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风信子的爱恋ljlcomic

发表于-2007年08月16日 中午1:28评论-0条

风信子的爱恋 一 落 溪穿着单薄的睡衣,光着脚走在诡异的森林里,四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靠!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她低声咒骂着,一阵莫名其妙。她只记得她在临睡前照镜子,镜子突然发出一片白光,刺眼得让她用手挡住,等光闪过后她就发现来到了这个阴森的地方。

“这里是梦之森,是通往异次元的门。”有一个声音响起。尽管这个声音优雅好听,但还是让落溪绷紧了神经,等落溪找到了说话的人时,出了神。

帅哥!

及腰的黑色长发,斜飞的眉,深邃的眼吟着一抹温和的笑,薄唇微微向上扬起,修长的身体裹在白色的奇异服装内,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朝落溪微笑,“欢迎来到梦之森。”

哇塞!落溪兴奋的跺脚,比他的偶像李俊基更美的男人耶!为了见到这种帅哥连呆在这种地方都值了!兴奋了半天落溪想起要摆出一点淑女风范,收起了过于放肆的目光,才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你说这是哪?梦之森?什么地方?”

“是连接各个异次元的门,我就是负责梦之森的人,我叫流月。”帅哥流月微笑。

落溪努力咽下口中急速分泌的液体,虽然她很不想相信,但脚下树枝烙着脚有些疼痛的感觉却告诉她,这是真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命中不属于你出生的世界,落溪。”落溪正在诧异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见他手朝空中一扬,一本厚书平空出现,流月翻到一处,念出声来:“落溪,十七岁,孤儿,对吧?”落溪点头。

“事实上由于上界的一些疏忽,原本该去另一个世界的你在投胎时投错了地方,为了防止这个错误扩大,我们决定把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你是否愿意?”

落溪认真思考了一下,“愿意。”反正她在这个世界没亲人,朋友,没什么值得她留恋,倒不如去另一个地方,说不定有什么奇遇。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流月笑得落溪春心荡漾。“对于我们造成的后果,我们决定做一些补偿,你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我想有个人爱我。”落溪眼中闪现点点泪光,着是身为孤儿的她从小最大的心愿。流月温和的眼中一片了然。看着眼前这个红了眼眶的少女,柔声说:“会有人爱你的。”心一阵针扎似的疼。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耳环,"带上这个,一旦有危险我会出现。”

落溪接过,“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吧。”

流月微笑的说:“闭上眼,我要送你走了。”

一阵白光闪过,落溪消失不见了。流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很淡。落溪,希望一直孤零零的你可以不在孤单,有个幸福的未来。

落溪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又换了个地方----一个山谷。长满了漫山遍野的白色的风信子,让落溪惊喜。风信子的花语是离别与等待,是她最喜欢的花。落溪在花丛里跑着笑着,直到玩累了。迷迷糊糊地在风信子的拥抱下睡去。

落溪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中,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另一个她穿着曳地长裙站在长满风信子的山谷,满脸的幸福娇羞,恶心得落溪自己都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这该不会是什么我的前生吧。落溪胡思乱想。

“那的确是哦。”落溪被吓得跳起,天哪,连自己的梦里都``````流月从她背后站出,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颜。

落溪牙咬得死死的,看字你是帅哥不扁你!“你为什么在这?”她的梦耶!

“只要力量够,我哪里都可以去。”

真是不公平!落溪愤愤地想。“哎,那是我的前世,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吧?”她指着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少女。

“是的,你前世是这个世界版图最大的卡图尔国的公主,你爱上了祭司长。却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最终,死去。”流月淡淡地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落溪总觉得流月似乎有些悲伤,“哎,好可怜,那个祭司长呢?是不是也殉情了?”

