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妻子。妻子挺着大肚子,脸上的表情有点愚蠢,身子显得很笨拙,但还是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就坐在一条高凳子上呼噜呼噜地喝起汤面条来。快生产了,还吃这样的饭食,这是一个过日子十分仔细的人,总喜欢把什么平平常驻常驻的东西,当作宝贝收拾起来。
他随便撒了一个谎出了门。
一切都是轻车熟道,该坐那一趟车,该在那里倒车,不一会儿,他已经来到了熟悉的旅馆。他的情人,一个嘴唇上有一点细细的茸毛的女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是一个平常的女人,然而,他却偏偏迷恋上了她。和高大健美的妻子生活得时间长了,他竟然羡慕起这种小巧玲珑的妇女人来了。发展到现在,他已经疯狂地爱上她了。
他是结过婚的人,目的性是很强的。脱衣服,老一套,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反正不是第一次了。然而,他觉得他的情人今天的兴致不是那么高,仰面躺在那里,大睁着眼睛发呆,似乎在想着什么,全没有以前的娇羞和小声地呻吟。
他问想什么呢?情人一笑,“没有什么!”但他知道,这分明是有什么。他只好卖力地动作起来,甚至又吻了一遍她的身子。但她还是缺乏热情,他只好变换着姿势,以求她能快乐。
身上的汗不知道出了多少,大约在这里已经呆了四五个小时吧,他们终天精疲力尽了,只好出来吃饭。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饭馆点了百十元的菜,要了酒。他拚命地喝着,情人则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夹一点菜,小心地在嘴里嚼着,好象是饭菜非常驻难吃。
终于,情人开口了,她说,“咱们以后见面的日子要稀一点,这样对谁都好一点。”
他无言。他知道,这是要分手的前奏。女人们讲究含蓄,她们总产把爱叫喜欢,把愿意叫考虑一下,把分手叫分开一段时间,把要干了叫等一下嘛。他见得太多了。强扭的瓜不甜,他点点头。
他要送情人回去,情人说不用了。语气淡漠,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有点难受。
分手了,他一个人坐在路边吸烟。他算了一下,钟点房一百多元,车费,饭钱,一共是三百元不见了,这些钱可是他和妻子打工几年的积蓄呀。花得太快了一点。妻子在饭店里涮盘子,冬天手冻得象发面馍一样,他觉得这钱花得有点冤,可他的情人抱着一种不吃白不吃,“你把我这样了,你就应该那样的架式”,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他觉得这样干,有一点罪恶感。
他慢慢地往回起。家里没有人。妻子到那里去了,是到那里转了?还是去邻居家说闲话了?他正想去找,二婆婆过来对他说,“你快上医院去吧,你妻子刚才摔了一跤,大出血,怕要小产了,刚才找不着你,邻居们帮着已经送进医院了。”
他的脑子“嗡”地一下,糊里糊涂地向医院赶,人一下子变成了空白。
-全文完-
▷ 进入格言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