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门开了。

一位头戴兰花的姑娘穿过堂前，

在神坛的右后方，光头的道士

把一具婴儿的尸体送进棺材。

其实。在压抑的屋檐下

还挂着几个被雨淋湿的书包。



那一刻，积累在荒芜深处的眼泪，抑或汗水。

从历史的长堤冲出，就像汹涌的打工潮

毫无目的的摧毁桥梁与鱼塘

和着牧归的节拍，让所有的咆哮，流泻。



翻遍了山梁上的哲学书，也找不到这个村里的智者

没有人敢在时间的尾灯前发誓：

这些面膜里的坚硬与竹凳上的污垢

会像璀璨的群星在太阳的照耀下

慌乱但安静的隐没



我只能躺在镜前，躺在一直铺到黄昏的稻谷。

镜里的胡须在疯长，一些落泊的斜影

隐入路边的牛棚

然后。一群亮丽的白鹤

以城市的名义飞过后院，飞过田埂

飞过凌乱的河滩与难过的渔夫



嘭，门关了

祖母，劈柴，生火。

她要那沸腾的火红把孙子的旅行烧透

她要把皱纹深处的传说化成一屡炊烟

让风带走，送到天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