“他为自己曾退缩内疚,深深得陷于失去挚爱的痛苦中,然后流浪于各地。”

“那我来这里应该是弥补前世的遗憾吧,是不是要找到那个祭司然后相恋。”她坐在地上,摘下一朵风信子在手中把玩,反正是她的梦,她的地盘她做主。

“恩。”流月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还没等落溪细看,他有恢复成万年不变的笑脸。“好好加油哦。”又消失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呢!”落溪在梦境中大喊,满谷的风信子轻轻摇曳。

落溪抱着一篮野菜,站起身来抹了一把汗,视线又落到风信子山谷的方向。自从到了这边后,她在山谷四周走动,遇到了一个人在山中居住的女孩子琴子。琴子很惊喜同龄女孩的出现,落溪也就和她住在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多。

“小溪,要开饭了哦。”身后传来一声,落溪回过神来,回应着“马上就来”,有看了风信子山谷那边一眼,朝小屋走去。

“小溪,你看,我抓到鱼了!”琴子兴奋的拉着她叽里咕噜的说,自从婆婆去世后,她一个人生活了十年,非常的寂寞,所以非常高兴落溪的到来。“我跟你说我摘到好多野菜,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哦。”落溪也说个不停,她从小是个孤儿,一直渴望有个可以谈天说地的好朋友,这个愿望在那边没能实现,在这边到成了。

果然是选择对了吧,她庆幸着。一团黑影跃到琴子肩上,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猫咪。金色的眼看了看落溪,尾巴一甩一甩的,有跳到地上·这只猫叫:“喵”,是琴子在森林里救回来的,从来没听过它开口出个声,走路无声无息地,最开始落溪都被它吓到过很多次·不过相处久了,就回觉得喵这样也挺有个性。

这里的生活真的很棒,如果一辈子这样就好了。落溪这样想着,忽地看到喵跳到她肩上,爪子轻轻抓了抓落溪的肩,眼却望向了某个方向。落溪顺着它的视线看去----流月靠在小屋旁的树木上,微笑着看着这边。看到它注意了,轻轻摆手算打了招呼就又消失了。

又出现了吗?落溪撇嘴,手上不停的收拾,忽然动作停了下来,诡异地望向肩上的黑猫,你能看见?她用眼神询问,满脸不可思议,琴子都看不见呢。

喵轻轻甩了甩尾巴,落溪发誓从它眼里看到这样的讯息:我为什么不能看见?着地后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朝琴子走去,落溪目瞪口呆地接收到喵转身对她无声的用鼻子冷嗤。我敢打赌!!这只猫不普通!!!

晚上落溪翻来覆去的想喵会不会是什么王子被施了魔法的什么什么,胡思乱想了一阵就睡去了。

“你过得挺好呢。”

对于又出现自己梦境中的流月,落溪一点都不惊讶。这半年来流月经常出现就跟串门子一样。

“哎你知道吗?琴子的猫能看见你耶。”落溪提出疑问。流月笑得高深莫测,“那只猫啊``````跟你一样不简单哦``````”落溪竖起耳朵正要听后面的,却发现流月抿嘴微笑,知道他不会开口不由切了一声。

“反正以后你少惹它,不然它一爪子拍下去你死无全尸。不是恐吓哦。”看见落溪不相信的眼神,流月加重了最后一 句话的口气。

“知道了啦。”落溪没好气的应着,一边在心中琢磨,喵的事琴子应该不知道吧,她那么单纯又苯苯的,说不定也被蒙在鼓里。一抬头,看到流月静静地看者她,视线深沉。

“干,干嘛啦?”落溪吓一跳,被流月那么看着她心跳得好快。

“感觉你变得开朗了许多。”落溪细看,流月仍旧是笑得温和的样子。不由有些纳闷,看错了?不过流月的那种表情还真让人脸红心跳。有这么一个举手抬足都能散发强烈荷尔蒙的家伙在身边,对心脏来说真的是一种强力负荷。“大概吧,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如果那个祭司不来就好了。落溪突然闪过这个念头。那她一辈子和琴子生活着,天天谈论着所看到的一切,喵虽然傲气神秘倒也不失可爱。偶尔还可以和琴子到森林外的镇上去换些东西,认识些新朋友,还可以和流月聊天----很平淡的生活,她一直都喜欢。

