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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写作旧体诗的一点感想阅微草

发表于-2007年09月18日 下午5:15评论-0条

黄文博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诗歌如是。无论新诗与旧体诗,其实质都是源于人们社会实践生活中的思维和感受,都是生活与劳动(劳动也是生活或者说是生活的一部分)的产物,是思想灵感的火花。因此,诗歌应该是作者出自内心,反应自己及其社会实践生活中的真实感受并且通俗易懂,接近大众而又高雅含蓄的一种文字记录或憧憬,如乐如歌,给人一种轻松自如的乐趣和享受。无论是作者和读者,如果写诗和读诗有一种沉重的负担和累赘感,那就很难说有人喜欢和爱好诗了。即使对于作者来说尽管写作过程要精心构思、遣词造句相对要花一定的精力或说有一定的难度,那也是与之兴趣、文化素养和学习习惯相匹配的结果。

新诗自不必说,伊始迄今,除了朦胧诗派及其部分作品以外,无不如此。而笔者这里则以旧体诗为例,随感而发,正误随读者诸君说之,吾皆受也。

首先,从语言上看,旧体诗是古人所创。古人的文字古人的“清规”,尚能让今人读来朗朗上口,清新流畅(如唐诗),这很关键。据传,唐代大文豪白居易写诗常常送给老翁、老妪读,并认为如果他们能读懂才是好诗。这里尚不考究此说的史实真伪,单从唐人流传至今的作品就足以证明之,无论是李白、杜甫等名家名人之作,凡是好诗,历史生命较长的诗,无一不是脍炙人口之作。古人尚且如此,今人就更应该注重这一点了。

其次,从格律上看,旧体诗并不是要用那些生僻与晦涩的文字才算是旧体诗。之所以成其为旧体诗,顾名思义是指它的体裁而言,也就是因为旧体诗有其特有的诗律,包括平仄对仗和押韵等。而这种诗律不但不是多余的,从古人的生活习惯和文化潮流而言是必要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它不但不针对读者,而是针对作者和那个时期的文化需求的;不但不是用了诗律就增加了古诗的晦涩和读者的难度,而是增加了它抑扬爽口和清新流畅之美,更加便于朗诵和流唱(古人唱诗啊)。

再次,从起源上看,旧体诗更是劳动的产物。如最古老的诗经作品,相当部分都是劳作的人们所发出的劳动号子及其当时吟唱所记录的内心呼号和哼颂。这就使诗歌形成了从劳动中来,到劳动中去,反过来供人们以鉴赏和娱乐,给人们以激励和鼓舞。

最后,从古体诗作品本身来看,也的确是如此。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日照香炉生紫烟……”、“朝辞白帝彩云间……”等等随举几例,人皆尽知。也就是说那些流传至今受大家欢迎的旧体诗则是最通俗、最好懂的诗,如“千家诗”和“唐诗三百首”之类。尽管这些脍炙人口的诗句是唐宋时期或以前的作品,作者所生活的环境及其语言尚在文言时代,而他们的诗句尚能如此通俗易懂而含义深远,何况我们现在用当今语言的人写诗呢?

所以,诗歌最忌生僻与晦涩,而应该力求通俗易懂而不失雅,顺口流畅而不失律,立意高远而不脱离大众。可见好的诗歌都是那些读来通俗易懂、清新流畅、朗朗上口且让人过目不忘的作品。而我们身边有的诗作者们故弄悬殊地把旧体诗写的晦涩而难懂,用一些生僻的词句或不厌其繁地去翻用一些罕见的典故,甚至有时是牵强附会地用一些难懂之词和典故搪塞在诗句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愈是让人读来费劲难以理解就愈是好诗;愈是让人看不懂就愈显得作者自己有“学问”有“笔力”、“高水平”。 殊不知,这是写诗的最大忌讳。旧体诗之所以由唐盛时期走向后来的衰落,固然有众多的历史和社会原因,其中唐宋以后诗歌的渐渐晦涩而质量下降(当然这里所言并不否认唐宋之后到现在也不乏很多好诗)恐怕与上述偏向和误到导是密切相关的。对于有些初学写诗者,正是因为受上述作者或作品的影响而倾向两个极端:一类觉得诗歌难学难写而由爱好渐渐走向害怕最后弃而远之,另一类则也模仿前者的写作诗风而将古诗搞得远离读者,远离大众,使旧体诗越来越走向晦涩和孤僻,让人望而生厌。

所以我们力求诗歌从文字上通俗易懂,从形式上遵守格律,从文思上满足读者的愿望和要求。做到功在其中意在言外。那种或那些把诗歌(这里还是指旧体诗)看成“高深莫测”且常人不可及而高高在上从而把旧体诗搞成生僻而晦涩的、写得脱离群众读来难懂的做法和观念是极端错误的。

这里所说的功在其中是指诗歌的格律既要符合旧体诗的要求,语言要能以读来易懂、顺畅,让人易于接受为尺度的。否则,再“好”的诗也不成其为好诗了。有的人认为,旧体诗特别是律诗的“清规戒律”太多太严大可不必,而且认为限制了主题和作者深意的表达,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反过来那些以旧体诗的格律为“资本”把旧体诗搞得晦涩难懂而神乎其神的人们同样是对古诗的亵渎,甚至可以说是其旧体诗功底尚未成熟所致……

所谓意在言外是指作者所要表达的意思与含义是通过含蓄和富有广度与深度的语言寓之在内或外的那些深层次的意义,也就是说,当你读了这类诗后,从其诗中的语言和文字本身并不是一眼见“底”的那些含义,而是在你多读以后,在经过一番品评和鉴赏以后,才发现它的深意一层接着一层的跃然其中……

这就是诗歌的真正魅力和实在意义。

因此,笔者无论在此论及诗观还是在写作实际中都主张把古诗写得清新流畅、通俗移易懂。因为诗歌本身来源于社会生活与自我感受,只是能写诗歌者仅仅用笔墨予以了记录和加工或以铅字留表于世于人们的眼前而已。至于诗意的含蓄和深远力度,只能是作者自己尽能力与水平去发挥,能不能让读者满意,受其对诗学和作品的理解,这和各自的人生观、世界观以及价值取向所关联,也就是对生活体验的深浅或者说有没有意去感受生活有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笔者于此只是谈谈自己个人的一点看法,毫不干预其他作者和读者的观点。

本文已被编辑[藤蔓居]于2007-9-18 20:16:4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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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藤蔓居点评:

看来颇有些独到的见解。
“功在其中、意在言外”,这就是诗歌的真正魅力和实在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