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茶花女》,感触良多。室友们早已酣然入睡,我的思绪却久久不能够平静,我还在为茶花女的悲情命运而感慨万千。点上一根香烟,思谋着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我的习惯是每读完一本书。或多或少都要记下一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话。可是面对《茶花女》,手中的笔竟是那么地沉重,迟迟写不出一个字来———因为,这是生活。更因为,这是命运。生活本来就有些让人无奈,而命运更是令人无言。我想自己语塞的根源,应该在此。
关于生活,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冷漠残酷和尔虞我诈我早就看够了。至于命运,恐怕这也轮不到我来发言,我的年龄还不允许我对命运信口雌黄妄下结论,我的智商和阅历尚不以使我看破红尘皈依虚无。如果说玛格丽特和她的故事提供给了我什么,那就是尊严,做人的尊严。《茶花女》思想内涵的核心,就是教会了我们怎样才能够有尊严地生活。而远非那些古板迂腐的专家学者们所说的虚伪残忍的资本主义制度下妓女的爱情悲剧。我向来讨厌在分析作品时强行地加入社会制度和时代背景等方面的内容。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寻找一些有着有着广泛适用性的形而上的东西。不论哪一种社会制度,不论哪一个时代,只要有阶级存在,就不会有本质的区别,就只能是换汤不换药挂羊头卖狗肉。而只有认清楚了什么是人,什么是社会;怎样做人,怎样适应社会;如何生活,如何才能够有尊严地生活,才是我们人类社会亘古不变的话题。
还是从文本说起。小说的主人公玛格丽特,原本是一位贫穷的乡下姑娘,为谋生来到了巴黎,不幸落入风尘,做了妓女,染上了挥霍钱财的恶习。她疯狂地寻欢作乐,追求感官的享受与肉体的刺激。像狗一样地生活,谁给钱就给谁摇尾巴。这样的生活不仅缺失了自由,更是缺失了尊严。可难得的是,腐烂生活外表之下的玛格丽特却依然保留着一颗纯洁的心。她依然向往美好的生活,放荡的行为掩饰不住她内心的痛苦,她只是以此来求得一种情感上的超脱。她在极力糟践自己,回避着自己那一点残存的尚未泯灭的尊严。可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她终因过度的暴饮、狂欢和不分昼夜的肉欲纵横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病根就此种下。后来遇见了阿尔芒,她被阿尔芒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打动,彼此深深相爱。为了好不容易求得的尊严,她毅然断绝了与公爵的关系,抛弃了公爵给予她的所有的经济来源。她甚至不惜典当或变卖自己的财产来试图她所欠的一大笔债务,只求和阿尔芒能够平平稳稳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生活虽然清苦,却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日子。不幸阿尔芒父亲的出现击碎了她的美梦。为了阿尔芒父亲所要求的他们一家的所谓的名誉和利益,她决定离开阿尔芒,重新过上了妓女的生活。玛格丽特有自己的尊严,她不能容忍被人依旧看作妓女,为人下看。她的重操旧业似乎是在向阿尔芒的父亲挑衅,离开你的宝贝儿子,我照样生活,尽管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很痛苦。妓女的生活虽然没有尊严,但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了,没有谁会当面苛求一个妓女有什么尊严。这总比被人看作眼中钉肉中刺要好得多。阿尔芒不知道心爱的玛格丽特的不辞而别只是父亲精心制造的一个骗局,误解和仇恨使得他用尽一切方法对曾经深爱的玛格丽特进行打击报复。对于这一切,玛格丽特默默地承受了。尽管已经病入膏肓,可她仍然不愿向阿尔芒吐露真相。她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如果谁还要说她不配赢得尊重,那么他就没有良心。纵观玛格丽特的一生,她始终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尊严。从这个意义上说,小说向我们展示了玛格丽特寻求生命尊严的艰难的心路历程。尽管自始至终都没有完整地得到过,可是她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读者的普遍同情和一致尊重。
当然,这只是小仲马精心精心刻画的一个人物。在生活原型的基础上,作家赋予了玛格丽特许多难得的优点和高贵的品质。可是作为读者,我们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联想到前一阵子看过的一个电视报道,说一个人(名字记不得了)在大年三十回家,恰巧碰见了一个妓女。该妓女说她一次只收二十元。可是,当这个人与其做到中途时,她却突然又要加价,说不给五十不让再做。这个人同意了。还没有完的时候,该妓女又一次加价,这一次竟然成了四百。这个嫖客当时身上只有一百多元。于是,在嫖资的问题上两人开始纠缠不休大打出手,到后来该妓女竟然威胁说给不到她所要求的那个数目,她就叫人来揍他。无奈之下,这个人将该妓女结果了事。像这样没有职业道德的妓女,死了也活该。贸易公平,买卖自由,耍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也忒无耻了吧?她连行规都不要,还要什么尊严?泼皮无赖没有尊严可言。只是这个无辜的嫖客,白白地搭进了自己的一条命。
玛格丽特追求尊严的故事,让读者明白了人究竟应该怎样活着。这只是一个妓女的故事,我们这些高贵的灵魂有理由比她更高贵。可遗憾的是,常常听到一些人不顾人格尊严地作出一些为人所不齿的勾当,我们便很不情愿地将他们看低了。蝇营狗苟、作奸犯科、阿谀奉承、曲意逢迎,就如同《骚土》里吃了屎的王朝奉一样,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付出,包括尊严。现在的许多人都是上班一族,说好听了是工作,说难听了那是一群被人赶来赶去的畜生。终于,有人熬成了领导,将一批手下指挥得呼风唤雨,可说白了他也不过就一个马夫而已,后面还有主人的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呢!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还要不要所谓的尊严。虽然这不是个人意志所能解决的问题,但是我们可以去追求。独立的前提一定是人格的独立。只要我们在精神上独立了,那么我们就是属于自己的。我们在经济上永远也独立不了。离开这个社会,我们谁都活不下去。
不追求尊严,想要成其为人,莫谈。
读过《茶花女》,认识了玛格丽特,也懂得了怎样才能更有尊严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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