她突然强烈渴求那个祭司不要出现。她很满意现在,但这样对她的恋人似乎有点``````算了,反正“曾经”,她上辈子爱得死去活来干她这辈子什么事。或许见到他之后沉睡的爱情会觉醒然后又是干柴烈火,但现在不知道自己命定恋人长什么样的她来说,换成和流月在一起似乎还不错。

沉入思绪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流月唇边的一抹笑。尽管流月一直都在笑,但和流月认识了半年的落溪一定会看出这个笑有多么不一样,甚至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出。那不是懒散,而是宠溺和哀伤。

淡若飘渺。

落溪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脸即使苍白仍旧英俊,半长不短的金发散落在枕头上,赤luo的上身包裹着绷带。

人是琴子救的,发现的是喵。对此落溪很疑惑,喵那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拣啊!受伤的小兽或是快死的什么都拖回来,只要是能吃的·她也很高兴有肉可以吃啦,但喵拖个人回来又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们按照惯例开荤?还是突然想换个口味尝人肉?

当她忠实的用眼表达出疑惑时,喵发狠一般狠瞪了她一眼,视线又挪回屋里。尾巴朝那甩了甩,没好气的走开。

当落溪走到房门口时,终于明白喵为什么要救他。从窗口逆射而来的光线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但不妨碍他的声音的传递。

“落``````落溪`````”

落溪怔了怔,声音又虚弱的断开。原来是梦呓。她咧嘴笑了笑,喵那个家伙原来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冷漠``````接着心平静了下来。

该来的,始终要来。

看到床上的人,落溪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熟悉。

她敢肯定她曾经见过他,就算这辈子没见,上辈子肯定见过。哎,好一个帅哥。即使睡觉也淡淡皱眉,周身环绕着忧郁,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落溪挑起一缕发丝,暖金色的发丝在手中滑动。熟悉的触感。

是他?落溪心中涌起莫名感情。潜意识告诉她你见过他你不止一次地这样碰触过他甚至你知道他闭着的眼睑下眼瞳的颜色。

落溪慌乱地发现她沉陷在一种悲伤的气氛中,手无意中碰到脸颊才发现泪流满面。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无法停止,悲伤倾涌而出,从她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四散。

喵在窗口静静的看着,看着落溪眼底深刻的哀伤化为泪溢出。它舔了舔前爪,眯起金色的眼瞳。

命运之轮,始终在缓慢地运转。尽管缓慢,却无法抵挡。

该来的,始终要来。

琴子坐在树墩上择着野菜,一面和落溪聊天:“最近北面那边的野菜多了好多``````鱼好难抓`````小溪你有在听?”

“啊?”发呆神游的落溪回过神来。琴子丧气的垮下脸,嘟起了小嘴:“和我说话那么无趣。”弦然欲泣。

喵原本在琴子膝上晒太阳,此刻恶狠狠地瞪着她,右手示威似的弹出了锋利的爪牙。

一爪拍下去死无全尸``````

流月的话在耳边响起,落溪打了个寒战忙不迭的回话:“啊对不起琴子我刚刚在想一些事啦。”

"什么事?"琴子好奇的问。嘟起的小嘴回复原样,泛红的眼开始退散。喵满意的收回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晒。

死喵!落溪用凌厉的视线扫视喵的背部,悻悻的收回:“我只是在想艾伦什么时候醒而已`````”又忽地怔住。

艾伦?

