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欢快4罗慢

发表于-2007年07月26日 早上9:07评论-1条

四 

刘芳是个乖孩子,到了目的地就推托身上不舒服,在旅馆里蒙头大睡,说什么也不参加漂流。这给俺们四个创造了极大的方便。稍事休息,交钱领到两条双人橡皮艇,俺们从源头出发了。

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山间小溪,水清得不行,又浅,底下的鹅卵石看的清清楚楚。四周人很多,橡皮艇挨挨碰碰地挤一起顺水漂,根本划不开浆。二三里地之后,船与船之间才拉开了距离。

都说“男女配对,干活不累”,这话实在有误,一路上俺操着浆笨手笨脚地扳,燕子就船头船尾趴着玩水。那边船上也一样,王越光着膀子“嘿咻嘿咻”,赵丹也忙,她忙着和别的船上的陌生人打水仗。过了一个弯,浑身湿透的燕子抱着胸坐到俺旁边,“好冷啊。”她说。那是当然,山里的涧水溪水是很凉的,一直浸在水里,大太阳照着也吃不消。

“日光浴日光浴”俺说。

前面王越的橡皮艇向右一拐,避开沿途负责安全的水手,进了一个岔道,狗日的还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俺一眼。俺把浆一扳,也拐了进去。

这个水道7弯8拐的十分难走,两岸树啊草啊又多,划了半个钟头,才找到一个石块林立的有沙子的地方。俺把船靠边,找个搬的动的石头压好缆绳,然后拎着燕子的透明手袋,跟在她屁股后头。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四个人一时有些尴尬,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不过王越这厮的不好意思是假的,不超过三分钟,他就看好地形,把赵丹扯到一个三面都有大石的沙窝窝里去了。很显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俺赶上燕子,捞住她的水蛇腰。

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俺和燕子找到一块到处是淡黄细沙的地皮,往王越那个方向刚好有一块三尺多高的石头挡住视线,其他方向就不必管了,反正也没人。整个世界就剩下水、阳光、沙子、树木、石头还有两男两女,显得那么纯情。燕子趴在沙上,背上小衣服的扣子已经被俺一一解开——俺给她涂防晒油。大家都知道,男的给女的涂防晒油是一件什么样的工作,一个女人肯让一个男人用手把那种滑腻腻的东西抹上脖子、脊背、手臂、大腿……啧啧,现在,俺就象一个最痴情的男人那样把油涂遍了她的全身。俺就是个初经人事的小青年,正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刺激无比的快乐一点点攫住。燕子被还原成一个小姑娘,扭扭捏捏地,油抹到不大见光的部位时就躲来躲去,象一条刚被拎出水面的鱼。

“不许动。”俺说。

男人在这种环境下一般都不再是理性意义上的“人”,百分之大多数都会变成具有强烈攻击性的雄性动物。俺也不例外。一只饿狼碰上一只白花花的小羊会做出什么?俺做了和狼同志一样的事,扑将上去。

世界在这一刻显得非常原始,回到一个温暖的,粘乎乎软绵绵湿漉漉的地方。俺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肚子正“咕咕”地叫唤,看看燕子,她的上下衣服都已经穿戴整齐,而俺还是光溜溜的,t恤衫盖在俺的胯部,小裤衩晾在石头上晒太阳。

“他们两人先走了。”燕子说。“我们走不走?”忽然又笑起来:“刚才……小弟弟被他们看光啦……”

嘁。看光了就看光了,有什么了不得?只看不捞,捞了挨敲(kao平声)。“先不忙。”俺说。“等我再上你一次。”

……

回到旅馆天已经大黑,俺很累,象条暴晒了一天的蚂蝗。躺上床,听见王越说:“刘芳你准备怎么办?不好处理我们就回去算了?”

