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谨以此文怀念我的朋友,怀念她留在人世间的一抹气息,怀念她的善良美丽……
云芳是我的同事兼死党,三十几岁,仍未婚,体态丰满,情感路走得不是很顺利,用她的话说已经到了急售阶段了。
虽然彼此年龄差距十来岁,但交往甚密,一个叫怡珊的女孩是她嘴里的经典人物。比如:怡珊如何聪明能干,如何漂亮美丽,如何幸福快乐……而云芳每一次总不会忘加上一句“哪像你小妖精一个。”
云芳总骂我是小妖精,是因为我身边一直有一群狼,而我依然没被逮捕。可见我的精还是修练得不错的。
久而久之,我对这个叫怡珊的女孩印象很深,总希望见她一面,因为我们年龄相仿,而她却比我成功许多。
云芳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兴奋不已,我知道云芳与怡珊是住在一起的。
她们租住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屋里布置得很温馨,比起我的狗窝来说要强多了。
“云芳,我回来了,今天好累啊,有没有做好吃的啊?”声音听起来的确有些疲惫但仍带娇柔,不用说,一定是怡珊。
我不得不承认,怡珊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孩,她有着淡而雅的气质,清纯的脸蛋,高贵可爱,她笑起来的眼神会打动人。
“芭乐,你一定是芭乐,我常听云芳提起你,说你是有着小巧的身材,灵动的大眼睛,灵气逼人的一个女孩,确是人如其说啊”她一脸的惊喜与兴奋,完全没有了工作之余的疲惫。
“哈哈,不用讲啦,你就是怡珊了,听你声音我都知道了,云芳可没少在我面前讲你坏话呢,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看你的。”
“你们两个妖精,居然刚见面就在背后说我坏话。”云芳气愤的从厨房走出来,瞪着双眼看着我们。
“没有,我们是在夸奖你呢。”我们俩人居然异口同声。
与怡珊的第一次相识,我们俨然如交往多年的朋友,也可能是同龄的女孩,有着同样的梦,使身在异乡的我们很快走近了彼此的心里,成了朋友。她告诉我,她有一个蒙古族的男友,叫啸宇,有着蒙古族人的豪迈与豁达,为人忠厚,比她大六岁,在深圳一家电子公司任职,工作不错,收入不错,四年的感情,待她更是宠不完,爱不完。
怡珊是独生女,苏州人,23岁,父母对她宠爱有加,她有着苏州女孩特有的小家碧玉,骨子里、言语里透露出来的全是她的美丽与幸福。
后来的日子里,我不断从云芳和怡珊的口里听到怡珊与她男友幸福的、浪漫的故事,她让我见证了爱情的美,爱情的甜。
只是似乎没有一段感情是水道渠成的,总是有太多的坡坡坎坎等待着有情的男女。交往四年的她们面临一个传统的问题,啸宇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的父母因为年事已高,对啸宇提出了两个难以择决的条件:一是啸宇必须带怡珊回蒙古,让怡珊嫁入蒙古,在那里生活;二是要求啸宇回到蒙古,娶蒙古女孩为妻。
啸宇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在他们蒙古,他知道他只有第一条路可以选择,父母养育他,培养他成才经历了无数的坎坷,在他离开蒙古的那一天,他就答应了父母会回去照顾他们。
只是他在深圳遇到了怡珊,遇到了他生命中最爱的女孩,他要用一辈子去爱她,去疼她,去宠她,去呵护她。
当怡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带着无奈来找我们的,因为她的梦破了,她希望与啸宇在深圳共渡人生的梦破了,她还知道,她的妈妈是不会让她嫁入蒙古那个偏远的民族的。
我告诉怡珊天底下最疼我们,最爱我们的就是父母,只要她和啸宇是真心相爱,一定可以感动啸宇的父母,感动她的妈妈的。
怡珊打电话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说:“怡珊,你以为我一个人将你辛辛苦苦养大容易吗?现在你要去蒙古,去那个妈妈死了你都来不及赶回的城市,你忍心吗?”怡珊哭着说:“妈妈,怎么会呢,您永远是我的好妈妈,我会常回家看您的。”妈妈说:“怡珊,妈妈是不会同意你嫁到蒙古去的,你和啸宇分手吧。”
从那天开始,我很少看见怡珊那张幸福的脸了,眉头紧凑,我知道,她,啸宇彼此都在努力的做父母的工作,希望其中一方成全。
三个月之后,啸宇的父母来到了深圳,他们从蒙古经过几天劳累奔波赶来深圳,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他们的儿子不舍得离开,是怎样一个女子让他们的儿子变得如此固执,执意要留在深圳。
“如此娇气,如此身娇肉贵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嫁到我们家,怎么在我们蒙古生活”一句话,让啸宇和怡珊无从回答,怡珊承认,她是娇弱的,是啸宇照顾得好,才让她充满活力。
“我会照顾怡珊的,怡珊她也会慢慢适应的,我们可以在深圳生活,爸妈也可以来深圳我们会照顾您们”啸宇希望爸妈可以看得到,他爱着怡珊,希望爸妈也可以接受怡珊。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离开蒙古,你也不可能在深圳,不要说了,绝不可能”啸宇的父母看不到儿子对于怡珊的爱。
就这样,啸宇的父母在深圳住着,他们要牵着啸宇的手离开深圳,回到蒙古。执意不肯离去,坚决不同意啸宇将怡珊这个娇弱的女子带回蒙古。