他叫艾伦?!落溪清楚的听到体内有一个声音在平静的说,是的。他是艾伦·艾伦•切斯尔。

有紫堇话一样颜色的眼瞳的艾纶。

落溪叹口气,最近她脑子里时不时蹦出一些片段的记忆,全是关于他的。从他的喜好到他微笑的弧度都知道。

最令落溪记忆深刻的,是脑中闪过的一个片段:艾伦紫堇花一般的眼盛满了满满的绝望和哀伤。痛苦,愤怒,许多的感情交织字一起,想一个紫色的巨大旋涡。她甚至能切身体会到他所有的感受。

那应该是她死时的时候吧。她想。

“果然小溪与他认识。”琴子得意的笑着,“我帮他包扎的时候他就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认识?算是吧。”落溪神色古怪的点头,她该怎么跟琴子解释她是上辈子认识,而且对方还是她的恋人,当然,“上辈子”的。

不过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延续。

``````应该会吧。

回头去问问流月,落溪在心中想。抬头将择好的菜放进篮里,看到琴子望着她背后眼中一片惊讶,秒也扬了扬眉。

后面。

她转过身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木门旁,紫瞳愕然的望着她,装满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多到让人看不清。

“落`````落溪`````”

好半天他才开口,声音干涩,带着疑问和不可置信的语气。

“艾伦,躺了六天你觉得身体怎么?”平息刚才的心情。落溪微笑着问。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不敢相信,声音干涩却语气轻柔,惟恐声音大了一点这就会像梦一样醒来。

落溪的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心疼,她走到他面前,用温暖的手轻轻碰了碰艾伦的手。艾伦一颤,反握着她,感受到首先的温暖之后,拥抱如骤雨袭来。

落溪被拥的差点喘不过气来,鼻端传来的熟悉气息让她觉得发酸。

艾伦住了下来。

琴子当然举双手欢迎,唯一反对的似乎只有喵,它似乎不太喜欢他。落溪回到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怔仲的摸着自己的唇。

艾伦吻她了。

当时艾伦搂着她,叙述着各地的见闻,她侧耳倾听,然后,吻轻轻落下。

很温柔的缠绵。

落溪想起他吻她的时候,她心中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感觉``````还不错吧。

咕隆了几句,落溪沉沉睡去了。柔和的月光自窗口轻曳,落溪的睡脸上投下一个黑影,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

眷恋的目光锁定她无暇的睡颜,他伸出手,轻柔爱怜地抚着她的颊,眉眼,鼻,一寸寸的抚过,最后停在粉色的唇上。

他的动作顿了顿,感受到手中柔软的触感和暖暖的气息,他移开了手,撑住了床的边沿,低头覆上柔软。

允吸着甜美,他轻轻的与她交缠。落溪不安的动了动,他收回了动作,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无比爱恋。然后,叹息。

忽地抬头看向窗,窗口上喵慵懒的卧着,金色的眼不客气地嘲讽着他。

还是按柰不住了吧。

落溪轻轻抬眼,屋内一片空旷寂静,她轻抚着唇,上面还残留着被吻过的痕迹。烫的快要熔化。

刚才的`````是艾伦?

真是`````奇怪!

落溪纳闷的想,流月那个家伙居然十天都没有出现。按以往最多每隔三四天就找她聊天来看,真的是很不大对劲。

习惯了三不五时的看流月的笑脸,十天没见便觉得浑身痒痒。落溪从怀中摸出银耳环,正考虑着要不要用这个把流月叫出来。

照理说,她遇到了艾伦,他的任务完成了不再出现是理所当然的。但她还是有些沮丧,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我们也有半年的交情啊。落溪一想到以后再不能看到流月新中就一阵怅惘。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呢,她幽幽的叹口气。

