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与欣谈了差不多一年的恋爱，她一直不肯带我去她的家。她说在我们的关系还没确定下来之前，是绝不会带我去她的家的。这个小妮子，不知心里藏着什么鬼，可能是她还不完全信任我吧。

欣不信任我也是情有可原，在她之前我已经谈过多少场是真是假的恋爱，自己也记不清了，我的花心在公司可是出了名的。谁叫我长得如此俊美，堪与陈世美媲美也不为过，再加上本人天生就会甜言蜜语，哄得众女孩团团转，我像一只花蝴蝶在女人堆里穿来穿去，别人都叫我花痴，虽说臭名远扬，欣还是说她很爱我，她说就算我有再多的女人她也不怕，她会等我成熟。哈哈，花心跟成熟应该没有多大联系，我想，成熟的男人照样可以花心，不是吗？

欣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就算看见我跟别的女孩说说笑笑或是动手动脚也不啃声，甚至只是毫不在乎的微笑，这真让我有些怀疑她对我的真诚，这也是我能与她恋爱达一年之久的原因。我不喜欢也不习惯被女人左右，我讨厌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我如此放荡不羁，知道像欣这样能容忍我的女人，并不多。可是虽然欣口里说爱我，也对我十二分的关心，但她却从不把自己完整地给过我，她说她不会跟自己不结婚的男人上床，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她还是没上我的当，正因为这样，我就有了强烈的征服欲，我不能让自己失败。

欣的生日到了，我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直接送到办公室。公司有规定任何人是不允许往公司办公室送花的，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和我的勇敢，我不怕违规也不怕处罚，那个曾经跟我发生过关系的欣的女上司脸都绿了，我心里暗暗好笑。我被狠狠批了一顿而且罚了款，欣感动得流出了眼泪，我对她说我这是第一次送女孩玫瑰花，这倒是实事，其实我只是想方设法要去她的家，追女朋友不让进她的家就不算成功，以前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被拒之门外，这一次，我不能失败。

欣终于被我感动，她说周末带我去见她的父母，我心里想我就没有失败过。

那天，我穿着笔挺的西装，特意打扮了一番，自己对着镜子都从上到下欣赏了一遍又一遍，其实去过那么多女孩的家，我知道该如何打扮如何装得绅士和文雅，我知道要征服一个女孩还必须征服她的家人。

欣的父母看见的时候眼里明显闪着欣喜的光，他们很和蔼的问着我的家庭情况我一一作答，老人们每听我回答完一个问题都会相视而笑，看得出他们对我很满意。最后他们对我说：“欣也不小了，该结婚了，你们如果真的相爱就逞早把婚事办了吧，也了了我们一桩心愿。”我忙说：“不急不急，等欣考虑清楚。”欣也说：“是啊，我还没考虑清楚呢，结什么婚啊。”我心里又不舒服，明明自己是怕结婚了受到约束，听欣这样说，她好像真的不在乎我，心里更加有了征服她的欲望。

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欣的嫂子回来了。“大嫂，这是我的男朋友志鹏。”“哦！”欣的嫂子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就径直上楼去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冷艳的女人，那么高傲，那么冰冷，就那样冷冷地一眼，就让我有种寒彻冰骨的感觉。听欣说，她的哥跟嫂子自己经营着一家公司，我问欣怎么不在自己哥的公司上班，她嘟了一下嘴巴，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还说叫我不要多问，反而更增加了我的好奇感。

以后，我就经常去欣的家了，有时偶尔看见她的嫂子冰冷的从房间走过，却从不跟我们打一声招呼。但奇怪的是，却从没见过她的哥哥。我想问，每次都会受到欣的一番指责，说我就会打听人家隐私，说我为人不厚道。其实我本就是不厚道的人，我止所以每次缠着欣去她家，还不是想彻底得到她，这个小妮子，我怎么也不会放过。

那天放假，欣的父母外出了，就我跟欣在她的家。我就抱定了要得到她的决心，我才不甘心跟一个女孩谈了差不多一年，只得到她的吻。我特意准备了一盘她最喜欢的歌碟，她很认真地欣赏着她平时最喜欢的音乐，没想到看了一半，画面一转，她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她骂我说我真无耻，我说我哪知道啊，歌碟也是我借来的啊，她将信将疑，可是画面里的动作和那些勾魂的声音，早已叫我不能自制。我看见她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心里就暗暗好笑，都一个成熟的大女孩了，哪有不想的呢？我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迅速侵略了她的唇，她就这样掉入了我的陷阱，我终于完全得到了她。事后她哭了，看着洁净床单上那一抹嫣红的血，我既兴奋又愧疚，我真的没想到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还是个[ch*]女。我发誓说我会永远爱她，一辈子爱她，我再也不找别的女人。