怡珊的妈妈得知后,在电话里对怡珊说:“啸宇他如果真的爱你,他可以留在深圳,可以来苏州,但是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妈妈不可能同意你嫁到蒙古,你会受委屈,你会受很多委屈的,妈妈不舍得,如果你要去蒙古,妈妈就只能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了。”
看到啸宇父母的倔犟,怡珊知道,要说服他们让啸宇留在深圳是不可能的,她决定,去蒙古,她知道妈妈会很生气,会阻拦她,可她相信,妈妈是因为爱她才这样,看到啸宇对她的爱,终有一天妈妈会原谅她的,她太爱啸宇了,她不能离开啸宇。
怡珊和啸宇辞掉工作,怡珊决定回家去同妈妈告别,啸宇的爸妈答应啸宇陪送他们回到蒙古后就去苏州接怡珊。
离别之前,我,云芳,怡珊,啸宇几个人小聚了一下便勿勿告别。
回到家的怡珊并没有征得妈妈的同意,而她原本坚定的信心在看到妈妈后,彻底的绝望了,妈妈已不再年轻,身体更是大不如前,妈妈需要人照顾,她不可以离开妈妈了,她不可以这么自私。
啸宇回到蒙古后,他的父母执意不允许他到苏州接怡珊,他的妈妈,固执的以生命危胁着啸宇。怡珊打电话给啸宇:“啸宇,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妈妈,她一个人需要我,她比你更需要我,请原谅!”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无法承担母亲用生命做的堵注,请相信我,无论我在哪里,我的心里永远牵挂着你,想念着你,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孩,我会在心里永远永远的深爱着你。”啸宇,这个蒙古血气方刚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而无法去爱的时候,他流下了男儿血气的泪水。
两个相爱的人,最终没能抵过传统的束缚,既使这是一个开放的年代,既使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些中国根深蒂固的东西的力量未曾减弱,它仍然拆散得了有情的人。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爱情的痛,爱情的苦,爱情的酸。
那段时间的我正处于爱与不爱间徘徊,怡珊的爱情,让我不敢在深圳这个漂浮的城市去爱,它太脆弱了。
半年后,怡珊收拾起心情重新来到了深圳,仍同云芳租住在一起,我们一同去接的怡珊,她仍就有着她淡而雅的气质,只是那张曾经清纯的脸蛋上多了无数条看得见的忧郁与感伤。
怡珊在深圳一家商场租了一个店铺,开了一个精品店,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小饰品、款式新颖的挎包、背包、时尚流行的手饰、丝巾等等。加上本身气质淡雅,为人温和,吸引了许多爱美的女孩,所以她的店铺开张没多久,生意却异常的红火。
怡珊就这样淡淡的工作,淡淡的生活着,平静如水,她说,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好。
我,云芳一如既往,只是我们在追寻一些未曾找到的东西。
2003年的春天很美,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在深圳过的第一个春天,深圳的春天似乎比其他城市来得都要早。
在怡珊所在的商场,有一个男人一直是怡珊的常客,他从来不买东西,只是到了新货的时候会去看看,会去欣赏那里的每一件新进来的饰品。怡珊觉得好奇,一打听才知道那个男人是商场营销部主管,所以怡珊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在“工作巡逻”。
其实怡珊心里是放不开的,我们都可以看得出,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一切很好,却漏洞百出的让我们看得到她在努力压抑自己。
她最终还是病了,固执的她不去医院,固执的拆磨着自己。无论我和云芳怎样的劝说她都充耳不闻,直到商场的那个主管找到云芳的租住地,在我和云芳还在惊讶于他的到来时,他已经将怡珊整个人抱起直奔医院。
做了基本检查,还好,没大碍,只是劳累、压力所至,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医生说怡珊的血液有问题,希望她在休养后去血液科做一项全面的检查。
“你叫什么名字?你喜欢怡珊?我告诉你,你别打怡珊主意啊”云芳对这个男人似乎不太“感冒”。
“你好,我叫李志,苏州人,在怡珊所在的商场营销部工作,没错,我是喜欢怡珊,从她驻进我们商场那天我就开始注意她了,只是一直未曾敢冒昧,现在看到她一个人生活得这么辛苦,我想去保护她,爱护她,没有要打她任何主意。”他的眼神里传递给我们的全是诚挚的心意。
“希望你是这样,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我知道云芳是不想怡珊再受伤害。
“哦,你好,我叫芭乐,她叫云芳。”我指了指云芳。
“很高兴认识你们”李志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很好的印象。
后来的几天,李志每天都会去看望怡珊,捧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手提最新鲜的水果,甚至下厨为怡珊煲汤,做饭,关怀备至的照顾着怡珊,看得出来,他其实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他看怡珊的眼神,充满了心疼与怜惜。而怡珊,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候,哪里经受得起一个男人如此的糖衣炮弹。