“在发什么呆啊?”艾伦从背后搂住她,下巴搁在肩上,在看到落溪手中的银耳环时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个神色。“哪来?”他拿起来看了看,仰起的脸上眼中森寒之气开始凝聚。

落溪没有发现,她真在想怎样不着痕迹的避开艾伦的怀。“朋友送的。”不知怎地,她不大喜欢艾伦抱她。

“朋友?”艾伦眼中闪过古怪的神色。是他吗?

半夜。

落溪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床前发呆。艾伦住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牵手,拥抱,偶尔接吻,但更近一步的就不行了。

落溪和艾伦拥抱的时候,甚至接吻的时候,都无比平静。平静得让她不觉得是在谈恋爱,尤其是一段曾让他用生命燃烧的恋爱。

没有心动的感觉,除了那一晚。

她怀疑艾伦真的是她的他吗?虽然她对他无比的熟悉。

流月如果在的话就可以问问了,不过她对此不抱太大希望,流月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了。

真的走了吧。

她叹口气,脑中浮现出流月微笑的模样。

房门被推开,落溪反射性的望去。喵站在门口,尾巴甩着,看见她朝门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着她,似乎在示意她跟上去。

它要带我去个地方。落溪赶在它身后,她不担心喵会对她怎么样,因为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琴子会很伤心,而会让琴子伤心的是喵几乎从来不做。

喵停了下来,落溪惊讶地打量这个地方----风信子山谷。

“我想你早已经开始怀疑了吧?”沉默的喵突然开口,金色的瞳似笑非笑,是介乎少年与男人的奇特声线。“不用那么经验地看着我,你早该知道我不是普通的猫。”

落溪收起快要掉落的下巴,“那你带我来这干嘛?”不会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个吧。

“你是个好女孩,也是琴子的好朋友,就冲这点,让我来帮你。”它指 了指山谷的深处,“你所疑惑的,都将会在这里找到所有的答案。”

落哦溪循着视线看向那里,再转回视线是,喵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向深处走去,满山的风信子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喵没有理由骗她。

它也没有骗她。

山谷的深处,有人坐在话从中,尽管背对着,但那削瘦的背影,被风吹动的长发都在昭示他的身份。

“流月!”直到叫出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干涩。

背对的人猛地回头,那不是消失了一个月的流月又是谁。他满脸震惊的看着她,眼神复杂:“你为什么在这?”

“我``````”落溪刚开口,只觉背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身子软软的摔下。

“溪!”流月把晕过去的她接带怀里,俊美的脸上滔天怒气:“特伦威克!!!你``````”

“我?我怎么了?”喵优雅地舔掉爪上的鲜血,“我只是看到看不下去了而已!”金色的眼冷洌起来,“你还想失去她几次!”看着流月默然地搂紧怀中的女子,它无奈的叹口气,“我能插手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

落溪坐起身来,周围一片混沌的雾气,这里是``````梦境?她习惯性的四处望了望,流月却没有出现。

前生的她穿着曳地长裙,在风信子山谷中甜蜜而娇羞。又是这个梦啊,她叹口气,头忽然隐隐疼起来。落溪一手抚额,正要抱怨,忽地看到,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梦境中有多出一个人。

渐渐的走近了,落溪不管有些疼痛的头,瞪大了眼。

金发,紫瞳,走近的人是艾伦!

