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共玩了四天,不能不回家了。
第5天傍晚,俺筋疲力尽地回到了俺的小窝,打算好好休息两天,两天后好精神抖擞地拿警棍穿狗皮。俺正拿钥匙,门自己开了,门架子象一个画框,框着一个长发披散,眼睛浮肿的女人。
俺吓了一跳,连忙说:“亲爱的桐桐,你怎么在家?”桐桐就是那个能和俺合理合法地在床上打滚的女人,有红本子为证。
听到我的问话,她忽然呜呜地哭起来。
“怎么了?”俺急了。“哪个狗日地欺负你了?老子去找他……”她不说话,让开一条道放俺进了屋。
家里干净整洁得有些异常,不管什么好象都在闪闪发光,连烟灰缸都洗得黑亮黑亮。
“怎么了?”俺越发觉得不寻常,有大变在即的感觉。“和家里吵架了?”俺拣了个最不严重的问,只盼她点头。其实这不大可能,桐桐是个柔顺性子,典型的中国式善良女人。
果然,她摇头。
“和同事、朋友闹矛盾受委屈了?身上不舒服?病了?家里出事情了?”问了半天,她一直摇头,最后跑进卧室,睡了。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看样子是冲着俺来的。难道哪里出了纰漏?不会啊,俺和燕子还是第一次呢。俺坐沙发上揣摩了一个小时,从每一个角度把燕子这事排除出去,然后冲澡更衣,上床睡觉。
俺以为过些时候再说会好一点,就算是生俺的气,那也就是没带她出去玩,哄一哄,许个诺就行了。哪晓得第二天睁开眼睛,老婆不见了。
首先是屋里没人,接着俺又发现她的一些日常常用品不见了,打开衣橱,也没她的衣服,十几个衣架静悄悄地挂在那里。最后,俺在一堆证件里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结婚证。
俺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她没地方可去。二十分钟后,俺在银行的单身宿舍楼前找到了她。一群女人围着她帮她把坛坛罐罐往上搬。家里的东西好象没拿多少出来,不知怎么就有这么多零碎,俺叫来一辆的士,在一片唧唧喳喳声中,连人带物又搬了回去。
“你是不是新申请了个qq,名字叫‘简单生活’?”俺把她关在家里,装模做样发了半天脾气,这句话一直到晚上关灯上床才问。
她点了头。我还。
“看着俺的眼睛,”俺把她扳过来,在黑暗中用诚实、厚重、平稳、充满力量感的男中音说的道。“你这样做太欠考虑,太不成熟——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吗?”
俺想了想,继续下去:“那就是你太容易轻信,太容易受骗上当。网络上瞎聊也能当真?我不认识你,能和你句句实话么?这个社会什么样子你不晓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问我爱不爱老婆——当然爱。要不你跑都跑了我把你追回来干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光明正大,答得理直气壮,没什么好说的。出事就出在‘昨天做爱了吗’这一句上,就是这句话转不过弯来,对不对?”
“你自己想啊,一个女同志都问得出这样的话,男同志还有什么不敢讲地?还不说彼此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其实连面都没见对不对?那不就是为了套你的话吗?再说了,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你怎么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呢?真让俺伤心。现在来说说你——桐桐同志。该信的不信,不该顶真的顶真,你让大人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社会上混哪……为这句话生我的气可以原谅,你自己呢?连一晚上三次也说出口了,还自己夸自己漂亮,不晓得外面坏人多吗——幼稚!轻浮……”
黑暗中,一个紧绷绷的身子渐渐软化,等俺最后一句说出口,她居然笑了一下,打断俺:“我知道是你才这么说的啊。”