二

自从欣成了我的女人，我就决定改邪归正，想想也是三十有余的人了，也该有个自己的家了，别的朋友在我这个年纪小孩也很大了，我还这样玩世不恭，太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我跟欣订亲了。那天两家的亲人特别多，我第一次看见了欣的哥。因为订亲了，欣也就什么都不隐瞒我了，她说她的哥在外面有大把的女人，所以从不回家，她说叫我以后不要学她的哥，她说嫂子虽然平时冷冷地不爱理家里人，想想是自家对不起她，觉得同为女人，她真可怜。我看见欣的哥挽着欣的嫂子，很恩爱的样子。她穿着一身黑裙，依然那么冷傲，我想像着这个漂亮的冰美人笑的样子，想着那一定特别美。

以后，我就常住欣家了。我们还没结婚之前，思想守旧的老人家是不会让我们同室而眠的，其实我都不知道跟他们女儿发生了多少次关系了，想想如今这些老人们，这些事能管得住吗？其实我每天晚上在欣的家，都恨不得偷偷钻到她的房里，可这小妮子，居然故意把门锁死，装得像个纯洁样儿，她说这是为了让老人家放心。

这天深夜，我尿急，起床上卫生间，刚上完出来，听见开门的声音，心想谁这么晚才回来呢，一看是欣的嫂子。她好像喝了很多酒，走路晕晕晃晃，还没走到楼梯口就滚倒在地。我忙去把她扶起，却发现自己居然赤着胳膊，就穿了条内裤，扶着的手就松了开来，她刚站起的身子又倒在了地上，不得已，我又把她扶起来。我把她扶到楼上，从她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我把她扶到她的房间，帮她脱掉鞋子，把她放在床上。她昏昏沉沉，闭着眼睛，看上去已经很累，我发现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水，脸上满是泪痕，显然她在外面哭了很长时间才回来。这个女人突然让我心生怜悯，表面高傲而冷漠，其实是因为内心太多的压抑和委屈。我打了水帮她擦了一下她的脸，这真是一张极美的女人的脸，弯弯地眉，大大的丹凤眼，挺俏地鼻，尤其是那样性感而小小的唇，真不明白这么美丽的女人为什么会如此寂寞如此不幸，男人真是花心的动物，难怪人说“有钱的男人就变坏”，想想自己，就算没钱，不也一样花心吗？第一次，感觉女人很可怜。

“不要走，不要，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要结婚……”嫂子时而发出梦呓的声音，眼角滚出晶莹的泪。我就站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很长时间。我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地下楼来，这一晚，我失眠了，我第一次为自己曾经的花心而伤害过的太多女人感到内疚，我为这个深夜在外面喝醉酒而且哭泣的女人感到可悲。

一直对我冷冰冰的欣的嫂子，这些天看见我时居然会主动跟我点头打招呼。虽然还是没有笑，虽然还是那么高傲，但明显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这是为什么呢？难道那天晚上她知道是我？不可能啊，当时她醉得像烂泥，再说这家里这么多人，她也不知道是谁。

跟欣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问些关于她嫂子跟她哥哥的话题，听欣说，她嫂子好像不能生育，都跟她哥结婚三年了还没有小孩，所以欣的父母也对她很漠然，难怪她哥会在外面找女人，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听欣说她哥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已经怀了孕，具体的她们家里人也不是很清楚。我理解作为一个男人想要有传种接代的思想，但我却对她的嫂子充满了怜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她的嫂子，有时在欣家里，我的脑子里总是想着嫂子为什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去喝酒了。而且每次如果没有听见她平安回来的脚步声，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担忧，我就不能踏实地睡去。

又一个晚上，嫂子十一点多才回来，我躺在床上，听着她上楼的声音，还好，没有喝醉，我在心里为她祈福。我听着她在楼上隐约的脚上步声，“哗哗”洗澡的水声，我想像着她的站在水下浑身泡沫的样子，我感觉有些血脉膨胀。难道我好色的本性又犯了吗？我给了自己狠狠地一记耳光，我已经答应过欣要好好爱她一辈子的，何况这是个多么可怜的女人，我怎么可以有这种肮脏的想法。我强迫自己睡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又过了一会儿，我隐约听见楼上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我要不要去看她？内心极其激烈的挣扎，我极力说服自己，她与我无关，可是，却感觉心在痛，有生一来，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心痛。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又在喝酒，一边喝一边流着泪。我走到她的身边，拿走她的酒杯，很轻声地说：“不要再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她有些惊愕地看着我，惊慌地擦了下脸上的泪。“你上来做什么？”她强装镇定，冷冷地说。“我只是担心你，我……”“你担心我？哈哈，这世上还有人担心我吗？”她冷冷地笑着，泪水又迷满了她的眼。“让我喝吧，酒才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酒，我一无所有。”她过来抢她的酒杯。