“怡珊,你要想清楚,他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你现在适合一段新感情吗?”云芳觉得怡珊可能是一时感动。
“我知道,我也明白,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细心周到的男人,我承认我是有感动的,我在他身上能看到啸宇的影子。”怡珊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好了,不要谈这些了,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我不想让怡珊总活在过去。
怡珊和李志谈恋爱了,李志每天接送怡珊上下班,每天回到家的怡珊都会有一大袋她喜欢吃的小吃,手上捧着一束鲜花,从那以后,她们租住的房间里总充满了鲜花的香气。
三个月后,怡珊搬出了她和云芳租住的房子,怡珊说,她要同李志住在一起,李志爱她,而她享受这份爱,感动这份爱,能够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过一辈子是也是幸福。
自从怡珊搬出去后,就很少见到怡珊了,只是偶尔有电话联系,能感觉得到她过得还是幸福的。云芳说像怡珊那样温柔且贤慧的女孩子是男人最理想的情人。
“我怀孕了”怡珊找到我和云芳。
“是吗?恭喜你,你和李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惊讶!
“我准备把小孩打掉,李志说想过两年再结婚。”怡珊低着头,显得很无奈。
“那怎么行,这样很伤身体的,这你也答应,你太善良了,而且你们早晚不都是要结的吗?”云芳有些不太高兴。
“可是,他不想现在结婚,我总不能一个人将小孩生下来啊,要是让我妈妈知道肯定很伤心,那些亲戚们也会以为我在外面不自重的。”怡珊的眼里全是委屈的泪水。
我和云芳都不知该说点什么,我们都知道,对于怡珊而言,安慰已经没有用了。
李志陪同怡珊到医院去做了人流,我那段时间因为工作很忙,一直没有来得及去医院看她。
“芭乐,怡珊她……”云芳打电话给我,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怡珊她怎么了,是不是人流伤了身体。”我急死了。
“怡珊,怡珊她得了白血病了,医生说已经没得救了,加上她做了人流,失血过多,只有一个多月了……”云芳的声音显得很惊恐。
我拿着手机,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不会的,可能是搞错了,我心里乱乱的。
“是不是搞错了,她好好的怎么会得白血病呢,是不是医生弄错了。”
“是真的,她在医院做完人流后,整个人脸色异常苍白,还晕了好几次,医生觉得不妥,对她进行血液检查后确认了的,她的中指现在连血都抽不出来了,……
我和云芳去医院的时候,李志也在医院,人看上去显得很狼狈,有些抬不起头来,看到我们并不友善的眼神,他有些逃避。
怡珊躺在床上,出其的安静,没有说一句话,看到我和云芳,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全是绝望,昔日那个高贵可爱的女孩。如今脸色苍白,眼神绝望,瘦弱了很多,再也看不到从前的样子了,躺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对生命,对生活,对人生,对一切绝望,失去勇气的一个柔弱女孩。
“怡珊,你要坚强,不可以这么轻易放弃,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你知道吗?不可以这样……我发现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连我自己听起来都是苍白的。
“怡珊,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与衰怨,有太多的难受,委屈,痛苦,可是你还是要坚强的活着每一天,不可以放弃你命里的每一天,我们大家会想办法的,会陪在你身边,你妈妈过几天就来深圳了,她看到你这样绝望她会更加难受的,听到你生病她已经难过得不行了。”云芳握着怡珊的手,那双只剩下骨干的手,冰凉得让云芳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芭乐,帮我叫啸宇去苏州见我好吗?我想看他最后一眼。”怡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们。
“好,好,好,我等下就帮你打电话给啸宇,一定让他来见你,我一定让会让他来见你。”我的声音哽咽,在怡珊的内心身处,此时此刻,啸宇是她最渴望见到的人。
当我们打电话告诉啸宇的时候,啸宇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用低沉的声音说:“我马上赶过来。”就急急的挂了电话,我们知道,这对于啸宇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李志总是在逃避我们,不知道他是怕我们责怪他,还是他本身不想面对我们和怡珊,总之,他在极力的躲闪。
怡珊的妈妈来了,是云芳去机场接的,见到云芳就直奔医院去了,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得肝肠寸断,怡珊不知道,她离开后,她妈妈将怎么样面对以后的生活。
