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网上看到郭敬明加入了中国作协,好像还是由一名久负盛名的文学家和一位很有造诣的评论家推荐的。所以,很多人对此不满,认为作协受了奇耻大辱。一位靠剽窃他人作品而成名的混混,竟然在名人的力举下,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文学的殿堂。看来,我们今后有幸翻来覆去的看多人出版的同一部作品。对此,不由得不让人对当前的用人体制心生几分怀疑。
说实话,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不知道中国作家群里面还有一个人叫郭敬明。因为,我热爱文学,对于作家的要求很高。我敬仰的文学大师有鲁迅、巴金、冰心、余秋雨一族,我爱戴的作家有梁晓声、张贤亮、迟莉、贾平凹等人,我喜欢的书籍除开四大名著,就是现代小说和散文。至于韩寒、皮皮、崔荣元这些所谓的流行作家,我没有时间去浏览他们的作品,自是说不出好坏。但我一直认为,书都没有读好的年轻人写不出内涵丰富的作品。如同一些节目主持人和唱歌的,电视露脸久了,信口开河惯了,追捧的人多了,就自以为很有文化了,胡乱拼凑一本册子,还动不动搞什么签名售书,直把年轻人一族搞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于是,满街的蓬头蒜多了,熊猫脸多了,破裤子多了,肚脐眼也多了。让人眼花缭乱扑朔迷离之余,老是感觉社会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症结就是体制。所以,我在这里必须要澄清自己的观点,既没有哗众取宠之嫌,也没有贬低他人之意,只不过想透过这一现象说说中国的体制问题。
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人治社会。现在,伴随着人治社会逐步向法治社会的转变,这个过渡期立即成为体制转换的一种尝试。所以,人治和法治的混杂衍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笑话,人们将其归结为体制改革的阵痛。在现实社会中,我们经常看到这样一种现象,许多胸怀真才实学的仁人志士虚度了青春和抱负,在无奈的总结自己的时候,无一例外的会归纳为一句话:政治的牺牲品,体制的试验品,单位的处理品。然而,说归说,我们回头朝他们走过的路一看,确实还有几分贴切。可不是吗?他们正身强力壮可图一番大业的时候,要么遭遇文化革命,要么适逢干部“四化”,要么借口经验不足。如此晃荡五七年下来,文凭值钱了,经验丰富了,可岁数超龄了。于是,你靠文化去教化别人,会被视为管闲,谁没你知道的多呀?你靠经验去点拨别人,会被认为教条,老皇历谁愿去翻呀?你靠能力引导别人,会被视为异类,你有能力却混成今天这样子?
如此一来,社会就越发朝着危机的方向发展。
首先,教条体制成就了郭敬明式的人物。组织选拔人才,完全按照一套固定的模子去套。比如说公务员招考,先是笔试,过关后面试,而一些真正的人才在往往过面试一关时遭遇淘汰,理由可能是反应迟钝,可能是临时慌场,可能是知识欠缺。结局全凭面试考官的判断和打分。我不知道这是哪门子选拔方式。单从现实中看,招考的公务员又不是全部到外交部工作,要那么好的口才干吗呀?结果倒好,一路过关斩将的胜者到单位后,说问题头头是道,抓落实一头雾水,提起笔东张西望,俯下身昏昏欲睡,这些有资历没实力的人才就这样顷刻变成国家栋梁。还有组织提拔干部,要搞测评和推荐,如此工作能力强的就惨了。你不是能力强吗?你不是有本事吗?你不是认为你是人才吗?现在让评判你的时候到了,测评时大家恨不得多发几张表,满纸划你个不称职。推荐时我偏不推荐你,有能力的人当领导大家就没有现在清闲了,那就把老好人推上去,最少大家不用卖力做事。结果呢,人才就选拔出来了,肯定是见人三分笑、遇酒晃晃倒、大事做不成、小事干不了的那种。郭敬明就是这样,把庄羽的《圈里圈外》“翻译”成自己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既不侵占圈里人的利益,又不服从法院的判决,一副“赔钱可以、道歉不行”的霸气,还真让人觉得遇着了人才。而推荐郭敬明入中国作协的两位长者年轻时肯定少了这种豪气和霸道,便大气的礼让:还是让中国作协进一个混混吧,要不还说我们老了容不得人才,加之加入作协的要求又没有不许偷人这条,玉成他人美事,何乐而不为之?
其次,领导体制成就了郭敬明式的人物。这里的领导还可以延伸为专家或权威。你想,领导多忙呀,上传下达,上应下酬,决策开会,那件事都不能让人替代。那跟领导的就有发达的机会了,谁谁水平一般,谁谁恃才傲物,谁谁作风飘浮。这个圈子里除开自己皆属平庸之辈。时间一久,领导就认为跟班的真是领导。最后,领导身边的人大都成了人才。这样领导脸上有光,跟班的又有面子,再加上几瓶茅台一喝,几条中华一抽,几叠款子一送,天下大任就交给这些人才打理。因此,反腐的呼声越高,落马的贪官越多,就是这个道理。郭敬明俨然得了这种专家或权威体制的真传,扯虎皮拉大旗,拽上两位学者替自己撑腰,堂而皇之的混进了中国作家协会队伍,说不定过上一段时日,其再把这两位学者的成果“翻译”到自己的名下,三人一场官司下来,名利三方兼得,收下这样一位弟子,肯定是许多师傅梦寐以求的快事。
再次,功利体制成就了郭敬明式的人物。改革开放以来,无论是走发展就是硬道理的市场经济之路,还是走坚持科学发展的政绩观之路,归根结底都是要看发展是否带来了实惠。如此,功利体制自称衡量人才的唯一标准和砝码。媒体屡屡披露,许多只重功利不顾民意的人才在政治成长的路上都是一路飙升,功利迫使大家把其当作人才看待。郭敬明显然对这种体制了然如心。文章我就是抄了别人的,可我卖了大价钱,你庄羽的《圈里圈外》就是没有我这《梦里花落知多少》好卖,市场经济讲究的就是卖点,只要有钱了,莫说加入中国作协,如果有世界作协要想加入,还不是一叠票子的事情。
文章写到这里,我想该收笔了,而大家也没有必要去和中国作协,还有那个郭敬明计较。每个人心中都有追求方向,只要大家不去趟那样的浑水,自在写作,不入协会不去作理他们也罢!(草成于2007年9月30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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