``````果然是他吗?

头更剧烈的痛起来,仿佛有什么叫嚣着要挣脱古老的束缚,逐渐的痛蔓延到了全身。血管里的血都似乎在灼热的沸腾着,四处奔走着。

落溪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只是快要窒息般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她的梦里有三个人,不,四个!

她,前世的她,艾伦,还有另外一个,落溪怎么也看不清的人!

痛觉终于唤回了她的神智,她全身战栗着,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向她涌来。那些曾经属于她的记忆霸道地要造次进驻她的脑海。她终于抑制不住,在梦境中用声音宣泄着精神和肉体双重的痛。

她的记忆里有艾伦,但更多的是那个人。前世的邂逅,依旧深深刻在心底。年幼的她任性的出城,迷失在长满风信子的山谷,然后他出现了。 

齐腰的长发,穿着银百色的长袍,脸却被朦胧遮住,“落溪公主,我们回去吧。”

“你是谁?”

是谁?脸上的朦胧一点一点散开。

“公主殿下,在下是祭司长欧纳西斯•塔格尔。”低而温柔的笑着,还有着少年变声的青涩。“国王陛下很担心你哦。”

一点,一点,的散开。

终于看清。

当落溪从梦境中醒过来时,天已微亮。她怔怔的看着眼前抱着她的流月,泪缓缓的垂落。

流月垂下眼,松开了手退后,眼神无论如何都不敢看她,“你醒了就好,我``````我先走了``````”

落溪看着他仓促转身离去的背影,泪流满面的轻唤:“欧纳西斯``````”

欧纳西斯•塔格尔。

流月的身子一颤,几乎就要站不稳,心脏剧烈的收缩。他曾经以为她再也不会这样唤他,就在他懦弱的把她推给别人之后。强行镇定之后,他深吸几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迈出脚步,想要逃离她的视线范围。

倔强的少女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足踩着犹带露水的草地拦在他面前,眼泪不停的流下模糊里视线却仍紧盯他,“是你!是你对不对!!欧纳西斯•塔格尔!!!你才是那个祭司长!你才是我``````”她哽咽的说不出来,你才是我命定的恋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再一次把我推给别人?”

我不是物品!

面对她的指控流月选择了沉默。他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眼中满满的心疼和悲伤。

“说啊!你就那么喜欢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落溪握紧了拳。

“不是!”流月反射性回答,又被自己的反应怔住。落溪眼中燃起希望,看着流月重新安静下来,有些淡淡的无奈,“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幸福而已``````”

只是这样。

可即使如此,看到你被别的男人拥抱,牵手,亲吻,新里头那样的难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抢走,却无法出手,这样的感觉,让他几欲抓狂。以至与忍耐不住在他吻了你之后半夜偷袭,被特纶威克嘲笑了好久。

“大笨蛋!!”落溪愤怒的冲他大吼,不肯示弱的用手背粗鲁的拭去眼泪,“你有没有想过?”

坚决的目光直视他的双眼。

“除了你,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能给我幸福!”

流月微微的颤抖。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要的,只是你。”她定定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无比。为什么那么聪明的你就是不懂呢?

心脏收缩,思想被强烈的震撼。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流月刚要开口,一阵山风吹过,在初夏的早晨还带着微微的凉意。落溪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被露水侵得半湿。风一吹,瑟瑟的发抖,却只是咬紧了下唇不肯放松,怕一放松他就不见了。

流月看着叹了一口气,伸开双臂将她用入怀中,用体温温暖他有些冰凉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纤细的肩上,嗅着她特有的体香,“为什么``````要这么傻``````”

傻到为他放弃了所有。

一次又一次。 

落心环住他,小脑袋埋进他胸膛,小声的低语:“我就是那么傻·所以你要好好的保护我,再也不放开。”

“恩。”再也不放开,再也放不开。

喵静静躺在花丛了,朝远处相拥的两人打了个呵欠。抖抖身上的露水,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边在心底嘀咕。

一碰上感情,无所不能的欧纳西斯就变蠢了,明明是互相喜欢这么简单的事居然拖了那么就搞得那么复杂,真是让人``````想狠狠地嘲笑他!

