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名胜古迹很多,可我却唯独钟情于这座宫墙。
每次回家,总是要寻一个落日的黄昏,慢慢游走在它一旁的那条青古板道上,远远的望向它。并不为一丝一毫的矫情,只想看一看这位家乡的老朋友,看它那原本冷俊的青黑色被夕阳染上陀红,看它原本清晰的刀痕被阴暗遮掩。
此时的它,就像一个满身伤口的古代武士,沧凉地抚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守护着身后的大地。
晚风乍起,它的身影被拉地很长很长。
而这时,我所能感慨地似乎只有沧桑,只有历史地记忆。
是的,它已经老了。在繁华的街市中,它默默地息着,把斑驳的身躯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他身后的这座城市,再也不用它的保护了,凄凉如他,再也没有也当年披坚持锐的豪勇,只能静静地蛰服在这一方浅浅的护城河旁,无奈地舔舐着曾经留下的创伤,任花开花败,四季更迭。
历史的车轮匆匆而过,它更像是被碾压下的车辙。
惨淡地连接着过往与现在,甚至未来。
废墟是种遗憾,而它,又何尝不是。
有时甚至想,它本应毁于战火纷飞的春秋,毁于金戈铁马的战国,而不是像现在,像现在一样被人当作回忆来慢慢淡望。
英雄是让人崇敬的,不是让人欣赏,遗忘的。
英雄,不属于这笙歌笑语的盛世,只属于剑折戟断血满衫的战场。
英雄,本应谈笑取人头,慷慨赴黄泉。
所以,我宁愿摘下它英雄的帽子,只因它背负的太多太多。
风起,吹起一地尘,又是一年初秋,又是一年将尽。
当列国的征伐已成纸上黯淡的墨迹。
当诗经的歌谣不再清亮的唱起。
当杏坛许久未有琅琅诵书的童音。
当一切都已不再,一切都成回忆。
原谅我痴心的问一句:“老朋友,你,也会寂寞吗?”
于是我知道,来年春天,当故乡古树的枝头重新生起新芽的时候,我会挟一壶好酒,洒落庭前。
不为什么,只为了祭奠一座破旧的宫墙。
或者说,是一个人。
一个不是英雄的英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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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王先林 | 荐/王先林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