于是俺约法三章:“桐桐同志,今后没有萧垒同志的陪同,不得与陌生人交谈;没有萧垒同志的许可,不得离家超过一天;没有和萧垒同志真诚磋商,遇到问题不得不发一言就擅自做决定。尔今能持否?”当然,俺的手也没闲着,等俺说完,身下的桐桐同志已经软得象一根煮熟的面条了。
俺又回到了平安快乐无忧无虑的好时光。看看报纸写写字,每天戳白打屁赌博,上班下班拿工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这期间除了王越,三个女同志来俺这来的明显少了,往往一两个星期才见得到一次,又不打电话,话也少了很多。这也许就是王越说的“太阳一出来,就又各是各”了。
太太平平过了两个月,天气越来越冷,夜巡的时候那些扎在角落里的小鸳鸯也越来越少,除了穿衣服,俺是越来越安逸了。上白班,在电脑跟前坐一天,上晚班就一觉睡到大天亮。桐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俺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再有几天就是平安夜,俺和科长打个招呼,想跟他换班,把夜班提前都上了,平安夜的时候好按要求回家和老婆一起。科长快退休的人,对这外国节不怎么感冒,同意了。
一共玩了四天,不能不回家了。
第5天傍晚,俺筋疲力尽地回到了俺的小窝,打算好好休息两天,两天后好精神抖擞地拿警棍穿狗皮。俺正拿钥匙,门自己开了,门架子象一个画框,框着一个长发披散,眼睛浮肿的女人。
俺吓了一跳,连忙说:“亲爱的桐桐,你怎么在家?”桐桐就是那个能和俺合理合法地在床上打滚的女人,有红本子为证。
听到我的问话,她忽然呜呜地哭起来。
“怎么了?”俺急了。“哪个狗日地欺负你了?老子去找他……”她不说话,让开一条道放俺进了屋。
家里干净整洁得有些异常,不管什么好象都在闪闪发光,连烟灰缸都洗得黑亮黑亮。
“怎么了?”俺越发觉得不寻常,有大变在即的感觉。“和家里吵架了?”俺拣了个最不严重的问,只盼她点头。其实这不大可能,桐桐是个柔顺性子,典型的中国式善良女人。
果然,她摇头。
“和同事、朋友闹矛盾受委屈了?身上不舒服?病了?家里出事情了?”问了半天,她一直摇头,最后跑进卧室,睡了。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看样子是冲着俺来的。难道哪里出了纰漏?不会啊,俺和燕子还是第一次呢。俺坐沙发上揣摩了一个小时,从每一个角度把燕子这事排除出去,然后冲澡更衣,上床睡觉。
俺以为过些时候再说会好一点,就算是生俺的气,那也就是没带她出去玩,哄一哄,许个诺就行了。哪晓得第二天睁开眼睛,老婆不见了。
首先是屋里没人,接着俺又发现她的一些日常常用品不见了,打开衣橱,也没她的衣服,十几个衣架静悄悄地挂在那里。最后,俺在一堆证件里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结婚证。
俺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她没地方可去。二十分钟后,俺在银行的单身宿舍楼前找到了她。一群女人围着她帮她把坛坛罐罐往上搬。家里的东西好象没拿多少出来,不知怎么就有这么多零碎,俺叫来一辆的士,在一片唧唧喳喳声中,连人带物又搬了回去。
“你是不是新申请了个qq,名字叫‘简单生活’?”俺把她关在家里,装模做样发了半天脾气,这句话一直到晚上关灯上床才问。
她点了头。我还。
“看着俺的眼睛,”俺把她扳过来,在黑暗中用诚实、厚重、平稳、充满力量感的男中音说的道。“你这样做太欠考虑,太不成熟——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吗?”
俺想了想,继续下去:“那就是你太容易轻信,太容易受骗上当。网络上瞎聊也能当真?我不认识你,能和你句句实话么?这个社会什么样子你不晓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问我爱不爱老婆——当然爱。要不你跑都跑了我把你追回来干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光明正大,答得理直气壮,没什么好说的。出事就出在‘昨天做爱了吗’这一句上,就是这句话转不过弯来,对不对?”
