张大床,才可以睡下我们母女三,但妈妈还是得睡床尾,拿她粗糙而暖和的手来捂我冰凉的双脚。或许是因为这样,在妈妈在的那几天里我都睡得很好。就象初中时每次大考前睡不着,只要妈妈过来和我一起睡,我就睡的着。尽管妈妈会打鼾,却并没有影响到我。妈这次之所以睡到床尾也是因为她怕鼾声吵醒我,因此她还硬撑着不睡觉,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妈妈回去时我很舍不得也很害怕,怕她不在我又要睡不着,可是宽慰的是不用再在每天早晨醒来时被逼着喝下一大碗灵芝水了,也不用因为在同事面前不小心放屁而难为情了。可恶的是,妈妈听了后竟开心得直拍掌,说:“好啊,放屁好啊,肚里风,不放不通!”妈妈,为什么五一时你就不来再可恶一回呢?这回我有空带你去玩了,你却不来了。其实,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妈妈,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还不迟,是吗?妈妈?

对不起,亲爱的读者,我本来只想记下心理咨询的过程而已,没想到竟拉扯了这么多有关校长和妈妈的事情。(把校长和妈妈相提并论我极其不情愿。)有关校长的您大可跳过不读,而有关妈妈的我恳切地希望您能够认真把它读完,我也相信您会的。

第一次咨询是在几号我也记不清了。依然是那件蓝色t-shirt和那条短牛仔裙。我坐在咨询室外间的木椅上等候李老师。不到五分钟时间,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位中年女人,长发披肩,身材高挑,淡妆,双目炯炯有神,比照片上的要和蔼可亲许多。后来,我得知她已有四十多岁了,但当时我还以为她可爱的小女儿或儿子在上小学三年级。她伸手跟我握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记得当时是否来得及站起来了。握住她的手那一瞬,我发现她的手纤细,柔软,冰凉。

在简单而温馨的咨询室里,面对她关切的眼神,我尽情地哭诉,没想到我的话就如开了闸的水库里的水哗哗哗地冲出来,挡也挡不住。就在来的路上,我还一再地犹豫我是否有必要来。难得一个周末,我应该去玩玩才对啊,应该约朋友去逛逛街或者去唱k或者去爬山,何苦花钱去找一个陌生人聊天呢?或象跟我同路出来的同事一样,约了朋友开开心心地吃个饭,哪怕只是吃个饭!但这些方法我并非没有试过,结果往往是和朋友们声嘶力竭地唱完k后,心底依然残存着寂寞与凄凉,就如杯底的茶叶虽经过搅拌而浮上杯面,但慢慢地重又沉入了杯底一样,而茶却因为搅拌而变得更浓了,寂寞也因为刚刚的狂欢的对衬而更加清晰地疼痛起来。筋疲力尽地逛完街后,腰酸背疼,头昏脑胀,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真实的虚假的,种种印象或是思绪重又来袭击我,杂乱无章,毫无头绪,就如一部毫无情节的动作影片,影片中有两方无缘无故打起战,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却依然不分胜负。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打起来的,还要打到什么时候,总之他们片刻不给我安宁。偶尔歇战时,我清醒地意识到我需要一个人,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来做我情感的裁判,做我思想的法官。为什么非要完全陌生的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做到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

于是当我坐在了这位可亲而又可敬的法官面前时,我便不由自主地将我大脑里的这场血腥战役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她的眼前了,因为我自己对平息这战役无能为力,我渴望把这个重任交到一个有智慧有勇气的人手里,让她替我完成。

然而李老师并没有替我做出裁决。而是引导我自己做出裁决。她就像一个英明的母后握住皇儿稚嫩的手,慢慢地提起沉重的御章,轻轻地沾上印泥,然后慢满地移向奏折,郑重有力地在适当的位置盖上印章。这个比喻或许夸张了点,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亲爱的读者,当我握住李老师纤细柔软的手的那一刻,我真的并没有意识到,就是这双细柔冰凉的手即将翻开我人生新的一页。至今我都想不明白,是什么赋予这双手以如此神奇的力量,可以平息这场血腥的战争,化解了一切的仇恨,扶平了累累的伤痕。如今,我知道这场战争并非无缘无故打起来的,而是早在我儿时就已经因一次又一次的误会而埋下了深深的仇恨,工作的压力和感情的挫折仅仅只是导火线而已。

接下来的几次咨询我都是以泪洗脸的。我不明白为何当我面对自己时会常常如此的无助因而常常地落泪。李老师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许多问题李老师都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为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李老师每次给我留下的作业的完成,许多问题渐渐地就不成问题了,像天空中的云朵,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了,而有些问题,思考时如走入浓雾,伸手不见五指,但一旦找到答案却又马上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又一村。泪水越来越少了,笑声越来越多了,如今战争的双方已经进入了和平谈判阶段,谈判进行得很顺利,相信我下次坐在那位可敬可亲的法官面前时,他们就要握手言和了。这是一位与众不同的法官,在她的法庭里没有败诉者,只有胜诉者;只有祥和恬静的笑容,没有恐惧绝望的表情;只有谆谆的教导,没有庄严的审判。在她的法庭里,洋溢着平和的音乐,消融着幸福的笑容,就如一座神圣的教堂,唱着圣洁的诗歌,用心聆听来之天国的福音。啊,我的主,在您面前,我是如此卑微,我跪倒在你脚下,亲吻您脚下的土地,仰视您圣洁的面容。我敬仰您,赞美您,赞美您亲手创造的世界,以及世界上的一切生命,一切因生命而带来的快乐与悲伤,泪水与笑容……我祈求您将您博爱的眼光偶尔停留在我和我爱的人们及爱我的人们身上,以您无穷的力量驱逐这世上的一切邪恶,扶平这世上累累的伤痕,给干裂的土地和枯萎的心灵之花浇上甘甜的雨露……··阿门。

期待言和的日期,期待再一次见到可爱可亲的法官---李老师。我想这应该成为永远值得回忆的日子。言和的仪式要相当隆重,宴席上双方的关系应更加融洽密切,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法官李老师应该收到一束写满真诚与爱的康乃馨,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位法官,更是一位有着一个花季女儿的母亲。是的,一位母亲。

十一

教堂里唱着圣洁的诗篇,我仰望圣母宽容慈善的面容,在心里哼起了这样一首歌:“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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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紫色妖精点评:

从文字角度上来看,写得还是很细腻的,一种不张扬的细腻。

紫色妖精点评:

这篇小说在情节上如果再延伸些会更好。

文章评论共[3]个
丫丫的风采-评论

曾经我也有过抑郁症,但后来都市的热情改变了我at:2007年07月04日 早上9:17

##童话$$-评论

生活中的你我都要知道振作,知道吗?at:2007年07月04日 上午10:10

梦想人生-评论

“过去式”你好,当愿意你的这段经历如同你的笔名一样彻底地过去吧!你这篇文章写得很好,比前几篇作品强多了,希望你继续努力,写出更精彩的文章让广大读者欣赏。
同时也祝贺你走出了抑郁的阴影,踏上了阳光灿烂的康庄大道,过上了多姿多彩的幸福生活。用你灿烂的笑容和欢乐的笑声来回报曾经关心和关爱你的亲人和朋友们,他们一定会因为你的勇气和才华而感到欣慰和骄傲的。at:2007年07月17日 中午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