怡珊同她妈妈决定第二天就回苏州,让李志送她们回去,陪她渡过最后的一个月时间。李志对怡珊说:“怡珊,你放心,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的,我们一起努力,你同阿姨先回去,我将所有工作处理好后几天就赶回来,一定,一定不会让你久等。”怡珊心慰的答应了,起码而言,这个男人没有放弃她,愿意呆在她身边陪着她,她觉得很满足了,对于李志,她没有更多奢望了。
在机场送别怡珊的时候,我,云芳,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知该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才有意义,我们的眼神,怡珊她一定明白的。而她期盼的眼神,我们也明白,啸宇,她在等着见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最后一眼。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我的心揪痛得很,眼泪模糊了视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怡珊,再见了!你要保重,我在心里无数次的道别。
怡珊回去了五六天,李志也还没有回苏州去陪她,他总以工作没交接完为由,怡珊在电话里的声音已经低弱得不能再低弱,她一直念道:“啸宇没有来,李志也没有来……所有人都没有来。”显然她已经没有了要活下去的心。
我和云芳知道李志肯定是在逃避,他不能不去见怡珊的,不能让怡珊最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我们找到李志,云芳气得什么话也没说就拍的扇了李志一耳光,然后大骂到:“李志,你是不是男人啊,在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人面前给的承诺你怎么可以失言,你让怡珊怎么活,你让怡珊她怎么活下去这最后的一个月,难道你要让她带着这样的遗憾离开吗?她刚刚为你流产啊?你的良心何在,被狗吃了啊你?”云芳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样会让怡珊很伤心,很失望,甚至绝望,可是我不敢,我不敢去面对她啊,我不敢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我面前离开,我宁愿相信,她只是离开了我,却不愿意看到她在我面前死去,我会疯的……。”李志抱着头蹬在地上,眼睛里有泪花。
“可是,李志,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的,你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懦弱,你这样,你让怡珊她的灵魂都无法安宁啊,你太可恨了,我真想替怡珊狠狠的揍你一顿。”我真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捆到怡珊面前去。
打电话给啸宇是他妈妈接的,那个固执的老人,居然认为我们是联合怡珊在欺骗她,是让啸宇来见怡珊,所以死死的不让啸宇再次离开蒙古。
无论我和云芳怎么努力,直到怡珊回去了二十来天,病情不断加重,也未能将她生命中的两个男人送到她的面前。我无法想像怡珊她怎样渡过她期望的每一天,又怎样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怡珊已经不能讲什么话了,也没有再接我们的电话,她的妈妈告诉我们,怡珊什么都不吃,躺在床上不停的流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医生也无能为力了,她说怡珊每天看着门外,嘴里喊着啸宇的名字,她希望见啸宇最后一面,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我们让阿姨亲自打电话去蒙古,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打过去,我相信,啸宇的母亲同样为人父母,会相信的。
于是,阿姨打电话给啸宇的母亲,她以一个既即将失去女儿的母亲的身份恳求,让啸宇去苏州见怡珊最后一面,让怡珊走得安慰一些。啸宇的母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固执造成了很大的错。
阿姨告诉怡珊,啸宇很快来的时候,怡珊的嘴角牵强的笑了一下,那是她回到苏州后唯一笑过的一次,可是就在她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二天,她的病情急剧加重。
最终也没有等到啸宇……
阿姨说,怡珊直到最后还在低声念着啸宇的名字,还在期盼着见到啸宇最后一面,她离开的时候眼睛一直死盯着门口,希望啸宇出现,直到她流下最后的一滴泪,直到她最后一次睁开眼,也没有看到啸宇,也没有见到她这一生最爱的那个男人。
啸宇赶到苏州的时候,怡珊已经再也看不到他了,或许啸宇的呼唤怡珊能感觉到;或许啸宇滴下的泪水怡珊能够感觉得到;或许啸宇紧握着不肯放开的手怡珊能感觉得到;或许死守着不肯离去的人怡珊能感觉到……
只是,怡珊,她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
怡珊,我们在心里,永远在心里怀念着你,啸宇也一定在心里永远的思念着你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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