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其实事情不用商量，结果一定是：十一出游，不许带家眷。王越这败类想人家赵丹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找机会抱了一夜，可能觉得发展顺利，是肯定会提出“不带家眷”这条的。长时间的相处，赵丹就是个刺猬也被这狗日的剥得象个小白猪了，她也会同意。至于剩下的几个，无非是给这对奸夫y*妇做做挡箭牌。

这对于俺来说是件痛苦的事，届时王越一定会和赵丹进一步“发展”，俺呢，除了伺候好女同胞，只怕还要充当苦力。虽然燕子丰韵刘芳清新，都是好同志，可是俺有女友，还是订了婚有既成事实的那种，这种事情上冒头，是不是于礼不合？俺不是对漂亮的女同志没想法，在没做出事情来之前，俺还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这些想法曾经和王越聊过，狗日的说：“小萧，怎么进步的这么慢？你还在我26那个年龄段哪。生活就是一片平静的池塘，下雨了水涨起来，两个小池塘要交汇到一起，何必拿泥巴筑墙呢？太阳一出来，不又各是各了？起些波澜也不错的……”

王越的老婆是市医院的医生，身材相貌都不错，人也很温柔。俺就是不解，得妻如此，尚要“情况”么？问他他就拍我的肩膀：“你是很聪明，不过这事要等你婚后五年我们再谈。”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不是没有遇到过“两个池塘”的情况，去年，刘芳的声乐班有个女生就老来找俺。心里话，人又漂亮，又年轻，又会说话，还上进，叫俺怎么看怎么喜欢。特别是那两个眼睛，看着俺的时候水汪汪地。学校里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师生恋。刘芳都说：“还不错。你没结婚，也比她大不了多少，我跟你撮合撮合？”俺哈哈一笑：“好啊。”当是个调侃。

凭良心说，俺的未婚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在银行工作，怎么地也配得过我了，可俺还是经常脑筋开小差，看到操场上那些婀娜青春的身姿总觉得象那个女生。

俺的女友刘芳他们几个是认识的，俺让他们把班费什么的都存到俺女友的那个营业点。他们也说俺眼光不错，找的是那么回事。出鬼的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刘芳总让那个女生来，不晓得安的什么心。好在那时燕子也老来我这，她是很抢人视线的，总算没发生什么。

一年多了，现在这事要发生在燕子身上的话，俺顶是要顶的，不过肯定顶不住了。

俺脑袋里胡思乱想，看看表，7点40。桌子椅子桌布麻将茶叶烟缸，一个不缺。俺正冲茶，鬼子进村了。

和往常偷着躲着的方式不同，今天大家是明目张胆嘻嘻哈哈一起来的，一进来就闹。

“打好大的？打好大的？”

“火机。”

“这是你冲的茶？茶叶少了。”

“空气清新剂喷了没有……”

俺全都不理，接上嘴就没得完。俺把打火机扔桌子上：“你们先玩，我转一圈来。”这是规矩，玩是玩，工作还是不能马虎地。

晚上的任务比较麻烦，光巡夜这一项就包括几个方面，防止盗窃、损毁学院财物；制止吵闹斗殴；检查学生寝室和学校各个昏暗角落……防盗防闹有老吴小李他们两个就可以了，检查寝室就一定要俺亲自带队，否则学生根本不买帐。

莫看学校不大，什么逼事都有。四月有一次巡夜，熄灯后大约11点过点点，俺带着大小李从男生公寓楼下过，就听见一楼有响动，声音不太对。老李当时就表情怪异起来，似笑非笑地。

那是人生病时候的哼哼声，呜呜咽咽的。仔细听又不象，软绵绵地，从喉咙里憋出来。我还！这是女人的声音！这是……俺就急了，不是不准学生谈恋爱，你到外面去开房间，老子吃多了才管！学院不远就有一家卖性用品的商店，也没见不良反映。可是你在学校乱来，还当着一间公寓里六个男生的面……里面是什么情况？！

“抽根烟烧烧晦气。”老李是过来人，看我要望里面走连忙甩来只烟。

小李兴奋得脸上冒油，把个电筒打得亮亮地：“走走，捉到保卫科去！男的女的一起。”

叫宿管员起床，拿钥匙开门。这个波依④也不是个好东西，起来就问：“是不是查102？嘿嘿。”

门一开，哼哼叽叽的声音一下子断了。小李拿手电乱照，宿管员把灯按亮。

寝室里跟他妈的猪窝一样，老子脚边就是一堆渣滓，瓜子壳水果皮塑料袋饮料盒积得有三寸厚，气味难闻的要死。

六个被窝都裹的紧紧的。

小李走过去，拍了拍明显隆起的那一团：“起来起来，被窝里衣服穿好。”

我看一下另外五张床，这么大的响动居然吵不到他们，好象都重伤昏迷了一样。我走出去，等小李把人带出来。

接下来俺给科长打了电话，这种事他喜欢处理，办起来也拿手。俺们年轻，不便之处还是有的。到保卫科后俺又提醒小李：“看看戏算了，莫到处讲。”毕竟这种事不光彩，传出去哪个的面子都不好看，再说还要给学生留条路，还年轻，不能让人家爬不起来是不是。

女孩后来“转校”了，男孩的父亲是院长的战友，留了下来。同寝室的六个人一起记了个过，就这样。

现在这样的事情少了点，聪明的学生都去校外多租间房，只要住宿费交了，学院也睁只眼闭只眼。

……

俺站在操场边，看小李和老吴摸到黑漆漆的角落里去。时不时地，就有一对小鸳鸯被惊得乱飞，后面是小李的叫声：“学习不好生学，恋爱谈的好得很。还不去上晚自习！”

现在还早，没有到查寝的时间，等他们出来，一人撒一只烟：“辛苦辛苦，歇一哈⑤歇一哈。11点我来喊你们。”完了我就向值班室跑，那里才是最需要俺的地方哪。

“八条。”王越打出一张牌。“就这么说定了，十一的晚上坐船走。刘芳你带上朋友也行，只许你带。”

见我回来，几个人一起拿茶杯在桌子上敲：“小二！上茶。”

事后我被告知：到xx市xx山xx溪去漂流，为期三天。无家眷，只带一套换洗衣服和人民币即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