这下总算逮着那家伙的痛处了。渺得意的翘着尾巴,又忽地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

那个``````艾伦怎么办?

``````算了,它继续迈步,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流月有些担忧的站住脚。前面不远处就是大屋。落溪撒娇一般的在他怀里乱动,“欧纳西斯,我会小心的。”恩,她真是爱死了在流月怀里的感觉,总觉得只要在他怀里就算天塌了都能拿来当棉被盖。

“可是有前例不是吗?”流月还是不放心,落溪叹了口气,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没有人会被同样的方式伤到两次。”

“换成是你我就不放心。”流月也认真的回答。“落溪,我不想再失去你,至少,不想再以那种残忍的方式”

“那``````那你在门外等我?我怕艾伦看到你会受刺激。”她投降于他眼中的深情,“还不放心?那``````”她为难的想。看到一旁的喵一步一步优雅的走着,灵机一动,一把抓它个措手不及。捏着喵的脖子把它提到半空,“喵!喵可以吧!连你都说它厉害呢。”

流月皱起的眉总算放松了一点,想了一下,从落溪手中接过张牙舞爪蹬腿的黑猫。

“喂!喂!欧纳西斯!你就是这么答谢我的?!”它瞪大了一双金瞳,“你忘恩负义!”

“伦威克。”他把黑猫提到半空与视线齐平。

“恩?”

“如果我发现落溪身上有任何一处伤口,”他笑得温和,声音轻柔眼神却锐利的像刺一样让喵毛骨悚然。“那么我会原原本本地让那些伤口出现在你饿小心肝身上。”

“你这是威胁!”喵气得恨不得一爪子拍死他。居然拿琴子威胁它!

“不,这上忠告和提醒,你尽管试试。”他冷冷勾动唇角,又变脸似的换上柔情一面。把喵放在落溪肩上,顺了顺她的头发,在脸颊上轻吻后小声:“自己小心,我在外面等你。”

“恩。”落溪乖巧的点头。又看了恋人一眼,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态推开了艾伦的房门,又重新关上。

艾伦正在整理床铺,看见落溪包着喵不由有些惊讶,“溪你怎么了,为什么还穿着睡衣?”

落溪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喵挣脱跳到地上做下。全神贯注的警戒盯着艾伦的一举一动。开玩笑,那个家伙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耶,为了琴子不受伤害它必须得保障这个丫头的安全。

“怎么了?”艾论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艾伦,”她终于来了口,“得不到的,你是否就要毁灭?”

艾伦心中一跳,“溪``````你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得不到的,是不是也不要别人得到?同样的,你得不到我,也不要欧纳西斯得到我?”她眼中浓浓的痛。在接收了所有记忆后,她知道她为什么见到他时会那么悲伤会不停流泪。

那种感情,叫做背叛。

被青梅竹马背叛的失望和悲伤。

她曾经和艾伦是那样亲昵,他们两小无猜的长大。曾几何时,那总是凝望她的紫瞳中多了不为人知的爱恋和阴影。

他爱落溪,可落溪爱的不是他,是祭司长欧纳西斯•塔格尔。那个以十六岁年龄成为卡图尔国最强祭司长的天才。每次看到落溪的眼光追逐着他是他就在想,为什么你不看我,为什么你不爱我。他始终守在她身边,希望有一天她能看到他的深情。

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察觉。

那一天,她幸福的告诉他她要走,她要抛下她的所有和欧纳西斯一起走。他终于了解如果他不出手,那么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他。他找到欧纳西斯•塔格尔·对着那个强大的男人问他,你能给落溪什么?你能保证给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你能保证她跟你走了就会真的幸福吗?欧纳西斯怯了步。

在决定私奔的那一天,他来到他们约定的地方风信子山谷。毫无戒备的洛溪只以为是好友为自己送行并未起疑。当他从落溪口中清楚的明白,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他的时候,匕首插进了她的胸膛,满脸不可置信的公主倒在他怀里。他把怀里的她搂紧,抚摸着如云的秀发,擦掉她嘴角的血。轻柔的,吻着。

因为忧郁不决而来迟欧纳西斯赶到时,落溪已停止了呼吸。艾伦把她像娃娃一样抱着,木然的流着泪,眼神恍惚。说:

