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踱。

走过了两个路口。遇见了一个馄钝摊。摊主是一对夫妻。我点了一份小碗馄钝就在摊前坐下了。摊主不时地从他身后的平房里拿包面和肉出来。我想那大概就是他的家。小院落里除了这个馄钝摊，还种着一棚丝底，在细雨中显得分外孱弱。我当时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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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走来，我只觉得她的妆有点浓。她要了碗馄钝。不多久，同我的一并端上来。她看着馄钝很是惊讶，大声呼，怎么这么多啊！我也发现馄钝真的很多。那女人只好倒掉一些，然后带走！我是看着她远去的，我只记得心一触，不想说什么。抬看摊主夫妇，他们正微笑着。我觉得这笑很冷。心里悚然。我不经仔细地重新打量了他们。男的憨厚呆板，不过从他还算俊朗的面容里我读出了多年苍桑。女人皮肤黝黑，一点也不像南方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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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了一个馄钝，抿了一汤，觉得还算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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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前并没有其他顾客。夫妻俩也不说话。男人拨弄着炉子，女人就在一旁默默地包馄钝。女人每包完一个，都按顺序摆整齐。动作娴熟自然，给人一种要永远包下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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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十分安静。远远地飘来一阵佛乐。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这里的人信佛，我是知道的。听到佛乐后，女人的眼神有点飘忽，好像看见了什么并不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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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人打破了安静。他说的是地道的本地话，我听起来有些困难。想来中国的教育成功的就是对方言的扼杀：不管是什么方言，通通变成普通话。他让夫妇把他自带的瓷碗装满馄钝。然后点燃一支烟，兀自开始咒骂他的邻居。大意是让他买码输了钱。夫妇也不搭话，只是一直微笑着下馄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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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老人骂骂咧咧地走开。我亦吃完。男人说，一块五毛。

我没说话的付了钱。继续闲踱，只记得当时步伐稍显拖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