“你自己想啊,一个女同志都问得出这样的话,男同志还有什么不敢讲地?还不说彼此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其实连面都没见对不对?那不就是为了套你的话吗?再说了,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你怎么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呢?真让俺伤心。现在来说说你——桐桐同志。该信的不信,不该顶真的顶真,你让大人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社会上混哪……为这句话生我的气可以原谅,你自己呢?连一晚上三次也说出口了,还自己夸自己漂亮,不晓得外面坏人多吗——幼稚!轻浮……”
黑暗中,一个紧绷绷的身子渐渐软化,等俺最后一句说出口,她居然笑了一下,打断俺:“我知道是你才这么说的啊。”
于是俺约法三章:“桐桐同志,今后没有萧垒同志的陪同,不得与陌生人交谈;没有萧垒同志的许可,不得离家超过一天;没有和萧垒同志真诚磋商,遇到问题不得不发一言就擅自做决定。尔今能持否?”当然,俺的手也没闲着,等俺说完,身下的桐桐同志已经软得象一根煮熟的面条了。
俺又回到了平安快乐无忧无虑的好时光。看看报纸写写字,每天戳白打屁赌博,上班下班拿工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这期间除了王越,三个女同志来俺这来的明显少了,往往一两个星期才见得到一次,又不打电话,话也少了很多。这也许就是王越说的“太阳一出来,就又各是各”了。
太太平平过了两个月,天气越来越冷,夜巡的时候那些扎在角落里的小鸳鸯也越来越少,除了穿衣服,俺是越来越安逸了。上白班,在电脑跟前坐一天,上晚班就一觉睡到大天亮。桐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俺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再有几天就是平安夜,俺和科长打个招呼,想跟他换班,把夜班提前都上了,平安夜的时候好按要求回家和老婆一起。科长快退休的人,对这外国节不怎么感冒,同意了。
今天是最后一个夜班,11点查过寝室,俺叫了四个菜两瓶酒,在值班室里和大小李喝了一餐作为节前庆祝。然后他俩去值勤,俺睡觉。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朦朦胧胧地,俺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长头发,脸部线条柔和。“你怎么来了?”俺问。这个人好象很熟悉。
“我和聂新华分手了。”
聂新华?是哪个?想不起来,俺也懒得去想。“分了?分的好。”俺说,一边侧过身子用手往背上指,示意她给俺挠挠。“背心痒。”
一只小手听话地钻进被窝,又钻进衣服里面,登时冰的俺清醒过来——坐俺身边的是刘芳,头发没有扎成马尾巴,披着。身上就穿件羊毛衫,冻得不住打抖。
俺忽地一下就坐直了:“你怎么来啦?”
刘芳还在一下一下地挠背,闻言垂下头嗫喏:“我……想你了。”
“不是真的分手了吧?”俺咕哝一句,头脑反应不过来,只能感觉到背上冰凉凉的小手硬邦邦地,怎么也暖不过来。呆了一会,俺说:“你衣服穿少了。”又说:“我给你拿件大衣,送你回家。”
“不。我哪里也不去,就想和你说说话。”
“那,去外面开间房,你先住下来。”
“不。”
“学校招待所?”
“不。”
“今天怎么了?这么不听话……”
“不!”
俺的脑袋渐渐发热。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在值班室被人看到多不好,大小李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来汇报工作。俺把她的手从衣服里面扯出来:“再不听话打你啊……”
“你打呀!”她伸手过来,在俺头上拍了一下。
俺无语。再看刘芳,撅着嘴巴一个劲地发抖,小脸冻得通红。想想前些日子蹦极的时候……俺把她搂过来:“那就在这睡吧,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好不好?”
俺没关灯,把她塞进被窝里悉悉嗦嗦地脱衣服。俺的动作很慢,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把丫头身上的布料扒了个精光。本来俺以为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抗拒,哪儿知道她一点也不扭捏,只在脱下胸衣的时候细声细气地说了句:“我……想回家。”
“好。我们穿衣服。”俺说的是真话,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被人捉奸在床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穿与脱就好比建立与破坏,破坏起来容易,建立的时候就难多了。特别是女人的衣服,又小又琐碎,脱的时候一拉一扯就没了,穿的时候……麻烦得紧。
忙了半天,俺总算把胸衣背后的五六个搭扣扣好,一边分散注意力,说蠢话:“衣服买小了,要大一号的。”芳丫头的身体不如燕子那么柔软,却又紧又滑,象鲢鱼的鳞片。俺慌里慌张的,又把她的两腿搂起来套裤头,弄成了一个极暧昧的肢势。结果,这条小裤衩一整夜都没能穿上去,俺的手臂嘴巴和俺的下半身一样不听指挥。
很快,刘芳就抱紧了俺,轻轻地配合起来:“门还、没、没、没、关啊…”
七——八
7、说来奇怪,这两天燕子也隔三差五地打个电话来讲这讲那,刘芳呢,和聂新华分了就自己租了个小小的单房,并不在学校内住,也不回家。俺的生活变得非常刺激。好在燕子和刘芳都不是蛮横的女人,不怎么让人为难。特别是燕子,基本上是随俺的意思,懂事。
为了方便活动,刘芳交去了班主任的担子,不坐班。上课的时候来,没课了就回她的小屋。俺到学校露个面,签了到安排好工作一般就到她那去。原先的五人小团体变成了四个人。由于燕子逐渐淡出,现在打麻将也不能玩五个人的换换←,只能打红中。女人之间的默契不知是怎么形成的——大家凑一起玩,少了个人这么大的事,两个女人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倒是俺和王越有点不适应,毕竟缺了个腿,少了个说荤话开玩笑的。
本来俺准备做点什么安抚下燕子,过了没几天就不为这担心了——她打个电话来问:“和丫头好上了吧?”
