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生命的声音抒情散文

发表于-2007年07月05日 早上8:29评论-1条

天阴得象一块硕大无缝的灰布,死气气沉沉的压抑着大地,一大早,豆大的点雨就急不可耐象似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落下来,一向办事利索的郭军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显得六神无主,丢三落四,这不望着大雨倾庞的天,临出门时,妻子硬把把伞塞进他手里。刚过吧轮休日,工人们都干净整齐容光焕发的又开始上班了,郭军随着人流进入更衣室,换上配套的一系列工作服,系上腰带,迈进了罐笼车,驶入井底巷道。

下午四点多了,工作面循环已完成,工人们陆续都走出了工作面,作为一名安全员,郭军总是最后一个走出工作面,十几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养成了严谨的工作作风,回地方转业到煤矿工作后,他仍然有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习惯。就在他巡查完一个回采巷道正要退出工作面时,突然大片的煤块落了下来,眼疾手快的郭军迅速向后擅离,还好后面的顶板安然无恙,郭军猫着身子站稳了脚根。

十几分钟后,一切安静了下来,郭军明白,这是遭遇了矿井的塌方事故,巷道被堵塞,虽没有将人埋进去,但是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已经不可能了,惊魄未定,他缓了缓神,军人天生临危应变的本性让他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他没有选择恐慌,没有选择失措,更没有选择哭泣,而是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井下四周一片漆黑,除了郭军头顶上的矿灯微亮着,可这光束在邀深的遂道里显得惨然暗淡,况且这盏矿灯已经从早上八点亮到现在了,它也快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身处千米以下的矿井中,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更没一点声音,就连巷道一惯有的“滴嗒”水珠声这时也悄然无声。郭军刚开始还显得有点精神,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滑过,矿灯也暗淡了下去,发不出一点微弱的光来,冰一样潮湿的巷道里彻骨彻髓地寒冷,象是宇宙黑洞,把他的体温全部吸走了一样,氧气在一点点称少,郭军能感觉到呼吸都很困难,只有残弱的脉搏跳动证明他还活着,一阵阵抑制不住的颤栗在身体里涌动,黑洞洞的煤坑里什么也没有,除了死亡的影子紧紧地跟随着他,咬噬着他的肉体,咀嚼着他的灵魂外,什么也没有。记得在安全培训时,老师讲过,在煤矿事故中,困在井底的人,很少是先饿死或窒息死亡的,大都是精神崩溃,在救援队伍还未到之前,先思想绝望而死了。可寒冷和死一般的沉寂袭卷着他,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要说饿死,就是憋,也会把人憋死。

时间在一点点的滑过,,那种生命渴望的无望让他失魂落魄,迷惑中他竟然睡着了,很多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终结的。可有什么能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坚持到救援队伍的到来,声音,只有声音,哪怕是对他的最恶毒的诅咒,不,即使是一又手打在他的脸上发出的声音,也会让他的欣喜若狂,从而从恍惚中醒来,重新振作起来。但没有,一点儿也没有。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个声音响起,“爸爸,爸爸,回家吃饭了”并伴有和谐的音乐,他悚然一惊,忙坐起来,听着这天外之间,哦,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再仔细一听,这种声音居然来自于自己的腰带,哦,他想起来了,是女儿昨天给他的生日礼物——音乐腰带,发出的声音。昨天恰逢轮休,也是郭军的生日,五岁的女儿饭后郑重的送给他这个会唱歌的腰带做生日礼物,一按开关就会唱起女儿甜甜的声音:爸爸,爸爸,回家吃饭了。记得当时他还摩沙着女儿的头,笑着说,“鬼孩子”,孩子眨着天真的眼,朝妻子努了努嘴说,“是妈妈的主意,妈妈和我盼望你早点回家”。或许是郭军的低沉的头压住了腰带开关,所以腰带会唱起动听的呼唤歌曲来。这种亲情的呼唤无不啻于天赖之声,它唤起郭军精神的悸动,他不再感到孤单,也不再感到黑暗,至少,这儿还有一个声音在陪着他,是家人亲切的呼唤,是亲人殷切的期盼。要活下去,瞬间,郭军觉得勇气充满全身,那种激励生命的声音在他身体的荡漾,他没有别的吃,就将煤撮着一点一点往胃里咽,他听说过,有人在煤坑里就曾以吃煤救过命。

此后的五天,在他就要倒下去时就按出女儿甜美的声音来,他就是以听女儿的声音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第六天,一道亮光倾泻下来,他得救了。他被救出时,耳边总是响着女儿甜美的声音。

生命有时就是这样神奇,即使是种声音也能让你获得再生,郭军以他那飒爽英姿在矿山拼搏着,他永远也不忘记生命中的那种声音。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7-7-5 17:07:3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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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1]个
青瓷-评论

感动于这声音的伟大与神奇。
同时惊讶,此文竟然没有审核编辑。
问好作者朋友~at:2007年07月05日 晚上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