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写了一篇《真人真事》为题的杂文。心绪显得有点激动,脑子里浮想翩翩,还真想在胡说八道几句。顺便记下来,以自慰。
写作累了,稍做休息,下楼去。
来到了卖菜老妇面前,斗胆问了句:“买卖还好吧?”我看着菜摊前的几十样新鲜的蔬菜,乱加猜测的问。
“不怎地,只能挣点糊口钱。”老妇应道。随后又补充说:“全凭时间熬。”
她这话我相信,当我早上六点进入这综合市场时,已看到了她卸菜的影子。但我俩从未说过话,我不愿打扰这些忙忙碌碌求生活的人。
“晚上几点回家?”我问。
“八点。”她答。
“每天能赚多少钱?”我试探着。
“不知道,没细算过。”老妇忙着整理蔬菜的烂叶子,烂菜帮边回答。有时也抬抬头看着我说。
“那一个月能赚多少?”
“五六百吧,也就是这个数,上下差不多。”老妇话多起来,反问道。
“不时的见你过来过去,你在做啥?”她操着晋南口音,但听的懂。
“我闲来无事,在楼上看看书。”
老妇用羡慕的口气说:“你比我小那么多,就已经好活了,你有福气。不像我们这些乡下人,都是受苦受罪的命!”
“孩子们不管?”我故意问。
“还想和我要呢!”她一脸无奈,停下手里活说道,“趁现在还能干,挣点钱,防个灾、病,防个老。”
“哦,我走了,你忙。”我告辞老妇后,向着我写字间走去。
写字间内,我抽烟,喝茶,沉思。我想起了天天见面的一对夫妇,他俩是市场的保洁员。夫妇俩同龄,都是52岁,都是下岗职工。
“干这份工作,你们俩能挣多少钱?”我曾问起他们的工资。
“一千元整。”女者低着头,边整理垃圾,边用她那地道的晋都普通话说。
“那你们厂里给你们多少钱?”
“也就是一千多点。”女者笑,又补充说,“能活了,只有一男孩,大学毕业,在给私人老板打工。”
“哦,可以,三口之家,都工作,还行!”我为他们高兴。此时男者拉着平车过来,也插话了。
“就是孩子大了,得给儿子买套房子,结婚用!”他也对我笑笑。
“儿子不如女儿好,结婚费用大,还得给准备房子,愁死人了。”女者抱怨着,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我们一直边干边聊,更不能误了他们夫妇干活。女者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反问:“政府盖的廉租房,不知多不多?也不知啥时候盖成?能不能轮到咱?!”
我漠然,不知如何回答好,我只知政府在盖廉租房,为贫困人口解决住房,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能轮到他们夫妇?我不知,也不作答。
我出了写字间,望着天际,伸伸脖子,扭扭腰。脑海中仍是这俩个下岗职工,保洁员夫妇;卖菜的老妇,卖菜老妇的看门男人。一边是城市贫民阶层——他们生活贫困。但他们有着固定的收入,有着医保,有着政府的关照。而另一边是那些生活在广阔的大地上,靠着土地,靠着老天爷吃饭的农民呢?他们的衣、食、住、行,他们的生、老、病、死,他们的日子……
此时,我亦想起老朋友所讲的笑话,他去老同学家串门,这老同学夫妇也是下岗职工,独生子女,孩子上大学,两口子挤在两间平房内。女主人与他谈话,这日子可怎么过?……只要能挣下钱,让我干啥都行。……走,咱两进里屋。讲话间,抬头望着自己的男人——他不管!
女主人的一席话,却无半点笑,只是显的沉闷。男子在一旁苦笑,我的朋友对着他俩关切的问:“你们真的走到了这地步?”那男主人无语,女主人无语。
……
我仍在胡思乱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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