俺嗫嗫喏喏地,正在措词,她又说:“不消骗我得。她这两天容光焕发,不是西北风吹的吧?看你的眼神都不对,我还,那么温油。”
俺尴尬地“唔”了几声算是承认了。在燕姐面前,还是说实话的好。
“你准备怎么办?我是说你家里的和丫头两人,不算我。我们两个这一辈子也就是情人关系,地下的。估计以后丫头跟前老子都不能露面了,我还。”
“你说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说。
“看你自己的感觉啦。跟你说,你小心着点——丫头的老头子是市委秘书长,你还不晓得吧?她年纪又小,可不是说上就上说丢就丢的,你自己把握分寸。不过如果要走仕途的话,丫头比较适合你。”
俺心里跳了一跳,记得有个官叫“联合国秘书长”,好象比较大,国际上好几次你锤我打都是他拍的板。“哦。”俺说。“要不我们见个面,找个酒吧聊会?”
“算了,他要回来了。我出不来。挂了啊。”
“先不忙。”俺连忙接口。“等我再……”
“你这个流氓!”燕子不等俺说完,挂了电话。
其实俺要说的是“等我再问一个问题”,跟流氓不流氓扯不上关系,不过她骂得可真风骚啊。
话说开了,很好。“地下情人”,很好。和俺原先在心里摆的位置十分契合,从此以后和燕子的事情就不会扯不清了。
俺很放松,回到家坐桌子边一面敲筷子一面嘴里还在唱:“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桐桐在一旁呵呵地乐:“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她当然觉得奇怪,这只歌还是俺当初逼迫她确定关系的时候唱过一次,成功以后就从没表演过第二回。原因无它,俺五音不全,唱歌和说话区别不大。
“没什么。”俺张开双臂,“就是高兴。来,到大山的怀抱里来。”
“不啦,你吃饭啊。”
“先不忙。”俺说,一把把她拉到怀里。
俺确实有点兴奋,把桐桐折腾了半夜,等到筋疲力尽安宁下来,却又不能成眠。这是怎么了?身边的爱人早蜷着身子睡成了小猫样,俺却双眼圆睁,在黑暗中放出灼灼绿光。
8、还是有了变化。
过完年学校发生了几件比较重要的事,除了领导班子的调整和广大教职工的工资上浮,引人注目的就是几个年青人的离婚风波,这里头包括王越和赵丹。王越这厮的事情闹得路人皆知——他就住在学校,家里吵什么楼上楼下常常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学校里虽然流传几个不同的版本,但故事的女主角倒还相同,都说的是赵丹。他以前教育我的“后院不能起火”他自己也没有做到。
没过几天他来找我喝酒,一见面就把绿壳本子拍桌子上:“哥哥就要开始新的生活啦。来,庆祝一下。”
俺举杯和他碰得叮当响。
“怎么了不说话。哑巴了?你应该为哥高兴啊。”
“是是。”俺说。“几时结婚?”俺指的是他和赵丹。
“不说这。”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去。“以后你会知道的。今天我们只庆祝——今天是个好日子啊,伊拉克人民重获和平的日子。为了伊拉克兄弟,干杯!”