俺迷迷糊糊地,“凉拌。”俺说。

第二天,俺被电话吵醒,是燕子打来的:“我们三个去逛市场了,你陪刘芳玩——是任务哦,一定要让她高兴起来。”

俺刚刚说半句“先不忙”,挂了。悻悻地挣扎了半天,起床成功之后,俺去了五楼。

刘芳坐在床上,t恤衫、牛仔裤、旅游鞋穿的规矩得很,头上长发用一根紫色的带子扎成马尾巴,身前堆着一堆零食。见俺进来也不招呼也不笑,把个不知什么玩意放进嘴里嚼得“嘎嘣”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之前俺们五个人在一起,俺拿燕子王越他们三个没什么办法,惟独对芳丫头一套一套地,能呼得她箩箩转,现在也一样。

“跟哥准备吃的没有?”

根据俺的经验,女人一旦板起脸来,就不能立即和她讨论个子丑寅卯,一定要先转移她的注意力,成功之后再谈论该说的事情,就会容易许多。她不开口,俺就继续说:“吃饱了跟哥去玩最好玩的东西……”

果然,刘芳溜俺一眼,问:“什么最好玩的?”

“知道长江大桥吗?”

“唔。”

“知道蹦极吗?”

“……”刘芳的腰身忽然就直了。“我们去蹦极啊?穿这行不?”

俺把她从胸到脚看上5分钟,评论说:“再合适不过了。”

“那走啊。”刘芳蹦下床就往外跑。“边走边吃吧……”

大功告成。“先不忙,”俺一边沾沾自喜一边跟上她,“过性生活先。”

刘芳脸一红,点头算是答应。别误会,这里头有个典故——子曰:“食色性也。”就是说吃饭和做爱都是过性生活。“过性生活先”就是“吃饭先”,如此而已。

小丫头的情绪好了起来,饭桌上叽叽呱呱说了很多话,还喝了酒事先壮胆。原来,我们四个去漂流的时候她闲得无聊,已经打车去了蹦极的地方一趟,不过没敢跳。“太高了。”她说。“想死也要有个人陪嘛——我们来个双人的,一起跳。”

俺一边夸奖性生活质量不错,一边同意了她的提议。

世界上的事情来得就是这么突然,老天爷要不几个月不下雨,旱死你,要不狂下一气,潮水泛滥,所有的小池塘都有交汇到一起的可能。上车的时候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刘芳就抱着俺的膀子——不是那种象征性的为了避开碰撞的牵手,而是情人间特有的含羞带怯的相依相偎。俺有点懵,开始明白昨天晚上王越的话:“刘芳你准备怎么办?”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舒适,上了车俺又说了句傻话。俺问刘芳:“36d?”结果丫头把脸埋俺肩窝里一直到长江大桥。

刘芳和燕子不同,燕子是提得起放得下的过来人,刘芳不是。刘芳是个爱脸红爱认真的小姑娘。换句话说,俺可以和燕子在床上打滚,之后双方若无其事地各自回家,刘芳不行。

俺心乱如麻。晓得什么叫“心乱如麻”不?看过《美国美人》这个电影的会有一定体会。那个男主角看美国小姑娘的时候就是千头万绪,“心乱如麻”。俺现在比他更甚,他是得不到,空想;俺是软玉温香抱满怀呀。这种心情导致俺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男子汉气概——一声轻叹,俺搂着和俺捆做一堆的刘芳,眼睛都不闭,从长江大桥上跳了下去。

俺俩在空中忽上忽下,荡来荡去,刘芳把俺搂得死死的,不停地抽泣。

“别哭,有俺呢。”俺安慰她,努力把嗓子吼起来。“害怕了?不要怕。”她使劲摇头。

“身上不舒服?”

她使劲摇头。

俺憋了半天,在地面护理人员过来之前,又问:“爱上俺了?”

她使劲点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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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风在先
文章评论共[1]个
风在先-评论

中篇最好一起发,要不给人很零碎的感觉。at:2007年07月27日 中午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