“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求你，不要再喝了。”我真的很心痛这个女人，我不能让她自己伤害自己。“你凭什么管我，你是谁啊？你有资格管我吗？拿来，让我喝，你给我下去。”她小声地呵斥我，如果不是怕下面人听见，我想她肯定是会大声的斥责我的。她还要过来抢酒杯，我却逞势把她抱在了怀里，很紧很紧地。我的心真的跳得很快，与以往不同，以前只是为了征服一个又一个女人的身体，而现在，我只是觉得她好单薄，我看得见她的寂寞和痛苦，我想给她温暖。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在我怀里挣扎，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抱紧了她，“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我这才意识到，她在我怀里快要窒息。我松开了她，“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流氓。”她愤愤地看着我，刚才还是潮湿的眼睛里却像要冒出火来。我大胆地迎视着她愤怒的目光，我不会退缩，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会退缩的男人。“你打吧，如果这样可能解除你心头之恨的话，我愿意让你打。”我说。

她的泪又流了下来，“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感觉心里刺痛，我又把她拥入了怀里，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她靠在我的肩上，泪水湿了我的肩膀，“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我想起那首歌来，“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你想哭就哭吧……”她哭了好长时间，也哭累了，我说：“好了，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陪你喝一杯吧。”我满上了两杯酒，我们碰了一下酒杯就一饮而尽。她笑了，我第一次看见她笑，虽然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泪滴，却如梨花带雨般的美。“早点睡吧，明天，我帮你补一个生日好吗？”我诚恳地说。“真的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你是欣的嫂子，也是我的嫂子。”我说。“嗯。谢谢你，上次也谢谢你。”她微笑着说。“上次，你知道？”我问。“是的，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管我的死活。”她的眼里又弥漫着泪水。“我会对你好的，早点睡吧，再不要用酒来折磨自己。”我发自内心地说。“嗯，听你的。”她微笑着说。是谁说过女人脱下了用冷漠和高傲包装的外衣，也就只剩下妩媚和温柔，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三

第二天晚上，我很想跟欣一起为嫂子过个生日，可是我又不好交代啊，她肯定会问我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那我怎么说呢。最后还是决定一个人去，我跟欣说我晚上有个同学聚会，晚上就不去她家了。我买了很大的一个蛋糕，我约嫂子在西餐厅说给她补生日。她来了，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没有了往日的冷漠与高傲，她微笑着，她的笑让我感觉像春天的阳光。我感觉自己很有成就感，我终于看见了她的笑。

我建议她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所以我们只要了一瓶法国葡萄酒。她的脸上有了红色的光晕，她说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她说她跟欣的哥苦苦经营着那家公司，实际是她一个人在打理，所以她每天晚上要忙到很晚才回家，她说欣的哥哥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而且怀了孩子这些她都知道，可是他不提出离婚她也不会提出离婚，她说因为公司是他们共同经营的，如果她先提出来她就会一无所有，她说她需要钱养老。她说她是个没用的女人，都不能生孩子。我说那你去检查过了吗？她说还用检查吗？他的那个女人跟他在一起几个月就怀上了，而她跟他三四年都没怀上，她说这肯定是她的问题。她的泪又流了下来，我说今天应该开心才对。她就又笑了，她说是啊，好不容易开心一次。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坚强的女人，却又是如此脆弱，如此不幸，我的心里为她疼痛，我有种想要保护她给她快乐的欲望。

可是，我又能带给她什么呢？我和欣，马上要结婚了，两边的父母对我们都很满意，都催促着办婚事呢！嫂子回家的时候对我说：“谢谢你，祝福你跟欣幸福，能白头到老。”她还说要我好好对欣，她说女人其实都很可怜，都需要人疼，说着说着眼里就有了泪花，我每次看见她伤心的样子，我就心痛地要命。可是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欣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问我怎么没去她家，我说我有个同学聚会，今天就不去了。我回了自己的家。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嫂子忧伤的眼神，还有她的泪，我想要自己像医生一样能治好她的忧伤和她的泪。

婚期越来越近了，我的心却越来彷徨。仔细问自己，我爱欣吗？到底是爱她还是从开始就是为了征服她。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总是会想到嫂子，我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愿望想让一个女人幸福，我很同情她，但却渐渐发现，没有同情这么简单，我总是会想到她的眼泪，她的难得一见的笑，她的身影总在我脑海里浮现，怎么也挥之不去，还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占据过我的心，我是爱上她了。

当真正的爱情来临的时候，才会发现以前都只是过往云烟，因为思念一个人担心一个人跟假装的谈恋爱是不同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着她，想着她在干什么，她过得怎么样，她又哭过吗？又喝酒了吗？每天晚上还是那么晚回家吗？她一定好累吧。