俺给他满上,一边安慰他:“老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俗。哥哥我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无拘无束,四海遨游。我已经无拘无束了,现在。”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绿本子。“再也没有三座大山压在头上,再也没有人对老子指手画脚……解放了啊,伊拉克人民!”他高呼。
俺叫辆车把这厮拖了回去。
虽然有太阳,街上还是很冷,北风呼呼地吹。俺买了份《参考》边走边看。中国人民的劳动成果在国际舞台上引起广泛关注,gdp什么的排名又有上升,莱温司机在美国呆不下去,为寻爱只好远渡重洋,韩国人在他们国内吃白菜划10块钱人民币一斤,日本反动派又在参拜什么社,激起周边人民的愤怒声讨……总之,国际形式升中有降,降中有升,一片混乱;国内形式一片大好。
“萧垒。”
俺正看得津津有味,有人叫俺。原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刘芳这来了。
“上来呀,”她在阳台上叫俺,手里拿个叉竿子,从衣服和被单的夹缝里探出头来。“帮个手。”
“哦。”俺答应,上了楼。
“怎么到我这来了?不上班吗?”
“王越个傻波依喝多了。看到他的离婚证了。”
她把衣服取下来,俺就接住抱在怀里。“离得好快。”她说。忽然看俺一眼,闭上嘴巴。
“你说他俩会怎么样?”
“结婚吧,都好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看老王没这个打算。”
“你怎么晓得?赵丹和我说要去南方一段时间,大概一到两年吧,然后回来。一到两年不能结婚?”
“我日。想逃避人民群众的监督啊。”一听就知道,这话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是真的。
“他们两个哪比得上你这么有手段,当然只好躲一躲啦。”
这话夹枪带棒,有点不对头。
“瞎讲。”我说。“俺是王老师的徒弟。师父趋一趋弛一弛俺就瞠乎其后啊。看样子俺也得做好准备,最好提前停薪留职,免得挨别人议论。”
刘芳忽然乐了:“是不是真的?那我也准备准备?”
“你?丫头同志,你还年轻,有的是大好前程美满生活,何必跟着俺瞎混?一入江湖岁月催啊——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刘芳严肃起来。
“俺是牛皮,你是猪毛。”
“不。我是牛毛。”
“那俺是猪皮。”
……
在我经历过的几个和试图经历的许多女人当中,刘芳和燕子是两个极端。燕子极度风骚,浑身上下流露出的就是性感,处理事情的时候冷静而有条理,很少冲动。刘芳是个青涩女孩,一旦动了情,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即使处于不利的被动的一方,还是会不顾一切。
“我是牛毛。”刘芳猴在俺身上,不依不饶地问。“说,你是什么?”
“牛皮……”我说。“糖。”
我发觉我还是陷进去了。每每和桐桐事毕,从脑海的混沌里探出头来的总是刘芳笑得红红的脸。鼻子发痒的时候就想起她把头发往俺鼻孔里插,说是“牛毛”。巡夜的时候我对那些一个星期换一次“朋友”的学生态度也好了很多,能闭眼就尽量闭眼。
这让我不安。
找个机会,我约了冷静的燕子,在一间网吧包房里。“给点建议。”我跟她说,一边把音乐声调大。
“能有什么建议?反正只能选一个。”燕子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学着长大。恩,后天赵丹走,你晓得吧?一起去送。”
她说“一起”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我晓得那是说所有人,她,我,还有刘芳。
“行啊。”我说。“换成是你,你怎么办?”
“搞得和正人君子一样。实在不行,抓阄。”她坐到我腿上,伸手乱摸。“老子看看,有人是不是改姓柳了。”
“日你。”
“天气这么冷,你不怕感冒啊?”
四十分钟后,燕子把玩着一只白屁股的韩国女士烟离开了。俺接着上了一小时网,吸了三只555,这才回家。
赵丹的车是下午三点四十往广州的直达。俺很奇怪怎么只她一个人走,不过送别的场面让我很放心,三个女人嘻嘻哈哈地,快活无比,好象刚进行完一次占尽便宜的采购。但是她们不让俺走近,后来说的悄悄话没听清。
火车吼完第三声,俺听见赵丹冲俺尖叫:“拜拜。好好照顾女同志,有缘再见!”
我还!什么叫“有缘再见”?俺挥了挥手,直楞楞地看着列车带着赵丹的一脑袋海藻头发消失在如林的臂膀之中。
非常郁闷。以后一桌子麻将都凑不齐了。斗地主倒是可以三个人,但……这可能吗?俺看了看燕子和刘芳,前者走到俺身前五步就停下了:“我先走了。老公五点到家。我要回去做饭,就不陪你们了。慢慢玩。”
刘芳抱着俺的手臂,翘着下巴,冲燕子的背影撇了撇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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