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即使力量强大如欧纳西斯,也就不回一个死人,他第一次尝到无力和撕心裂肺的痛。他没有对艾伦动手,只是把恋人的尸体,埋葬在他们最初邂逅的这个山谷,然后翻越了千山万水,千辛万苦找到了异次元的通道梦之森,找到了她,然后,把她带回了这里。

而艾伦,从那之后四处流浪。

“你想起来了?”他迈前一步,忽然笑了,笑得很脆弱,“溪,你是爱我的,对吧?”

落溪摇头。“为什么你不爱呢?”他喃喃自语,又痛苦的说:“为什么比不爱我呢!”又迈前了一步。

“艾伦,从以前开始,我都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只是朋友。她往后退了一步,喵察觉到有些异状,伏在落溪脚边蓄势待发。

“朋友?可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当朋友!”他苦涩的笑着,眼神变换了一阵,然后镇定下来,温柔的笑着。“溪。”

“艾伦。”落溪有些心痛,她记忆里的艾伦不是这样的。

“一点都不错。”

他低低的笑着。

“得不到的,就毁灭吧。”

几乎是说话的同时,他的脚底浮出奇异的芒阵,狭小的房间里忽然出现了无数尖锐的冰的彻骨的寒风,像箭似的源源不断的朝她射去。

落溪绝望的闭上眼,她都感觉到那些冰箭与肌肤即将接触的冰冷,却始终不见疼痛。疑惑的睁开眼,有个人挡在她前面。

不是欧纳西斯,欧纳西斯是白衣,而眼前的人是一身黑色。一头如火红发。背向着落溪,用一只手向前伸,平空撑出一个半圆形的透明防罩,阻挡着冰箭的攻击,另一只手弯在脸前挡着让人睁不开的刺骨寒风。

那些风吹在身上心底一阵阵的寒,落溪这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此时“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白影冲了进来,“落溪。”

“欧纳西斯!”落溪只来得及看清楚就发觉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流月把她抱得死死的,“我果然还是不该让你一个人来。”

“该死的!欧纳西斯!你抱够了没有!”那个黑衣人不耐的吼道。流月把落溪放到安全的角落,叮嘱她几句转身加入了战场了,同时一边:“特伦威克,你去保护落溪。”

那个黑衣人即退了下来,守在落溪身边,不再往那边看一眼。落溪惊讶的看着他,不太确定的问:“你``````你是喵?”

“不然你以为是谁?”黑衣人没好气的说,漂亮的金色眼睛,端正的五官,鲜艳的红发。

“你不去帮欧纳西斯?”

“帮?那个家伙还没有弱到那种地步。虽然很不想说,但那家伙真的强到不像话,不然也不回成为卡图尔国的最强祭司,不然密境----异次元的通道梦之森也不回被他找到。”

欧纳西斯游刃有余的样子,落溪放了心,在心底为恋人小小骄傲了一把,又忽地惊呼:“糟糕!”

连流月都转过来看了看。

“琴子呢?”她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

喵俊脸一片鄙夷,“等你想到,黄花菜都凉了,我早就叫欧纳西斯把琴子弄晕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这边聊着,那边很快就分出胜负。战斗以欧纳西斯压倒性的优势胜利。失去了抵抗能力的艾伦靠着墙喘气,金色的发一片凌乱。

“欧纳西斯!不要杀他好吗?”落溪企求的望着他,欧纳西斯叹气,对于深爱的她,他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停下手上蓄力的致命一击,“你想怎么办?”

“让他忘了我吧,忘了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落溪思索了一阵,想出这个办法。看着艾伦欧纳西斯的记忆封印的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痴了一般的望着她。最后,嘴唇开启,无声的做了个口型,然后晕了过去。

“他说什么?”欧纳西斯问。

“``````我爱你。”落溪红了眼眶。艾伦醒了之后会将她忘得干干净净,尽管他曾经背叛过自己,落溪仍然为失去在个曾经的青梅竹马而伤心。欧纳西斯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拥她入怀。

“喂!”有个不知好歹的声音打破了唯美的气氛。“欧纳西斯!还有你!快把屋子里打扫干净恢复原样!破坏成这个样子琴子回来看你怎么解释!”

“``````来了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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