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迷惑的心妙歌

发表于-2007年08月27日 清晨7:26评论-0条

我似乎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不想也不敢面对这个多元鲜活的世界。有人说,外面的世界多精彩,而我则认为外面的世界多喧哗,“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朋友说,我这叫自闭。

出去走走吧,瞧瞧你这张苍白充满梦幻的脸。经不住好友林欣的劝说,也就随她去吧,否则,她那嘴劲上来,可真够你受的,一个字“服”。

“还没有吃早点吧,吃点什么?”林欣问我。

是啊,吃点什么,我这人向来对吃没多大的研究;在我看来,吃,无非是为了延续生命,仅此而已。

林欣要来两碗米粉,嗯,那米粉放了一些香菜,闻起来好香的。刚吃了两口,一个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老妇人拄着杖来到面前:“行行好,给点吧”随即一阵难闻的汗馊味朴面而来。我和林欣面面相觑,我从兜里摸出一元硬币放进她的搪瓷碗里,“谢谢你”她冲我点了一下头;转而又又走到林欣身边:“行行好,给点吧”林欣也摸出一元硬币放进她的搪瓷碗里。

“行行好,给点吧”刚才不是给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一抬头,这回是个衣衫褴缕的老头儿。

“滚,他妈的,你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啊”店小二冲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勺子,吓得那老头儿连忙走开了。

我和林欣又是面面相觑。

我对林欣说,我们到江滩去吧,在那密密的垂柳深处彧许有一份宁静。

“好的,就去江滩吧。”我和林欣登上了708路公交车。

一下车,看见一个8,9来岁的黑瘦黑瘦的小女孩,扯住一位年约二十多岁学生模样的男孩子的衣服,硬是要他买一枝花,大约是二元钱一枝吧。那男孩不买,欲转身走开,可没想到,那小女孩竞蹲下抱住了男孩子的褪;路人有的摇头,有的在窃笑。那男孩子一脸的无奈,只好掏出二元钱给了那女孩。他接过那枝花看了看,随即扔在地上,那女孩抢上一步又捡回手中。

众人一片哗然。

“笛笛”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人们迅速让开一条道来,一辆豪华的小轿车停在江滩门前。一行人走下车来,从那衣着光鲜的太太,先生,小姐,公子来看,可能是携家来江滩游玩的吧。

那太太举止高贵,仪态万千。先生中年发福,满脸红光。小姐,公子,青春靓丽,脸上的表情傲然漠视,目视前方。

谁说这世界只有灰白,没有亮点,这不就是一道很闪光的亮点吗?

我们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在那依依的垂柳旁,听着大江的波浪声,闻着小草的清香,心情变得宁静而怡然,这正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在这垂柳树下偎依着一对对恋人,他们旁若无人地陶醉在他们的世界里。

突然,一幕情景露剧印入我们的眼帘;一位年约50多岁,皮肤油黑发亮的老男人走到那对恋人跟前,他摘下头上的草帽,就像电影《三剑客》里的侠客一样,很绅士地鞠了一个躬,口里说道:“愿好人一生平安!”那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男孩则快速取出钱包抽出一张递给他,并连连摆手,那意思是:快走,快走。

真的是有经济头脑啊,多么会捕捉那一刻的商机啊。你想想看,那热恋中的男女,心情一定正佳,那女孩一定是娇羞不语,那男孩在心爱的人面前一定会显得有风度而且极有爱心;况且,那一句“愿好人一生平安”试问你男孩,你还不快点掏钱吗?

唉,现如今何处有净土,就连空气中就有钱的味道。

我有时写散文对一个小细节都充满温情地去描绘,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呢?就这么感情泛滥?总喜欢对没有感情的东西大动感情,还以为自已多愁善感,其实是自已自作多情·以为滥抒情真能感动谁?

我和林欣玩得很尽兴,中午就吃了一块面包,喝了一酊可乐·我们脱了凉鞋,把脚放进水里,一股清凉只透到心里,真的好舒畅的。一艘船舶驶过,那水浪“哗啦,哗啦”的响着,真的好浪漫,好叫人心旷神怡。

太阳快落山了,江城沉浸在一片橙色的世界里。

天渐渐暗了下来,肚子这会儿真的有点饿了。我和林欣来到号称:好吃一条街上,大排挡整条街都是,生意兴隆,就像是全市人民的厨房都搬到了大街上,满城的空气都透着一股油烟味儿。

我和林欣座下来吃饭的时候,有一个穿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穿了的白色蓝条的确凉衬衣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近我们的身旁问我们要不要听歌,一首歌三块钱。我们没有理他,瞧那模样,背吉它肯定不是什么地下乐队的,清一色要饭的,弹起吉它来一个赛一个业余,而且曲目主要是三毛的《橄榄树》和陈星的《流浪歌》。看我们没理他,这家伙自顾自的边弹边唱了起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听,林欣给了他三块钱,说你别唱了,走吧。他接过钱却没有走,而是要了一碗面,坐在我们对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把面汤也喝得光光的。

在这夏末的夜晚里,我看到大排挡滩主,光着背,脸上的汗水不停流淌着,炒菜时被油烟呛得不停地咳嗽。对面炸羊肉串的新疆人炉子里明火不足的火花与腾起的黑烟;糖炒粟子的香气与炒粟子的人脸上疲惫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提心吊胆地卖十块钱三盘的盗版磁带和十元钱一本盗版《辞海》及若干色情书籍,每天只能挣几十块钱的人们;那儿,灯火通明的名牌专卖店和肯德鸡,透出粉红色灯光的美容店;从酒店和舞厅出来的红光满面的人们钻进门口等候的人力车,淡绿色的富康和黑色的桑塔纳。

“这就是生活吗?劳作的,辛酸的,奢华的,快乐的”这天,我在喝下第二酊啤酒的时候对林欣说。

“是的,生活就是这样。”林欣随口应着我说。

是的,我每次看到活得艰辛的人们,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柔情。我喜欢这样,因为会让自已感觉自已善良,真的善良吗?生活如此的麻木不仁,同情又能改变什么?就像有时看电影会为别人悲惨命运流泪,感觉自已灵魂受到了洗礼,唤起了人性中美好的一部分,出了电影院才发现,泪水只是清洗了一下眼球而已。

夜已经很深了,和林欣道别,头有点痛,茫茫然中,又回到了我那座耸立在空中的钢筋水泥的坚固的城堡。这夜,睡在床上却无法入眠,那些见过的人和事就像油画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现,怎么抹,也抹不去,一夜无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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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无缘牵手点评:

读了文章,一份心痛悄上心头。人世间的高低生活境遇,折射了太多的无奈和悲情。有人欢、有人愁……一并混杂于红尘之中。或许,这便是生活吧,哪怕是或悲、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