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大了
“不要!”
19次了,这已经是溪第19次从这个梦中惊醒了。
溪的脸,拼凑任何表情,只是木木的。实在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些算得上是好梦的恶梦。
不知道又在床上呆坐了多久,然后起身到洗手间,狠狠的泼自己一脸冷水。镜子里那个可怜的女人是谁啊?她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现在这般狼狈?被抢劫了吗?是的,除了这个梦,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其中还包括那颗悸动得快要疯掉的心。
明明窗外已经铺满了阳光,镜子里却不断浮现梦里的场景。
和一年前一样,溪挽着皓的手,幸福得不像话。可是19路公交车一到站,皓就会冷冷的说:“对不起,我要回我女朋友那儿去了。再见!”溪拼命地想要留住皓。可是19次了,已经19次没有留住皓了。明知道最终是留不住的,却还是要走进这个梦里。就因为梦的前一段是幸福的。
幸福有很多种,或甜或酸,却从没想过回是苦涩的,心碎时的幸福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置身人潮,还是孤单,霓虹灯闪得人眼花缭乱,却能更清晰的看见最原始的自己,一个白色女子歌一样的的情伤。
皓挽着南的手走过街,刹那间,错愕的溪失去了所有知觉,看不见皓专注的眼神,听不见皓在电话那头轻呼‘宝贝!快睡!’,触摸不到从皓手心里传来暖暖的热。时间像是被蒸发了一般,难道真像王心凌唱的那样?‘我看着你走过街还穿着去年夏天我送你的那双球鞋银色手链还耀眼你的世界似乎一点也没有因此改变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失去爱我们就要就要一点点慢慢的死掉’原来执手的歌也可以这样唱,剧情未免太感伤了。
皓不是该永远守护爱发小姐脾气的溪吗?不是该用微笑包容溪的任性吗?不该市这样吗?难道时间在撒谎?七年!七年啊!
如果溪笑了,那是因为眼泪已流干,如果溪哭了。那是因为还不习惯。七年的习惯怎么习惯得了?
想找回从前的皓,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毕竟一年的分离让好多东西都淡了。山涧的云烟,美丽却也被风吹散了。
那天上网遇到了皓。溪甚至有点惊慌,脸颊不禁泛起些许红晕。
“溪,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你呢?”
“马马虎虎吧!”
…………
“溪,你幸福吗?”
“不幸福!”
溪回答得很干脆,很想跑到皓面前大声地对他说:“不幸福!就是不幸福!你把属于我的幸福都给了别人,我怎么还会幸福?”
“怎么了?”
“在你心里我和南谁更好?”
溪哭了,终于承认自己真的受伤了,皓不会知道,这一次,溪不是撒娇,是因为真的受伤了,所以才纵容了泪水的背叛。
“你……知道了?”
…………
溪没有回答,难道还要再捅自己一刀吗?那天目睹皓和南的牵手,心已经碎得够厉害了,再也经受不起心碎以后的心碎了。
“都好!”
七年?一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形式相等呢?
有人说,这样很孩子气,可是谁又能把爱情看得如此轻松呢?相拥过不应该被记得吗?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那共同经过的时间呢?难道也要被风沙淡忘吗?
“溪,我想见你!”
“好,我在广场等你!”
溪的头发又长长了好多,已经到腰了。溪还是那么偏爱白色,‘公主’一词对于她永远不会过时,只是她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抹淡蓝色的光。
皓已经长出喉结了,是真的男子汉了。他还是喜欢安踏运动服,李宁运动鞋,而且不系鞋带,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橘子香。他不安的眼神闪烁的是谁的犹豫呢?
趁谁都没注意,几朵乌云偷偷爬上了天空。
皓拉溪的手躲进正好赶来的19公交车。皓习惯的用右手拉溪的左手,溪习惯的伸出左手让皓牵。当彼此伸出手的那一瞬间,抬头触碰到的是两个惊讶的眸子。伸出的手,还能牵吗?如果时间可以忘掉和南的牵手,也许可以。售票员再一旁催促着快上车。溪看了看皓,拉住扶手上了车。看着溪从身边走过的背影,皓轻轻的说了一声:“溪,对不起!”
19路公交车,最后一排。皓的左边是溪,溪的右边还是皓吗?一副看似宁静的画究竟能藏匿多少不知名的忧愁?人和人总会有关系,向左走或是向右走,却总会在某个平凡的路口遇见,或是相拥,或是陌路。没有相拥的相拥和陌路有什么区别呢?谁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这场景。19路公交车开往的是在阳光下钻石搬美丽的玻璃房?还是被岁月冲刷得泛白的牛仔裤?
乌云渐渐退场,太阳胆怯的撒出一点光辉,空气里又弥漫着那淡淡橘子香。看看身边的皓,看看天边的彩虹。溪唱起了歌“她一定很爱你别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种而已她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为难着你”曾几何时,溪还笑皓竟喜欢阿杜那破嗓子,现在溪却好想唱。皓不知道,其实溪已经因为皓学会了这首歌。所有皓不知道的,可不可以就叫做爱呢?
19路公交车最终还是到达了终点站,下车,是每个乘客的义务,就像离别是每个丢了的微笑别无选择的义务。皓,回到了南的身边,溪只能回到那个灰暗的房间里做着那些暗无天日的梦。
第20天,溪做了一个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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