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他孤身一人走在街上,没有人理睬他。
他手上握着一支灰黑的短枪,从侧面看,活像一个正处受训的军人。
他一直走着,直直地走。
这是一条热闹非凡的街,路边的猪肉臭气横飞,蚊蝇乱跳;道上的青菜滴露,渣叶袭地。靠边处积水成滩,但他似乎瞎了眼,踏得污水四溅,好像也聋了,完全不听到别人的叫骂。
他的一双脏兮兮的破布鞋露出两个污垢趾头,膝盖穿洞的牛仔裤已近乎褪成白色,一件本暂新的浅蓝色衬衣清晰可见抓扯的痕迹,颈部垂着一条发亮的链子,脸上毫无血色,如宣纸一般苍白,嘴唇发干欲裂,双目神情恍惚,眉头微锁,头发炭黑稍长且凌乱,上面沾了不少不知明的物体。
看样子,他不太正常——
无奈,今天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我,既然他没有说话,那就请允许我代为讲之。
一件在十五分钟前发生的事情,我目睹了那一切。
他在一间书店里,店里只两人,一个是他,别一个是店主。因为他患有先天性口吃,一直都没有好,内心极其脆弱,所以很少说话。店主自然也不会无故言语,店内便静得可怜。其实,他不是来看书的,却假装翻书看的样子。我看见他的眼睛分明斜向店主,且冷得可怕。
这是一间很小的书店,总共不到20平方米,平时也很少有客人光顾,从开张到现在,一直都那么冷清。
店面虽小,但也雅致,正对门处挂着一只古式摆钟,嘀哒嘀哒地响。
他仍旧在掀书,翻腾的思绪时不时引来一阵冷汗,眼珠也扭得疲倦了,身子有些发颤。
店主是个书迷,自顾低头看书,完全不当他存在。
他似乎觉得时机成熟了,抓起一本,径直朝店主走去。
店主抬起头,才抬到一半,他不知从哪获得了那么大的力气,突然将手中的书一把按在店主的嘴上,店主背紧紧压着墙壁,条件反射地开始反抗,双手疯狂地用力向前抓,连抓几下,扯着了他的衣衫。
他仍在继续,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停下,生硬的动作死死地按着店主,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店主由于惊恐过度,额头早已布满了汗雨,上衣也几乎完全湿透,两只手上的豆大汗珠急急向他的衣裳滚去。
就这样,连耗了十几分钟,他终于支撑不住了,眼看店主就要脱手,突然,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捡来的警枪,手一抖,“砰”的一声,子弹从枪管急速飞出,没有任何响声地钻进了店主的脑袋,那一刻,我很清楚地看到,是他的无名指打滑,扣在板机上,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失了神地松开了手,店主软软地斜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额头上的小孔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他吓呆了,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干的。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没命地逃出了书店。
书店的惨淡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一声枪响变得热闹起来,还是同以前一样冷清。
他走了,其实他并没有逃,只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笑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却是那么痛苦,那么茫然,那么无助。
他疯了,我敢肯定。我也要走了,我不十分清楚他走进书店之前的事,想必也不会知道他的将来,因为我只是他头顶上的一只苍蝇,我要飞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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