这些天忙着跟欣去拍结婚照了，欣很开心，我却总是满腹心事，欣说我比以前沉稳多了，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其实跟欣发生关系以后我就真的远离了其他的女人，更确切地说，我是认识并了解她的嫂子以后，我就变得很沉静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花心。

嫂子每天晚上还是回来得很晚，不过再也没有那样酗酒了。她有时心里实在难受，工作上的或是生活上的，她都会向我倾诉。其实她不过二十八岁，比我小，但我也不得不叫她嫂子。这么年轻的女人，怎么承受得了如此多的重负，难受了只能一个人悄悄地哭泣，白天还不得不装作高傲的样子。一想到她，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形容。

想要时间过得缓慢些，感觉很多事还没准备好，但感觉时间比平时快了好几倍。结婚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我丝毫感觉不出新婚的快乐，总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欣的哥跟嫂子却还没有回来，打电话说马上就到了，却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了。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哥哥和嫂子，长兄如父，妹妹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哥哥参加呢？他们公司离家也并不远，怎么就还没来呢？有人说是赌车了吧，我的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欣的哥哥和嫂子出了车祸，都躺在了医院，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飞快地上了车，向医院开去。欣还有一些亲人在我后面追出很远。我直奔嫂子的病房，她的头上缠满了纱布，还没有醒来，美丽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我拉着她的手，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哭了很久很久，当我抬起头来，看见了转身跑出去的欣的背影。

我要一直陪着她，永远都不想离开她。我要等她醒来，我要让她睁开眼后能看见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不管要等多长时间，我都愿意。欣的哥哥只受了点轻伤，他很快醒了。他来看他的妻子，还有很多别的亲人，他们看到的是我拉着嫂子的手在哭泣，看到的是欣含着泪跑走的影子。他咆哮着冲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胸口，我没有还手，只是冷冷地对他说：“她既不能得到你的珍惜，那么让我来珍惜她，我决定要她做我的妻子，我要一辈子爱她，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辱骂、愤恨的语气充满了空间，还有自以为善良的人们的唾液，我本来就是个罪人，我伤害了那么多女人，包括欣，我本就该受到人们的指责和唾骂不是吗？

四

当人们发现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发现再多的唾骂都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他们全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拉着嫂子的手说：“我们终于可以安静地在一起了。”

我守在嫂子身边一天一夜，一步也没离开，她终于醒了。“水，水，我要水。”听见她微弱的声音，我像是在黑夜里行走突然见到了光明。我的困意顿消，一丝也没有了疲惫。我赶快去给她倒来水，一勺勺喂到她的嘴里。当她睁开眼看见我的时候，她含着泪轻轻地笑了，笑得那么美，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梦见我在后面不停地追，她说她身不由已地飘啊飘啊，想停也停不下来，想喊我的名字却也叫不出声，她说后来她拼了全身的力气刚站稳，就醒了。我说你如果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一定会追随你而去。

嫂子突然想起来说：“你不是在跟欣结婚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回去吧，家里人肯定等得着急了。”我说我不能跟欣结婚。她说为什么，我说因为我爱的人不是她，我说我爱的人是你。她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说：“你这是怎么了？欣是多么好的姑娘，你不能让她难过。我有什么值得爱的，你都知道的啊。”我说我以前不知道爱一个人的真正滋味，自从遇上她，我说我不在乎她能不能生育，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她还想说什么，我就吻住了她的嘴，刚好护士进来说病人不能太激动，我才松开了她，我看见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嫂子跟欣的哥离婚了，她也不再是我的嫂子，我应该叫她玉。我们离开了这个城市，我带着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幸福而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就在我们商量着说从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的时候，玉怀孕了，我们欣喜不已。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本来就是有生育的人啊，玉说那我以前为什么那么多年没怀孕呢，医生说肯定是你以前的男人有问题。玉回到家对我说不可能啊，他的女人孩子都已经生了呢。

又过了一年，我带着玉还有我们的孩子回家看我的父母，听说欣已经嫁人了，可欣的哥哥却被判了刑，说他杀伤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为了他的钱而怀了别人的孩子来冒充是他的孩子，后来他生了一次病被医生查出说他是没有生育的。

我的心里对欣充满了愧疚，感觉无脸见到她，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向她渎罪。我打了电话给她，问她过得好不好，欣说她曾经非常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可是后来觉得这是上天对她哥的报应，只是这报应落在了她的身上，我在电话里哭了，我也听见她在小声的抽泣，最后她说，让我好好待玉，说女人实在受不起太多的伤害。这个善良的曾被我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女孩，她就这样原谅了我。

玉听说以前的丈夫坐了牢，流出了泪，我知道她也很自责，她认为当时她就应该去检查清楚，否则也不会酿成如今的悲剧。我说一切都是天注定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让我们珍惜现在还有将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